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汐踏入機場的瞬間,被兩位黑衣人禮貌地攔下。她短暫地愣神之後,隨即綻放出一抹明媚動人的笑容,順從地跟隨他們前行。


    在停機坪上,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靜靜地等待著。儀態優雅的空姐站在艙門旁,指引江月汐登機。


    當她踏入機艙,目光立刻被一位英俊的男子吸引。


    他的麵容清秀俊朗,五官立體而精致。眼睛明亮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眉毛整齊有力,彰顯出他的自信與果斷。


    盡管正在通電話,但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機艙門口。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對著電話簡短交代幾句,然後掛斷,微笑著向她招手,聲音溫暖而充滿寵溺:“小七,過來。”


    江月汐眼中突然閃爍著淚光。那是對血脈至親的深深思念與眷戀,以及一路走來的委屈和故作堅強。


    她毫不猶豫地奔向江月潮,每一步都充滿了急切與期待。當她終於撲入江月潮的懷抱時,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滑落。


    她聲音顫抖地唿喚著:“哥哥!”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與重逢的喜悅。


    江月潮緊緊地半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激動與脆弱。他低頭看著她淚光閃爍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疼惜。


    他抬起手,輕輕地揉著她的頭頂,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小七,我來接你迴家。”


    天空之上,兩架飛機交錯而過,一架在前,一架在後,一架朝南,一架向北,仿佛兩條反向延伸的平行線,各自承載著獨特的軌跡,奔向無盡的遠方……


    私人飛機降落在一座宏偉莊園的翠綠草地上,管家江文鬆已率領一隊仆人恭候多時。


    艙門敞開,江月汐與江月潮從容步下舷梯,江文鬆立即率領眾人迎上前去。


    “大少爺,七小姐。”他恭敬而親切地喚道。


    “文鬆叔。”江月汐露出甜美的微笑,聲音清脆地喊道。


    這位六十多歲的管家自小便跟隨在江老爺子身旁,服務了江家三代人,早已成為江家不可或缺的一員。


    盡管到了退休之齡,他卻依舊選擇留在江家,與這家人共度時光。


    “七小姐,歡迎您迴家。”


    江文鬆眼中滿是感慨,他已有多年未曾親眼見到江月汐。


    江月汐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這次她曆經艱辛、長時間離別,令他心中滿是疼愛與不舍。


    江月汐挽著管家的手臂,笑語盈盈地分享著在京市的趣事,一同朝前走去。


    她歡快的背影在江月潮的眼中仿佛迴到了那個曾經無憂無慮的小七,他嘴角掠過一抹微笑,跟隨著他們,步入那座雄偉壯觀、恍如城堡的莊園。


    在大廳裏,江家的二叔二嬸,還有江池爭與江池梧,他們已經焦慮地等待了漫長的時間。


    當江月汐走進屋內時,她立刻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家人們紛紛圍攏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江月汐與他們親密地交談了一會兒,然而她的目光始終在四處遊移,似乎在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江二叔打趣道:“你爺爺可正在生你的氣呢,還在後院,你快去哄哄他吧。”


    聽到這話,江月汐略顯不安,偷偷瞄了一眼二哥三哥。


    江池爭向她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而江池梧也輕輕點頭。


    江月汐頓時心安,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轉身便朝後院飛奔而去。


    江月汐剛換上拖鞋,地板有些濕滑。江二嬸擔心她會摔倒,急忙提醒道:“小七,慢點兒跑。”


    “知道啦,二嬸。”她迴應著,聲音中透露出對家的熟悉與溫暖。


    江月潮和幾人說了幾句話,又匆匆坐上車去往公司。


    途中,手機突然響起,他聽了幾句對話後,冷然迴應道:“lunn豈是那般隨意可以見的?哼,這種事今後無需再來問。”


    掛斷電話後,江月潮的心中仍有些許不平。於是,他撥通了江池爭的電話,吩咐道:“你幫小七換一個手機號吧,那些在京市的人,不聯係也罷。”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堅定,仿佛在幫她為這段糾葛畫上一個句號。


    江月汐沒花多長時間就把老人哄好了,作為家中最為寵愛的孩子,她自然擁有讓人不舍責備的魔力。


    雖然她固執己見,甚至不顧自身安危,讓家人們心生擔憂,但那份堅定的決心和勇氣,也正是江家人應當具備的品質以及她令人欣賞的地方。


    大馬是個熱帶國家,氣候溫暖而潮濕,即使是在11月份,天氣依然保持著一種暖和的狀態。


    江老爺子雖然年逾七旬,但精神矍鑠。在庭園中,擺了一張案幾,手中執著毛筆,正細細描繪庭院中的花朵。


    江月汐站在一旁,為爺爺研墨。


    她看著爺爺下巴上那一撮白色的胡須,心裏不禁湧起一種感慨。自己離開的時候,爺爺的胡須還沒那麽白,而現在卻已經變得全白了。


    時間的流逝讓她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傷感。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離開了那麽久。


    “七丫頭,瞧瞧我這畫技如何?”老爺子拎著桌上的宣紙,輕抖間似在展示他的傑作給她欣賞。


    江月汐注視著他手中的畫作,沉思片刻。


    江家原本出身貧寒,未曾接受過多少教育。下南洋後,他們全身心投入到養家糊口的艱辛生活中,更沒有時間附庸風雅。


    如今歲月悠長,老爺子有了閑暇之餘,開始追求文雅之趣。


    然而,在繪畫方麵確實缺乏天賦。她想讚美,卻又實在找不出要讚美什麽……


    “嗯……雖然‘形’不怎麽像,但爺爺寥寥幾筆就把那朵花的神態完全的勾勒出來了。”江月汐說道。


    老爺子聽後哈哈大笑,將畫作小心放迴,開始整理桌上的畫筆。


    “你這丫頭,出去讀了幾年書,竟也學會哄我這老頭子了?”


    江月汐笑著迴應:“別人我或許不知,但在我眼中,爺爺永遠是最棒的。”


    “你啊,你啊。”老爺子搖頭失笑。


    “爺爺,您怎麽突然對畫畫產生了興趣呢?”


    江老爺子笑了笑,說道:“我啊,去年在網上結識了一位精通書法和國畫的朋友。他說,書法和國畫是我們民族寶貴的文化遺產,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精神財富,不應該被現代科技所替代,而應該得到我們的傳承和發揚。我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江月汐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現在的年輕人,甚至連鋼筆字都寫得寥寥草草,更別提毛筆字了,日常生活中更是依賴打印文字。


    “爺爺,您是在哪裏認識這位朋友的?”江月汐好奇地問道。


    “是在網上。”江老爺子簡單地迴答。


    江月汐有些驚訝:“網友嗎?”


    “對呀,有什麽問題嗎?”江老爺子有些不解。


    江月汐略顯擔憂地說:“爺爺,網絡上的朋友您要小心一些,現在有很多網絡詐騙。”


    江老爺子瞪了江月汐一眼,不滿地說道:“怎麽,難道隻允許你們年輕人在網上衝浪,我們這些老年人就不能享受網絡的便利了嗎?”


    “爺爺,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江月汐解釋道。


    江老爺子拍拍江月汐的手,安慰道:“放心吧,爺爺還沒糊塗到那個地步呢。我們隻是神交,彼此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說完,他拉著江月汐的手一起走進了屋裏。


    ~~~~~~~~~~~


    紀雲淮到了大馬好幾天了,然而這些天來,他竭盡所能卻仍未能與江月汐取得聯係。


    江月汐猶如一條潛入深海的魚,任憑他如何費盡心思,也尋覓不到她遊蕩的蹤跡。


    他感到一絲沮喪,這時也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之前的設想過於樂觀了。


    大馬畢竟是yg的勢力範圍,若yg不想讓他見她,他確實無能為力。


    還有那個溫執,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質疑,質問他是不是將江月汐藏了起來。


    他也煩得很,他倒是想藏,關鍵是要找得到人啊。


    “小紀總,yg在這裏的地位宛如土皇帝,與皇室的關係也非同一般。上次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七小姐對芒果過敏的隱秘事實,如今想要直接與她見麵,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yg的其他三位公子小姐比yg現在的執行總裁mogue.soo還神秘。”


    紀雲淮捏著鼻梁,的確是毫無頭緒。


    那天,自京市起飛的飛機中,除了各大航空公司的正常班機,僅有一架歸屬於yg的私人飛機格外引人注目。


    而江月汐,應該是被她的家人帶走的。自那一刻起,江月汐的手機便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即便是楚寧,也無法與她取得聯係。


    她,難道真的決心要與過去徹底割裂,不留一絲牽掛嗎?


    嗬,還說給他一個承諾,人都跑了,還承諾個屁。


    “mogue.soo近期有公開的行程嗎?”


    世衍位於大馬的分公司經理jamal查閱平板後迴答:“三天後有個官方的慈善晚宴,他應該會出席。”


    紀雲淮沉思片刻,詢問:“有邀請函嗎?”


    jamal稍作思考,迴應道:“世衍在華國的影響力,獲取邀請函並非難事。”


    紀雲淮點頭表示同意,“你辛苦一趟。”


    “是,小紀總。”jamal禮貌迴應後退出辦公室。


    紀雲淮從辦公桌的一側拿起yg的資料,仔細看起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決定從yg著手,尋求突破。


    既然找不到江月汐的行蹤,那就讓yg成為他找到她的那把鑰匙。


    他如同閱讀重要書籍般認真,仔仔細細地翻看手裏的文件,關鍵之處還詳細做了批注。


    直到夜深人靜,眼睛略感疲憊,他才起身走到窗前。


    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插在褲兜裏,仰望那輪圓圓的月亮,思緒不禁飄向心中所念之人身上,想象著她此刻在做什麽。


    jamal辦事效率極快,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拿到了邀請函。


    紀雲淮一大早就給趙奇打電話,讓他帶著人盡快乘坐最近一趟航班過來。


    趙奇帶著人到了以後,紀雲淮讓他們稍作休息,便把一群人帶進了會議室,整個會議持續了幾個小時,結束後誰都沒走,抱著電腦就開始在裏麵加班。


    紀雲淮也在會議室裏和眾人一起忙碌著分析數據,整理資料,撰寫報告。


    經過一天一夜的奮戰,盡管時間緊迫,團隊仍然成功完成了一份企劃書。


    雖然它並非完美無缺,但其中的方案和數據均經過了深入的思考和反複的打磨。這份企劃書是他們當前所能呈現的最佳成果。


    晚宴當天,紀雲淮在jamal的陪同下,款步走入輝煌璀璨的大廳。


    賓客們早已耳聞世衍集團新任接班人的到來,紛紛投以好奇而熱切的目光。


    誰都沒想到,世衍的小紀總竟是這麽的年輕。


    此時的他穿著一套昂貴的深色西裝,西裝的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心設計,從領口的精致扣子到褲腳的完美折痕,無不透露出對品質的追求。


    他的麵容英俊,五官分明,如同雕塑家精心雕琢的作品。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他的氣質高貴而從容,舉止間流露出自信和優雅,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自然和流暢。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魅力,讓人無法抗拒。


    江月潮打發了幾波套近乎的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裏,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社交場合,然而這場晚宴因為有官方的支持,使得他不得不親臨現場。


    他的出席往往隻是短暫的,隻要露麵一下,其餘的事宜自然會有yg的人妥善打理。


    他之前也聽說了紀雲淮會來,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沒料到他還有點膽識直接找上門。


    江月潮端起桌上的茶杯,淺酌一口,眼神看向那緩緩朝他而來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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