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炫瞧了瞧身邊的伯喈,又看了看四周的名士、文流。


    他雖然不認識這些人,但從這些人的年紀以及裝扮,可以推斷出,這些人都是儒士。


    結合對東漢末年的史書了解,王炫很快就猜到這些人八成就是洛陽城內的大儒。


    董卓此刻,正想借著酒局,拉近和這些人的關係。


    “賢侄今日來,可是王司徒有何事?”


    董卓笑嗬嗬的問道。


    “……”


    王炫有些無語,我來這裏,還不是為了你這個老東西!


    “孟玄近日閱覽古籍,得一古酒釀造之法,釀出了幾壇美酒,故特來獻給相國!”


    王炫隨口找了個理由說道,隻是臉色有些黯淡。


    李儒似是猜到了什麽,趕緊低聲對董卓道:“相國,前日您可是給了此子參軍的官職,今日來,想必是為了履職。”


    在李儒的提醒下,董卓這才想起王炫的來意。


    隻是他手底下的參軍一大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當時就是給個閑職,壓根就沒有實缺安排王炫。


    不過看在王允老兒還算識趣的份上,就讓王炫暫時留在身邊,當個跑腿的使喚也不錯。


    “咱家糊塗了,差點忘了賢侄如今已是我軍中參軍,賢侄從今日起,可每日都來相國府,商議政事。”


    董卓笑道。


    “唯!”


    王炫聞言心中一喜,立即拱手道。


    隨即,董卓又看向伯喈道:“以伯喈的才華,閑賦在家,實乃暴斂天物!咱家打算向陛下舉薦,授伯喈祭酒之職,伯喈意下如何?”


    “老朽老邁,恐難以勝任啊!”


    伯喈搖頭擺手,試圖推辭。


    坐在一旁的王炫,卻是若有所思起來,伯喈?


    這個名字好熟悉!


    但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哼,伯喈這是不給咱家麵子!”


    董卓佯怒。


    伯喈見董卓動怒,於是不敢推辭,隻好抱拳咬牙道:“既如此,多謝相國的提攜!”


    其他人見伯喈都屈服了董卓,接受了官職,也都變得心思活絡。


    有了伯喈帶頭,他們向董卓低頭臣服,也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其實,對他們而言,誰當權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能否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利益。


    於是眾人開始接二連三的朝董卓敬酒,各種馬屁層出不窮的湧向董卓。


    董卓來者不拒,喝的甚是歡喜。


    忽地,董卓看向王炫道:“賢侄方才說來見我,是為了送什麽?”


    聽董卓又提到自己來時說的話,王炫大感董卓老兒的思維真是跳脫。


    但還是不慌不忙的答道:“我用古法釀造了些美酒,特來獻給相國!”


    “既是美酒,那還不快點抬上來,我們大家也好一起品鑒!”


    董卓笑道。


    李儒眉頭微蹙,他想提醒董卓,王炫送來的酒,不能亂喝。


    萬一酒中有毒,那他們這些人,可就遭殃了。


    但董卓此時醉意上頭,卻是沒有看到李儒投來的眼神,立即吩咐奴仆去把王炫帶來的美酒抬進來。


    王炫倒是注意到了李儒的神色變化。


    不過他可沒想下毒殺了董卓。


    一來這種做法太容易被揭穿,董卓隻需讓人提前檢驗,即可知道酒中是否有毒。


    二來,就算毒死了董卓,他今天也走不出相國府,實在不劃算。


    很快,八壇美酒就被抬了進來。


    董卓當即讓人拆封,隨著泥封拆開,一陣濃濃的酒香,迅速蔓延。


    眾人嗅動鼻子,瞬間變了表情,陶醉其中。


    光是空氣中的酒香味,就讓一些酒量不濟之人變得暈乎乎。


    作為老酒鬼的董卓,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賢侄釀的好酒,光是酒香,就以令人沉醉,速取一瓢與我!”


    董卓急不可耐道。


    “唯!”


    兩個奴仆,立刻抱著酒壇,為董卓斟了一瓢,恭恭敬敬的捧給董卓。


    董卓接過瓢,也不顧形象,當即仰頭痛飲。


    隨著烈酒入喉,董卓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胸腔都在灼燒。


    “好酒,好烈的酒!便是羌人釀的咂酒,都不如此酒來的烈!”


    董卓老臉通紅,讚不絕口道。


    作為羌人座上賓的董卓,最喜歡喝的就是羌人釀造的咂酒。


    來了洛陽之後,喝的都是中原一帶的米酒。


    這對嗜酒如命的董卓來說,這些米酒實在寡淡無味,和水無異。


    “賢侄,你釀的這種酒,可有名字?”


    董卓笑眯眯的問道。


    王炫擺手道:“這是我根據古籍記載,僥幸釀造而成,還沒有名字,既然相國如此喜歡,就請相國給此酒取個名字吧!”


    “哈哈,這酒入腹,如同烈火灼燒,不如就叫火酒吧!”


    董卓略作沉吟,開口道。


    此言一出,一眾儒士皆是麵色古怪,心道董卓就是個草包,取得什麽破名字!


    李儒似是瞧出這些人都在心中取笑董卓,朝董卓抱拳道:“相國,此酒是孟玄所釀造,特來獻給相國,幹脆就叫相國酒!”


    “相國酒,好,就叫相國酒!”


    董卓從善如流,當即命人將酒分與在場眾人。


    眾人接過碗中的烈酒,眉頭微蹙。


    便是尋常的美酒,他們都不勝酒力,現在換成這等烈酒,他們今天隻怕要被抬著迴去了。


    伯喈擰著眉,將碗中的酒抿了一口,隨即臉色一喜,扭頭朝王炫道:“賢侄所釀此酒,果真不凡!”


    被這個叫伯喈的老頭稱唿賢侄,王炫一愣,莫非這個老頭和王允認識?


    “……”


    伯喈見王炫愣神,笑道:“賢侄不認識老朽實屬正常,老朽當年離京時,子師恐怕還沒有收賢侄為義子。”


    子師是王允的表字,能用表字稱唿王允,可見這個老頭和王允私交頗深。


    忽地,王炫靈光一現,伯喈,不就是蔡邕的表字嗎!


    這老頭是蔡邕!


    說到蔡邕,很多人都會感到陌生。


    但他有個比自己名氣更大的女兒,名叫蔡琰,字文姬。


    沒錯,就是那個後世廣為流傳的大才女,蔡文姬。


    想到蔡文姬,王炫的心思更多了。


    算算時間,蔡文姬這個時候,應該有十幾歲了吧。


    就是不知有沒有二八年華。


    在當下這個時代,女子到了二八年華,就算是到了出嫁的年紀。


    如果蔡文姬還沒有許配人家,那自己是不是有機會?


    啊呸!


    王炫啊王炫,做人不能太貪心,你已經有了貂蟬妹妹,怎麽還能打其她女孩的主意!


    “賢侄臉色有些不好,可是身體不適?”


    蔡邕見王炫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目光遊離不定,於是關切的問道。


    “啊,讓伯父擔心了,小侄沒事,隻是見到伯父,便想到伯父的那些曠世佳作,隻恨小侄才疏學淺,很多地方都不甚理解,故而心中悲歎。”


    王炫隨口胡謅道。


    要是能借這個機會,拜在蔡邕門下,豈不是就能接近蔡文姬。


    近水樓台先得月!


    啊呸,王炫,你怎麽又在胡思亂想!


    你是喜好音樂和文學的文藝青年,不是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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