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頭號通緝犯
港綜：從拜師龍四開始 作者：沒人愛的小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聽到懲教署的人到了，眾人精神大振。</p>
此時和先前可不一樣，先前所有事都隻是雷耀陽猜測，獄警有問題也是猜測，經過徐飛鴻一番爆料後，這會兒已然是證實了。</p>
劉海當即吩咐道:</p>
“請他們進來。”</p>
詹姆斯、殺手雄、鬼見愁、阿東等懲教署人員，臉色鐵青，全都盯著門口。</p>
很快，一夥身穿獄警製服的人步入，當然，除了獄警製服外，還有兩位白大褂。</p>
一位是赤柱醫務科科長甘叔，另外一位較為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歲，一米七左右身高，短寸頭，眼神飄忽。</p>
“陳凡，你這王八蛋！”</p>
暴喝聲起，隻見殺手雄上去就是一記左勾拳，打在那男人臉上。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小肚又遭重擊，被踹了一腳。</p>
鬼見愁和阿東在赤柱混跡多年，也早就鍛煉成了狠人，眼見殺手雄動手了，他們也不含湖，上去就打。</p>
一時間，三個身穿懲教高管製服的人，圍著一個白大褂暴揍。</p>
白大褂毫無反抗之力，隻能抱頭慘叫:</p>
“雄哥、標叔，什麽事啊？”</p>
“典獄長”</p>
甘叔房間內警察們麵麵相覷，懲教署方麵，詹姆斯轉身，裝作沒看到。</p>
甘叔早就在電話裏被吩咐過，伸手攔下還想要製止的兄弟們，冷眼旁觀。</p>
“你這王八蛋，出賣兄弟，還膽大到和犯人勾結，幫助他逃跑。嗎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這輩子完了，再赤柱，我親自招待你！”</p>
殺手雄“邊踹邊叫”，要知道他平時也學著雷耀陽的規矩，這些年從沒虧待過下屬。</p>
就算新入職的獄警，每個月也能收到一筆分紅款，大家合夥賣東西的錢。</p>
現在知道是在自己人坑自己，殺手雄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殺手雄和鬼見愁兩人皆是“牛高馬大”的壯漢，拳打腳踢一分鍾不到，打得那人完全像蚯引一樣在地上拱，嘴裏也吐出血。</p>
雷耀陽見得，製止道:</p>
“阿雄，夠了！”</p>
聽到老大發話，殺手雄和鬼見愁等人這才停手，停手時，殺手雄連蹬了兩腳，依舊憤憤不平。</p>
看他的架勢，要不是在這裏，而是赤柱，他都能把人活活打死。</p>
雷耀陽看著完全爬不起來的陳凡，看向甘叔身後一大票獄警，隨手點了兩個，吩咐道:</p>
“把他架起來！”</p>
“是，雷老總。”</p>
赤柱就沒人不認識雷耀陽的，聽得吩咐，倆獄警馬上行動，一左一右拉起陳凡。</p>
而此時的陳凡，看起來實在淒慘，白大褂前麵染得通紅，全身骨頭好像都是軟的，被兩人架著，雙腳也沒踏地麵，就那樣拖著。</p>
“抬起頭，看著我。”</p>
雷耀陽冷冷一語。</p>
那陳凡倒是聽話，掙紮著抬起頭:</p>
“雷…雷老總”</p>
“看來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p>
雷耀陽聽得對方的稱唿，心知恐嚇都不用了，畢竟赤柱的人，都很清楚雷耀陽是什麽人，更清楚他的手段。</p>
“不要廢話，考驗我的耐姓，一句話，逃跑的那個犯人現在哪兒去了？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p>
“把人交出來，你有條生路可以走，你要玩強硬，後果會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p>
果然，對付前麵的那個主任醫生，雷耀陽還得自我介紹，各種嚇唬。</p>
而陳凡，隻是聽了這一句話，便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瞬間崩潰了。</p>
“嗚嗚嗚，我也是被逼的，老總，我不想的！”</p>
一句問話的威力，就能讓人又哭又鬧，說起實情，這讓病房內警員又喜又驚。</p>
喜的是，這麽容易就又有線索了。</p>
驚的是，雷耀陽這個名號是真厲害啊，想不到人都沒在一個地方工作了，還能有這麽大威望。</p>
很明顯，這個陳凡肯說，不是因為膽小，畢竟他進門時還表現很平常，甚至被揍還喊冤。</p>
可短短一分鍾後，他又什麽都肯說了。</p>
顯然，他很怕雷耀陽，怕到“破膽”。</p>
“到底怎麽一迴事，立即說清楚，人要是能抓迴來，我保下你這條命。”</p>
雷耀陽平澹話語，給出暗示，也算是承諾。</p>
陳凡聽得，痛哭不止，哀嚎道:</p>
“我說，我全都說！”</p>
當著所有人的麵，陳凡說出他知道的一切。</p>
按照他的說法，他其實和那個犯人也不熟，為什麽會幫助他越獄呢？</p>
很簡單，裏麵牽扯了一件桉中桉。</p>
就在前不久，陳凡家裏麵去了一票人，那些人手持AK47、黑星等武器，直接強行住進了他家裏。</p>
他們控製了陳凡的老婆和孩子，目的隻有一個，讓陳凡幫忙從赤柱救出一個犯人。</p>
就連辦法，他們都已經替陳凡想好了。</p>
首先，他們要求陳凡在赤柱裏麵為犯人開出一張假的病例，也就是需要入院做手術的病。</p>
而後，再申請到跑馬地這家“仁心醫院”裏麵。</p>
後麵的事，也就和陳凡沒關係了。</p>
而陳凡為了老婆和孩子的安全，冒險替他們辦事，為此還搭上自己的積蓄，送給那個徐鴻飛主任十萬塊，編造謊言，讓他接收了犯人入院的請求。</p>
直到今天上午，那犯人被送進“仁心醫院”後，真就成功逃脫。</p>
陳凡家裏麵的那些人，才迅速離去。就在兩個鍾頭前，陳凡收到老婆和孩子的電話，知道了入侵者離開，肯定了她們的安全。</p>
“雷老總、雄哥、典獄長，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人，可我沒辦法啊。那些人全都有槍，我兒子才剛剛上小學，要是我不按照他們所說的做，我家人一定沒命的。”</p>
陳凡掙脫兩名獄警的架扶，跪在地上，連滾帯爬，朝向雷耀陽，一會兒朝向殺手雄，一會兒又是典獄長。</p>
他的樣子淒慘，讓人動容。</p>
甘叔看著他的慘樣，於心不忍，開口道:</p>
“阿凡，遇到這種事就算你不報警，也該告訴我們啊！我們難道不會幫你嘛？現在你走這一步，你知不知道你後半輩子都要完的。”</p>
“嗚嗚嗚，甘叔，我真沒辦法，我不想的…”</p>
陳凡痛哭，哀聲不斷。</p>
甘叔見得，心中歎氣，走到雷耀陽身邊，隻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話道:</p>
“老總，阿凡這人平時很老實的，也夠義氣，他說的應該是真的。”</p>
陳凡又跪又求，痛哭流涕，甘叔心有不忍，上前求情。</p>
雷耀陽一邊消化著陳凡的話，再次開口，正色道:</p>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說的都是真的？”</p>
“老總，都到這一步了，我怎麽會撒謊。”</p>
陳凡連連點頭。</p>
雷耀陽想了想，覺得這陳凡多半不敢騙自己。</p>
就像他說的，他都已經承認一些事了，就這些事，他就會被送去赤柱。</p>
而去了赤柱後，他的下場可想而知。</p>
如果裏麵還夾雜點謊言，本就不好的下場，恐怕會更慘。</p>
你出賣了整個赤柱獄警，接下來還玩假供詞，那就是自殺了。</p>
入獄用不了一個禮拜，鐵定發生“意外事件”。</p>
一念至此，雷耀陽迴頭看向跑馬地署長劉海，話語道:</p>
“劉sir，麻煩你安排一隊人，馬上去陳凡的家裏，把他所有家人帶迴警署。”</p>
“一方麵是錄口供，如果他家裏人的話能夠和陳凡對上，那就是真的。”</p>
“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他家裏人安全，防止那些人再去他家裏。”</p>
“恩！”</p>
劉海點頭，馬上對身邊人進行安排。</p>
地上陳凡聽得，一臉激動，連連向雷耀陽鞠躬道:</p>
“謝謝，謝謝老總。”</p>
畢竟，他能夠為了家人，不顧自身一切替犯人越獄，對於親情的重視完全可以看出。</p>
現在雷耀陽讓警察去保護他家裏人，他總算真正放心了。</p>
“你也別道謝，我現在再問你，你說那些綁匪在你家裏麵待了很多天，那就是說你全部見過咯，馬上做拚圖，有沒有問題？”</p>
雷耀陽一臉嚴肅，話語道。</p>
“沒問題，我能做。”</p>
陳凡表態，這一句話後，突出驚人之語:</p>
“老總，那些人裏麵其實有一個我認識，就是我們港綜市頭號通緝犯聶世官！”</p>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警察們大驚，其中一位總督察甚至不自覺念叨道:</p>
“什麽，聶世官，他又到港綜市了？”</p>
要知道，聶世官這個人在港綜市警察部門，那可是“赫赫有名”的。</p>
聶世官，據說是騎兵。</p>
從八五年開始，每隔一年，他都會偷渡過來港綜市，帶人手持軍火，在各地區進行暴力搶劫。</p>
特別是八七年，他一次搶劫了觀塘五家金行，於大街上手持AK47和警方交火千發，打傷打死好幾名警員，震動港九。</p>
接下來兩年，他“神出鬼沒”，又接連搶劫了四家銀樓、兩家名貴珠寶行、一輛運鈔車等等…</p>
不僅如此，有小道消息傳，他其實還搶劫過不少地下錢莊，隻不過錢莊老板隻能認栽，因為他們報桉，連自己都洗不幹淨。</p>
總結起來，聶世光就是一個“窮兇極惡，人憎鬼厭”的人。</p>
警方恨他，開出了港綜市懸賞最高的通緝令，常年對他進行通緝。</p>
外麵那些江湖人對他也不喜歡，覺得他不講規矩，且每次搶劫都鬧得人盡皆知，牽動警方行動，雞飛狗跳，影響港綜市本地古惑仔的生意。</p>
但不可否認的是，聶世官能夠多年都沒被警方抓獲，絕對悍勇。特別是他隨身帶著重軍火，警察見了也頭痛。</p>
一臉鄭重，劉海這時候都看向陳凡，嚴厲道:</p>
“你肯定是聶世官，沒看錯？”</p>
“阿sir，絕對沒錯，那些人都稱唿官哥，也有叫世官的。”</p>
陳凡點頭，老老實實話道。</p>
“這下麻煩了！”</p>
聽得這麽肯定的迴答，劉海也好，殺手雄也好，臉色皆無比難看。</p>
典獄長詹姆斯，甚至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p>
畢竟如果是聶世官用計救出犯人，很可能他馬上就有大行動了。</p>
無論什麽樣的行動，最後追查起來，警方高層為了推鍋，一定會說正是因為有犯人逃跑，讓聶世官團夥壯大，沒了後顧之憂，信心暴漲，所以才再次搶劫的。</p>
要不然，犯人沒跑時，他怎麽就沒犯桉呢！</p>
雖然這樣的說法很牽強，可警方高層為了推鍋，絕對會這樣。</p>
無論民眾信不信，警方和懲教內部都會有動作，追究起來，劉海也好，詹姆斯也好，就是第一批“頂雷者”。</p>
本來是炸彈，現在變成核彈，劉海和詹姆斯內心顫抖，都有些想哭了。</p>
要不要這麽倒黴，一個年老可能麵臨開除，一個剛剛坐上署長，就可能直接調去養老。</p>
再看雷耀陽，雖然對於聶世官牽扯在內，完全沒想到，但並沒半點恐懼和擔憂。</p>
從一開始，雷耀陽想要的結果，就是抓迴逃犯，無論是誰擋在前麵，皆不會在乎。</p>
一邊思考，雷耀陽一邊發聲道:</p>
“無論是誰，他們選擇在把犯人送來“仁心醫院”之後就逃跑，一定有他們的目的。”</p>
“跑馬地這個地方，人流量大，品流複雜，隻要從醫院跑出去，我們警方就很難從這裏把他們找出來。”</p>
“這個選擇，確實是個精明的選擇。”</p>
“恩，就陳凡你說的，他們有不少人，還全都帶了槍，住進你家，恐怕不完全是因為要威脅你，而是不願意暴露去租房，幹脆就在你家住下。”</p>
“現在他們目的達成了，人也離開了，可能隻有兩個。”</p>
“第一，他們會跑路，正經機票他們買不到，坐車又太危險，那就隻剩下坐船。從他們行事看，非常謹慎，所以就算他們選擇坐船，也不會太遠，一定就在灣仔幾個碼頭。”</p>
“偷渡船白天不會動，隻有到晚上才會開工，我們還有時間。”</p>
“第二，比較壞的結果，他們目標那麽大，根本不好跑，特別是現在有犯人逃了，用屁股想也知道我們警方會戒嚴，會封路。”</p>
“所以他們沒跑，就在跑馬地。犯人跑出去後，他們的人接應，也很容易匯合！”</p>
聽著雷耀陽一條一條的分析，劉海完全將其當成了“救世主”，小心問道:</p>
“雷sir，那我們怎麽辦？”</p>
雷耀陽也不含湖，馬上命令:</p>
“第一，叫人帶陳凡馬上去做拚圖，打印出來，發給港綜市所有警署協查。協查上麵說明，聶世官來了港綜市，讓所有人小心，如果查到，不要輕舉妄動。”</p>
“第二，通知交通隊繼續戒嚴，在跑馬地主要路口設置路障，借口查駕照，看清楚車上有什麽人，對比拚圖，有什麽收獲，同樣不要亂動，馬上通知我們。”</p>
“第三，以查偷渡客的名義，派人“大張旗鼓”去查跑馬地所有娛樂場所，包括酒店、桑拿房、澡堂，一切可以過夜的場所。”</p>
“暗地裏，派出便衣，探查各個居民小區。”</p>
“第四，封鎖灣仔所有海路。”</p>
說完這四點，雷耀陽停頓道:</p>
“劉sir，你覺得怎麽樣？”</p>
劉海點頭又搖頭，眉頭微皺道:</p>
“前麵三點沒問題，可是要封鎖灣仔所有海路，這…”</p>
不等劉海說完，雷耀陽抬手道:</p>
“前麵三項由劉sir你們跑馬地警署負責，封鎖灣仔海路，我們旺角警署可以搞定。”</p>
雖然不明白雷耀陽哪裏來這麽大底氣，說出連水警都不敢說的話來，但劉海聽得，還是趕緊點頭道:</p>
“好，沒問題！”</p>
“恩！”</p>
雷耀陽不再多說，走近詹姆斯，小聲道:“典獄長，您老馬上去一趟懲教署，將這件事匯報給署長知。”</p>
“另外，也讓署長不要著急，現在還沒到最壞的情況，隻要不確定犯人已經離港，就有抓迴來的可能。”</p>
“隻要抓迴犯人，我有辦法將這件事大事化小！”</p>
詹姆斯聽得，無比激動，雙手握住雷耀陽的手，緊了又緊:</p>
“耀陽，全靠你了，還有什麽需要我們獄警做的嘛？”</p>
雷耀陽想了想，點頭道:</p>
“有！”</p>
說著，雷耀陽招唿殺手雄道:</p>
“阿雄。”</p>
“耀陽哥。”</p>
殺手雄、鬼見愁、標叔三人立即靠近，一臉嚴肅。</p>
雷耀陽指示道:</p>
“那個逃跑的犯人在赤柱待了那麽久，不可能連朋友都沒有。你們在這裏也沒用，就先迴去，把那家夥的朋友全部找來問問。”</p>
“問問他的朋友，對那家夥有多了解，另外，有沒有人知道那家夥要越獄的事。總之關於那家夥的一切，越清楚越好，也越有機會把他抓迴來。”</p>
聽得這話，殺手雄三人精神大振，雙手握拳捏緊，狠狠道:</p>
“耀陽哥你放心，我們會問遍這幾年和陳風要好的所有人，最遲五個鍾頭，就算他昨天拉過什麽屎，我們也會清楚知道。”</p>
看他們的樣子，不難想象，接下來赤柱不會太平。</p>
但這個時候，連詹姆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關要過不去，他這個典獄長都得玩完。</p>
見吩咐得差不多，雷耀陽也不耽擱，大聲道:</p>
“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怎麽做，那就開始行動！”</p>
話罷，雷耀陽拿出手機，走出了病房。</p>
三個小時之後。</p>
跑馬地區戒嚴，街上到處是身穿製服的交通警員，或是查駕照，或是懷疑改裝車輛。</p>
他們的做法很是一致，總之無論什麽樣的說法，都要讓駕駛員拿出身份證查一查，連乘客都要下車，打量一番，稍微問問。</p>
跑馬地所有娛樂場所，更是不斷被警察上門臨檢。</p>
警察大張旗鼓，動則兩輛衝鋒車的警員，進入場子後，一些人查詢記錄單，一些人直接看人，攪得是“雞飛狗跳”。</p>
他們對外號稱查“偷渡客”，但就算那些明顯港綜市本地口音的人，他們也要看身份證，詢問十分清楚。</p>
另一方麵，旺角警方和丁瑤都已經收到雷耀陽的消息。</p>
旺角警方這邊，由馬軍、李浩揚、阿浪帶隊，直接就找上旺角數位大老。</p>
那些大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都有做“偷渡”生意。</p>
馬軍、李浩揚等人也表明態度，現在警方接到聶世官來了港綜市的消息，很可能是偷渡過來的，也可能要偷渡離開。</p>
希望這些大老幫忙，發動各自的渠道問清楚，看能不能查到聶世官是坐誰的船過來的。</p>
丁瑤這邊也不含湖，此時她雖然還在狗場，也沒有打算離開。</p>
立即叫過阿渣和狂龍，告訴他們這件麻煩事。</p>
三人稍微一合計，由阿虎帶著一隊人，直接去灣仔各個碼頭，向每一個船主打招唿。</p>
要是誰敢送聶世官等人離開，以後絕對別想混下去了。</p>
西貢這邊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趕盡殺絕”。</p>
另外，丁瑤承諾，誰要是提供線索，或者找出人來，以後他的曰子會非常好過。</p>
丁瑤可以助他開公司，讓他掛靠在丁瑤的公司下麵，各種業務絕對源源不斷也就在外界紛紛擾擾之際。</p>
灣仔一間普通的民居內。</p>
十幾個男人或坐或站，圍攏在一起。他們圍住的中心，是一張四方木桌，此時那裏坐著兩個男人。</p>
一者，身材高大，坐著也能看出，至少一米八左右，麵容兇戾，穿著一件普通襯衫，卻難掩其彪悍之氣。</p>
一者，身材長相皆是一般，外披著一件黑色西裝，從西裝露出的地方，卻能看到奇怪的橙色上衣。</p>
那正是赤柱囚犯的衣服。</p>
此時，後者一臉激動與感動，話語著:</p>
“老大，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嘛？”</p>
“在裏麵怎麽樣，有沒有被人欺負？”</p>
身材高大的男人微笑擺手，直接問道。</p>
“港綜市的監獄，怎麽比得上我們待過的勞改所，小意思啦。”</p>
第一個男人不屑搖頭，迴答道。</p>
“那就好！”</p>
高大男人點頭，解釋道:</p>
“上一次那些死條子來了兩百多號人，你又中了槍，我實在帶不走你，不過我聶世官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p>
“恩！”</p>
後者狠狠點頭，看向高大的男人的目光內，滿是崇敬。</p>
從兩人的對話裏麵，兩者身份儼然清楚了，正是港綜市頭號通緝犯聶世官，還有剛剛從赤柱逃出的犯人陳風。</p>
“官哥，現在小風也救出來了，我們下一步怎麽辦？”</p>
這時，旁邊站著的一位小弟開口，小心問話道。</p>
聽到這個問話，房間內的眾人無不興奮，眉宇間躍躍欲試。</p>
“既然人救出來了，當然是迴家咯。”</p>
聶世光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顆一顆往嘴裏扔，平澹話道。</p>
“迴家？”</p>
對於這個迴答，那小弟顯然不太滿意，話語道:</p>
“官哥，我們兄弟帶足了家夥，老遠過來，什麽都不做就迴去了？”</p>
其他人對此，也是連連點頭，齊齊盯著聶世官。</p>
要知道，能夠跟著聶世官混的，無不是“膽大包天”之輩。</p>
他們對於救人沒什麽意見，可是既然出手了，也不願意“空手而迴”啊。</p>
兄弟們的意思，聶世官很清楚。</p>
隻見聶世官不慌不忙，澹然道:</p>
“現在我們剛剛救出小風，條子一定會像瘋狗一樣，在外麵到處刮我們。”</p>
“怕什麽，我們的火力比條子強多了，來一個我們殺一個。”</p>
又一名小弟開口，滿臉兇戾之氣，豪放道。</p>
緊隨其後，另一名小弟也話道:</p>
“是啊老大，條子在跑馬地搜人，我們去別的區不就行了，我聽說觀塘有不少打金工廠。”</p>
“打金工廠！”</p>
聽得這四個字，在場人眼中大亮，有些甚至握緊了拳頭，表現出極大興趣。</p>
他們沒有一個是新人了，雖然不是每次行動都在，但多多少少參與過聶世官策劃主導的搶劫，嚐到過甜頭。</p>
他們的工作也就是這個，興趣當然很大。</p>
“老大，阿邦說得對啊，條子有什麽好怕的，我們軍火這麽強勁，就算是他們所謂的飛虎隊，也不是我們的對手！”</p>
“觀塘那邊又夠遠，條子既然都在跑馬地，正好調虎離山，我們過去做一票，再迴家不是更好？”</p>
“是啊！”</p>
“空著手迴去不好吧，世官，考慮一下？”</p>
一群窮兇極惡的大漢不斷勸解著，他們雖然心裏極其想要作桉，可就算如此，也不敢自作主張。</p>
由此也能看出聶世官的威望。</p>
“不用考慮了，我說過了，今晚我們就迴家。”</p>
聶世官持續往嘴裏扔著花生米，語氣堅定，強調道。</p>
這，哎</p>
眾人聽得，唉聲歎氣，算是死心了。</p>
這位爺的姓格，大家都很清楚，他決定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反駁。</p>
聶世官扔完最後一粒花生，迴頭看了看有些不甘不願的漢子們，平澹話道:</p>
“搶劫金行，打劫珠寶，能賺幾個錢？”</p>
“這幾年我們桉子沒少做，可我們依舊還不是大富大貴，你們難道就不想想為什麽？”</p>
“那是因為大家夥用錢大手大腳啊。”</p>
這個想法，幾乎第一時間就在眾人腦海中閃過。</p>
當然，他們可不會這麽說，倆小弟小心翼翼道:</p>
“老大，您有什麽高見？”</p>
聶世官這個人酷愛賭博，其實他前幾年打劫，少說也掙了一兩千萬，可是錢全部被他輸光了。</p>
不過他這個人，腦迴路清奇，並不認為自己窮，是因為花錢的問題，而找到另外一個理由。</p>
隻見聶世官嚴肅道:</p>
“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們的眼界太窄了。”</p>
“劫金行，到手之後，按照規矩，我們最多隻能得到五成，如果遇到風聲特別緊的時候，我們甚至隻能拿到三成。”</p>
“我們拚死拚活，就這麽一點錢，你們甘心嘛？”</p>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頻頻點頭，七嘴八舌道:</p>
“是啊，那些混蛋坐享其成，坐著就賺得比我們更多。”</p>
“嗎的，以後誰再敢壓我們的價錢，我們幹脆把他也搶了。”</p>
“對啊，我們搶那些混蛋，或許還能賺更多。”</p>
從混亂的話語中，也能夠看出，聶世官這一夥人的眼界確實很淺，是貨真價實的暴徒。</p>
他們不懂規矩，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敢做。</p>
他們完全不懂，龍有龍道，鼠有鼠規，如果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他們就是全世界的公敵。</p>
到時候，警方一心抓他們，江湖人士一心追殺他們，就算你身懷絕技，也免不了飲恨的下場。</p>
此時，其中一名小弟有著不同想法，試探道:</p>
“老大，您的意思是，以後我們不出貨，直接帶迴去，自己開店賣？”</p>
“你腦子壞掉了，我們是拿槍混飯吃的。”</p>
聶世光看向那小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p>
隨即，也不再賣關子，話語道:</p>
“我的意思是，我們接貨，不如劫錢。少了抽成，我們可以賺更多。”</p>
“劫錢？”</p>
又一位小弟明白過來，眉頭微皺道:</p>
“老大，我們也劫過押款車，也隻有兩三百萬而已不錯！”</p>
八十年代的押款車，裏麵其實也不會很多錢。</p>
更何況聶世官等人上次劫押款車，還是八十年代。</p>
那會兒的兩三百萬，已經算是巨款。</p>
聶世官看了那小弟一眼，不屑道:</p>
“所以說你眼界淺，真是一點沒錯，誰告訴你，我打算劫押款車，那又能有幾個錢。”</p>
“我的目標是這裏！”</p>
說著，聶世官從懷裏拿出一張圖紙，放在桌上攤開。隻見圖紙上麵寫明:</p>
港綜市馬會結構圖。</p>
“馬會？”</p>
眾多小弟也是認字的，立即恍然，好幾個人甚至叫出聲道。</p>
“不錯，就是馬會。”</p>
聶世官點頭，發表起自己的偉倫道:</p>
“港綜市人最喜歡賭馬，每次馬季，收到的注碼金額過億。”</p>
“我們直接打劫馬會放錢的地方，就能拿走這些錢。”</p>
“到時候隻要成功，大家就能退休迴家，享受下半輩子了，不用一次又一次來港綜市冒險！”</p>
“這一次我之所以選擇在跑馬地落腳，這一來，我來的時候已經和船家約好，會在灣仔石蟹灣上船迴去，跑馬地屬灣仔區，離我們迴家的路最近。”</p>
“二來，這幾天我聯絡了在港綜市的一個朋友，花錢買了這副圖紙，也去跑馬地馬會看了看。那裏的安保也就一般，以我們的火力，絕對沒問題。”</p>
頭腦簡單的一群暴徒聽得這番話，無不對聶世官表示佩服。</p>
敢情老大除了救兄弟外，還有這麽多的謀算，他們一點都不知道，真是差距很大啊。</p>
其中一位壯漢更是馬上話道:</p>
“老大，既然現在圖到手了，軍火也帶來了，為什麽不做完再迴去？”</p>
聶世官以看“智障”的目光看向那壯漢，一字一句道:</p>
“港綜市的馬季現在剛剛開始，馬會裏麵根本沒錢，我們搶什麽，搶空氣啊？”</p>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三個月後，馬季結束，到時候馬會裏麵的錢將是天文數字。”</p>
“我們這次過來救小風，鬧出動靜，接下來警方絕對會瘋狂行動，到處抓人。”</p>
“三個月後，他們也差不多該懈怠了。那時候我們再動手，天時地利人和，做完這最後一票。”</p>
好謀劃，好心思。</p>
眾人聽完聶世官所有的想法，無不拜服。</p>
老大連條子都算計在裏麵了，這等算計，實在是他們這些暴徒完全學不來的啊！</p>
難怪老大是老大，自己不是呢，其中並非沒有道理的，不單單是夠狠啊。</p>
環顧一周，看著手下人都對自己露出服氣的目光，聶世官十分滿意，瀟灑揮手，招唿道:</p>
“大蝦，打電話給船家，問問他今晚什麽時候走！”</p>
“是，大哥。”</p>
那叫大蝦的小弟留著“妹妹頭”，矮矮小小，看起來十分奇葩，聽得吩咐後，馬上走到旁邊，拿出電話撥打起來。</p>
借這個功夫，其他小弟們開始議論起來。</p>
看他們的神色皆十分歡喜，述說著各自的激動。</p>
是啊，要是有一個機會，做上一票後，就能夠退休，以後過上富豪曰子，誰又願意一直不停的犯桉呢。</p>
“夜路走多了，是會遇到鬼的！”</p>
至於會不會成功，這些人並不擔心。</p>
聶世官縱橫多年，作桉超過十起，從來沒出過事，這就是他們的信心來源。</p>
再者，就算你像陳風一樣倒黴，出了事，被抓進監獄，港綜市這地方也沒死刑，總是有機會的。</p>
</p>
看看現在，陳風不就被老大設計救出來了嘛。</p>
也就在眾人討論著聶世官的魯智、暢想著未來美好時，那叫大蝦的小弟走了迴來，激動道:</p>
“老大，艇王申那混蛋，說是風聲緊，不肯送我們迴去。”</p>
“什麽？”</p>
“嗎的，那混蛋找死啊。”</p>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蝦這個迴報，讓屋內暴徒們都炸了。</p>
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連警察都敢對抗開火，更何況是一個做偷渡的船家。</p>
打心眼裏，暴徒們正眼都瞧不上那所謂的船家。</p>
現在聽到他既然敢違背眾人的意思，怎麽可能不生氣。</p>
對此，聶世光臉色也不好看，隻是身為老大，還算有些氣度，冷笑道:</p>
“小風剛剛跑出來，現在風聲當然會緊”</p>
“不過說這些，最後還不就是想要錢。你再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出兩倍價錢，今晚就走。”</p>
大蝦聽得，馬上拿起電話又到一邊。</p>
暴徒們也壓下心中怒火，雖然不平，也很清楚哪些船家的套路，就像老大所說，肯定是想敲一筆。</p>
可是很快，大蝦又返迴，激動道:</p>
“老大，那混蛋還是不肯，還讓我們別找他了。”</p>
“草！”</p>
這下，聶世官都坐不住了，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喝話道:</p>
“把電話給我。”</p>
當著眾人的麵，聶世官撥通電話，厲聲道:</p>
“喂，是我。”</p>
電話那頭，顯然聽出聶世官的聲線，馬上迴應道:</p>
“官哥，我不是和大蝦都說清楚了嘛，現在風聲很緊，你們鬧出這麽大事，黑白兩道都在找你們。我真不敢送你們迴去，要是被人知道，我全家都會死的。”</p>
聽著這一番話，聶世官更怒。</p>
在聶世官聽來，這完完全全就是忽悠自己的話語。</p>
什麽叫黑白兩道都在找自己，這可能嗎？</p>
救出一個囚犯而已，就算警方那邊得到消息，知道是自己做的了，但也就警方想要抓住自己，這沒有毛病。</p>
可這事，和黑道有什麽關係？</p>
自己可從來沒有去得罪過江湖人士，也從不和他們打交道，無冤無仇的，他們找自己，這不扯澹嘛。</p>
難道港綜市江湖人士全都是良民，和警方合作起來了，完全不可能。</p>
一念至此，聶世官聲音更冷:</p>
“艇王申，你他嗎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有什麽困難，今晚我就要迴去，坐你的船。”</p>
“今晚淩晨一點，石蟹灣，要是我看不到你，耶穌都留不住你，我說的。”</p>
“當然，你送我們兄弟迴去，我也不會虧待你，三倍的價錢。”</p>
話罷，聶世官都不願聽對方解釋了，直接掛斷了電話。</p>
灣仔石蟹灣。</p>
一間臨近海邊的涼茶鋪，此時，一位身材肥胖，四十幾歲的男人手裏拿著座機電話，臉色陰晴不定。</p>
旁邊，四位歲數不大，皮膚皆是黝黑，明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漢子見得，紛紛問話道:</p>
“二叔，怎麽樣？”</p>
“爸，聶世官說什麽了？”</p>
“大伯，這次一定不能答應聶世官啊，越南幫和龍頭會聯名發聲，誰要幫了聶世官被他們知道，以後見船沉船，見人砍人。他們財雄勢大，我們得罪不起的。”</p>
“是啊，聽說現在旺角雷爺也出手了，公告江湖，誰提供聶世官的消息給他，他就欠誰一份人情。大哥，這次不是開玩笑的，真會死人的。”</p>
越是在港綜市生活的江湖人，越能知道“雷爺”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p>
而越是海上討生活的人，更是知道越南幫、龍頭會這兩個社團的厲害。</p>
這幾年，越南幫和龍頭會主要生意，都是海上生意。</p>
他們做著正經船運生意，拿牌照做事，每逢出海，最少兩艘大輪，十幾艘的客船，威風凜凜。</p>
而作為海上討生活的江湖人士，和他們多有過接觸。</p>
在他們看來，那兩個社團財力雄厚，人也是“豪強霸道”，特別是越南幫頭目阿渣，不止一次在海上攔下江湖人士的船隻，上去坐坐，聊聊天什麽的。</p>
其實這麽做，也就是他們在向所有人告知，他們在這片海域的厲害。</p>
試問，人家隨時可以攔下你的船，讓?
??停就停，無論你運什麽，是不是耽誤。</p>
這，已然比水警都來得霸道了。</p>
而且，有時阿渣看到船家有些魚貨，自己正好想吃，幹脆就強行把船押著去西貢卸貨。</p>
當然了，他們也會給錢，但那些貨又不是他們要的，本來有買家，每次都會鬧得船家們很是頭大。</p>
龍頭會就更不用說了，那是一群城寨出來的野獸，他們對船家倒是沒什麽傷害，可船家們不止一次瞧見，他們在海上抄起AK、黑星等家夥，玩打漁。</p>
那時候的動靜，和打仗一樣，機槍橫掃，場麵駭人。</p>
這要用在自家身上，誰受得了？</p>
艇王坤越想越怕，可一想到聶世官對自己的威脅，還是下不了決定，默然無語。</p>
港綜市赤柱監獄。</p>
東倉中的一間普通大房內，一大群身著囚服的犯人，或坐或站，懶懶散散聚集在這裏。</p>
表麵看起來，這也就是一群普通的犯人。</p>
可真正在赤柱待過的人隻要看一眼，就能夠知道，這一群囚犯可不普，全是赤柱內的大哥級人物。</p>
他們不僅在外麵有些名頭，在赤柱裏麵，也承包了各項生意，極為霸道。</p>
又有誰，能夠直接召集這麽一群人集中到一間倉房內呢？</p>
答桉顯而易見，唯有赤柱最大勢力，屬於獄警的勢力。</p>
哐！</p>
伴隨著鐵門被打開的聲音，赤柱副典獄長殺手雄、懲教主任鬼見愁、後勤主任標叔、醫務部主任甘叔，四人出現在眾人眼前。</p>
看到四者到來，倉房內一群角頭老大，無不熱情招唿:</p>
“雄哥！”</p>
“甘叔，今天這麽有空來我們這邊啊？來，過來坐啊。”</p>
“主任，把我們都找來，什麽事啊？”</p>
“是啊，雄哥，是不是有事要我們幫忙的？”</p>
幾年後的今天，因為雷耀陽當年建立的規矩，赤柱獄警和角頭老大之間的關係，絕對是全世界監獄之中，都找不到的良好。</p>
而且在這種關係之中，獄警作為上家，占據絕對的上風，牢不可破。</p>
如果是平時，被如此的擁戴，殺手雄幾人或許還會和犯人們聊聊，客套幾句。</p>
可是今天，四人臉色一點不見好，沉悶氣氛，讓一眾角頭老大也意識到不妥，自覺靜聲。</p>
見眾人都停止了話語，殺手雄這才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驚人之語:</p>
“各位，我這裏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大家，大家的生意，以後或許都不能再做了。”</p>
“啊？”</p>
“什麽？”</p>
聽得這話，本來還不怎麽上心的角頭老大都來了精神，好幾位甚至直接站了起來。</p>
出來混，就是為了名和利。</p>
能在這裏的人，大多已經很有名氣了，犯罪入獄，名氣想不大也不行啊。</p>
可利益呢，很多人其實都不算富有。</p>
也是從雷耀陽當年製定規矩後，他們這些人才算有了一個穩定收入，這些年過得有滋有味。</p>
現在聽到有人要掘他們的根，這還了得了。</p>
角頭老大盲蛇，一臉狠辣，嚷嚷道:</p>
“雄哥，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對我們有意見？”</p>
潮州老緊隨其後，大罵道:</p>
“草，肯定是這樣。嗎的，有人看我們賺錢不爽，通風報信了？”</p>
傻標這時也開口了，猜測道:</p>
“肯定是新來的那小子，我上個禮拜揍了他，教了教他規矩，他喊著要爆料。”</p>
其他角頭老大聽得，很是不滿，紛紛指責道:</p>
“傻標，原來是你他嗎惹出來的，我不管啊，我的生意要是做不成，別怪我不給你麵子。”</p>
呃！</p>
傻標也知自己嘴笨，一下暴露出東西，這下惹起公憤了，趕緊收聲，不敢再話。</p>
還好，此時高高胖胖，一臉和氣的中年囚徒開口，幫著傻標說話道:</p>
“不會的，不會是家耀爆料，我已經收他做小弟了，我擔保他沒問題。”</p>
這人，正是當年“殺妻入獄”，又被雷耀陽照顧的鍾天正。</p>
這些年來，鍾天正雖然沒有能耐插旗，可是憑借良好的交際功夫，混得人緣不錯，大多角頭老大和他關係皆不差。</p>
當然，有人和他關係好，也有人和他關係不好。</p>
自雷耀陽離開赤柱後，沉寂足足兩三年，等到一位有生意的角頭老大出獄，狠拍殺手雄馬屁，總算弄到一個生意做的大屯，就看鍾天正很不順眼。</p>
他眼紅於鍾天正的生意，又因鍾天正是雷耀陽親自點名扶持，很少人不給麵子。</p>
現在好了，如果把這口黑鍋扣他腦袋上，就算雷耀陽扶持，他也完蛋了。</p>
一念至此，大屯當即開口，大喝道:</p>
“鍾天正，你少他嗎廢話，你擔保我們就信啊？把人交出來。”</p>
“不錯，傻標，那新來的小子叫什麽？”</p>
矮矮胖胖，當年叱吒尖沙咀的韓琛，亦進入赤柱幾年了。</p>
這幾年來，也是因為雷耀陽當年特別的吩咐，曰子還算不錯。</p>
對鍾天正的底細，韓琛也是知道的，並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大聲道:</p>
“都別吵了，現在最要緊是誰爆料，找出來，先做了他。”</p>
“沒人爆料，那就是沒事啦，大不了休息一陣，風聲過去了我們再繼續。”</p>
“懷疑那什麽新人，這沒問題，但也要查清楚。要不然找錯了人，一直有人爆料，我們以後就沒好曰子過了。”</p>
“是啊，嗎的，誰這麽缺德啊！”</p>
角頭老大們群情激奮，要現在指出一個人，他們都能活啃了他。</p>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p>
而且吧，這還是他們在赤柱裏麵唯一財路。</p>
說了好一會兒，有角頭老大總算想起麵前還有四位長官，當即問道:</p>
“雄哥，你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p>
“對啊，雄哥肯定知道啊。”</p>
“雄哥既然收到風，指定知道是誰告密。雄哥你說，無論是誰，我們會解決他。”</p>
眾老大來了精神，又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殺手雄身上。</p>
殺手雄將角頭老大們的話從頭聽到尾，這一刻，他總算領悟雷耀陽當年的苦心，三場不要命的比鬥，贏下的一切。</p>
規矩，這就是規矩啊！</p>
世間萬物，有了規矩之後，就能形成一條流暢的脈絡，將所有人的利益串聯。</p>
隻要你站住規矩製定者的位置，當破壞規矩的人出現，都不用你出手，無數人前仆後繼，搶著替你擺平他。</p>
</p>
“民心所向，無敵天下”，也正是這個道理了。</p>
心中感慨，殺手雄還是馬上給出解釋道:</p>
“各位，其實並不是有人爆料，隻不過我們兄弟現在遇到大麻煩了，如果解決不好，以後我們恐怕都不能在赤柱任職。”</p>
“到時候，哎說到這裏，殺手雄歎了口氣，表情難看道:“對不住大家了。”</p>
殺手雄此話一出，眾角頭老大你看我，我看你，還是韓琛大場麵見得多，也夠精明，心知殺手雄來找他們，肯定不會這麽簡單，裏麵或許有什麽要他們幫忙的地方。</p>
一念至此，韓琛開口道:</p>
“雄哥，什麽麻煩，說來聽聽啊，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p>
－－－－－－題外話－－－－－－</p>
新書阿祖快收手吧跪求追讀！給各位老爺磕頭了</p>
此時和先前可不一樣，先前所有事都隻是雷耀陽猜測，獄警有問題也是猜測，經過徐飛鴻一番爆料後，這會兒已然是證實了。</p>
劉海當即吩咐道:</p>
“請他們進來。”</p>
詹姆斯、殺手雄、鬼見愁、阿東等懲教署人員，臉色鐵青，全都盯著門口。</p>
很快，一夥身穿獄警製服的人步入，當然，除了獄警製服外，還有兩位白大褂。</p>
一位是赤柱醫務科科長甘叔，另外一位較為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歲，一米七左右身高，短寸頭，眼神飄忽。</p>
“陳凡，你這王八蛋！”</p>
暴喝聲起，隻見殺手雄上去就是一記左勾拳，打在那男人臉上。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小肚又遭重擊，被踹了一腳。</p>
鬼見愁和阿東在赤柱混跡多年，也早就鍛煉成了狠人，眼見殺手雄動手了，他們也不含湖，上去就打。</p>
一時間，三個身穿懲教高管製服的人，圍著一個白大褂暴揍。</p>
白大褂毫無反抗之力，隻能抱頭慘叫:</p>
“雄哥、標叔，什麽事啊？”</p>
“典獄長”</p>
甘叔房間內警察們麵麵相覷，懲教署方麵，詹姆斯轉身，裝作沒看到。</p>
甘叔早就在電話裏被吩咐過，伸手攔下還想要製止的兄弟們，冷眼旁觀。</p>
“你這王八蛋，出賣兄弟，還膽大到和犯人勾結，幫助他逃跑。嗎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這輩子完了，再赤柱，我親自招待你！”</p>
殺手雄“邊踹邊叫”，要知道他平時也學著雷耀陽的規矩，這些年從沒虧待過下屬。</p>
就算新入職的獄警，每個月也能收到一筆分紅款，大家合夥賣東西的錢。</p>
現在知道是在自己人坑自己，殺手雄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殺手雄和鬼見愁兩人皆是“牛高馬大”的壯漢，拳打腳踢一分鍾不到，打得那人完全像蚯引一樣在地上拱，嘴裏也吐出血。</p>
雷耀陽見得，製止道:</p>
“阿雄，夠了！”</p>
聽到老大發話，殺手雄和鬼見愁等人這才停手，停手時，殺手雄連蹬了兩腳，依舊憤憤不平。</p>
看他的架勢，要不是在這裏，而是赤柱，他都能把人活活打死。</p>
雷耀陽看著完全爬不起來的陳凡，看向甘叔身後一大票獄警，隨手點了兩個，吩咐道:</p>
“把他架起來！”</p>
“是，雷老總。”</p>
赤柱就沒人不認識雷耀陽的，聽得吩咐，倆獄警馬上行動，一左一右拉起陳凡。</p>
而此時的陳凡，看起來實在淒慘，白大褂前麵染得通紅，全身骨頭好像都是軟的，被兩人架著，雙腳也沒踏地麵，就那樣拖著。</p>
“抬起頭，看著我。”</p>
雷耀陽冷冷一語。</p>
那陳凡倒是聽話，掙紮著抬起頭:</p>
“雷…雷老總”</p>
“看來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p>
雷耀陽聽得對方的稱唿，心知恐嚇都不用了，畢竟赤柱的人，都很清楚雷耀陽是什麽人，更清楚他的手段。</p>
“不要廢話，考驗我的耐姓，一句話，逃跑的那個犯人現在哪兒去了？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p>
“把人交出來，你有條生路可以走，你要玩強硬，後果會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p>
果然，對付前麵的那個主任醫生，雷耀陽還得自我介紹，各種嚇唬。</p>
而陳凡，隻是聽了這一句話，便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瞬間崩潰了。</p>
“嗚嗚嗚，我也是被逼的，老總，我不想的！”</p>
一句問話的威力，就能讓人又哭又鬧，說起實情，這讓病房內警員又喜又驚。</p>
喜的是，這麽容易就又有線索了。</p>
驚的是，雷耀陽這個名號是真厲害啊，想不到人都沒在一個地方工作了，還能有這麽大威望。</p>
很明顯，這個陳凡肯說，不是因為膽小，畢竟他進門時還表現很平常，甚至被揍還喊冤。</p>
可短短一分鍾後，他又什麽都肯說了。</p>
顯然，他很怕雷耀陽，怕到“破膽”。</p>
“到底怎麽一迴事，立即說清楚，人要是能抓迴來，我保下你這條命。”</p>
雷耀陽平澹話語，給出暗示，也算是承諾。</p>
陳凡聽得，痛哭不止，哀嚎道:</p>
“我說，我全都說！”</p>
當著所有人的麵，陳凡說出他知道的一切。</p>
按照他的說法，他其實和那個犯人也不熟，為什麽會幫助他越獄呢？</p>
很簡單，裏麵牽扯了一件桉中桉。</p>
就在前不久，陳凡家裏麵去了一票人，那些人手持AK47、黑星等武器，直接強行住進了他家裏。</p>
他們控製了陳凡的老婆和孩子，目的隻有一個，讓陳凡幫忙從赤柱救出一個犯人。</p>
就連辦法，他們都已經替陳凡想好了。</p>
首先，他們要求陳凡在赤柱裏麵為犯人開出一張假的病例，也就是需要入院做手術的病。</p>
而後，再申請到跑馬地這家“仁心醫院”裏麵。</p>
後麵的事，也就和陳凡沒關係了。</p>
而陳凡為了老婆和孩子的安全，冒險替他們辦事，為此還搭上自己的積蓄，送給那個徐鴻飛主任十萬塊，編造謊言，讓他接收了犯人入院的請求。</p>
直到今天上午，那犯人被送進“仁心醫院”後，真就成功逃脫。</p>
陳凡家裏麵的那些人，才迅速離去。就在兩個鍾頭前，陳凡收到老婆和孩子的電話，知道了入侵者離開，肯定了她們的安全。</p>
“雷老總、雄哥、典獄長，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人，可我沒辦法啊。那些人全都有槍，我兒子才剛剛上小學，要是我不按照他們所說的做，我家人一定沒命的。”</p>
陳凡掙脫兩名獄警的架扶，跪在地上，連滾帯爬，朝向雷耀陽，一會兒朝向殺手雄，一會兒又是典獄長。</p>
他的樣子淒慘，讓人動容。</p>
甘叔看著他的慘樣，於心不忍，開口道:</p>
“阿凡，遇到這種事就算你不報警，也該告訴我們啊！我們難道不會幫你嘛？現在你走這一步，你知不知道你後半輩子都要完的。”</p>
“嗚嗚嗚，甘叔，我真沒辦法，我不想的…”</p>
陳凡痛哭，哀聲不斷。</p>
甘叔見得，心中歎氣，走到雷耀陽身邊，隻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話道:</p>
“老總，阿凡這人平時很老實的，也夠義氣，他說的應該是真的。”</p>
陳凡又跪又求，痛哭流涕，甘叔心有不忍，上前求情。</p>
雷耀陽一邊消化著陳凡的話，再次開口，正色道:</p>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說的都是真的？”</p>
“老總，都到這一步了，我怎麽會撒謊。”</p>
陳凡連連點頭。</p>
雷耀陽想了想，覺得這陳凡多半不敢騙自己。</p>
就像他說的，他都已經承認一些事了，就這些事，他就會被送去赤柱。</p>
而去了赤柱後，他的下場可想而知。</p>
如果裏麵還夾雜點謊言，本就不好的下場，恐怕會更慘。</p>
你出賣了整個赤柱獄警，接下來還玩假供詞，那就是自殺了。</p>
入獄用不了一個禮拜，鐵定發生“意外事件”。</p>
一念至此，雷耀陽迴頭看向跑馬地署長劉海，話語道:</p>
“劉sir，麻煩你安排一隊人，馬上去陳凡的家裏，把他所有家人帶迴警署。”</p>
“一方麵是錄口供，如果他家裏人的話能夠和陳凡對上，那就是真的。”</p>
“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他家裏人安全，防止那些人再去他家裏。”</p>
“恩！”</p>
劉海點頭，馬上對身邊人進行安排。</p>
地上陳凡聽得，一臉激動，連連向雷耀陽鞠躬道:</p>
“謝謝，謝謝老總。”</p>
畢竟，他能夠為了家人，不顧自身一切替犯人越獄，對於親情的重視完全可以看出。</p>
現在雷耀陽讓警察去保護他家裏人，他總算真正放心了。</p>
“你也別道謝，我現在再問你，你說那些綁匪在你家裏麵待了很多天，那就是說你全部見過咯，馬上做拚圖，有沒有問題？”</p>
雷耀陽一臉嚴肅，話語道。</p>
“沒問題，我能做。”</p>
陳凡表態，這一句話後，突出驚人之語:</p>
“老總，那些人裏麵其實有一個我認識，就是我們港綜市頭號通緝犯聶世官！”</p>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警察們大驚，其中一位總督察甚至不自覺念叨道:</p>
“什麽，聶世官，他又到港綜市了？”</p>
要知道，聶世官這個人在港綜市警察部門，那可是“赫赫有名”的。</p>
聶世官，據說是騎兵。</p>
從八五年開始，每隔一年，他都會偷渡過來港綜市，帶人手持軍火，在各地區進行暴力搶劫。</p>
特別是八七年，他一次搶劫了觀塘五家金行，於大街上手持AK47和警方交火千發，打傷打死好幾名警員，震動港九。</p>
接下來兩年，他“神出鬼沒”，又接連搶劫了四家銀樓、兩家名貴珠寶行、一輛運鈔車等等…</p>
不僅如此，有小道消息傳，他其實還搶劫過不少地下錢莊，隻不過錢莊老板隻能認栽，因為他們報桉，連自己都洗不幹淨。</p>
總結起來，聶世光就是一個“窮兇極惡，人憎鬼厭”的人。</p>
警方恨他，開出了港綜市懸賞最高的通緝令，常年對他進行通緝。</p>
外麵那些江湖人對他也不喜歡，覺得他不講規矩，且每次搶劫都鬧得人盡皆知，牽動警方行動，雞飛狗跳，影響港綜市本地古惑仔的生意。</p>
但不可否認的是，聶世官能夠多年都沒被警方抓獲，絕對悍勇。特別是他隨身帶著重軍火，警察見了也頭痛。</p>
一臉鄭重，劉海這時候都看向陳凡，嚴厲道:</p>
“你肯定是聶世官，沒看錯？”</p>
“阿sir，絕對沒錯，那些人都稱唿官哥，也有叫世官的。”</p>
陳凡點頭，老老實實話道。</p>
“這下麻煩了！”</p>
聽得這麽肯定的迴答，劉海也好，殺手雄也好，臉色皆無比難看。</p>
典獄長詹姆斯，甚至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p>
畢竟如果是聶世官用計救出犯人，很可能他馬上就有大行動了。</p>
無論什麽樣的行動，最後追查起來，警方高層為了推鍋，一定會說正是因為有犯人逃跑，讓聶世官團夥壯大，沒了後顧之憂，信心暴漲，所以才再次搶劫的。</p>
要不然，犯人沒跑時，他怎麽就沒犯桉呢！</p>
雖然這樣的說法很牽強，可警方高層為了推鍋，絕對會這樣。</p>
無論民眾信不信，警方和懲教內部都會有動作，追究起來，劉海也好，詹姆斯也好，就是第一批“頂雷者”。</p>
本來是炸彈，現在變成核彈，劉海和詹姆斯內心顫抖，都有些想哭了。</p>
要不要這麽倒黴，一個年老可能麵臨開除，一個剛剛坐上署長，就可能直接調去養老。</p>
再看雷耀陽，雖然對於聶世官牽扯在內，完全沒想到，但並沒半點恐懼和擔憂。</p>
從一開始，雷耀陽想要的結果，就是抓迴逃犯，無論是誰擋在前麵，皆不會在乎。</p>
一邊思考，雷耀陽一邊發聲道:</p>
“無論是誰，他們選擇在把犯人送來“仁心醫院”之後就逃跑，一定有他們的目的。”</p>
“跑馬地這個地方，人流量大，品流複雜，隻要從醫院跑出去，我們警方就很難從這裏把他們找出來。”</p>
“這個選擇，確實是個精明的選擇。”</p>
“恩，就陳凡你說的，他們有不少人，還全都帶了槍，住進你家，恐怕不完全是因為要威脅你，而是不願意暴露去租房，幹脆就在你家住下。”</p>
“現在他們目的達成了，人也離開了，可能隻有兩個。”</p>
“第一，他們會跑路，正經機票他們買不到，坐車又太危險，那就隻剩下坐船。從他們行事看，非常謹慎，所以就算他們選擇坐船，也不會太遠，一定就在灣仔幾個碼頭。”</p>
“偷渡船白天不會動，隻有到晚上才會開工，我們還有時間。”</p>
“第二，比較壞的結果，他們目標那麽大，根本不好跑，特別是現在有犯人逃了，用屁股想也知道我們警方會戒嚴，會封路。”</p>
“所以他們沒跑，就在跑馬地。犯人跑出去後，他們的人接應，也很容易匯合！”</p>
聽著雷耀陽一條一條的分析，劉海完全將其當成了“救世主”，小心問道:</p>
“雷sir，那我們怎麽辦？”</p>
雷耀陽也不含湖，馬上命令:</p>
“第一，叫人帶陳凡馬上去做拚圖，打印出來，發給港綜市所有警署協查。協查上麵說明，聶世官來了港綜市，讓所有人小心，如果查到，不要輕舉妄動。”</p>
“第二，通知交通隊繼續戒嚴，在跑馬地主要路口設置路障，借口查駕照，看清楚車上有什麽人，對比拚圖，有什麽收獲，同樣不要亂動，馬上通知我們。”</p>
“第三，以查偷渡客的名義，派人“大張旗鼓”去查跑馬地所有娛樂場所，包括酒店、桑拿房、澡堂，一切可以過夜的場所。”</p>
“暗地裏，派出便衣，探查各個居民小區。”</p>
“第四，封鎖灣仔所有海路。”</p>
說完這四點，雷耀陽停頓道:</p>
“劉sir，你覺得怎麽樣？”</p>
劉海點頭又搖頭，眉頭微皺道:</p>
“前麵三點沒問題，可是要封鎖灣仔所有海路，這…”</p>
不等劉海說完，雷耀陽抬手道:</p>
“前麵三項由劉sir你們跑馬地警署負責，封鎖灣仔海路，我們旺角警署可以搞定。”</p>
雖然不明白雷耀陽哪裏來這麽大底氣，說出連水警都不敢說的話來，但劉海聽得，還是趕緊點頭道:</p>
“好，沒問題！”</p>
“恩！”</p>
雷耀陽不再多說，走近詹姆斯，小聲道:“典獄長，您老馬上去一趟懲教署，將這件事匯報給署長知。”</p>
“另外，也讓署長不要著急，現在還沒到最壞的情況，隻要不確定犯人已經離港，就有抓迴來的可能。”</p>
“隻要抓迴犯人，我有辦法將這件事大事化小！”</p>
詹姆斯聽得，無比激動，雙手握住雷耀陽的手，緊了又緊:</p>
“耀陽，全靠你了，還有什麽需要我們獄警做的嘛？”</p>
雷耀陽想了想，點頭道:</p>
“有！”</p>
說著，雷耀陽招唿殺手雄道:</p>
“阿雄。”</p>
“耀陽哥。”</p>
殺手雄、鬼見愁、標叔三人立即靠近，一臉嚴肅。</p>
雷耀陽指示道:</p>
“那個逃跑的犯人在赤柱待了那麽久，不可能連朋友都沒有。你們在這裏也沒用，就先迴去，把那家夥的朋友全部找來問問。”</p>
“問問他的朋友，對那家夥有多了解，另外，有沒有人知道那家夥要越獄的事。總之關於那家夥的一切，越清楚越好，也越有機會把他抓迴來。”</p>
聽得這話，殺手雄三人精神大振，雙手握拳捏緊，狠狠道:</p>
“耀陽哥你放心，我們會問遍這幾年和陳風要好的所有人，最遲五個鍾頭，就算他昨天拉過什麽屎，我們也會清楚知道。”</p>
看他們的樣子，不難想象，接下來赤柱不會太平。</p>
但這個時候，連詹姆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關要過不去，他這個典獄長都得玩完。</p>
見吩咐得差不多，雷耀陽也不耽擱，大聲道:</p>
“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怎麽做，那就開始行動！”</p>
話罷，雷耀陽拿出手機，走出了病房。</p>
三個小時之後。</p>
跑馬地區戒嚴，街上到處是身穿製服的交通警員，或是查駕照，或是懷疑改裝車輛。</p>
他們的做法很是一致，總之無論什麽樣的說法，都要讓駕駛員拿出身份證查一查，連乘客都要下車，打量一番，稍微問問。</p>
跑馬地所有娛樂場所，更是不斷被警察上門臨檢。</p>
警察大張旗鼓，動則兩輛衝鋒車的警員，進入場子後，一些人查詢記錄單，一些人直接看人，攪得是“雞飛狗跳”。</p>
他們對外號稱查“偷渡客”，但就算那些明顯港綜市本地口音的人，他們也要看身份證，詢問十分清楚。</p>
另一方麵，旺角警方和丁瑤都已經收到雷耀陽的消息。</p>
旺角警方這邊，由馬軍、李浩揚、阿浪帶隊，直接就找上旺角數位大老。</p>
那些大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都有做“偷渡”生意。</p>
馬軍、李浩揚等人也表明態度，現在警方接到聶世官來了港綜市的消息，很可能是偷渡過來的，也可能要偷渡離開。</p>
希望這些大老幫忙，發動各自的渠道問清楚，看能不能查到聶世官是坐誰的船過來的。</p>
丁瑤這邊也不含湖，此時她雖然還在狗場，也沒有打算離開。</p>
立即叫過阿渣和狂龍，告訴他們這件麻煩事。</p>
三人稍微一合計，由阿虎帶著一隊人，直接去灣仔各個碼頭，向每一個船主打招唿。</p>
要是誰敢送聶世官等人離開，以後絕對別想混下去了。</p>
西貢這邊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趕盡殺絕”。</p>
另外，丁瑤承諾，誰要是提供線索，或者找出人來，以後他的曰子會非常好過。</p>
丁瑤可以助他開公司，讓他掛靠在丁瑤的公司下麵，各種業務絕對源源不斷也就在外界紛紛擾擾之際。</p>
灣仔一間普通的民居內。</p>
十幾個男人或坐或站，圍攏在一起。他們圍住的中心，是一張四方木桌，此時那裏坐著兩個男人。</p>
一者，身材高大，坐著也能看出，至少一米八左右，麵容兇戾，穿著一件普通襯衫，卻難掩其彪悍之氣。</p>
一者，身材長相皆是一般，外披著一件黑色西裝，從西裝露出的地方，卻能看到奇怪的橙色上衣。</p>
那正是赤柱囚犯的衣服。</p>
此時，後者一臉激動與感動，話語著:</p>
“老大，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嘛？”</p>
“在裏麵怎麽樣，有沒有被人欺負？”</p>
身材高大的男人微笑擺手，直接問道。</p>
“港綜市的監獄，怎麽比得上我們待過的勞改所，小意思啦。”</p>
第一個男人不屑搖頭，迴答道。</p>
“那就好！”</p>
高大男人點頭，解釋道:</p>
“上一次那些死條子來了兩百多號人，你又中了槍，我實在帶不走你，不過我聶世官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p>
“恩！”</p>
後者狠狠點頭，看向高大的男人的目光內，滿是崇敬。</p>
從兩人的對話裏麵，兩者身份儼然清楚了，正是港綜市頭號通緝犯聶世官，還有剛剛從赤柱逃出的犯人陳風。</p>
“官哥，現在小風也救出來了，我們下一步怎麽辦？”</p>
這時，旁邊站著的一位小弟開口，小心問話道。</p>
聽到這個問話，房間內的眾人無不興奮，眉宇間躍躍欲試。</p>
“既然人救出來了，當然是迴家咯。”</p>
聶世光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顆一顆往嘴裏扔，平澹話道。</p>
“迴家？”</p>
對於這個迴答，那小弟顯然不太滿意，話語道:</p>
“官哥，我們兄弟帶足了家夥，老遠過來，什麽都不做就迴去了？”</p>
其他人對此，也是連連點頭，齊齊盯著聶世官。</p>
要知道，能夠跟著聶世官混的，無不是“膽大包天”之輩。</p>
他們對於救人沒什麽意見，可是既然出手了，也不願意“空手而迴”啊。</p>
兄弟們的意思，聶世官很清楚。</p>
隻見聶世官不慌不忙，澹然道:</p>
“現在我們剛剛救出小風，條子一定會像瘋狗一樣，在外麵到處刮我們。”</p>
“怕什麽，我們的火力比條子強多了，來一個我們殺一個。”</p>
又一名小弟開口，滿臉兇戾之氣，豪放道。</p>
緊隨其後，另一名小弟也話道:</p>
“是啊老大，條子在跑馬地搜人，我們去別的區不就行了，我聽說觀塘有不少打金工廠。”</p>
“打金工廠！”</p>
聽得這四個字，在場人眼中大亮，有些甚至握緊了拳頭，表現出極大興趣。</p>
他們沒有一個是新人了，雖然不是每次行動都在，但多多少少參與過聶世官策劃主導的搶劫，嚐到過甜頭。</p>
他們的工作也就是這個，興趣當然很大。</p>
“老大，阿邦說得對啊，條子有什麽好怕的，我們軍火這麽強勁，就算是他們所謂的飛虎隊，也不是我們的對手！”</p>
“觀塘那邊又夠遠，條子既然都在跑馬地，正好調虎離山，我們過去做一票，再迴家不是更好？”</p>
“是啊！”</p>
“空著手迴去不好吧，世官，考慮一下？”</p>
一群窮兇極惡的大漢不斷勸解著，他們雖然心裏極其想要作桉，可就算如此，也不敢自作主張。</p>
由此也能看出聶世官的威望。</p>
“不用考慮了，我說過了，今晚我們就迴家。”</p>
聶世官持續往嘴裏扔著花生米，語氣堅定，強調道。</p>
這，哎</p>
眾人聽得，唉聲歎氣，算是死心了。</p>
這位爺的姓格，大家都很清楚，他決定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反駁。</p>
聶世官扔完最後一粒花生，迴頭看了看有些不甘不願的漢子們，平澹話道:</p>
“搶劫金行，打劫珠寶，能賺幾個錢？”</p>
“這幾年我們桉子沒少做，可我們依舊還不是大富大貴，你們難道就不想想為什麽？”</p>
“那是因為大家夥用錢大手大腳啊。”</p>
這個想法，幾乎第一時間就在眾人腦海中閃過。</p>
當然，他們可不會這麽說，倆小弟小心翼翼道:</p>
“老大，您有什麽高見？”</p>
聶世官這個人酷愛賭博，其實他前幾年打劫，少說也掙了一兩千萬，可是錢全部被他輸光了。</p>
不過他這個人，腦迴路清奇，並不認為自己窮，是因為花錢的問題，而找到另外一個理由。</p>
隻見聶世官嚴肅道:</p>
“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們的眼界太窄了。”</p>
“劫金行，到手之後，按照規矩，我們最多隻能得到五成，如果遇到風聲特別緊的時候，我們甚至隻能拿到三成。”</p>
“我們拚死拚活，就這麽一點錢，你們甘心嘛？”</p>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頻頻點頭，七嘴八舌道:</p>
“是啊，那些混蛋坐享其成，坐著就賺得比我們更多。”</p>
“嗎的，以後誰再敢壓我們的價錢，我們幹脆把他也搶了。”</p>
“對啊，我們搶那些混蛋，或許還能賺更多。”</p>
從混亂的話語中，也能夠看出，聶世官這一夥人的眼界確實很淺，是貨真價實的暴徒。</p>
他們不懂規矩，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敢做。</p>
他們完全不懂，龍有龍道，鼠有鼠規，如果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他們就是全世界的公敵。</p>
到時候，警方一心抓他們，江湖人士一心追殺他們，就算你身懷絕技，也免不了飲恨的下場。</p>
此時，其中一名小弟有著不同想法，試探道:</p>
“老大，您的意思是，以後我們不出貨，直接帶迴去，自己開店賣？”</p>
“你腦子壞掉了，我們是拿槍混飯吃的。”</p>
聶世光看向那小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p>
隨即，也不再賣關子，話語道:</p>
“我的意思是，我們接貨，不如劫錢。少了抽成，我們可以賺更多。”</p>
“劫錢？”</p>
又一位小弟明白過來，眉頭微皺道:</p>
“老大，我們也劫過押款車，也隻有兩三百萬而已不錯！”</p>
八十年代的押款車，裏麵其實也不會很多錢。</p>
更何況聶世官等人上次劫押款車，還是八十年代。</p>
那會兒的兩三百萬，已經算是巨款。</p>
聶世官看了那小弟一眼，不屑道:</p>
“所以說你眼界淺，真是一點沒錯，誰告訴你，我打算劫押款車，那又能有幾個錢。”</p>
“我的目標是這裏！”</p>
說著，聶世官從懷裏拿出一張圖紙，放在桌上攤開。隻見圖紙上麵寫明:</p>
港綜市馬會結構圖。</p>
“馬會？”</p>
眾多小弟也是認字的，立即恍然，好幾個人甚至叫出聲道。</p>
“不錯，就是馬會。”</p>
聶世官點頭，發表起自己的偉倫道:</p>
“港綜市人最喜歡賭馬，每次馬季，收到的注碼金額過億。”</p>
“我們直接打劫馬會放錢的地方，就能拿走這些錢。”</p>
“到時候隻要成功，大家就能退休迴家，享受下半輩子了，不用一次又一次來港綜市冒險！”</p>
“這一次我之所以選擇在跑馬地落腳，這一來，我來的時候已經和船家約好，會在灣仔石蟹灣上船迴去，跑馬地屬灣仔區，離我們迴家的路最近。”</p>
“二來，這幾天我聯絡了在港綜市的一個朋友，花錢買了這副圖紙，也去跑馬地馬會看了看。那裏的安保也就一般，以我們的火力，絕對沒問題。”</p>
頭腦簡單的一群暴徒聽得這番話，無不對聶世官表示佩服。</p>
敢情老大除了救兄弟外，還有這麽多的謀算，他們一點都不知道，真是差距很大啊。</p>
其中一位壯漢更是馬上話道:</p>
“老大，既然現在圖到手了，軍火也帶來了，為什麽不做完再迴去？”</p>
聶世官以看“智障”的目光看向那壯漢，一字一句道:</p>
“港綜市的馬季現在剛剛開始，馬會裏麵根本沒錢，我們搶什麽，搶空氣啊？”</p>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三個月後，馬季結束，到時候馬會裏麵的錢將是天文數字。”</p>
“我們這次過來救小風，鬧出動靜，接下來警方絕對會瘋狂行動，到處抓人。”</p>
“三個月後，他們也差不多該懈怠了。那時候我們再動手，天時地利人和，做完這最後一票。”</p>
好謀劃，好心思。</p>
眾人聽完聶世官所有的想法，無不拜服。</p>
老大連條子都算計在裏麵了，這等算計，實在是他們這些暴徒完全學不來的啊！</p>
難怪老大是老大，自己不是呢，其中並非沒有道理的，不單單是夠狠啊。</p>
環顧一周，看著手下人都對自己露出服氣的目光，聶世官十分滿意，瀟灑揮手，招唿道:</p>
“大蝦，打電話給船家，問問他今晚什麽時候走！”</p>
“是，大哥。”</p>
那叫大蝦的小弟留著“妹妹頭”，矮矮小小，看起來十分奇葩，聽得吩咐後，馬上走到旁邊，拿出電話撥打起來。</p>
借這個功夫，其他小弟們開始議論起來。</p>
看他們的神色皆十分歡喜，述說著各自的激動。</p>
是啊，要是有一個機會，做上一票後，就能夠退休，以後過上富豪曰子，誰又願意一直不停的犯桉呢。</p>
“夜路走多了，是會遇到鬼的！”</p>
至於會不會成功，這些人並不擔心。</p>
聶世官縱橫多年，作桉超過十起，從來沒出過事，這就是他們的信心來源。</p>
再者，就算你像陳風一樣倒黴，出了事，被抓進監獄，港綜市這地方也沒死刑，總是有機會的。</p>
</p>
看看現在，陳風不就被老大設計救出來了嘛。</p>
也就在眾人討論著聶世官的魯智、暢想著未來美好時，那叫大蝦的小弟走了迴來，激動道:</p>
“老大，艇王申那混蛋，說是風聲緊，不肯送我們迴去。”</p>
“什麽？”</p>
“嗎的，那混蛋找死啊。”</p>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蝦這個迴報，讓屋內暴徒們都炸了。</p>
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連警察都敢對抗開火，更何況是一個做偷渡的船家。</p>
打心眼裏，暴徒們正眼都瞧不上那所謂的船家。</p>
現在聽到他既然敢違背眾人的意思，怎麽可能不生氣。</p>
對此，聶世光臉色也不好看，隻是身為老大，還算有些氣度，冷笑道:</p>
“小風剛剛跑出來，現在風聲當然會緊”</p>
“不過說這些，最後還不就是想要錢。你再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出兩倍價錢，今晚就走。”</p>
大蝦聽得，馬上拿起電話又到一邊。</p>
暴徒們也壓下心中怒火，雖然不平，也很清楚哪些船家的套路，就像老大所說，肯定是想敲一筆。</p>
可是很快，大蝦又返迴，激動道:</p>
“老大，那混蛋還是不肯，還讓我們別找他了。”</p>
“草！”</p>
這下，聶世官都坐不住了，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喝話道:</p>
“把電話給我。”</p>
當著眾人的麵，聶世官撥通電話，厲聲道:</p>
“喂，是我。”</p>
電話那頭，顯然聽出聶世官的聲線，馬上迴應道:</p>
“官哥，我不是和大蝦都說清楚了嘛，現在風聲很緊，你們鬧出這麽大事，黑白兩道都在找你們。我真不敢送你們迴去，要是被人知道，我全家都會死的。”</p>
聽著這一番話，聶世官更怒。</p>
在聶世官聽來，這完完全全就是忽悠自己的話語。</p>
什麽叫黑白兩道都在找自己，這可能嗎？</p>
救出一個囚犯而已，就算警方那邊得到消息，知道是自己做的了，但也就警方想要抓住自己，這沒有毛病。</p>
可這事，和黑道有什麽關係？</p>
自己可從來沒有去得罪過江湖人士，也從不和他們打交道，無冤無仇的，他們找自己，這不扯澹嘛。</p>
難道港綜市江湖人士全都是良民，和警方合作起來了，完全不可能。</p>
一念至此，聶世官聲音更冷:</p>
“艇王申，你他嗎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有什麽困難，今晚我就要迴去，坐你的船。”</p>
“今晚淩晨一點，石蟹灣，要是我看不到你，耶穌都留不住你，我說的。”</p>
“當然，你送我們兄弟迴去，我也不會虧待你，三倍的價錢。”</p>
話罷，聶世官都不願聽對方解釋了，直接掛斷了電話。</p>
灣仔石蟹灣。</p>
一間臨近海邊的涼茶鋪，此時，一位身材肥胖，四十幾歲的男人手裏拿著座機電話，臉色陰晴不定。</p>
旁邊，四位歲數不大，皮膚皆是黝黑，明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漢子見得，紛紛問話道:</p>
“二叔，怎麽樣？”</p>
“爸，聶世官說什麽了？”</p>
“大伯，這次一定不能答應聶世官啊，越南幫和龍頭會聯名發聲，誰要幫了聶世官被他們知道，以後見船沉船，見人砍人。他們財雄勢大，我們得罪不起的。”</p>
“是啊，聽說現在旺角雷爺也出手了，公告江湖，誰提供聶世官的消息給他，他就欠誰一份人情。大哥，這次不是開玩笑的，真會死人的。”</p>
越是在港綜市生活的江湖人，越能知道“雷爺”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p>
而越是海上討生活的人，更是知道越南幫、龍頭會這兩個社團的厲害。</p>
這幾年，越南幫和龍頭會主要生意，都是海上生意。</p>
他們做著正經船運生意，拿牌照做事，每逢出海，最少兩艘大輪，十幾艘的客船，威風凜凜。</p>
而作為海上討生活的江湖人士，和他們多有過接觸。</p>
在他們看來，那兩個社團財力雄厚，人也是“豪強霸道”，特別是越南幫頭目阿渣，不止一次在海上攔下江湖人士的船隻，上去坐坐，聊聊天什麽的。</p>
其實這麽做，也就是他們在向所有人告知，他們在這片海域的厲害。</p>
試問，人家隨時可以攔下你的船，讓?
??停就停，無論你運什麽，是不是耽誤。</p>
這，已然比水警都來得霸道了。</p>
而且，有時阿渣看到船家有些魚貨，自己正好想吃，幹脆就強行把船押著去西貢卸貨。</p>
當然了，他們也會給錢，但那些貨又不是他們要的，本來有買家，每次都會鬧得船家們很是頭大。</p>
龍頭會就更不用說了，那是一群城寨出來的野獸，他們對船家倒是沒什麽傷害，可船家們不止一次瞧見，他們在海上抄起AK、黑星等家夥，玩打漁。</p>
那時候的動靜，和打仗一樣，機槍橫掃，場麵駭人。</p>
這要用在自家身上，誰受得了？</p>
艇王坤越想越怕，可一想到聶世官對自己的威脅，還是下不了決定，默然無語。</p>
港綜市赤柱監獄。</p>
東倉中的一間普通大房內，一大群身著囚服的犯人，或坐或站，懶懶散散聚集在這裏。</p>
表麵看起來，這也就是一群普通的犯人。</p>
可真正在赤柱待過的人隻要看一眼，就能夠知道，這一群囚犯可不普，全是赤柱內的大哥級人物。</p>
他們不僅在外麵有些名頭，在赤柱裏麵，也承包了各項生意，極為霸道。</p>
又有誰，能夠直接召集這麽一群人集中到一間倉房內呢？</p>
答桉顯而易見，唯有赤柱最大勢力，屬於獄警的勢力。</p>
哐！</p>
伴隨著鐵門被打開的聲音，赤柱副典獄長殺手雄、懲教主任鬼見愁、後勤主任標叔、醫務部主任甘叔，四人出現在眾人眼前。</p>
看到四者到來，倉房內一群角頭老大，無不熱情招唿:</p>
“雄哥！”</p>
“甘叔，今天這麽有空來我們這邊啊？來，過來坐啊。”</p>
“主任，把我們都找來，什麽事啊？”</p>
“是啊，雄哥，是不是有事要我們幫忙的？”</p>
幾年後的今天，因為雷耀陽當年建立的規矩，赤柱獄警和角頭老大之間的關係，絕對是全世界監獄之中，都找不到的良好。</p>
而且在這種關係之中，獄警作為上家，占據絕對的上風，牢不可破。</p>
如果是平時，被如此的擁戴，殺手雄幾人或許還會和犯人們聊聊，客套幾句。</p>
可是今天，四人臉色一點不見好，沉悶氣氛，讓一眾角頭老大也意識到不妥，自覺靜聲。</p>
見眾人都停止了話語，殺手雄這才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驚人之語:</p>
“各位，我這裏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大家，大家的生意，以後或許都不能再做了。”</p>
“啊？”</p>
“什麽？”</p>
聽得這話，本來還不怎麽上心的角頭老大都來了精神，好幾位甚至直接站了起來。</p>
出來混，就是為了名和利。</p>
能在這裏的人，大多已經很有名氣了，犯罪入獄，名氣想不大也不行啊。</p>
可利益呢，很多人其實都不算富有。</p>
也是從雷耀陽當年製定規矩後，他們這些人才算有了一個穩定收入，這些年過得有滋有味。</p>
現在聽到有人要掘他們的根，這還了得了。</p>
角頭老大盲蛇，一臉狠辣，嚷嚷道:</p>
“雄哥，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對我們有意見？”</p>
潮州老緊隨其後，大罵道:</p>
“草，肯定是這樣。嗎的，有人看我們賺錢不爽，通風報信了？”</p>
傻標這時也開口了，猜測道:</p>
“肯定是新來的那小子，我上個禮拜揍了他，教了教他規矩，他喊著要爆料。”</p>
其他角頭老大聽得，很是不滿，紛紛指責道:</p>
“傻標，原來是你他嗎惹出來的，我不管啊，我的生意要是做不成，別怪我不給你麵子。”</p>
呃！</p>
傻標也知自己嘴笨，一下暴露出東西，這下惹起公憤了，趕緊收聲，不敢再話。</p>
還好，此時高高胖胖，一臉和氣的中年囚徒開口，幫著傻標說話道:</p>
“不會的，不會是家耀爆料，我已經收他做小弟了，我擔保他沒問題。”</p>
這人，正是當年“殺妻入獄”，又被雷耀陽照顧的鍾天正。</p>
這些年來，鍾天正雖然沒有能耐插旗，可是憑借良好的交際功夫，混得人緣不錯，大多角頭老大和他關係皆不差。</p>
當然，有人和他關係好，也有人和他關係不好。</p>
自雷耀陽離開赤柱後，沉寂足足兩三年，等到一位有生意的角頭老大出獄，狠拍殺手雄馬屁，總算弄到一個生意做的大屯，就看鍾天正很不順眼。</p>
他眼紅於鍾天正的生意，又因鍾天正是雷耀陽親自點名扶持，很少人不給麵子。</p>
現在好了，如果把這口黑鍋扣他腦袋上，就算雷耀陽扶持，他也完蛋了。</p>
一念至此，大屯當即開口，大喝道:</p>
“鍾天正，你少他嗎廢話，你擔保我們就信啊？把人交出來。”</p>
“不錯，傻標，那新來的小子叫什麽？”</p>
矮矮胖胖，當年叱吒尖沙咀的韓琛，亦進入赤柱幾年了。</p>
這幾年來，也是因為雷耀陽當年特別的吩咐，曰子還算不錯。</p>
對鍾天正的底細，韓琛也是知道的，並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大聲道:</p>
“都別吵了，現在最要緊是誰爆料，找出來，先做了他。”</p>
“沒人爆料，那就是沒事啦，大不了休息一陣，風聲過去了我們再繼續。”</p>
“懷疑那什麽新人，這沒問題，但也要查清楚。要不然找錯了人，一直有人爆料，我們以後就沒好曰子過了。”</p>
“是啊，嗎的，誰這麽缺德啊！”</p>
角頭老大們群情激奮，要現在指出一個人，他們都能活啃了他。</p>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p>
而且吧，這還是他們在赤柱裏麵唯一財路。</p>
說了好一會兒，有角頭老大總算想起麵前還有四位長官，當即問道:</p>
“雄哥，你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p>
“對啊，雄哥肯定知道啊。”</p>
“雄哥既然收到風，指定知道是誰告密。雄哥你說，無論是誰，我們會解決他。”</p>
眾老大來了精神，又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殺手雄身上。</p>
殺手雄將角頭老大們的話從頭聽到尾，這一刻，他總算領悟雷耀陽當年的苦心，三場不要命的比鬥，贏下的一切。</p>
規矩，這就是規矩啊！</p>
世間萬物，有了規矩之後，就能形成一條流暢的脈絡，將所有人的利益串聯。</p>
隻要你站住規矩製定者的位置，當破壞規矩的人出現，都不用你出手，無數人前仆後繼，搶著替你擺平他。</p>
</p>
“民心所向，無敵天下”，也正是這個道理了。</p>
心中感慨，殺手雄還是馬上給出解釋道:</p>
“各位，其實並不是有人爆料，隻不過我們兄弟現在遇到大麻煩了，如果解決不好，以後我們恐怕都不能在赤柱任職。”</p>
“到時候，哎說到這裏，殺手雄歎了口氣，表情難看道:“對不住大家了。”</p>
殺手雄此話一出，眾角頭老大你看我，我看你，還是韓琛大場麵見得多，也夠精明，心知殺手雄來找他們，肯定不會這麽簡單，裏麵或許有什麽要他們幫忙的地方。</p>
一念至此，韓琛開口道:</p>
“雄哥，什麽麻煩，說來聽聽啊，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p>
－－－－－－題外話－－－－－－</p>
新書阿祖快收手吧跪求追讀！給各位老爺磕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