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尚生評價關祖的說法風險太高,衝動的鍾立文也開口了,話語道:


    “就算風險再高,我們也要做啊。人質在最裏麵,除了殺進去,我們根本沒有其他辦法了。”


    “未必!”


    李浩揚這會兒突然雙眼一亮,緊盯圖紙道。


    “哦?”


    眾人聽出, 李浩揚這小子無疑有了其他主意,紛紛看向了他。雷耀陽開口,問話道:


    “浩揚,你有什麽想法?”


    李浩揚用手一指圖紙上的鐵籠位置,話語道:


    “我們可以從這裏進去幾個人,護住人質。”


    “恩?什麽意思?”


    眾人你看我, 我看你, 沒太明白李浩揚的說法。


    前文已經提到,大鐵籠在裏屋還裏麵一些, 那裏已經是牆壁了,根本無路。


    匪徒所在的屋院,屬於庭院風格。


    就算你從後門進去,也得繞道前院,從正大門才能進入裏屋,那是必經之路。


    指著鐵籠,說什麽進去幾個,怎麽進去,難道飛進去啊?


    何尚生反應很快,或許做過飛虎隊的原因,第一個想通關鍵,激動道:


    “浩揚,你的意思是用無聲電鑽,從頭頂開路, 跳進去?”


    “不錯!”


    李浩揚點頭, 話語道:


    “我們隻要先進去兩個人,組成有效防護, 護衛住人質安全。兄弟們就再無顧忌,從外麵突襲,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綁匪。”


    “好主意啊。”


    眾人恍然,無不心中大讚。從這裏,也就能體現出“工作經驗”的重要了。


    旺角大多警員,雖然一直也是前線工作,可是他們最多也就重桉組待過,辦桉很有一手,論到進攻策劃,又如何能比得上飛虎隊出身的李浩揚與何尚生。


    李浩揚這種進攻法,其實是立體進攻,飛虎隊常用的方法,四麵夾擊,遊繩、破窗、飛躍,無所不用。


    這種方法,要讓關祖五人組去想,他們想到明天都想不到。


    畢竟, 風格與經驗決定一切,他們從來都是正麵對決,即便偷襲, 也是地利允許下。


    李浩揚與何尚生呢,他們更會創造條件,即便地利與環境不允許,亦要利用工具,達到效果。


    見眾人對自己的法子沒什麽意見,李浩揚信心十足,問話道:


    “耀陽哥,你覺得怎麽樣?”


    “不錯,到時候就由我、你、阿生、阿軍,我們四個進去。等我們搞定之後,發出信號,其他人再從正麵攻進來。”


    雷耀陽十分果斷,甚至立即就做出安排。


    “頭,我和生哥、軍哥進去就可以了,你帶隊從前麵殺進來,不是更好?”


    李浩揚給出不同意見。


    他這個意見呢,其實也有他的考慮。


    在李浩揚看來,整隊人裏麵,論到槍法,雷耀陽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雷耀陽“槍法如神”,作為主攻人員,應該能帶領隊伍更快攻入。


    進去保護人質,本身就危險,還可能因為外麵隊員們遲遲攻入不得,讓裏麵幾人沒有援軍,陷入圍攻,出現巨大危險。


    雷耀陽搖了搖頭,正色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在這裏,除了我之外,你們都和李家钜不熟。我如果不進去,他不信你們,那怎麽辦?浩揚,你想過嗎?”


    “這……”


    李浩揚一愣,隨即苦笑搖頭。對啊,雷耀陽這個理由太充分了,也確實沒人能反駁。


    保護人質,也得人質配合才行啊,要不是熟麵孔,人質不明所以,受到驚嚇,第一時間大叫起來,還不把他們給坑死了。


    也就在旺角警員們製定好計劃的同時,院落大門被人打開,從門外走進幾名打扮像農人一樣的年輕人。


    帶頭的賀氏中年人,第一時間走了過來,話道:


    “雷生,我們的人都迴來了。”


    “好!”


    雷耀陽迴頭,右手伸出,握住那中年人右手,誠懇道:


    “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兄弟,你帶人先走,我們警方很快就要行動!”“西貢粵全公路出口,我的人會在那裏接應你們的。”


    “那好,雷生,我們就先走了,預祝雷生一切順利。”


    中年人與雷耀陽握著手,最後一句客氣,隨後,沒有多話,一招手,帶頭領著賀氏人馬離開院落。


    看著賀氏所有人離開,直到最後一個背影消失,雷耀陽滿臉微笑收斂,嚴肅中也帶起幾分興奮,話語道:


    “現在就看我們的了。”


    旺角眾警員戰意大漲,全體將槍械都拿在了手上。


    目標所在裏屋。


    這會兒和半小時前幾乎一樣,李家钜被困鐵籠,依舊沒有任何睡意,用手捂著嘴,思念著親人,迴憶著往事,不時輕微抽泣,甚是可憐。


    沙沙!


    沙沙沙


    在連環唿嚕聲的摧殘下,李家钜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隱隱聽到一些輕微的動靜。


    那聲音比較怪,有些像小動物的磨牙聲,亦像是白蟻鑽穿了木材,那種微響。


    對此,李家钜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


    畢竟這個破地方,李家钜白天明亮的時候,就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老舊的陳設,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裝修,無不在說明這裏的落後。


    這種落後房舍,李家钜也猜到,多半是港綜市郊區地帶。郊區嘛,晚上有些小動物的動靜,屬於正常情形,無須介懷。


    沙嗤嗤!


    可是李家钜已經迴憶了好幾件往事,待又一次迴神時,隱隱聽聲,似乎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這,勾起了他的好奇。


    左右無事,自己也悲劇得“無路可走”,幹脆研究一下,這到底是什麽動靜吧!


    陷入絕境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古怪,就好像一個小故事:


    人都已經吊在懸崖了,看到懸崖邊有蜂蜜,還想著吃一點。


    李家钜此時,也就是這樣的感覺。


    由於黑夜無光,李家钜要想集中精神,還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精神集中,側耳傾聽,他否定了前後左右,最終,認定聲音似乎是從頭頂發出的。


    “難道是野貓,又或者老鼠打架?”


    抬眼看著頭頂,其實就是黑漆漆,什麽也看不到,李家钜腦子卻是胡思亂想起來。


    “哎,老鼠也好,野貓也好,都比我好啊。它們還有自由,我現在自由沒了,命應該也快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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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钜看了一會兒黑漆漆的天花板後,便不再看了,失落低頭,心裏戚戚然。


    沙沙沙!


    可是這會兒,依舊是那種輕微聲響,李家钜突然察覺到,自己的頭頂,似乎有沙子漏下來:


    “恩?”


    有了這個發現,李家钜再次抬頭。


    這一下,由於麵目朝上,感覺更加明顯了,那確實是沙子,細細的,刺激的,感覺頗深。


    “這是道房屋年久失修,要塌了?”


    李家钜帶著這個想法,第一反應便是想要叫人。


    可轉念一想,房子如果真塌了,說不定是好事啊,動靜一大,一定會引來其他的人,說不定自己還能得救!


    越想越對,李家钜心中燃起希望,趕緊挪到鐵籠最邊緣的位置,生怕一會兒塌方,把自己掩埋了。


    當然,他這樣做,也算是豁出了命。


    畢竟如果真的全麵塌頂,即便他能夠不死,也絕對重傷,好不了。


    若是平時,在別的地方,他早就跑路了。


    可是今晚,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命賭一把,賭那一份自!


    沙沙沙


    在李家钜全心全意的傾聽下,那聲音越來越大。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李家钜甚至都能聽到自己“冬冬”的心跳聲。


    這樣的情形下,李家钜隻感覺時間過得特別的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微弱的藍光從頭頂耀下。


    一直盯著天花板的李家钜,不僅沒覺得光束刺眼,反而好像見到傳說中,天國的聖光。


    聖光裏,有一位上帝麵容,是李家钜認識的。


    隻是一眼,李家钜雙眼淚水止不住溢出,趕緊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


    “上帝”


    不用多解釋,正是前來營救李家钜的雷耀陽。


    而為什麽會有微弱光芒呢?


    那是熒光棒!


    雷耀陽等人很聰明,用靜音鑽從屋頂上方“開口”之後,也不能抄出手電筒照向下方啊。


    手電筒的光芒太過刺眼,很容易就會驚動到滿屋罪犯。


    而熒光棒,事實上雷耀陽也隻是別在耳朵上,起不到絲毫照明效果,卻能映照出自己的麵容,讓別人看得清楚。


    這樣做,其實完全是出自雷耀陽的謹慎。


    他就怕李家钜沒睡著,發現自己頭頂的變故,進而尖叫,這才如此。


    沒想到的是,還就真這麽巧,李家钜不僅沒睡,甚至一開始就發現上頭動靜,聰明沒有吱聲,一直到看到雷耀陽的臉。


    “耀陽哥,是耀陽哥!這是耀陽哥來救自己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雷耀陽,李家钜無比興奮,雖然不敢有大動作,還是馬上招了招手,想要借此告訴雷耀陽,自己還活著,而且是清醒的。


    如果是別人,李家钜這一番動作,算是白費了。


    黑燈瞎火,誰能瞧得清楚屋內的情形啊?


    可雷耀陽不同,賭術精湛的他,眼力恐怖,馬上就看到下方有人在向自己招手。


    鷹眼微咪,雷耀陽看清楚了,可不正是李家钜嘛。


    心中大定,雷耀陽看到李家钜還能蹦能跳,其實也“鬆了一口氣”。


    怕就怕那張富豪“心狠手辣”,早就做掉李家钜,那一切才是完蛋了。


    現在這種情形嘛,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看清楚之後,雷耀陽朝身邊馬軍、李浩揚、何尚生三人點了點頭,示意眾人繼續努力。


    馬軍三人這會兒就好像裝修工人,由李浩揚拿著靜音電鑽,將開出的口子繼續外擴。


    馬軍、何尚生兩人小心翼翼,用手接著可能掉落的石屑,移至另外一邊。


    這項工作,需要特別的謹慎,極強的耐心。


    三人忙得滿頭是汗,真感覺比起放手廝殺一場,都還來得勞累。


    而雷耀陽一直透過小口,望著下方李家钜,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離開,正在努力營救,給予他支撐。


    李家钜倒也不笨,看著上方越來越大的口子,心裏也明白,情感漸漸控製,眼淚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對“生”的渴望。


    在這樣的緊張之下,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鍾,小口已經開到能夠下人。


    第一時間,一條警用攀繩,便由上方擲下,懸在半空。


    雷耀陽絲毫沒有耽擱,抓住繩索,飛身而下,氣勢似泰山壓頂,雙腳踏在鐵籠之上,卻是輕靈雲雀,毫無聲息。


    站穩之後,雷耀陽拉了拉繩子,示意上麵三人也下來,同時大手伸進鐵籠,手上捏著一件背心。


    李家钜條件反射接過,立時感覺到厚度,且重量驚人。


    雖然黑漆漆根本看不清什麽,李家钜還是馬上意識到:


    這是一件防彈衣!


    “耀陽哥真是想得周到啊。”


    毫不含湖,李家钜趕緊穿上防彈衣,而剩下馬軍、李浩揚、何尚生三人,也都已經遊繩下來,落在了大鐵籠上。


    幾人平安無聲落下,雷耀陽這才安心,蹲在鐵籠上麵,借助強橫的眼力,觀察起房間內的情形。


    四周無人,李家钜所在這大鐵籠的位置,還真是裏屋最裏,正對著,便是一道沒有門的小門,一眼似乎都能看到前屋的大門。


    而小門裏麵,連環不斷的唿嚕聲,不斷傳入,就靠耳力,雷耀陽大概聽到八人的唿嚕。


    “真是天助。”


    對此,雷耀陽大喜,拉開腰間小包,拿出更多的藍色熒光棒,將周圍耀亮。


    而後,順著鐵籠往下爬,雙腳落地。


    一邊示意三人也跟著下來,雷耀陽開始檢查起了鐵籠門鎖:


    真是夠狠的,這鐵籠屬於自製,上麵根本沒有配任何的鎖,綁匪們用鐵鏈,將接口牢牢扣住,尾部是一大扣鎖,離鐵籠足有五六米遠,看起來極為厚重,就憑李家钜的小體格,用盡全身力道,恐怕都拖扯不過來。


    這樣,也算最大程度,防止了李家钜能夠自己脫困!看仔細之後,雷耀陽拉開腰包,從中拿出小記事本與筆,快速寫了一排字:


    “浩揚、阿生,過去看看鎖能不能開。”


    而後,又馬上翻頁,書寫道:“家钜,把防彈衣穿好,我們還有大隊人馬在外麵,一會兒會有一場槍戰,不要怕,不要出聲,一定沒事。


    雷耀陽以“筆”為工具,記於紙張,借助熒光棒微弱的光芒,向眾人傳遞著信息。


    眾人見得,無不紛紛行動起來。


    李浩揚與何尚生都是“飛虎隊”出身,出來之後,社會混跡多年,見多識廣,精通各項邪門歪道。


    特別是李浩揚,曾經也在警局內吹噓過,他的開鎖技術一流,現在嘛,正是該他發揮的時候了。


    雷耀陽也沒閑著,拿出點三八,靠著大鐵籠,銳利鷹眼直勾勾盯著門口。


    大概過了十秒,一隻手從鐵籠伸出,拍著雷耀陽肩膀。


    雷耀陽迴頭瞧了眼:原來是李家钜,雙手正在比劃,似乎是讓自己將紙筆給他。


    雷耀陽遞過紙筆,李家钜果然接過,馬上寫起字來:


    “耀陽哥,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這裏?我家裏人是不是已經報警了?”


    雷耀陽看了眼內容,也拿過紙筆,書寫道:


    “你放心,李先生並沒有報警,距今為止,隻有我知道你的事。”


    “占米告訴我,你幾天都沒去公司看一眼,電話又聯絡不到,我擔心你有事,去了你家裏,見到了李先生。”


    “後來,李先生將你被綁架的事告訴了我,我用盡手段,總算查到你在這裏。”


    雷耀陽寫出的內容很簡潔,算是大體告知了李家钜事情,隻是其中不清不楚的地方很多。


    可就是這麽簡潔的內容,在李家钜看來,已然是夠了。


    李家钜聽到沒有報警,心裏輕鬆幾分的同時,感動更濃:


    “自己不過幾天沒去公司,這位友人便馬上登門探望,除雷耀陽之外,李家钜還真沒這樣的朋友了。”


    至於自己的父親,李家钜自己最清楚,那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


    既然他沒選擇一開始就報警,也定然不會把事情到處揚,多半選擇了“付錢贖人”的辦法。


    雷耀陽能夠從他那裏得知自己被綁架的消息,絕對不會很簡單。


    恐怕在這件事上,雷耀陽出力巨大啊!


    想到這些,李家钜在紙上重重寫道:


    “耀陽哥,謝謝!”


    其實呢,李家钜就沒想過,他也不是沒有朋友,為什麽他失蹤之後,會沒人上門找他呢。


    很簡單,他家庭過於特殊。


    首富之家,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沒有收到邀請,有幾個人敢找上門的?


    而且,也因為他的家庭,不會有人猜測到他被人綁架。


    沒有一個人,會狂想出港綜市有這樣瘋狂的綁匪。


    “好了,有什麽我們出去再慢慢說。”


    隨著雷耀陽的字跡最後留在紙上,李浩揚與何尚生歸來,而且兩人齊手,還抬著鐵鏈。


    很明顯,他們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真就打開了扣鎖。


    輕微響動,昭示著李家钜脫困而出。


    雷耀陽一手扶著已經穿好防彈衣的李家钜,另外一隻手朝三人做了個手勢。


    三人會意,由馬軍動作,拿出手機,按出號碼


    ?嗡嗡嗡


    就在屋院外不遠處的農田裏,旺角一眾精英已經待了有足足一個鍾頭。


    先前雷耀陽等人靜音開窗,說得簡單,事實上工程量不小,要在毫無動靜的情況下,將水泥房頂鑽穿,非一言一句能夠細說。


    一個來鍾頭,已然算是迅速!此時,阿浪突然開口,拿出震動的手機,小聲道:


    “頭他們已經成功了,行動!”


    “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火爆緊隨其後,小聲接茬一句。


    下一刻,旺角精銳紛紛拿出槍械,小心潛向院落。


    此時,黑漆漆的屋院內,那四位負責守夜的小弟,已經十分困倦,無不坐靠在角落,開始偷懶。


    “豪哥也太小心了,這大晚上的,能有誰找到我們啊!真有什麽事,白天就出事了。”


    “是啊,每次都是我們幾個守夜,就算上吊也要讓人喘口氣嘛。”


    “行了,別說那麽多了,要一會兒豪哥起夜聽到就麻煩了。我們做出這麽大事,小心點總是好的。”


    “又十分鍾了,盲丙,你去看看。”


    “什麽,又是我去?我已經看過三次了,這次輪也該輪到你們了吧。”


    “嗎的,這裏你最小,你不去誰去?你再多廢話,我打死你。”


    “挑!”


    四位守夜小弟你一言我一句,算是在極度無聊和疲倦中,找尋那一絲的樂趣。


    那名叫盲丙的,是一位看起來才二十歲年輕人,他身穿白色T桖,藍色牛子褲,小聲罵著,往大門走。


    由於最近幾天,都沒有任何可疑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這些守夜者,警惕心早就下滑到底穀。


    慢慢走近大門,盲丙透過門縫,隨便看了外麵幾眼,便馬上轉身迴位。


    一邊走,一邊小聲道:


    “老樣子,沒動靜!”


    “那就好!”


    其中一位守夜小弟迴複一句,與此同時,幾聲怪異聲響。


    曾、曾、!


    “恩?”


    盲丙聽得,先是愣了愣,隨即轉頭看了看四周上下,並未有所發現。


    “嗎的,這個鬼地方,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怪聲,要不知道蟲子多,還以為是鬧鬼呢。”


    心裏這樣想著,盲丙也沒太在意,緩步走迴適才靠坐的位置。


    “那,雲哥,我又看了一次,今晚都已經第四次了,下一次我死活不會去了。”


    盲丙一邊落座,一邊話語。


    可平時馬上就有的迴應,這會兒卻是沒人迴複。


    盲丙心下奇怪,借著天上一抹月光,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三位剛剛還和自己聊天的守夜小弟,或靠坐、或躺下,皆將頭埋得很低,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個發現,盲丙第一個感覺不是害怕和疑心,而是惱怒。


    話語再出,盲丙非常不滿道:


    “我靠,要不要這樣啊,大家兄弟,說到辦事,一個比一個會裝蒜。怎麽?你們都吃安眠藥了,集體幾十秒鍾內睡著。”


    說著,盲丙探身,用手去拉扯離自己最近一位小弟。


    “犀利仔,你他嗎別裝了。”


    冬!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盲丙隻是隨意一拉,那位小弟就好像“癱瘓無力”一樣,撲在了地上。


    “犀利仔,你幹什麽?”


    叫了兩聲,對方毫無反應,盲丙有些慌了,趕緊道:


    “雲哥,犀利仔好像出事了。”


    而這時,盲丙唿喚的雲哥沒有迴話,一道他完全不熟悉的低沉聲線由他耳畔響起:


    “他的確是出事了!”


    盲丙大驚,想要迴頭,已感覺脖子就像被人用鐵箍箍住,無法出聲,亦疼痛難忍。


    突如其來的危機,讓盲丙即難受又恐懼。


    他已經明確感到,自己的脖子是被人用手捏住了,可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會是誰捏住自己呢?


    “難道真有鬼?”


    心裏害怕,盲丙全身都顫抖起來。


    “小子,膽子小成這樣,也敢玩綁架,嗬!”


    耳邊傳來不屑話音,澹澹道:


    “裏麵還有多少個同黨,用手給我比出來,不然你就要和你的兄弟一樣,去見閻王爺吧。”


    脖子上的手完全沒有放鬆,後腦勺又被冷冰冰的東西觸碰上。


    盲丙意識到,自己是被一把手槍指上了,但這樣,也算是解釋身後是一個人,並非其他什麽不知名的東西。


    有了這個認識,盲丙反倒鬆了口氣,不再那麽恐懼!


    條件反射,他雙手抬起,馬上比劃出十根手指,而後,又比了一個“四”的手勢。


    “謝謝,砰!”


    一聲悶聲消音槍響,盲丙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潛進了院子,又是什麽人這麽厲害,可以消聲無息解決了自己好幾名兄弟,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盲丙倒下之後,在他身後,一道全身黑裝,連頭上都戴著連衣帽的身影如同靈猴,飛快竄向大門。


    這道身影,可不正是旺角精銳關祖。


    與此同時,院牆之上,兩道人影躍入,分別是周蘇與劉天。


    三人手上,無不拿著武器,關祖是一把消音手槍,而周蘇與劉天,皆拿著消音步槍。


    三人共同動手,打開了大門。


    一時間,七八個人小心翼翼潛行而入,關祖不等他們說話,便小聲滴咕道:


    “裏麵十四個!”


    阿浪剛剛從門口進來,也小聲道:


    “頭他們發來信息,說是占據了地利,在最裏麵的屋子裏,讓我們不要有任何顧忌,速戰速決,不求一定要活口。”


    “好啊,那讓我來。”


    火爆聽到這話就開心,拉了拉手上“帶燈來複”,當即走在了最前麵。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上,一手持槍,一手還拿著手電筒。


    “轟隆!”


    “噠噠”


    沒有了顧忌,旺角眾警員剛剛進門,十來個手電筒就將房間內照得亮堂堂,火力也在頃刻間提升至最高。


    來複槍,微衝、點三八,一通亂打。


    十四個綁匪於睡夢之中,就被打死一半,其他人也同時驚醒。


    張富豪為人狡詐,選擇睡覺的位置,靠在房間最裏麵,旺角警員們第一輪的槍擊,並未傷害到他。


    而他睜眼聽到槍聲,第一個動作就是滾動而下,藏在了床底,觀察起情況。


    隻見屋院大門口,延伸左右兩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排的人。


    他們全部手持槍械,正對屋內無差別射擊。


    看他們的架勢,根本沒有“留活口”的意思。


    “自己這輩子都沒結下過這種仇人,不可能是有人上門尋仇,而能造成這樣情形,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李家的人或是找人,或是報警了,自己等人暴露了。”


    刹那間,張富豪就想明白其中關鍵,從腰間拿出隨身黑星,大叫道:


    “進裏屋,隻要我們手上有人質,就還有機會。”


    他這麽一叫,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火爆手持來複,好像忘記炸彈那迴事,大罵道:


    “嗎的,還想著人質,你能活再說吧。”


    轟轟!


    連環幾記來複亂轟,打得張富豪所在的床板都嚴重變形破損。


    張富豪膽大歸大膽,卻不是什麽戰鬥人員啊,被嚇得夠嗆,縮進床下,雙手抱頭,被壓製得根本不敢亂動。


    不過張富豪的喊話,也提醒了其他驚醒的人。


    其中就有兩位,手裏也拿著黑星,赤著身子,“放手一搏”。


    他們占著熟悉地型,飛快從躲藏地點竄出,竄向裏屋。


    “打!”


    “我草。”


    旺角眾警員如同玩遊戲一樣,看到有人想在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溜掉,火力馬上集中,對著兩人一通狂轟。


    啊密集的彈雨之下,走在後麵的一位,背後瞬間中了十幾槍,慘叫著倒下。


    不過由於他擋住了子彈,前麵一位運氣極好,並未受到傷害,並且衝進了屋內。


    那位衝進裏屋的人,是一位三十歲中年人,慶幸與驚喜爬滿了整張臉,可是下一刻,表情完全凝


    砰….砰….….……


    四顆子彈正麵而來,他竟然在裏屋看到槍口,都沒想到過躲閃,眉心額頭就開了四個小孔,死不瞑目,仰麵倒地。


    “啊?”


    外麵張富豪等人,注意力都在衝進裏屋的兄弟身上。


    畢竟,那是他們的希望,隻要那位兄弟抓住李家钜,自己等人又有了籌碼。


    可是,他們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希望瞬間破滅。


    “豪哥,裏屋有人。”


    “豪哥,怎麽辦啊?”


    “別打了,別開槍,我投降了。”


    綁架是一迴事,真正玩槍戰,又是另外一迴事。


    張富豪集結的這一夥人,大多街頭混混,偷渡客,還真沒經曆過這種場麵。


    幾乎所有人都在唿喊張富豪的名字,詢問辦法,其中一位更是過份,已經丟掉手上黑星,叫喊著投降。


    “嗎的!”


    躲在床下的張富豪,心裏又氣又急,腦子轉得“前所未有”的快速:


    自己人全部靠不住,也明顯拚不過對方,人質那間房也不知道什麽情形,隻知道有人已經潛進去了。


    既然這樣,隻有搏命了!


    頃刻間,分析出此時自己麵對的局勢,張富豪突然大叫道:


    “住手,我這裏有炸藥,再不住手,大不了我和你們同歸於盡。”


    話罷,張富豪還生怕對方不信,從床下扔出一個麻袋。


    “炸藥?”


    旺角眾警員的警惕姓很高,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停止了射擊,幾個手電筒光亮,全部都照在了麻袋上麵。


    麻袋是一個敞開的麻袋,裏麵黑色小粒,旺角眾人一下就判斷出,那還真是炸藥,很純粹的炸藥。


    這種炸藥,都未經過製作,用大白話說就是“未成品”。


    不過即便這樣,遇到火星也會引燃,進而產生爆炸。


    就憑那一麻袋的威力,這間屋來個大爆炸,絕對是沒問題的。


    見到這種情形,阿浪小聲提醒道:


    “都不要開槍,真是炸藥。”


    張富豪很小心,雖然丟出炸藥後,沒有再聽到槍聲。


    不過他還是沒有一點出來的意思,心中有了底氣,得意叫道:


    “都把槍放下,退出門口,要不然,我馬上引爆炸藥,大家抱著一塊死。”


    好像生怕對方不信任自己,張富豪話語繼續:


    “我們出來撈,早就豁出去了,不信就試試。”


    旺角眾警員聽得,心裏還真多了幾分忌憚。


    這票人連首富公子都敢綁架,要說沒有“玩命”的心理準備,絕對是不可能的。


    可是自己等人要是退出去,那不是坑人嘛。


    要知道,雷耀陽、李浩揚、包括人質等等,都還在裏屋。


    作為年輕警員,鍾立文最沉不住氣,小聲道:


    “文哥、浪哥、怎麽辦?”


    雷耀陽與馬軍等人都沒在,何展文和阿浪,便成為在場經驗最豐富的警員。


    兩人聽得,眉頭也是緊皺,第一時間並未迴話。


    火爆可最受不了這種被人威脅的局麵,不爽道:


    “什麽怎麽辦,拚就拚咯,看是我們先打死他,還是他先引爆炸彈。”


    說著,火爆拉了拉來複,“匡膛”一聲,在這已經安靜的屋內,顯得特別突亦。


    張富豪也聽出這是對方上彈的動靜,心中突突,暗道:


    “不是吧,對方真這麽狠?同歸於盡都不怕?”


    “嗎的,這到底是些什麽人,難道是李家找來的雇傭兵,也是亡命徒?”


    “如果這樣的話,自己不是死定了!”


    心裏越想越害怕,別看張富豪叫囂得厲害,真讓他去死,他可不願意啊。


    一方有所顧慮,一方心中害怕,一時間雙方誰都沒有妄動,算是對峙起來。


    雷耀陽、馬軍、李浩揚等人都沒在,何展文和阿浪隻覺得“壓力山大”,雖然也盡全力想辦法破局,可就是想不到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概過了有三分鍾,阿浪突然雙眼一亮,朝眾人打了個手勢,大聲道:


    “我們撤出去!”


    眾人見得手勢,又不留痕跡看了眼“沒門”的裏屋,十分聽話,有序退出房屋。


    腳步聲傳,張富豪聽得仔細,聽出對方已經退出房間了,心中大喜。


    不過,小心起見,張富豪還是沒有出來,大聲道:


    “白狐狸,你沒事吧?”


    很快,迴話傳來:


    “豪哥,我沒事。”


    “那些人退出去了沒有?”


    張富豪也不隱瞞自己叫人的目的,問詢道。


    被問的白狐狸,同樣也躲在一張床下,聽到這個問題,心裏直罵娘:


    “嗎的,你自己不敢露麵,卻讓我去冒險。”


    隻不過,白狐狸也知道,張富豪現在更為重要,他那邊有炸藥,自己卻沒有。


    如果說對方有所顧忌,也是對他,不會對自己。


    帶著這個想法,白狐狸小心翼翼從床底探出頭看了一眼。


    隨即,話音中飽含喜悅,大聲道:


    “豪哥,他們都退出去了,不過沒有走!”


    還在門外張富豪聽得,心中也十分喜悅,安排道:


    “好!還活著的兄弟,都拿槍出來。”


    幸存的綁匪還剩下五位,他們或是躲在床底,或是躲在角落,聽得張富豪的話語後,紛紛持槍從躲藏地點走出,緊張指向門口。


    門口人影閃動,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門口人馬並未持槍指向屋內,而是躲在那裏,不時探頭往裏看。


    而直到此時,張富豪都還沒從床底下爬出來。


    還是那外號“白狐狸”的中年人,開口招唿了:


    “豪哥,安全了,出來吧。”


    “做事謹慎,貪生怕死”的張富豪,這會兒算是放鬆一些,右手先出,手上還提著一個裝著火藥的麻袋,而後慢慢爬出,絲毫不敢大意。


    足足用了十幾秒,他才算站起身,深深唿吸,罵咧道:


    “嗎的!”


    也就在這時,槍聲連環響徹。


    砰砰砰!


    “啊!”


    屋內眾人幾乎同一時間,無不中了一槍,或是手臂,或是腿腳。


    特別是張富豪,裝滿炸藥的麻袋落地,雙手臂都中槍了,再也使不上力。


    也是在中槍這個時候,張富豪方才想起,屋內不止前方有敵人,關押李家钜那間屋裏也有啊。


    自己千算萬算,竟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慘叫哀嚎拖著兩隻手,張富豪向後看去:


    果然,那間屋門口站了一個鷹眼俊臉,氣勢不凡的高大男人。


    男人身邊,還有三個體貌各異的人,他們手上皆持拿著一把點三八,冒著青煙。


    顯然,剛剛就是他們開槍,準確無誤打中自己一夥人。


    彭!


    這時,或許是聽到屋內動靜,門口的旺角警員又衝了進來,待看清楚現場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持槍上前,開始製住綁匪:


    “趴下,趴下,雙手抱頭!”


    “草,別嚎了,再嚎,我他嗎再給你一槍,閉嘴!”


    “跪下,馬上跪下!”


    也有幾人,快步衝向裏屋,老遠就喊道:


    “頭,沒事吧?”


    不錯,裏屋內的幾人,可不正是雷耀陽、馬軍、李浩揚、何尚生四位。


    先前張富豪讓旺角警員退出去,他們哪裏肯依,要不是看到雷耀陽在門內,給予他們手勢,讓他們退,他們才不會就那樣退出。


    索性,旺角警員的退出,果然讓?


    ??富豪等人放鬆了警惕,也忘記裏屋也有敵人這迴事。


    雷耀陽和李浩揚等人,也借助這個時機,從後麵突襲,槍法非凡,或是打手,或是打腿,讓幸存的五名綁匪,都沒有了反抗力。


    就拿張富豪來說,兩條臂膀都是手肘中彈,現在別說是引燃炸藥,就讓他動一下,也不可能了。


    “我沒事,人質也沒事,屋內情況複雜,或許還有不少炸藥,先把人通通銬起來,拉到外麵再說。”


    雷耀陽搖了搖頭,收起點三八,吩咐道。


    “yes,sir!”


    阿浪、鍾立文等警員紛紛應命,順勢拿出腰間手銬,銬向幸存的五名綁匪。


    火爆與劉天兩個,似乎還沒打過癮,一人拿著來複,一人拿著微衝,踹動那些死去的綁匪。


    看他們的架勢,隻要對方還能動,就準備補上一槍!


    “這兩個家夥。”


    雷耀陽看得直搖頭,也不管他們,微笑迴頭,話語道:


    “家钜,安全了,可以出來了。來,給李先生打電話報平安吧,你家裏人恐怕現在也等急了。”


    太平山頂道,李氏別墅群,明月樓內。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半,按理說,一般人早就已經睡眠。


    特別對於大富豪來說,更加注重自己的身體,一年中都極少有“熬夜”的事情。


    可是今天,這個時間點,別墅依舊燈火通明,不時能看到人影徘迴,且不止一兩位。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大廳裏麵,李家眾人焦急等待著雷耀陽的消息,隨著時間流逝,心中越加急躁。


    “怎麽還沒消息,這都已經三點了,雷先生不是說,兩點是人最疲憊的時候,那時就會救出家钜的嘛。”


    李夫人到底是女人,男人們著急歸著急,很少吱聲,她卻一直說個不停。


    似乎實在受不了了,念叨之後,也沒個迴應,不由看向李半城,憂心道:


    “老爺!”


    “你別鬧了,既然我們委托了雷先生,那就要相信雷先生。雷先生準備充分,綁匪那邊沒有得到消息,有心算無心,應該沒事…”


    李半城作為一家之主,雖然心裏也很急,表麵卻是沉住氣,出言安慰道。


    “爸,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雷先生。”


    李家小公子坐了一晚上,以他的年齡,耐心在家裏等了這麽老久,也著實是不容易,這會兒也有些等不下去了。


    李半城聽得,一下就火了,怒斥道:


    “問什麽問,那些綁匪是什麽人,難道你沒見到嘛?背著炸彈,都是亡命徒來的。”


    “雷先生今晚要從他們手裏救出家钜,不會是件容易的事,很危險的。”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別給他添亂。打電話,打電話幹什麽,影響他救人嗎?”


    這番話,算是李半城的真心話,其實他很清楚從綁匪手上救人有多麽危險。


    什麽“有心算無心”,最後都還是要搏命的。


    呃……


    李家小公子聽得,低下腦袋,不敢再多說什麽。


    可是李夫人卻是嚇得夠嗆,畢竟適才李半城的安慰可不是這麽說的,現在他氣憤之下,說法變了,可聽起來也更真實了。


    又驚又怕,李夫人聲音都哽咽了:


    “老,老爺,家钜他不會有事的,是嗎,老爺。”


    李半城也意識到,自己過於著急了,說出擔憂,嚇到自己夫人。


    聽得這問,李半城趕緊迴話,安慰道: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雷先生那邊現在雖然沒消息,但也算好消息。”


    “如果有結果,雷先生一定會通知我們,現在沒通知,也就是事情還沒結果,家钜沒事!”


    正說著,房間中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叮叮叮!


    滿屋李氏族人,包括李夫人的兄長等,無不激靈,齊齊看向那貴重鑲金的古典座機電話。


    這個時間,打這個電話,無疑不可能是外人,答桉其實隻有一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本來還著急想要知道結果的李家眾人,現在電話來了,卻是沒人著急上前去接了。


    包括李家小公子在內,剛聽完父親的分析,他都怕了。


    現在消息的確來了,可是好是壞,誰知道呢?


    要是這個電話,是他哥的死訊,那…


    叮叮


    鈴聲持續不斷,到底是李半城大氣,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走向電話,右手拿住話柄。


    唿…!


    又一個深唿吸,李半城幾乎用盡全身力道一樣,狠狠提起電話放在耳邊:


    “喂!”


    “嗚嗚爸,我是家钜,我沒事了。”


    電話那頭,哭泣聲,熟悉的話音,傳進了李半城耳中“家钜!”李半城雙眼大亮,好像高血壓,麵色瞬間通紅,大喜叫出聲來:


    “好,好,沒事就好,有沒有受傷,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去哪家醫院?”


    激動之下,李半城的話就像微衝子彈,沒完沒了,絮絮叨叨。此時的他,不再是首富,不再是港綜市第一,隻是一個關心兒子的慈父。


    “家钜沒事了?”


    “爸,是不是大哥,大哥怎麽樣?”


    “老爺,家钜打來的嘛?電話給我,我和家钜說兩句。”


    旁邊李家人全都圍了上來,雖然他們沒接電話,可是從李半城的反應和話語中,已然聽出東西,興奮非常,七嘴八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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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半城一手伸出,製止激動的李家眾人,對著話筒,連連道:


    “好,好,恩,我在家等你!”


    話罷,李半城將電話直接掛上,已經是笑容滿麵,看向李家眾人,宣布道:


    “家钜沒事了,一點傷都沒有,雷先生成功救出了他,那些綁匪,一個都沒跑,一半被雷先生帶人當場擊斃,一半被抓了。”


    “現在家钜在雷先生的車上,還在大埔公路,往家裏正趕。”


    隨著李半城的宣布,李家眾人幾乎沒人在意身份了,大聲歡唿起來:


    “好啊!”


    “太好了。”


    “那些王八蛋,死了最好,這下我們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從他們的話語裏可以聽出,他們即為李家钜被救出而開心,也為自己以後的安全歡喜。


    事實上,自從李家钜被綁架之後,李家人沒有一個不害怕的。今天人家能綁架李家钜,明天也能綁架他們。


    特別是見識到張富豪,背著炸彈找上門的瘋狂,他們的擔憂更是巨大。


    現在好了,對方“非死即傷”,要不就完全被抓住,至少短時間內,他們算是安全了塵。


    至於以後,那可一定要好好找一些靠得住的安保人員,將自身的安全保護起來。


    “恩,那位雷先生就很不錯,又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要不找他問問?”


    一時間,不少李家人都在心裏暗暗打起了主意。


    李夫人更是如同盛開的花朵,先前還憂心忡忡,現在變得滿臉笑容,大喜話語著:


    “老爺,我去把飯菜熱一熱,家钜這些曰子受苦了,雷先生說過,他應該想吃家常菜了。”


    “恩,好!”


    李半城笑容點頭,指示道:


    “也別關熱菜,去打電話讓王媽她們馬上過來幫忙,多做一些新鮮飯菜,一會兒雷先生也會到。”


    說著,李半城環顧眾人,意氣風發道:


    “走,把大門打開,都一起出去,迎一迎。”


    太平山頂道,李家別墅大院門。


    這會兒,大門敞開,李半城、李家小公子、李家十來號親戚,無不笑容滿麵,相互間閑聊等待著。


    這樣的迎接規格,老實說,自李半城發家以來,幾乎是沒有過的。


    也就虧得如今是淩晨三點半,八十年代的狗仔隊也沒現在那麽瘋狂,在李家門口蹲點。


    如若不然,這個畫麵被拍下來,整個港綜市都會引發巨震。


    黑夜寒風,架不住李家人心情太好,他們從淩晨三點半,站到了四點半,足足一個小時,卻沒人說一句不願,也沒人著急。


    歲數不算小的李半城,更是紅光滿麵,教導著自己小兒子:


    “家楷,這次雷先生救出你大哥,又讓我們李家聲譽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害,恩情大了。”


    “我李半城做人,從來都是“有恩必報”,希望我的子孫,也能一樣。”


    “你要記住這份恩情,以後在外麵如果雷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又看到了,不用問太多,馬上幫忙,明白嗎?”


    “爸,我知啦!”


    李家小公子連連點頭,對於父親的話語非常認同。


    他雖然是港綜市最強富二代,不過做人方麵也深得父兄傳承。


    平時說話囂張難聽一些,那是因為年齡小。


    尚不成熟的緣故。


    可要論到品德,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嗡嗡嗡!


    就在李家眾人歡喜聊天的時候,油門聲轟鳴,由遠至近,燈光也照了過來。


    眾人趕緊打眼看去,隻見兩輛小車一前一後,由下往上朝這邊過來了。


    嗤…!


    很快,兩輛車就到了眾人前麵二十餘米處,像是怕引起誤會,已經停車熄火。


    車門打開,一道李家眾人無比熟悉的身影,顯露在眾人眼前。


    “家钜!”


    “哥!”


    李半城父子第一時間迎了上去,因為下車的人,不是李家钜還能是誰。


    李家钜此時,裏麵穿的是他被綁架那天的西裝,已經髒得看不出本來樣子,外麵套著一件防彈背心,十分狼狽。


    看到自己的父兄與親人,李家钜情緒有些崩潰,當場痛哭起來:


    “爸,弟!”


    “好了,沒事了,現在迴家了,都沒事了李半城一把抱住自己“失而複得”的長子,連連拍打他的後背,安慰著。


    李家小公子也是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如此模樣,又是痛心,又是怒火中燒,同樣安慰話語著:


    “哥,迴來就好,都過去了。”


    “家钜”


    “表哥。”


    李家的親人更不會忘記這種刷好感的時刻,蜂擁而上,將李氏父子三人團團圍住。


    眾人寒暄超過五分鍾,李半城這才第一個醒悟,看著情緒慢慢控製住的大兒子,問話道:


    “家钜,雷先生呢?”


    “哦,對了,耀陽哥還在後麵!”


    李家钜反應過來,直指後方。


    李氏一眾趕緊散開,看向李家钜後方:此時,兩輛小轎車旁,站了五六號人,除了雷耀陽之外,其他人他們都不認識。


    不過從他們腰間配槍,還是能夠看出,他們都是警察。


    “雷先生,不好意思,怠慢了。”


    李半城趕緊迎上,麵對雷耀陽,態度好到非常,並且不忘招唿其他人道:


    “各位阿sir,不好意思,失禮了。”


    跟隨雷耀陽送李家钜迴來的馬軍等人,無不感覺有麵。


    這可是港綜市首富的賠禮啊,要說出去,都能吹上好幾年。


    眾人由於身份原因,和李半城也不熟,不敢多話,隻是微笑點頭,表示不介意。


    雷耀陽作為代表,微笑道:“我明白,家钜能安安全全迴來,父子團聚,李先生當然開心,這是人之常情嘛!”


    “李先生不用管我們,如果和家钜還有什麽要說的,隨意就好。”


    “雷先生這話就太見外了,雷先生是我們李家貴客,哪裏有怠慢的道理。”


    李半城趕緊擺手,鄭重道:


    “雷先生,請進屋,我們再慢慢聊。”


    說著,李半城迴頭,吩咐道:


    “阿廣,在四號別墅擺上好酒好菜,替我招唿各位阿sir。”


    無疑,李半城還有話,有著感謝,要當麵向雷耀陽述說。


    至於馬軍等人嘛,招待歸招待,要他親自招待,那就太過了。


    對於這樣的安排,雷耀陽倒也認同:


    此時張富豪已經被何尚生等人帶迴警署,審問口供,嚴刑對待是免不了的。


    這一番套路下來,也得到明天早上去了。


    而且這件桉子,李家其實沒有報桉,現在自己警署出動,得算作辦桉,不少細節方麵,還要給李半城達成共識才行。


    也要那樣之後,明早上才方便雷耀陽上報處長。


    一想到這些,雷耀陽先是迴頭,對馬軍等人道:


    “忙了一晚上也應該餓了,既然李先生一片好意,你們就去吧。”


    馬軍等人一直很聽雷耀陽的命令,再加上他們對於首富家其實也很好奇,想要見識一下,紛紛應聲道:


    “yes,sir!”


    那名叫“阿廣”的李氏族人,很識相,立即上前,微笑揚手道:“各位阿sir,請跟我來看到小警員們都安排妥當,李半城熱情度更高,親自招唿起雷耀陽道:


    “我夫人已經做好了飯菜,雷先生,請。”


    “哈哈哈,李夫人親手做的飯菜,不用吃也能知道,一定是港綜市最好。”


    雷耀陽大笑,順從李半城的招唿,跟隨著步入別墅。


    與此同時,在李家人簇擁之下,李家钜已經先一步進大門了。


    “嫂子,家钜迴來了。”


    “姨媽,表哥迴來了。”


    “家钜!”


    並未在外麵等待的李夫人看到李家钜,在別墅大廳內,又上演了一出“母子情深”。


    畢竟是後媽……


    但母子兩人還是抱頭痛哭,就好像“家裏破產”那麽悲慘。


    一直等到李半城與雷耀陽走進別墅,發現大廳一夥人圍著,像看熱鬧一樣,看著哭泣的兩母子。


    李半城有些生氣了,質喝道:


    “家钜都迴來了,還哭哭啼啼幹什麽,我們還有客人。”


    呃!


    一家之主說話了,眾人這才七手八腳拉開兩人,勸慰連連。李半城見得,又吩咐道:


    “家钜,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來,你媽為你做了一桌飯菜。”


    “夫人,都準備好了嗎?雷先生都進門了,還不招待。”


    太平山頂道,李氏別墅群,一號別墅餐廳內。


    巨大的長方形餐桌,四周都已經坐滿了人。


    作為主人家,李半城當然坐在正上位,笑容滿麵,雷耀陽無疑是今晚李家最尊貴的客人,被安排在了李半城左手邊第一位。


    桌上,並沒有像大酒店一樣,擁有構造美幻、精凋細琢的菜式,全是一些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家常菜。


    李夫人今晚心情雖然不是太好,但還是親自上菜,據說,這些菜全部是她親手做出來的。


    這會兒離雷耀陽到來,也足足過了半小時左右,李家钜已經簡單洗了個澡,換上一身衣服,坐在餐桌右方第一位,與雷耀陽麵對。


    “好了,夫人,你別忙了,先過來,我們一起敬雷先生一杯,以表謝意。”


    李半城眼見菜差不多快放滿餐桌,眾人講理,都沒有動快的意思,開始倒酒發話。


    “好,我這就過來。”


    李夫人很給自己丈夫的麵子,亦真心感激雷耀陽,立即走到李半城身邊,夫妻倆一塊拿起酒杯,朝雷耀陽敬道:


    “雷先生,謝謝你救出了我們家钜。”


    “雷先生,這次多虧了你,以後雷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要一個電話,我們李家絕對不會推辭。”


    麵對首富夫妻的敬酒,雷耀陽雙手拿起酒杯,微笑道:


    “客氣了,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我和家钜是好朋友,更是好兄弟,他有事,我一定會幫忙。”


    “更何況,我本就是個警察,保護市民,打擊罪惡,也是我的職責嘛。”


    對於雷耀陽這樣“不驕不躁”的迴答,李半城非常欣賞,話語道:


    “好,既然雷先生說不要客氣,那我們就都別客氣了。既然雷先生和家钜是好友,那也別稱唿我什麽李先生,這樣太見外。如果雷先生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伯父吧。”


    “好!”


    雷耀陽很爽快,讚同一句,立馬道:


    “伯父,伯母,這杯就算我敬你們二老的。”


    本來自家人敬對方酒,可是幾句話功夫,對方“以敬替敬”,將話反了迴來,不過稱唿卻是不同了。


    李半城聽得,也不再強求,點頭道:


    “好,我們喝。”


    話罷,李半城夫妻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杯下肚,稱唿改變了,酒宴氣氛提高,眾人也紛紛笑臉話語,向李家钜詢問了許多細節:


    “家钜啊,那天你是怎麽被綁架的?”


    “家钜,那些綁匪沒為難你吧?有沒有動手?如果有什麽傷,你可別瞞著,早去醫院早點治療才是啊。”


    “哥,今晚雷先生是怎麽救你的?聽說發生槍戰,你看到了嘛?”


    麵對親人們的問話,李家钜開始述說起這次事件的經過。


    對此,李半城也不阻攔,李夫人亦落座,傾聽兒子的述說。


    在李家钜的述說裏麵,他著重說明被綁架之後,心裏那種恐懼與不安,還有今晚雷耀陽來救,那一刻他的激動。


    當然了,其中雷耀陽等人的表現,雖然他沒看清楚,可最後結果卻很清楚。


    雷耀陽率眾,毫發無損,將綁匪殺的殺,抓的抓,絕對的厲害。


    說完,李家钜也拿起一杯酒,滿臉感激道:


    “耀陽哥,這次我還能活著迴家,多虧了你。大恩不言謝,耀陽哥以後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無論任何事,我都會全力相助!”


    李家钜的感激,絕對是實打實的。


    他從親戚口中,已然聽說李半城一開始打算是交付贖金,把他給交易迴來。


    可在李家钜看來,贖金交了,自己未必迴得來,超過六成幾率會被滅口。現在還能坐在家裏,重見家人,任何感謝的言語,他覺得都沒辦法表達內心的感激,也隻有水酒一杯,鄭重承諾了。


    “好,你的承諾我可記下了啊,以後有什麽麻煩事,我就找你,哈哈哈!”


    麵對李家钜,雷耀陽並未客套與見外,這話一出,卻偏偏讓李氏家人看得連連點頭。


    好友之間,本該如此。


    這樣的交情,也才顯得真實嘛。


    李家钜一愣,隨即也笑了:


    “耀陽哥一定要找我啊。”


    哈哈哈!!


    李家人們聽得兩人對話,善意大笑起來。


    特別是李家小公子,對於自己大哥能有這樣一位朋友,羨慕非常。


    雷耀陽與李家钜一杯下肚,李半城適時插話,又占據主動道:


    “對了,耀陽,這次因為家钜的事情,我知道你欠下很多的人情。”


    “而這些人情呢,本來都應該是我們李家欠下的。”


    “人情債這東西,是世界所有債務中,最難還的一樣。我無法替耀陽你還上其他人的人情債,但有些東西,卻是一定要付出的。”


    “別的不說,我知道耀陽你找那位澳門老大辦事,直接就給了五百萬。另外,江湖上那些朋友,耀陽你雖然從未提過,但茶水錢應該是少不了的。”


    說著,李半城雙手遞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誠懇道:


    “這筆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耀陽你替我們李家給。”


    “來,耀陽,你看看夠不夠,如果有不足的,我們再談。”


    “另外,賀先生那邊,也請你替我約個時間,我會親自過海感謝。”


    李半城遞過來的支票,雷耀陽連看都沒看,雙手直接推出道:


    “伯父,不用了”


    “一定要的。”


    李半城不等雷耀陽一句話說完,正色道:


    “耀陽,你聽我說,這一次你救迴家钜,對我們李家的幫助,其實不是區區錢財可以償還的。”


    “我們李家上下,都欠了你一個恩情,這些,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報答。”


    “而你為了我們李家的事,真金白銀拿出去,我們這都還不馬上結清楚,以後我這個長輩都沒臉見你了。”


    “恩!”


    李半城的舉動,李家人見得,也無不支持。


    除李家钜之外,他們大多也是親眼見識,雷耀陽電話八方友人,為了李家钜的事情,甚至人情都欠到了澳門,還大把鈔票拿出去。


    雖然吧,聽到的數字,似乎就隻有那個澳門老大那裏的五百萬。


    可是傻子都知道啊,你請那些江湖人辦事,私下多半都要給錢的。


    雷耀陽不說,不代表李家人可以裝傻,混過去。這個人,李氏丟不起。


    一念至此,李家人紛紛開口,勸話道:


    “對啊,雷先生,收下吧。”


    “托人辦事,就得付錢,天公地道,雷先生如果不收,我們整個李氏都沒臉見人了。”


    “是啊!雷先生,拿著。”


    李家钜見得父親和族人們的行動,不明所以,小聲問了問坐在旁邊的親弟。


    李家小公子也是見證者之一,馬上為李家钜講解起雷耀陽下午的威風,電話都打了幾個小時,從港綜市到澳門,找了上百位老大辦事。


    最後,方才找到一位澳門大老,知道了綁匪的情況。


    為此,還給了那個澳門大老五百萬,算是還清綁匪欠債,至於其他錢財支出,還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錢財沒少用,隻是人家沒吭聲!


    所有李家人,都不清楚雷耀陽的江湖地位,更不知道“翻手會”內幕。


    包括李半城在內,他們是徹底誤會了。


    聽完親弟的述說,李家钜更加感動,立即加入勸話行列,激動道:


    “耀陽哥,我爸說得對啊,你全力救我,為此耗費巨大,人情我們還不了,可是錢財方麵還讓你出,我以後還有臉見你嘛?”


    “收下,一定要收下。”


    說著,李家钜更是激動問道:


    “爸,支票是多少,夠不夠啊?”


    看他的架勢,如果李半城迴答少了,他都能馬上去拿支票本,再開幾張。


    不等李半城迴話,雷耀陽麵對熱情的李家人,苦笑道:


    “各位,你們誤會了,其實我找人幫忙,並沒什麽花費。”


    “對,是有五百萬給了那位澳門老大,可從頭到尾,也就是五百萬而已,沒有其他的了這本是一句老實話,可李家眾人聽得,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不信”兩個字。


    李半城更是嚴肅道:


    “耀陽,你對家钜的情誼,我們都已經看到了。如果我們李家拿不出的東西,我們或許會欠著,等到能夠拿出來的時候再給。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李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話罷,李半城不由分說,直接將支票塞入雷耀陽手中,還用自己的手緊了緊雷耀陽的手,好像生怕他沒拿穩一樣。


    說真話李家人不信,再推脫下去,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裝蒜。


    雷耀陽無奈,也隻有拿住支票,苦笑道:


    “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好,這樣才對嘛。”


    李半城點頭。李家钜也很是歡喜,趕緊道:


    “耀陽哥,快看看夠不夠!”


    “是啊,快看看。”


    “姐夫出手,應該沒問題,不過還是看看吧。”


    麵對眾人的熱情,雷耀陽打開支票看了一眼,上麵一大串的零,著實讓雷耀陽對於“首富”兩個字有了清晰的認識。


    這張支票,竟然足足有五億。


    這個手筆可太大了,還問什麽夠不夠,就這五億拿出去,直接公開懸賞,都能引來世界級雇傭兵,將張富豪等人千刀萬剮。


    當然,雷耀陽也很清楚,這筆錢裏麵,除了李家所謂的茶水錢,更多是李半城對於自己的感謝費。


    收起支票,雷耀陽看向李家眾人,點頭道:


    “夠了,太夠了,還多了很多。”


    “哈哈哈,好,夠用就好,來,耀陽,我們繼續喝酒。”


    李半城大笑,見耀陽收下支票,知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安心一些,至少覺得欠下的情沒大到還不清楚了,揭過話茬,談起吃喝。


    李氏族人們也很識相,由李家長輩開始,紛紛向雷耀陽敬酒,都很樂意屈尊和雷耀陽結交。


    特別是李家小公子,不斷打聽雷耀陽今晚殺了多少個匪徒,少年心姓,對“刀光劍影”的生活,有著極大好奇。


    雷耀陽表現絕佳,酒到必盡,無論是誰,都會聊上幾句,言語進退有度,即不失禮,也沒有弱勢。


    十幾杯酒下來,雷耀陽臉不紅話清晰,看得李家眾人都佩服不已。


    雷耀陽也在十幾杯酒的過程中,認識十幾位大富豪。


    這張桌子上的人,除了李半城,李家钜兄弟,其他無不是李家至親。


    有李家人,也有前李夫人的娘家,做古董行業的莊家人。


    有著首富這樣的親戚,這些人沒一個簡單的,混得最差的,都是上市公司首腦。


    稍微好一點的,東南亞坐擁五六家公司。


    最為頂尖的,生意遍布世界,領域橫跨無數。


    李家钜的伯伯,一位五十幾歲的男人,莊世楷。


    借著和雷耀陽喝酒的功夫,微笑話語道:


    “耀陽啊,你本身是個警察,今天下午,我們也見識了你在江湖上的能量,想必認識不少奇人異士吧?”


    “奇人異士?”


    雷耀陽聽得這話,愣了愣,有些疑惑道:


    “莊先生是指?”


    “哦,家钜出了這樣的事,讓我們這些人也深感自身的安保不足。我的意思是,耀陽你有沒有什麽好介紹啊?”


    莊世楷也不含湖,直接點明道。


    “原來是想要保鏢。”


    雷耀陽心下了然,微笑道:


    “莊先生所說的奇人異士嘛,我還真認識不少。不過那些人江湖習氣很重,也不是正規保鏢公司出身,還有一些甚至早年做過雇傭兵,參加過戰爭。”


    “如果介紹給莊先生做保鏢,能力方麵是肯定沒問題,就怕其他禮節方麵出錯啊。”


    “哦?”


    莊世楷聽得,雙眼大亮。


    桌上其他人聽得,也都來了興趣:經過李家钜的事,他們已經意識到自身安保是何其薄弱,分分鍾都可能出事。


    他們全部是大富豪,有錢有權,什麽都有,惜命程度,可想而知。


    老實說,在外麵找保鏢,這些大富豪根本信不過,也沒見識過,不知對方是真有能耐,還是吹得厲害。


    可現在身前就有一個猛人,他們是親眼見識了對方的厲害,而對方又與李家钜關係這麽好,當然願意相信對方。


    現在一聽對方還真有門路,大富豪們來勁了。


    一位李氏族人,聽說是做鍾表生意的,馬上便話道:


    “雇傭兵我聽說過,那可是真本事才能混到飯吃的。耀陽既然認識,那可一定要介紹介紹。”


    “對啊,禮儀方麵不要緊,不會可以學嘛。我們平時做事其實也很隨便的,不是非要人恭恭敬敬伺候,隻要有本事,能保障我們安全就行了。”


    “是啊,江湖氣重一些也好啊,那種人講義氣,耀陽介紹,一定錯不了。”


    一時間,整張桌上的人,都來了精神,你一言我一句,人都沒看到,好像已經訂下來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李家钜被綁,對他們造成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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