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揉了揉胸口,有點難受,等她一靠近,周慕就抱住了她,趴在她肩頭哭得很傷心:“姐,大哥他脊椎斷裂,永遠站不起來了!嗚嗚嗚,大哥他該怎麽辦?”


    林汐向車內望去,看周錦麵色蒼白,緊閉著眼躺在單人床上,身形也很消瘦。


    她拍拍男人的背,輕聲道:“先把人抬進去,不要在這裏大哭,別人會看笑話的。”


    周慕已經說不出話,隻能點頭,可是他還在哭,心裏實在太難過了。


    當林汐再次看向車裏,車上的人也在歪頭看她,眼裏的情緒複雜又痛心。


    林汐避開視線,再次說道:“先把你大哥弄迴家。”


    周慕又點頭,鬆開了林汐,然後又扒住車沿哭了起來。


    周寒踉踉蹌蹌的去把門打開,這時候的他有一種無力感,他雖是醫生,卻治不好大哥的傷,他好無能,大哥該怎麽辦?


    隨行的士兵說道:“大家不要哭了,還是把周營長抬進屋吧。”


    “我來幫忙!”


    周寒和周慕太悲傷,身體虛浮,林汐隻得上去幫忙了。


    “你們兩人去一邊哭。”


    林汐把他們拉開,別擋道啊!


    說話的士兵打開了後車欄,他爬了上去,把車移到了車尾,這床帶輪子,以後可以推病人到院子裏,上麵給周錦爭取的醫療床。


    林汐和另一個士兵在下麵接,兩個哭泣的人也過來幫忙了,周錦的床安全落地,他的眼神一直在林汐身上,即便周慕發現了,這時候也沒法責備他哥。


    幾人把周錦推進了院,又來到後院,周錦的房間在正廳右邊,有單獨的門進入,可王豔霞拿著鑰匙,就隻能先把他放在屋簷下。


    林汐又去幫忙搬他的東西,也沒什麽東西,就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一包國家給的大米,大概一百斤的樣子,兩個士兵幫忙抬了進去。


    等把東西放下,兩個士兵站在了周錦床邊,用低沉的聲音鄭重的說道:“營長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那個小日子給你報仇,你在家裏好好休養,有機會我們會來看你的。”


    周錦張開嘴出了口濁氣,才說道:“你們迴去吧,多謝一路相送,以後多加小心,安全第一。”


    “我們會的。”


    “營長保重。”


    兩個士兵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把小日子碎屍萬段。


    周錦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一個士兵又對眾人說道:“我們告辭了,請你們照顧好營長!”


    周寒點頭。


    兩個士兵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轉身就走了。


    林汐跟著出去關了門,迴來的時候看老爺子趴在床邊哭成了個淚人,兩兄弟也痛哭流涕。


    林汐想說她能治療周錦,可這太匪夷所思,她得考慮考慮。


    這種傷現代都無能為力,何況是這個醫療水平落後的年代。


    她迴了自己的院子沒管哭得稀裏嘩啦的幾人。


    不多時,更大的哭聲傳過來,這是陳玉蘭的聲音,還帶著嚎叫,這下子恐怕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她過去看看吧,穿過門廊走進院子,陳玉蘭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周村長也坐在床邊大聲哭泣,王豔霞也癱在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爺子三人的聲音倒是小了,隻低低的哭泣,眼淚不停的從他們眼角滑落。


    而床上的人緊閉雙眼,一動不動,隻有他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他活著。


    這時候周慕看見了她,跌跌撞撞的來到她身邊,拉著她往後院走,然後把她按在屋簷下的牆上,流著淚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姐姐,你說過你有很多秘密的,你能不能救我哥?”


    林汐搖頭:“我不能。”


    她還沒想好,再一個給人治療她就沒法催生糧食,這嚴重影響了她的利益,她暫時不想給人治療。


    周慕不太相信,又再次問道:“真不能?”


    “不能!”


    得到肯定的答案,周慕放開了她,踉踉蹌蹌的走了。


    林汐的臉繃了起來,站了一會,她轉身迴院了,先晾一晾周家人再說,這傷沒有半個月也治療不好,她得先囤點糧食再說。


    由於陳玉蘭的哭聲太大,周家門口圍了不少人聽動靜,一些沒上山挖野菜的老婆子也看見了軍用大卡車,他們在門口議論紛紛。


    他們推測出周錦迴來了,至於為什麽哭這麽大聲,可能是周錦死了或者周錦受傷了。


    李老太母女倆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壞了,報應啊!報應終於落到他們頭上了,哈哈哈。


    林嬌嬌還來到周家門口打探消息,聽到大家的八卦心情更好了,周慕,你活該!


    周家人哭累了才把周錦推進了房間,將床放在了王豔霞的床對麵。


    陳玉蘭虛弱的坐在床邊,啞著嗓子對王豔霞道:“兒媳婦,你現在不要去挖野菜了,就在家裏照顧周錦,等荒年過去,你要嫁人就再嫁吧。”


    話落,她又哭了起來:“我們周家對不起你,到時候會給你一些補償。”


    王豔霞心裏委屈極了,好不容易等到丈夫迴來,他卻成了個活死人,她在這個家裏一點盼頭都沒有了,還要照顧個活死人,心裏的委屈悲傷快要逆流成河。


    她點頭,不想說話,她想逃走,她不想待在這裏了,真的看不到一點希望。


    周村長又過來說道:“豔霞,拜托你了。”他還雙手合十,帶著祈求。


    王豔霞又點頭,眼淚不住的掉落,到現在,她所謂的丈夫都沒看她一眼,她太難受了。


    周錦的心已經跌落萬丈深淵,在他看到林汐的時候想努力掙紮,可感覺自己做不到,也不能,隻能待在深淵裏。


    至於周慕為什麽抱著林汐,他不知道,也不想問,他有什麽資格問,他現在就是一灘爛泥。


    陳玉蘭三人守著他哭哭啼啼,老爺子已經被扶迴房間,周寒去煮飯了。


    老爺子望著床頂,為什麽要讓他周家遭此大難,難道他的好事做得還不夠多嗎?


    周家陷入了悲傷之中。


    等飯煮好,周村長和陳玉蘭給兒子喂的飯,他木訥的吃著稀飯,還尿褲子了,他大小便也失禁了。


    這種事隻得周村長來做,可是王豔霞阻止了,她說她是周錦的媳婦,這事應該她來做,周村長沉默良久同意了。


    王豔霞剛要去給他脫褲子,就被周錦拉住了,他看向這個等了他五年的女人,艱難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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