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盯著她看了一會,覺得她那雙眼睛熟悉,拉著宋易海,“那個人好像是宋綺!”


    宋易海順著他視線看了一眼,對方戴著口罩帽子,隻露出的一雙眼也被帽簷陰影遮著,衣服是寬鬆休閑的。


    她雙手抄兜,站姿隨意散漫地在塗向飛身後。


    看不出身材,也看不出整體樣貌。


    就算有長發披散,也不太能看出性別。


    反正宋易海沒看出來。


    宋易海上下打量一遍,覺得宋宇是認錯了。


    “這裏是東州,宋綺那種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


    宋易海正想開口,羅定先一步說出他心中想法。


    羅定冷哼道,“她連東州都來不了,更別說進入東州四大家族之首的年家原石展覽會了。”


    這種展覽會,來得有世界各地的人。


    函夏國那邊,也就帝京有幾個大家族被邀請了。


    像汴京那幾個家族,東州年家可能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更不要說會邀請了。


    宋易海和羅斌國想讓自家的公司上市,打開海外銷售,最近就盯上了珠寶這個暴利的行業。


    通過人脈,不請自來東州參加這場原石展覽。


    他們沒邀請函,但又比普通人有那麽一點身份,才能夠進入,待在這二區。


    宋綺那種人,更不可能有資格出現在這。


    宋易海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昨天航空和警局那邊給他打電話,說宋綺乘坐的飛機被劫機了,現在綁匪要讓每個人家裏交一百億贖金。


    先不說,正在上學的宋綺坐飛機要去哪裏。


    就算真遭遇劫機,他也不可能拿錢贖她。


    她那財產他還沒拿到一分,就要再給一百億?


    宋家現在所有現金流,也湊不出一百億。


    她也真是敢想。


    而且,經過最近一段時間,宋易海又有了新想法。


    她媽的那份遺產,隻能她十八周歲以後親自去取,才能夠取得出來。


    這個前提,是她活著。


    可若是她死了呢?


    那麽,她的遺留物,自然要給她的親人。


    而他,就是宋綺如今唯一的親人。


    突然想到這個後,宋易海豁然開朗,對她根本無所謂了,甚至心中祈禱她被撕票。


    反正到現在為止,網上沒有出現說有飛機被劫的新聞,警局和航空那邊,也沒有再給他打電話要贖金或者通知他收屍。


    不管如何,宋綺都不可能出現在這。


    宋易海對宋宇說,“你是被她嚇得魔怔了吧。”


    “可能吧……”宋宇又看了那人兩眼,也覺得自己最近有點草木驚風了。


    自上次被女生狠打後,他和羅定周凱三人為避免看見她就跪地磕頭叫姑奶奶,幹脆請假不去上學了。


    可即使這樣,宋宇也做了好幾天噩夢。


    甚至走在路上,看到有像女生的背影都嚇一激靈。


    “她不可能出現在這的。”羅定拍了拍他肩膀,“你在這怕個什麽啊。”


    “滾吧你,我才沒怕!”宋宇恢複如常。


    他們被父親帶來,也都是商量好的。


    一是見見世麵。


    二是看看有沒有同齡的其他世家貴族子弟,結交一下,說不定能拓展成人脈朋友,家族就能跟著水漲船高。


    如果到時候,他們沒考上天境學院,就可以直接捐錢送個好學校買個學位,繼承家業,這些人脈就能用上。


    他們從薑酒身上,把視線收迴,落在塗向飛和豐智力兩個青年人身上。


    然後,去找了旁邊的人打聽這倆人身份。


    等弄清楚後,宋易海市儈的眼神打量著兩人,心中開始衡量一會站隊誰。


    說不定到時候就攀上了。


    “塗少,豐少。”


    展覽館二區的負責人馬力,帶著笑的打圓場,“你們兩個真的要賭嗎?”


    “賭。”


    “誰不賭誰孫子!”


    塗向飛跟豐智力異口同聲。


    塗向飛今天根本不想搭理豐智力,結果豐智力不纏不休,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


    反正有綺姐在,綺姐都開口了,他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就在今天,徹底地收拾了這整天叫的孫子。


    這種對賭,平時的賭石場裏很常見。


    但今天這是年家舉辦的巨大原石展覽會,來了這麽多人,來的還有記者等,年家又本來就打算借著這次展覽會搞個噱頭出來,銷售下一季的玉石珠寶。


    這倆人的身份又都不凡,在這兒進行對賭,正好可以給他們的展覽會添點彩頭。


    馬力並沒勸解,在確定兩人的決心後,就開始組織群眾,在外圍圍觀。


    “對賭成立,雙方各自先交一百萬押金後,和大家一起移步迴一區開始自由選石。”


    “此次賭石,三區連勝,看誰出的貨好價高誰贏,敗者最終負擔雙方所有購買原石花費。”


    三個區的原石價格不一,越裏邊越貴。


    不可能購買一塊,掏一塊的錢。


    對賭石的人,就讓雙方直接各先交一百萬當押金,直接一口氣地賭完。


    而雙方的失敗者,最後要為雙方在這對賭,所挑的所有原石價格買單。


    塗向飛先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又去找薑酒,“你會幫我的吧姐?”


    “我慫恿你上的,當然會幫你。”薑酒挑眉。


    選個石頭而已,影響不了時空秩序。


    塗向飛放心了,自信滿滿,勝券在握,“有綺姐在,一定把這孫子打得跪地求饒!”


    薑酒微頓,“如果……我輸了呢?”


    “綺姐你那麽厲害,你怎麽可能會輸。”塗向飛好笑,“前兩年你可是憑借自己一人橫掃東南亞各大賭石場,讓人聞風喪膽,被各大賭石場拉進黑名單或者當招牌奉著吸引人的。”


    薑酒:“……”


    她就隨口一問,自己想玩玩這有意思的賭石。


    誰能想到,這宋綺竟然也有名號?


    算了。


    她已經習慣了。


    已經麻木了。


    等等!


    宋綺這個橫掃原石界的馬甲叫什麽?


    應該不會是血凰。


    薑酒思緒微轉,不動聲色地跟塗向飛道,“他們肯定能認出我,我就不摘口罩了。”


    “才不會。”塗向飛下意識地小聲爍道,“綺姐你那身份保密做得比誰都嚴,他們隻知道那個賭石之王叫石魄。”


    是當時宋綺賭石,別人問她名字,她看著那一堆石頭,就地隨口起的。


    當時,塗向飛在場見證了那場曆史。


    薑酒:“……。”


    宋綺這馬甲,還真是起得五花八門。


    遍地開花。


    塗向飛去交完錢,眾人來到一區,直接開始選石。


    沒有主持人,隻有展覽會館負責人馬力維持秩序,找了一些安保在四周。


    這賭石,薑酒剛才轉那一圈已經找到竅門。


    就算沒竅門,這也完全難不倒她。


    她可是有一雙“透視”眼的。


    她在挑石時,餘光掃過周圍的人群,看見了段以軒。


    段以軒一派斯文儒雅,隔著虛空朝她微笑點頭。


    薑酒:“……”


    “這個是我看上的!”


    就這一走神,手底下剛要挑中的原石,就被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頭給一把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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