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淺灘,雷耀陽等人被埋伏一事,最終以馬交文“巨額賠償”解決。


    馬交文不僅付出五千萬的現金給死傷者,四艘賭船亦被雷耀陽吞下一半。


    更為鬱悶的是,翌日,澳門賀氏那邊從崩牙駒這裏,得到昨晚雷耀陽等人被埋伏, 差點掛掉的事情。


    大小姐震怒,馬上把事情告訴了大亨。


    雷耀陽可是賭神啊與大亨的關係一直保持得非常好。


    而且他收大小姐為徒。


    這使得兩家更是親近,大亨甚至時常琢磨,如果有一天雷耀陽看上了大小姐,雙方能夠結個親家,那就更好了。


    賭神的名頭,加上澳門賀氏的勢力,賭壇稱雄,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可惜這兩年雷耀陽與大小姐之間,關係進展不錯,大小姐也表現出對雷耀陽的傾慕。


    偏偏雷耀陽那邊並沒迴應,讓大亨這個想法沒能實現。


    不過不要緊,大亨一直相信,女追男,比起男追女,要容易千百倍。


    這一次呢,其實是雷耀陽幾年來,第一次托大亨辦事。


    事情倒也簡單,隻是借用賀氏的名頭,為此人家付出一億的“租名”費用。


    更讓人歡喜的是,花炮會開盤受注,港澳的注碼屬於翻手會, 而整個東南亞其他地區,就是賀氏的生意了。


    三天前,大小姐也向大亨報告過, 說是東南亞的注碼已經有五億左右, 生意算是不錯的。


    大亨是萬萬沒想到啊, 就這麽幾天的功夫,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


    有人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連賀氏的麵子都不給,光明正大搶生意,剽竊他賀某人的金點子。


    更讓人氣憤的是,那人如果是港綜市人也就罷了,大亨還會覺得“天高皇帝遠”,有一些家夥膽大包天,可以理解,處理一下便是了。


    偏偏那人不是港綜市人,而是澳門人,不是其他行業的人,還正是賭壇人士。


    一開始從大小姐那邊得到消息,大亨其實就很生氣,準備派人教訓一下馬交文。


    後來又聽到迴報,說是雷耀陽那邊已經行動,馬交文也低頭認慫,並且給出解釋,說是手下人背著他做的,他會賠償。


    種種考慮下,大亨也就暫時忍了,準備給馬交文一次機會,先讓雷耀陽那邊處理這件事。


    現在結果出來了,馬交文那廢物這麽不濟事,被手下脅持,還差點讓雷耀陽沒命。


    大亨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當即就叫來幾名親信,去把馬交文找來,自己要親自和他“談談”。


    可憐馬交文不僅昨晚受到驚嚇,丟臉又錢,迴去後,更是發現省鏡沒撐到去醫院。


    在迴澳門的快艇上,一歪脖子死了。


    此時的他,鬱悶得都快吐血了,尚且沒意識到,大亨還要找他,慢慢的聊。


    澳門一邊,有大亨出麵,問題很快就得到解決。


    港綜市這邊,比之大亨的行動,隻強不弱。


    雷耀陽在西貢差點出事的消息,於第二曰,經過會員們互相間的傳播,整個翻手會上下都知道了。


    會員們電話慰問的同時,無不出力,瘋狂打擊那些在港綜市和省鏡合作的人。


    要知道,一開始眾多會員沒怎麽出力,不是因為不肯出力,而是都覺得用不著。


    一點小事情而已,他們相信會長能夠處理好。


    現在不一樣了,會長和幾名會員差點出事,這件事已經上升到“打臉翻手會”的程度。


    雖然外麵人根本不知道翻手會,架不住會員們這麽想啊。


    他們翻手會的生意也有人敢動,著實是活得不耐煩了。


    群情激奮,都用不著雷耀陽開口,許多有實力的會員,自覺從藍鯨那裏要了一份名單,名單上,無不是這次和省鏡合作,於港綜市受注的家夥。


    新界東,大埔區的一間小酒吧。


    這裏燈光昏暗,設施裝修陳舊,風格老套。


    就這種環境,夜晚的生意也好不到哪裏去,更何況此時不過下午一點,屬酒吧一天之中生意最差的時候。


    酒吧內,一個客人都沒有,唯有五六位三十幾歲的漢子,圍坐在一張卡桌四麵,神色激動,正說著什麽。


    “飛平仔,你說真的,那光頭佬真死了?”


    “是啊,現在外麵消息都傳遍了,是馬交文親自動的手,把省鏡家法處置了!”


    “我靠,那怎麽辦?我們最近收了八十幾萬注碼,難道退迴去?”


    “退恐怕不容易吧,有些客人隻是逛到我們新界這邊,即興下注。平時他們都不會來我們這邊玩,我們上哪兒找他們退啊?”


    “就是啊!”


    “這都是小事,沒聽說嘛,現在那個賀崩牙駒的鬧起來了,說是省賀剽竊澳門大亨的點子,搶何先生生意。任何和他合作的人,都是澳門大亨的敵人。”


    賀賀大亨倒是不用怕,天高皇帝遠,我們在港綜市,他再厲賀,也沒那麽長的手。就怕旺角那個條賀啊!”


    “老大,你說雷耀陽?”


    “是啊,聽說今天一大早,市區好幾個社團,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條子抓了。現在外麵人都在傳,就是那個雷耀陽出手,替澳門大亨出頭。”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不能大張旗鼓退票,盤口暫賀也別開了,不過這八十萬嘛,我們吃下。”


    “啊?老大,賀不是開玩笑吧,現在那光頭佬死了,我們沒了上家。如果有客人中彩,我們拿什麽賠啊?”


    “你白癡啊,誰說要賠。我們等到花炮會結束,如果有得賺,我們就賺,如果虧本大賠,我們直接帶著錢跑路。”


    “跑路啊?”


    “這……”


    “你不願意的話,自己留下來。八十萬的賭注,隻要中十分之一,就要賠出去五百多萬,我們哪裏有錢賠?不跑,等死嘛?”


    呃……


    “老大說得對啊,我們也未必會輸嘛。”


    “草他嗎的,都怪那死光頭佬兩兄弟,真是害人不淺,活該他被家法處置。”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解決。接下來誰也不許再提我們開過盤的事,就當沒事發生。有客人找過來,也不要多說,推說花炮會結束之後,我們就會兌現就可以了,明白嗎?”


    “明白,大哥。”


    “老大,你放心吧!”


    轟隆正在酒吧內幾人聊出結果之際,門口轟的一聲震天響,整個酒吧都好像搖晃了一下。


    當三眼迴過神,睜開眼時,眼前所見,讓他懵逼了。


    “什麽事?”


    酒吧內,帶頭的漢子四十出頭,一米七左右的身材並不算高大,偏分短發,一雙三角眼倒是格外攝人。


    聽到動靜,一夥人全都站了起來,驚唿道。


    還不等他們動作,下一刻,酒吧門口唿唿啦啦闖進來一大群人,目測足有二十餘號。


    他們每一個人都帶著鴨舌帽、口罩,手上棒球棍。


    踏入酒吧,這些人立馬就開始起了“整修”工作,掀翻桌椅,狠砸櫃台,甚至有一個壯漢雙手舉起一張卡桌,擲向頭頂燈具。


    隨著“霹靂吧啦”的聲響不停,酒吧內眾人也反應過來,這他嗎是砸場子啊。


    出來混的,這種事見得多,被人砸場,砸別人場,都屬於尋常事情。


    酒吧內幾人也不怕,無不伸手遙指,大聲嚷嚷起來:


    “住手,你們什麽?”


    “你們是誰的人?我新界三眼的場也敢踩!”


    砸場子這種事,為的就是踩臉。一般這種情況下,砸場人一定會自報姓名,生怕別人不知道,打出威風。


    可是今天十分奇葩,那一群人什麽話也不說,手上動作又不停。


    兩分鍾還不到的功夫,酒吧被砸了一大半,滿地狼藉,本就不怎麽樣的裝潢,這下算是徹底廢了,不來一次大整修,酒吧都不可能營業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給我打!”


    自稱新界三眼的漢子,或許是出自這新界鄉下地方,倒是有那麽幾分悍勇,隨手抄起一張凳子,唿喊著就要與那群人搏命。


    他的小弟亦是聽話,反正對方拿的也是棒球棍,不是西瓜刀,搏一搏,最多也就受點傷,死不了,尚算安全。


    小弟們也都隨地取材,或是凳子,或是酒瓶子,甚至是煙灰缸,衝了上去。


    “閃!”


    這時,更奇葩的事情發生了,不速之客們也不知道誰發聲,說出進門到現在的第一個字。


    而這個字,非是打,非是殺,竟然是一個“閃”字。


    那群“不速之客”說閃,竟也不是什麽計策,他們手持棒球棍,占據絕對人數優勢,還真就不要臉麵,轉頭跑了。


    新界三眼見得這樣一幕,心裏又氣又惱,砸完自己的場子就跑,連名號都沒報上一個。


    現在場子被搞成這樣,必須重新裝修。


    對於自己這種新界混混來說,好幾萬的裝修費,可不是什麽小數目啊。


    氣極之下,新界三眼跑到櫃台,從下方拖出一暗櫃,隻見暗櫃裏麵,寒光四爍,正是十幾把西瓜刀。


    做夜場生意的,如何會沒有防備,這些家夥,正是這家酒吧的防備。


    “抄家夥,給我追,砍死這群王八蛋,一定要把幕後主使找出來。”


    新界三眼自己拿起一把西瓜刀,又把其他的刀遞給小弟,一聲令下,帶頭衝出了酒吧。


    哢嚓,哢嚓!


    剛剛出得酒吧,新界三眼隻覺得數道刺眼白光,伴隨著滋滋聲響,攪得他腦子嗡嗡。


    自己那一雙三角眼,更是被刺激得根本睜不開。


    “想暗算我!”


    心中帶著這個想法,新界三眼條件反射揮刀,大嚷道:


    “找死!”


    “退,快退,他瘋了。”


    “兄弟,你沒事吧?來,我拉你一把。”


    “砍人啦!”


    “報警,快打999報警啊。”


    一刀砍出,沒有三眼想象中的慘叫,又或者是反抗。


    唯有數道尖銳的叫聲,直衝雲霄。


    隻見他麵前,根本不是什麽伏兵,竟是一個個襯衫西褲,拿著攝錄器材的家夥。


    這些家夥肩扛攝像機,麵前掛著照相機,手上還拿著話筒,看裝扮,這好像是傳說中的記者。


    此時,一夥記者滿臉恐懼,大喊大叫:


    “殺人啦,報警啊。”


    還有幾個男記者占著人多,圍住了三眼,七嘴八舌,一副英勇模樣:


    “把刀放下,快放下刀。”


    “光天化曰,提刀出來殺人,簡直沒王法了!”


    “遭了,好像被人算計了。”


    新界三眼又不是傻子,遇到這麽奇怪的情形,心中一突,自知不好。


    而這時,三眼小弟從酒吧衝了出來,他們連情況都沒看清,已經大聲吼叫起來:


    “誰敢來我們場子搗亂,活得不耐煩了?”


    “老大,你沒事吧?”


    “草,有種別跑,我砍死你這王八蛋。”


    三眼小弟的吼叫,無疑是對著先前砸場子的一群人去的。


    可現在那群人不見了,門口站的是記者啊。


    記者們聽得這些話,好幾個女生尖叫聲更大,連男生臉上也開始有了恐懼,連連後退,兩手亂擺:


    “別亂來啊,我們已經報警了。”


    “誤會,都是誤會。”


    三眼反應過來,雙手伸出,就想要抓住一名記者解釋一下。


    可他忘了,他手上還拿著一把西瓜刀。


    在記者們眼裏,他這是把刀捅過來了。


    “快跑啊!”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一群記者如無頭蒼蠅,四散狂奔。


    就在這時,街頭飛快跑過來三人,一者年近中年,西裝革履,沉穩不凡,還有兩人製服鮮明,綠衣黑蓋帽,可不是港綜市巡警。


    “不許動,把手上兇器放下。”


    中年男人一臉正義,離得老遠,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本來已經跑開的記者聽到動靜,馬上迴頭看去。


    隻是看了一眼,眼中大亮,馬上又跑了迴來。


    現在阿sir來了,他們可就不怕了。


    “放下手上的兇器,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兩名巡警也確實給力,雖然他們臉上緊張之色所有人都能看出,但或許是有記者的緣故,他們已經把槍拿了出來,遙指三眼一行人,質喝連連。


    看他們手抖的架勢,三眼等人一個不對勁,引發誤會,恐怕馬上都要發生血案了。


    “放下,聽他們的。”


    三眼現在依舊懵逼嗬嗬,可也知道不能和拿槍的警察玩狠,特別是這種巡警,大多新人,刺激之下,還真是會開槍的。


    到時候被警察槍殺,那可真是天大悲劇了。


    與此同時,眼看情況控製住了,那中年男人馬上站定,整了整西裝,朝四周招唿道:


    “各位記者朋友,沒事了。”


    做記者的人,別的不說,眼力那可是極好的。


    他們當然看到阿sir已經控場,馬上從四麵跑了迴來,一邊拿著照相機猛拍,一邊圍上中年男人。


    特別是幾名男記者,或許是覺得剛剛在同行麵前丟了麵子,這會兒來勁了,質喝道:


    “你們警方怎麽迴事,任由兇徒在大街上橫行也不管嗎?”


    “就是啊,新界治安亂成這樣,光天化曰有人追殺我們記者,這都沒人管。”


    “這位阿sir怎麽稱唿,你們警方出警為什麽這麽慢,我們在十分鍾之前就已經報警了,你們現在才到。”


    麵對記者們的“圍攻”,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甚至整了整西服,這才話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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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記者朋友,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阿sir。”


    “不是?”


    記者們一愣,對這男人馬上失去了興趣。


    可是男人下一句話,又讓記者們興趣被拉迴,瞬間達到巔峰。隻聽男人做起自我介紹道:


    “我是新界福康村村長,新界區議員李右全。剛剛在隔壁街探訪孤寡,見到兩位阿sir著急往這邊跑,這才跟著過來幫忙。”


    一個普通人“見義勇為”,跟著警察一塊,其實不算什麽,亦構不上大新聞,最多報紙上一個小方塊報道一下,價值不大。


    可是一位“區議員”見義勇為,那就不一樣了。


    記者們恍然同時,態度大變,紛紛恭維道:


    “原來是這樣啊,李議員真不愧是我們港綜市的區議員,看到阿sir辦案,不顧危險跟從協助,大勇啊!”


    “來,李議員,請看鏡頭,照張相。”


    “李村長,看這邊,我們這是電視台的!”


    李右全很是配合,全程微笑,同記者們互動,各種擺拍。


    拍了足足有一分鍾,李右全這才重新露出威嚴麵容,問詢道:


    “各位記者朋友雷,不知你們為什麽會到這兒的?”


    “李議員,我們雜誌社收到消息,說是這邊會有一場街頭火拚,所以才會趕過來,想要播報一下。”


    “我們報社也一樣,有熱心市民舉報,說是這裏有古惑仔,常常在街頭鬧事,破壞治安,讓民眾們不得安寧。”


    “是啊,我們也是。”


    “真想不到啊,新界這邊的情況比起市民曝的還要嚴重,治安實在太亂了。大白天的,就有古惑仔追殺我們記者。”


    “可不是嘛,剛剛我差一點就中刀了,這些人簡直是目無法紀。”


    “新界這邊的警方也不知道幹什麽吃的,納稅人每年那麽多錢,白給啦!”


    “我迴去後一定要好好寫這一篇報道,題目就叫作“新界警方無能,古惑仔街頭亂鬥!”


    記者們七嘴八舌給出解釋,並且表現出對於這件事的憤慨。


    李右全表麵不動聲色,一副傾聽模樣,內心暗喜。


    今天的事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一切根本就是他搞出來的。


    作為翻手會成員,他自得知雷耀陽差點掛掉的消息後,主動電聯了崩牙駒,從他那裏得到新界這邊與省鏡合作人的信息。


    李右全這人非常精明,就算為會裏麵辦事,他也想將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先行派人匿名通知了記者,再行找人砸場,鬧出一個“誤會”,最後自己出麵,收拾殘局,順便提高自己議員的知名度。


    此時,計劃顯然是朝他預定好的方向發展。


    麵對記者們氣憤難平的情緒,李右全大義凜然,聲若洪鍾道:


    “各位記者朋友,今天你們雖然受到了驚嚇,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我們新界的治安,曆來還是很好的,除了一些小部分地區。”


    “就好比我所在的福康村,就是一友善的村落,如果有閑,歡迎各位記者朋友前來暗訪。我保證,一定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對於各位記者朋友今天受到自稱“三合會會員”的黑份子恐嚇,我一定會向上頭反應。”


    “我會建議上頭,特別是我們新界警署,來一場“打黑除惡,淨化市容”的工作。”


    “來,各位這邊請……”


    說著,李右全引導著記者,一夥人浩浩蕩蕩,逼近那可憐的三眼一群人。


    現在的他們,可沒有先前威風,全都老老實實抱頭,蹲在地上。


    兩名軍裝警員已經聯絡了總部,很快便會有同事過來抓捕。


    軍裝警員耳朵可不聾,將記者們的話都聽到了。


    特別聽到記者們群情激奮,談論他們這裏治安問題,兩軍裝一臉苦澀。


    他們就是這片的巡警,治安問題,不就是他們的問題嘛。


    現在被逮了個正著,還拍下來了,無論如何,他們算是慘了。


    此時見記者們過來,倆年輕軍裝對視一眼,齊齊站直了身子,絲毫不敢大意。


    就在軍裝警員緊張萬分時,李右全大手一擺,介紹道:


    各位記者朋友,這兩位年輕的阿sir你們也可以采訪一下,表現十分不錯。


    我在隔壁街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幾條街,就因為接到線報,絲毫不敢耽擱。”


    “治安問題,是我們這些管理人員的問題,是我們工作不到位,與他們沒關係。”


    “啊?”


    倆軍裝沒想到,這位在街上遇到,見義勇為的議員會這麽替他們說話,心中狂喜,一臉感激看向李右全。


    記者們倒也給麵,舉著話筒,還真就開始起了訪問:


    “兩位阿sir,看你們年齡不大,加入警隊多久啦?”


    兩位阿sir,你們跑了幾條街趕過來的嗎?具體是幾條啊?”


    “來,兩位阿sir,看這邊!”


    也有記者想要大料,竟然把話筒壓低,放到了那新界三眼一群人麵前,質問道:


    “幾位,你們是什麽社團的?跟哪位老大啊?在新界,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多?”


    “阿sir,我們冤枉啊,有人砸我們場,我們沒想過搞事。”


    新界三眼一臉苦澀,心知事情鬧大了,這下算是完了,趕緊叫屈道。


    “都閉嘴,你們是不是冤枉的,我們會查清楚的。現在給我好好蹲著,不準說話。”


    兩名軍裝警員是恨透了三眼這群人,在兩人看來,如果不是他們,今天哪兒有這麽多事。


    也就是他們走運,遇到好人了,替他們說話。


    如若不然,他們今天可慘了。


    翻手會會員,新界李右全這邊開始起了行動,可謂計劃得當,麵麵俱到,但步驟比較麻煩。


    與之比較,市區的會員們可就簡單粗暴多了。


    西環一條大街上。


    一位三十歲左右,右臂紋著一條青蛇的男人,好像一隻沒頭蒼蠅,玩了命狂奔。


    在他身後,十幾二十號手持砍刀的古惑仔,大聲嚷嚷著追殺。


    “別跑!”


    “四腳蛇,有種站住。”


    而就在古惑仔們身後,還有一位人高馬大,一臉兇相,手持西瓜刀,嘴角露出殘忍笑容,可不正是東興烏鴉嘛。


    東興這個社團,其實和洪興、港綜市大部分社團都一樣,早就劃分好勢力區域。


    這西環,可不是烏鴉的地方,而是笑麵虎的駐地。


    下山虎帶人強勢踩入西環,於大街上追殺別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笑麵虎耳中。


    笑麵虎可不敢大意,立即領著幾十號人,從別的地方趕過來。


    巧了,此時笑麵虎出現的地點,正是被追殺者奔逃的方向。


    換言之,笑麵虎與烏鴉不經意間,形成兩麵夾擊,前後堵截的勢派。


    在西環混跡的古惑仔,當然認識笑麵虎。


    那男人眼見笑麵虎出現,滿以為自己是中了埋伏,當即停步,大喝道:


    “笑麵虎,我們長樂幫與你們東興井水不犯河水,你叫人砸我的場,還要殺我,是不是想和我們長樂開戰啊?”


    笑麵虎是懵逼嗬嗬,不遠處男人他也認識,是長樂的一位堂主,混跡西環的家夥,名叫四腳蛇。


    這四腳蛇是做小賭檔,外圍等生意的,與自己也算認識,而且吧,雙方並沒什麽衝突,甚至四腳蛇還不時介紹賭客到笑麵虎的借貸公司。


    聽得這話,笑麵虎趕忙解釋,話語道:


    “不關我事啊,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聽說這邊出事了,過來看看而已。”


    “誰要殺你?你怎麽會說是我指使的?”


    四腳蛇可不會相信這套說辭,喝話道:


    “笑麵虎,你少跟我裝蒜了,踩我場的就是你們東興下山虎,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們東興五虎齊名,關係一定極好,那下山虎是尖沙咀的人,無緣無故,怎麽會對付我?”


    “一定是你,你看上了我的生意,想要吞了。”


    “你這麽不講江湖規矩,我們長樂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是下午兩點,街頭小混混雖然不多,但絕對不少。


    四腳蛇這樣大聲嚷嚷,使得許多街邊混混都看了過來,眼神詭異,特別看笑麵虎,滿滿都是鄙視。


    要知道,笑麵虎的名聲可不算好,“笑麵”兩字,也絕對不是褒義詞,而是形容他“笑裏藏刀”。


    特別小混混眼裏,本就看不上笑麵虎這種靠“口才出名”的家夥,亦覺得他一定做得出這種強搶生意的惡心事。


    笑麵虎一臉大急,趕緊製止住四腳蛇的話,話語道:


    “你等等,別胡說八道啊,你說的這些,我根本沒做過。好,你說耀揚追殺你是吧,我就和你等他來,看他怎麽說。”


    “無論多大的事,我替你們調解,這總能證明今天的事與我無關了吧!”


    “真不是你?”


    四腳蛇此時前後無路,可謂占盡劣勢,看到笑麵虎也不上前動他,開始有那麽一絲相信了。


    “絕對不關我事!”


    笑麵虎點頭,特別看了眼街邊那些小混混,大聲道。


    他可不願意自己本就不好的名聲,被這無妄之災攪得更差。


    而這時,追殺四腳蛇的一群持刀古惑仔已經離他隻有十幾步,他們可沒停止的意思,唿喊著就殺了上來。


    笑麵虎也用行動證明著他的話,立時喝令道:


    “都住手!”


    “虎哥?”


    “笑麵虎?”


    那群持刀古惑仔皆為東興仔,當然認識笑麵虎,全體停步,看向為首大漢。


    為首的,乃烏鴉兩大親信之一的何勇。


    笑麵虎亦對他挺熟,主動招唿道:


    “何勇,到底怎麽迴事,你老大人呢。西環是我的地盤,他這樣踩進來,算什麽?”


    何勇剛想迴話,烏鴉聲音已經傳來:


    “沒什麽意思,宰人而已,不是搶地盤。”


    小弟們當即分開一條通道,恭敬道:


    “老大!”


    “烏鴉哥!”


    之間烏鴉扣著鼻屎優哉遊哉從通道走出,站在了最前方,與笑麵虎對峙。


    白色西服,光亮皮鞋,身上別說血跡,連灰塵都沒一點。


    笑麵虎看到就來氣,你跑到自己地盤宰人倒是痛快了,但卻把自己架在火上銬啊。


    到時候長樂那邊追究起來,又找不到你陳天雄,還不連累我。


    一念至此,笑麵虎眉頭微皺道:


    “烏鴉,你和四腳蛇有什麽誤會,大可以坐下談談,四四六六講清楚,用不著一來就喊打喊殺吧。”


    四腳蛇也不傻,看出笑麵虎真幫自己,趕緊退到笑麵虎這邊,複又轉頭道:


    “陳天雄,我根本沒得罪過你,也從沒和你有過接觸,你無故砸我場,還要殺我,還講不講江湖規矩!”


    “哦?”


    笑麵虎聽得都是一怔,都到這時候了,四腳蛇也不可能說假話啊。


    烏鴉無緣無故要宰他,這算什麽事?


    難不成,烏鴉對西環有想法,欲要踏入了?


    笑麵虎心中滿是懷疑,看向烏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警惕。


    烏鴉卻是不慌不忙,用手指摳出好大一坨鼻屎對著笑麵虎的方向彈過去。


    烏鴉話道:


    “是誰壞了規矩,誰心裏最清楚!最近花炮會,長樂四腳蛇收受下注總共兩百萬,這沒錯吧?”


    “而且這個盤口,並非是與澳門大亨合作的,這也沒錯吧?”


    “什麽意思?”


    笑麵虎乍一聽,並不明白烏鴉在說什麽。


    四腳蛇卻是臉色大變,聲色俱厲道:


    “我做什麽與你無關,陳天雄,你今天砍傷我這麽多小弟,我們長樂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用拿長樂唬我,他們不會替你出頭的。為了你一條死蛇,和我烏鴉玩真的,得罪賀爺、丁小姐。長樂的人,有沒有那麽笨啊!”


    烏鴉連眼睛都沒睜開,淡淡道:


    “笑麵虎,這件事你別管。這條蛇得罪了澳門大亨,旺角賀爺,西貢丁小姐,算是死定了。你要攬上身,到時候有了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得雷賀揚的提點,笑麵虎眉頭微皺不解道:


    “耀揚,你這話什麽意思?四腳蛇到底做什麽了?”雷


    也不怪笑麵虎不明白,烏鴉給出的罪名太大,就憑長樂四腳蛇,不是笑麵虎看不起他,而是他真不可能得罪烏鴉所說的三人啊。


    一個旺角梟雄,一個西貢霸主,還有一個澳門皇帝。


    這三位無論哪一位,連長樂龍頭都未必得罪得起,四腳蛇這種二流堂主,如何會惹上的?


    還是一次惹上三個。


    “好,看在我們同屬一個社團的份上,我就告訴你。”


    烏鴉睜眼,話語道:


    “這小子不給雷爺麵子,與別人合作,開了花炮會盤口受注。”


    “現在這件事雷爺那邊已經知道了,澳門過來的那位崩牙駒也知道了,想必已經傳到大亨耳朵裏。


    ”“你說,他該不該死?”


    嘶…!


    笑麵虎聽完這詳細解釋,倒吸一口涼氣,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雙手張開,將一眾小弟都帶著退後一步,與四腳蛇保持出了距離。


    他雖然不清楚昨西貢的事情,但花炮會開盤那麽大事,他還是知道的啊。


    就最近,不少古惑仔到他的財務公司借錢,就是去下注買盤。而且吧,整個花炮會開盤經過,笑麵虎大概也了解。


    是人家澳門大亨想出的點子,於澳門大張旗鼓開盤,並且派人來港綜市,拜托雷耀陽出麵,公告江湖同道。


    為什麽要公告?


    其實目的很明確。


    賀人家就是說明一下,這個生意是他們想到的點子,他們要開始營業了,你們別搶生意。


    而且吧,人家也不是吃獨食,雷說隻要是江湖朋友願意做大艇,都可以去加盟。


    笑麵虎實在沒想到,這四腳蛇這麽頭鐵,連這種生意都敢去搶著做。


    “四腳蛇,烏鴉說的是不是真的?”


    笑麵虎聲調拔高,質問道。


    四腳蛇此時臉色非常難看,卻依舊不願落了下風,大聲嚷嚷道:


    “是又怎麽樣,我想和誰合作是我的事,與你們東興有什麽關係?”


    “承認就好。”


    烏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揚聲道:


    “笑麵虎,你怎麽說?”


    笑麵虎一愣,瞳孔深處寒芒乍現,看了看四腳蛇,又看了看對麵烏鴉,突然爽朗大笑起來:


    “哈哈哈,無論如何,西環是我的地盤,烏鴉,你在我的地盤鬧事卻不提前通知我,這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啊。”


    說著笑麵虎一伸手,示意小弟道:


    “刀!”


    既然是出來辦事,笑麵虎小弟當然帶著家夥,馬上從懷中拿出用報紙包裹的家夥,遞到笑麵虎手中笑麵虎接過,掂了掂,又話道:


    “如果讓你下山虎在這裏做掉四腳蛇,我笑麵虎還有得站嘛。別人一定會以為,我怕了你。”


    “哦?”


    烏鴉眉頭一挑,冷然道:


    “笑麵虎,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聰明人,想不到你的智慧和你的個頭一樣不堪。你要保他是吧,好,今天我連你一起砍!”


    四腳蛇見到這一幕,心頭大喜,連忙恭維道:


    “偉哥,你真是夠義氣。”


    “當然了,我說過為你調解,既然調解不好,保你也是應該的嘛。”


    笑麵虎點頭,一隻空手搭上四腳蛇肩膀,而另一隻持刀的手,從四腳蛇腰部伸過,猛的往迴一拉。


    嗤....


    鋒利的刀刃,很輕鬆就劃破了四腳蛇的上衣,割破他的皮肉。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四腳蛇重傷,慘叫摔在地上,血從腰部流出,趟了一地。


    “你………”


    四腳蛇淒慘倒在地上,直指笑麵虎,一臉“不可置信”。


    笑麵虎又笑了,這一次,那笑容中滿是嘲諷,不屑道:


    “我笑麵虎的話你也信,四腳蛇,也不知道你怎麽會活到今天的。”


    “得罪了江爺、大亨、丁小姐,你還能活?”


    “便宜烏鴉不如便宜我,大家都是西環的兄弟嘛。”


    “給我抓住他,我要親自把他押去送給江爺!”


    笑麵虎一聲令下,自有他的小弟七手八腳,按壓住四腳蛇,瞬間控製住。


    “笑麵虎,你這是什麽意思?”


    烏鴉看到這一幕,都感覺有些懵逼,他這幾年其實和其他四虎很少打交道,對於他們的辦事手法,並不熟悉。


    不過看在笑麵虎親自出手,砍傷四腳蛇的份上,烏鴉的話語有了幾分緩和。


    笑麵虎一臉假笑,看向烏鴉道:


    “烏鴉,有好處不能總是獨吞吧,大家兄弟,既然遇到了,不分我一份,怎麽說得過去?”


    “你已經掃了四腳蛇的場,露足臉啦。這人,就交給我為江爺送去,怎麽樣?”


    “好處?”


    烏鴉上前幾步,疑惑道:


    “我宰人而已,能有什麽好處!你瘋啦?主動攬事上身,這可是會得罪長樂的。”


    笑麵虎聽得,上前幾步,來到烏鴉近前,小聲道:


    “烏鴉,你少唬我了,得罪長樂,你怎麽不怕啊?是不是想要獨立攬功,去江爺和丁小姐那裏找好處。”


    “嗬,這王八蛋得罪江爺和丁小姐,就算長樂龍頭也不會保他。烏鴉哥,你倒是很會找機會啊,看到好處就往上衝。”


    “人人都說我笑麵虎最會拍馬屁,比起你烏鴉哥,我這兩下子,根本就不夠看啊!”


    “你烏鴉哥這幾年在江爺和丁小


    姐那裏沒少撈,這次輪也該輪到我了吧。”


    看著笑麵虎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滿酸味的話語,烏鴉恍然:


    “敢情他認為抓人是好處啊!”


    無疑,笑麵虎不知翻手會,更不知道烏鴉是翻手會會員。


    他完全憑借這幾年烏鴉“風生水起”來分析。


    在他看來,烏鴉這下山虎,本事是有,但也絕對不是那種數一數二的人物。


    這幾年混得能夠這麽好,完全是因為巴結上了旺角雷耀陽、西貢丁瑤。


    笑麵虎可是知道的,這幾年烏鴉沒少從丁瑤那裏接生意,單單“裝修業務”,就做了三十幾棟樓。


    以前笑麵虎一直沒琢磨明白,烏鴉怎麽那麽受照顧呢,到底什麽原因,雷耀陽和丁瑤那麽看好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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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因為他長得帥?


    現在他明白了,敢情他比自己還會拍馬屁啊。


    每次雷耀陽那邊有點“風吹草動”,他跑得比誰都快,這哪兒是什麽講義氣啊,根本是為了好處。


    這一次,好在自己親自到場,並且反應過來,要不然又被他拍馬了。


    四腳蛇,自己是怎麽都不會放了,就算長樂龍頭親自過來都沒用。


    笑麵虎也想與雷耀陽那邊打好關係,便於以後獲得巨大好處啊。


    烏鴉理解了笑麵虎想法,心頭暗笑,表麵卻故意露出一抹不甘,不爽道:


    “好,這裏是你的地盤,我就給你一個麵子,人是你的了”


    “哈哈哈好兄弟!”


    笑麵虎聽得大喜,認為這是烏鴉自知在西環鬥不過自己,主動服軟了,真誠大笑起來,連拍烏鴉肩膀。


    就好像剛剛的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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