一句不熟,睡過,很一般,直接讓阮棠在整個練習生裏出名了。


    估計阮棠自己也沒有想到,新交的朋友嘴巴居然那麽大。


    本來就是心血來潮吐槽下,現在好了,傳著傳著全變味兒了。


    就這兩天,已經有不少人攛掇他去複合了,嘴裏說什麽:“技術不好忍忍也就過去了,跟他幾年直接實現財富自由啊,大不了明碼標價唄,人家對你也挺上心,天天讓助理來接你。”


    阮棠掀起衣服擦汗,麵無表情迴應,“我們隻是睡過,不是談過,而且他要結婚了。”


    一句話再次刷新所有人對他的認知。


    同隊練習生震驚地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


    就在阮棠已經看開了,準備迎接他們道德上的審判與譴責時——


    幾人不約而同對他豎起大拇指。


    感歎且敬佩,連連誇讚:“小小年紀真看不出來啊,你居然能睡到這種階層的人!那他肯定給了你很大一筆錢吧,他們這些有錢人應該不會小氣,估計睡醒的第二天,就往你身上丟了一大疊鈔票了吧?”


    “一大疊怎麽夠?估計得扔一張支票吧?”


    “對,隨你填數字的那種!網上都是這麽說的!”


    一群大老爺們嘰嘰喳喳,眼神裏沒有半點鄙視,全是敬佩。


    說實話,阮棠感覺心虛的不得了,甚至覺得有些愧對他們那敬佩的眼神。


    因為作為被幹的那個,他不僅沒有撈到一分錢,甚至在被睡完的第二天就直接帶傷跑路了。


    不僅跑路了,還給人拉黑了,就怕對方打電話問他要什麽補償之類的。


    他怕林放前腳問完,他後腳就得殺去他公司跟他拚命。


    ——感覺有點羞辱人。


    說真的,阮棠也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兒病,換了其他人的話,他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心甘情願跟人睡了,但如果對方那麽有錢的話,他確實很樂意對方補償他點兒。


    不說要對方給他一套房,十來萬肯定是要的。


    可當對象換成了林放以後,他感覺林放要是敢問他要多少錢,他是真的想殺人。


    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不想聽他這麽問自己,尤其是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輕慢姿態問他準備要多少錢。


    阮棠覺得自己受不了。


    所以他跑了,還給人拉黑的徹徹底底。


    “我聽說那哥們的老板姓林,就是在國內外好多地方都有金礦的大珠寶商林家,他手指縫裏隨便掉點兒,都夠你後半生衣食無憂了吧?”朋友期待地看著還在默不作聲擦汗的阮棠。


    “或者沒給錢,給了你房子車子了?”


    “要不就是給了資源了?”


    見他一直不說話,另一個忽然湊過去,略帶遲疑地問他:“你不會傻乎乎的什麽也沒要吧?”


    “……”


    膝蓋上狠狠中了一箭。


    “是不好意思問他要嗎?張不開嘴?覺得尷尬?怕被對方看不起?”


    膝蓋上又中了一箭。


    “你不是還把他拉黑了吧?怕他說你拜金?”


    連中三箭,阮棠差點當場腿一軟直接跪下去給他們幾個提前拜個早年。


    “要了,我怎麽可能會不要?我又不是傻子。”阮棠用一臉冷漠無情的臉,編造著自己都心虛的話。


    可事實是他就是個傻子。


    之前不想要,現在不敢要。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前幾天中午迴家,他碰到了等在他公寓樓下的林放。


    在對方開口前,自己直接抬手毫不猶豫甩了對方一耳光,然後冷酷霸氣地一指外麵,對人家說:“滾。”


    林放的表情看不出太多變化,但那個外國佬的助理,一整個驚呆了。


    當時有多霸氣,現在有多心虛。


    耳光甩早了,現在再去問他要錢不給不說,估計還會被他狠狠羞辱。


    早知道就先要完了錢再扇了,這樣更能氣死那混蛋。


    “你真要了?”朋友明顯不相信,看著他這一臉涉世未深小弟弟模樣,不禁擔憂,“你別是被白嫖了覺得丟臉,不敢讓我們知道吧?”


    “真沒有。”


    “那他給了你多少錢?”


    阮棠開始在腦海裏瘋狂迴想,以前圈裏那些被包養的同行們在跟自己炫耀的時候,都是說金主爸爸給他們一個月多少錢來著?


    幾十萬?


    幾百萬?


    那自己這種情況該怎麽算?


    “一千萬。”阮棠報了個自以為很高了的價格,畢竟就隻睡了一晚上。


    “還行,但在京城隻夠買老破小,如果對方真的是林氏的老板的話,這個補償我覺得小氣了,非常小氣。”


    阮棠不說話,默默去一邊練習新的舞蹈動作去了。


    剛練了一會兒,跟他關係最好的朋友走了過來,似乎是看見他心情低落,悄悄安慰他:“沒事的,別聽他們幾個胡說八道,一千萬很高了,換個城市一套別墅都買了。”


    阮棠歎了口氣,“我覺得自己像個賣的。”


    “你怎麽會這麽想?這種事你情我願的,再說又不是見一麵就睡,你們肯定是認識了有點感情基礎那種,他有錢你有顏,兩個一拍即合,這有什麽的?他肯定是喜歡你才願意給你錢啊。”


    “那要是沒給呢?沒給就是不喜歡嗎?”阮棠扭頭看他。


    “……所以他真的沒給你錢?!”


    阮棠有些難為情地小幅度點點頭,很快又小聲辯解,“我們當時是特殊情況才睡的,就不想要他錢。”


    朋友震驚地看著他,皺眉:“你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沒有。”


    “沒有你不要錢?”


    “我跟他的兄弟是朋友,他另一個兄弟以前還是我老板,幫過我很多,拿了錢以後見麵太尷尬了。”阮棠扶著額一臉頭疼的模樣。


    “你不拿才是尷尬!對他們有錢人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你拿了錢直接兩清,不拿他估計還會懷疑你別有所圖!”


    阮棠一愣,立即迴頭看他,“別有所圖?”


    “對啊,比如說想以此為要挾拿更多錢,或者想跟他結婚圖他家產之類的。”


    “……”


    下午六點從舞蹈室出來,阮棠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往外走,而是徑直走向了那名金發助理。


    金發助理明顯很激動他朝自己走來,趕緊起身,伸手去接他的背包跟衣服。


    阮棠沒給他,問:“你們老板呢?我想跟他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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