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賭石大會,是東州幾大家族之首年家舉辦的。


    年家有礦廠,是做珠寶生意這一行的。


    平時挖出的石頭,開出的好礦石就做珠寶首飾,差一點的次品就賣原石,賭石。


    這次,也算是一個別樣的珠寶鑒賞大會。


    除了東州本地各方勢力,其他國家也有人來參加。


    年家隻選了一些地位不凡的貴族給邀請函,但沒邀請函的一些人也會不請自來。


    唯一不同的是,有邀請函的和沒邀請函的人,所在的原石觀賞區域不同。


    年家給血影發了一份邀請函,給血影老大的。


    但隻給了她一個人。


    以前每年都給。


    但宋綺從沒去過。


    今年這次,因為東州最近有人暗中冒充血凰,還有傳血凰失蹤的事情,秦枝才想利用這次賭石大會讓薑酒出去轉一圈。


    東州不安穩,如果是宋綺一個人去,秦枝會放心。


    但現在是薑酒,她對這個地方完全陌生,甚至連賭石是什麽都不知道。


    秦枝不放心。


    就算她很厲害,但凡事也有萬一。


    秦枝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薑酒置身危險。


    她就弄了兩張假邀請函,準備跟她一起去。


    賭石大會在市區年家的展示會館裏,早上八點開始。


    從這邊到那裏,有一段距離。


    秦枝提前一天,帶著薑酒過去了。


    在會館附近轉了一圈後,找了個酒店暫住。


    但離會館最近的一圈酒店,都已經爆滿。


    秦枝說,應該是其他來參加賭石大會的人住滿了。


    他們往外圍走,才找到一個有空房的酒店。


    這個酒店裏,也已經住了其他很多人。


    薑酒這張臉太惹眼,而且宋綺在這邊本來也就沒露過真容,她戴著口罩和帽子。


    開完房的時候,有個長相俊逸的青年正好從外麵進來,跟他們倆一起進入電梯。


    進電梯的時候,青年的眼神就在薑酒身上。


    一直盯著她看。


    別說薑酒自己,秦枝都感受到了。


    她微蹙眉,微側身子擋住了薑酒。


    青年還在看。


    他穿著休閑的白色西裝,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儒雅。


    透過鏡片看過來的眼神,並不挾裹任何雜欲。


    也不讓人感到不適。


    可一直這樣被人盯著,那也是一種冒犯。


    薑酒舔了下唇,直接抬頭跟他對視,“我們認識嗎?”


    “可能……”青年沒有躲閃,也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和心虛,隻是有些遲疑,“認識……”


    秦枝皺眉,“可能?”


    青年微頓,問女生,“你是叫宋綺嗎?”


    薑酒並不認識他,但有了那麽多被迫掉馬,頂馬的前車之鑒,這次她下意識就想到,會不會又是宋綺的什麽馬甲。


    這人直接就能說出她真名,那就一定認識!


    可她戴著口罩,戴著帽子,衣服也是休閑的黑色工裝,這人怎麽認出她的?


    這是東州,薑酒看向秦枝。


    但秦枝也不認識。


    薑酒淡淡笑道,“是不是又怎樣。”


    青年道:“是宋綺的話我就認識。”


    薑酒微眯眼,周身氣息冷了兩度。


    狹小的電梯空間裏,氣息驟然凝固。


    有殺意彌漫。


    青年麵色不變,還不緊不慢地先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衣服,才朝薑酒伸出手,“我叫段以軒,函夏國帝京段家長子段兆方之子,段蘭芳的孫子,如果你是宋綺,我應該叫你一聲小姑姑。”


    秦枝:“?”


    聽著他這一大段自我介紹,秦枝茫然看向薑酒。


    薑酒:“……”


    單說段以軒和段兆方,她一個也不認識。


    但她已經認識段啟方,知道了段家老太太,也就是宋綺那個幹媽的名字。


    按照輩分,眼前這個人就是段瓊兄妹倆的堂哥。


    喊宋綺一聲小姑姑,的確也是應該。


    但薑酒不想認。


    薑酒跟這一家人,是完完全全的不熟悉。


    段瓊兄妹倆那邊,能夠應付得過去。


    可這個段以軒,她包成這樣他都能認出來,想必跟宋綺一定無比熟悉。


    薑酒不想開口就露餡,多一個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會影響時空秩序的穩定。


    薑酒想了想,定定看著他,沒去管他伸出的手,淡淡道,“你認錯人了。”


    宋綺的聲音,眼睛,段以軒都無比熟悉。


    熟悉到,她哪怕蒙著一塊破布他也能認出來。


    在他看來,小姑姑突然改口這樣說,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不想被人認出來。


    段以軒沒去拆穿她,自然地收迴手,微微一笑,“那就是我認錯人了。”


    而後,就麵朝電梯門站的筆挺修直。


    薑酒“……”


    秦枝:“……”


    但說巧也巧。


    電梯在23樓停下,他們一起走出電梯。


    段以軒走向2308房間。


    而他們,走向2310。


    剛好,還是對門。


    薑酒嘴角輕扯。


    進房後,對上薑酒有些幽怨的眼神,秦枝摸了摸鼻子,多少有點心虛,還有點無辜,“在你跟我說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老大竟然跟宋家有那層關係……”


    這個她是真不知道。


    更不知道,竟然在這種地方竟然也能碰到段家的人。


    薑酒嘴角輕扯,去浴室洗漱完躺在床上後,拿出手機讓一號在百科上搜了一下段以軒。


    她已經發現了,這個時空的人們,在互聯網時代裏,不管什麽東西都喜歡往網上傳。


    遇事不決,就搜百科。


    還真搜到了。


    但先彈出來的詞條介紹,並非他是段家子嗣。


    而是律師。


    22歲。


    16歲出國留學,19歲畢業於函夏國京大


    19歲就大學畢業了。


    學的律法。


    20歲的時候,就在沒靠家裏任何錢財背景的情況下,隻靠自己成立了仁華律師事務所。


    出道以來,打過五場官司,從無一敗。


    今年僅22歲,就已經是律師界的傳奇。


    是函夏國最年輕的律師。


    資料裏對他的介紹,都是誇獎和傳奇。


    薑酒微挑眉,覺得更不能跟他過多接觸。


    律師這種存在,眼神和腦子都是銳利的,在薑酒這裏跟警察的定位差不多,她都不想跟對方打太多交道。


    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於是,第二天早上,薑酒一直等對門的段以軒出門以後,才和秦枝一起出門。


    早上七點五十,到達年家的賭石展覽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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