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環馮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耀陽一臉自信,看著馮千山半憂半喜的狀態,微笑道:


    “怎麽?馮先生不信我耀陽有這個能力?”


    所謂“牆倒眾人推”,馮氏自今早股票下跌後,馮千山其實已經找了許多商業上的朋友。


    可是那些人都知道昨晚銀河中心爆炸案,根本沒人願意幫忙。


    畢竟問題太嚴重了,爆炸案一天不破,馮氏集團其他產業也有被炸的可能。


    隻要一次爆炸,就是一個最大的利空消息。


    再多的錢填進股票,都可能被嚇得瘋狂的散戶、大炒家們擊退,打水漂。


    馮千山這會兒,能夠想到的辦法真不多了。


    老實說,他確實不信耀陽這個小警察有那麽大能力幫助自己。可是既然人家提到,他還是願意一試。


    深深吸了一口氣,馮千山一臉正色,話語道:


    “雷sir,不知道你準備如何幫助馮某人,可以說得仔細一點嘛?如果這次雷sir真能夠幫忙,讓馮氏集團渡過這次的危機,馮某人保證,從危機渡過那天起,馮氏集團永遠是雷sir的最好朋友。另外,馮氏集團會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報答給這次幫忙的朋友!”


    “好,馮先生快人快語!”


    耀陽心下對馮千山的承諾尚算滿意也不含糊話語道:


    “馮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同霍景良先生、丁善本先生,都有那麽幾分的交情吧!”


    靠,我怎麽把這個忘了,眼前耀陽小警察,沒財力沒能力助自己,霍氏與鼎豐可絕對有啊!


    特別是霍氏,縱橫金融界多年,擁有海量資金。


    霍景良一句話,在港綜市股市就是一個利好消息,會被許多散戶、小炒家看重。


    更別說加上一個鼎豐集團。雖然鼎豐集團很少踏足金融,可是人家那麽大集團,產業在那裏擺著。


    特別是金業那一行,早已經擠進了東南亞十強。


    在整個東南亞,都是聲威赫赫。


    兩家集團如果真願意聯手幫襯自己這馮氏,現在馮氏的危機,也就算不了什麽了。


    再加上耀陽承諾五天內破案!


    到時候恐怕自家集團股票不降反升,還能夠因禍得福,讓其他人認為自己與霍氏、鼎豐有關係,憑白多出兩座巨大靠山。


    雙眼大亮幾乎是要放光,再加上一晚上沒有睡覺,馮千山眼圈通紅,這會兒完全呈現出紅色血絲,看著耀陽,極為可怖:


    “我知,整個港綜市誰不知道,在君度酒店事件中,雷sir曾經與丁先生、霍先生生死與共。那樣的交情,可不僅僅是幾分!”


    “好,馮先生知道就好。”耀陽微微一笑,話語道:


    “一句話,隻要馮先生肯配合霍先生的操作,馮氏集團不但不會有事,五天之後,地龍翻身!”


    “隻要霍先生和丁先生肯給我馮某人一句承諾,無論要馮某人怎樣配合,馮某人絕無二話。”


    馮千山立即表態,言語間無疑暗示耀陽的話終究份量不夠,最好霍景良能出麵許諾。


    耀陽對此,內心有些情緒,但這種情緒不算大,能夠理解:畢竟自己還是小警員,不被商界大亨所認可,這是理所當然的。


    馮千山做買賣那麽多年,也不可能被自己一個小警員幾句話,就全麵信任下去。


    這,亦更加讓耀陽想要自強!


    自己終有一曰,在港綜市一句話,九鼎之重,千鈞之力,不會再被人這樣小看。


    從客椅站起上來,耀陽高大的身材展露,微微低頭俯視馮千山,正色道:


    “馮先生今天就不用外出了,就在馮氏集團等著耀陽的好消息吧。我現在馬上就去霍氏,同霍先生談談!”


    “好,那一切就拜托雷sir了。”


    馮千山趕忙起身,無比誠懇道。耀陽點頭,又話道:


    “對了,我的那些組員,我會讓他們待在馮氏,一是為了調查炸彈案,二也可以保護馮氏人員的安全,希望馮先生照顧一二。”


    “雷sir放心,隻要是雷sir的人,在馮氏就是上賓。馮氏上下,會全力配合雷sir的調查。”


    馮千山連連點頭,比起自己集團的大事,這些都屬於小兒科。


    “馮先生不用送。”


    留下這句話,耀陽轉身拉門,大踏步離開董事長辦公室。


    方潔霞此刻正在辦公室門口不遠處,問詢一名馮氏集團高層,看到耀陽出門,一臉興奮小跑上來,話語道:


    “頭,馮先生那邊問得怎麽樣了?我們這邊已經查到一點線索,原來在炸彈案發前幾個小時,馮氏集團接到過一個疑是惡作劇的電話。電話內容,就是有人揚言,要炸毀馮氏物業。”


    耀陽點頭,讚揚道:


    “很好,既然有一個電話,很可能就會有第二個電話。你馬上通知總部,請求科技調查組支援,監聽馮氏集團內的電話。”


    “馮千山那邊,我得到的線索也一樣,除了惡作劇電話,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麽人做的。”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這裏我全權交由你負責指揮,你們今天就在馮氏集團內密切監控,希望能得到更多線索!”


    “另外,你每過一個小時,就打一個電話迴旺角警局,看看馬軍他們抓到人沒有。我每過一個小時也會來一個電話到你這兒,我們互通消息,爭取不必五天,將這單案子搞定!”


    “yes,sir!”


    方潔霞現在對於耀陽是徹底服氣的,聽得耀陽的安排,沒有絲毫的異議,正色答應道。


    至於耀陽現在要去哪裏,方潔霞很識相的沒有問。


    畢竟自己的頭有很多渠道,方潔霞短短兩三天,也算是見識到了。


    “交友廣闊”放在這位頭的身上,毫不誇張!


    頭現在要外出查探,顯然不願意曝光查探目標與對象。


    方潔霞當然不會那麽不識相,追問到底。


    就像馮千山這種大亨,人家有消息也不願意告訴你這種不認識的警員。


    即便你是警司級別,恐怕人家也是看不上眼的。


    反倒是自己頭這種人物,馮千山同他談了至少二十分鍾,這就是差距啊!


    “案子上麵有什麽問題和新進展,我們在電話裏聯絡!”


    耀陽對方潔霞也放心,八十年代通訊還較為不方便,留下這句話後,耀陽獨自離開馮氏集團。


    方潔霞立即進入指揮官角色,借用馮氏集團的電話,運用自身的關係,馬上就通知了科技調查組派人過來。


    她與其他組員,嚴格問詢每一位馮氏人員口供。


    霍氏集團,屬港綜市赫赫有名的大型商業集團公司。


    旗下子公司不計其數,醫療、旅遊、珠寶、房地產、金融等等,幾乎能夠做的商業,霍氏集團都有做。


    不過全港綜市的人都知道,霍氏集團大佬霍景良,主業卻不是這些,而是大魚吃小魚。


    霍景良最拿手的項目,就是從各種合法渠道出發,充分利用商業手段,乘人不備、或是抓住別人虛弱時機,以低價強行收購人家整-個集團。


    而後,將集團拆分,留下能夠賺錢的項目與子公司,再賣出其他不賺錢的項目與公司。


    這種手段呢,也就完全是商場上的大鱷,合法搶劫。


    霍景良也是因為這樣的手段用得太“出神入化”,所以財富增長比很多公司都要來得快。


    就算擠不進港綜市十強,二十強絕對是有的。


    而且霍景良還有一個令人懼怕的地方,就是他隨時都有海量資金可以運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每天都在琢磨著怎麽收購人家的公司,到處找尋時機與機會。


    要知道,所謂的大公司,往往都不是因為資金夠多。


    隻不過是他們固定產業與項目估價等等,算在一起的價值,足夠的多,足夠的吸引。


    那樣的公司,一旦遇到什麽大事發生,霍景良以海量資金突然發力收購,是極大可能收購到手的。


    到時候,公司再多的固定資產,就算價值百億,一切都已經是枉然了。


    霍景良得到公司的控製權,分分鍾就能運用商業手段,把所謂的固定資產馬上處理,變成看得見的利益,增強自身。


    像霍氏這樣一家大型商業集團公司,當然與馮氏一樣,也坐落於商業黃金地中環。


    由馮氏出發,用不著十分鍾時間,耀陽就已經來到霍氏大門口。比起馮氏那看起來有些規模的公司,霍氏簡直是氣勢淩人。


    足足三十層高的大樓,完全就是霍氏產業。


    三十層,霍氏主公司員工,平時不過處理一些分公司大方向的人員,便已經占得滿滿當當。


    就這麽上千號的人,甚至還僅僅是霍氏主公司成員。


    至於坐落於港綜市各處的霍氏分公司,人員簡直完全不能夠記。


    這也就難怪許多港綜市議員對於霍景良,也要高看十分,主動禮貌對待。


    整個港綜市靠人家吃飯的,直接的,間接的,恐怕是一個天文數字。


    霍氏集團如果有事,造成的後果,誰都不敢說扛得起!


    正當耀陽站住霍氏集團大門口,望著高高大樓,感慨連連之際。


    一道十分和善的男音從後麵傳來:


    “雷sir,真的是你啊,哈哈哈,今天怎麽這麽有空來我們霍氏,是來找霍先生嘛?”


    耀陽迴頭,一眼就認出身後走來的西裝男人。


    男人自己曾經見過,記得自己與霍景良第一次見麵,高爾夫球場時,這個男人就在,似乎是霍景良親信跟班。


    “你好!”


    耀陽迴應一笑,話語道:


    “請問怎麽稱唿?我確實有點事,想要找霍先生談談。”


    “雷sir,叫我Ronald就可以了。霍先生常常對我們講,雷sir是我們霍氏最好的朋友,如果雷sir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雷sir上樓,霍先生這會兒就在辦公室!”


    男人很客氣,笑容滿麵,無疑是霍景良還真常常提起耀陽。


    如若不然,別看霍景良一個跟班,外出一樣囂狂,甚至於港綜市中型公司老總,他們也不見得給麵子,何況笑臉。


    “哈哈哈,我正愁怎麽上去,那Ronald,就勞煩你帶路了!”


    耀陽對霍景良印象很好,對於霍氏的人同樣如此,笑了笑,客氣道。


    “雷sir,不用這麽客氣,請!”


    男人揚手相邀,先耀陽半步,在前帶路,兩者進入霍氏大樓。


    “雷sir,不用這麽客氣,請!”


    男人揚手相邀,先耀陽半步,在前帶路,兩者進入霍氏大樓。


    霍氏大樓內,人來人往,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忙碌,節奏甚快。


    Ronald這個跟班,在霍氏的地位確實夠高的,幾乎每一個人,明明很趕,卻都停下與其打招唿。


    當然,他們不由的也會打量耀陽一眼,想看看是什麽家夥,能夠讓平時“眼高於頂”的Ronald笑容對待。


    可惜,能在霍氏集團工作的家夥,全部都是一些白領人員,平時看報紙也大多是財經報道,所以沒人認出耀陽的身份。


    亦讓許多人一邊行走,一邊小聲議論著:


    “那人是誰啊?狗腿這麽客氣,是哪家大財閥公子,還是十大集團子弟?”


    “不認識啊!長得那麽高,如果真是你所說的,我應該認得才對啊。我平時有看十大富豪專訪的,不是我吹水,他們家裏人我都記得。”


    “或許是國外迴來的吧,看那人年紀不大,或許學業剛剛完成。”


    “不能吧,區區一個畢業的子弟,能坐上霍先生專用電梯去頂樓?”


    “誰知道呢,或許是霍先生找的乘龍快婿也說不定!霍小姐也不小了,到嫁人時候了。”


    “啊?你可別胡說八道啊,到時候傳出去,霍先生追究起來就麻煩了。”


    “什麽胡說八道,很大可能嘛!”


    大集團工作人員其實生活很枯燥忙碌,他們由於太忙碌,平時有時間也好好休息了,很少有人還能有精力出門消遣。


    所以看到一件怪事,大公司裏麵八卦比外麵都還來得嚇人。


    很快,也不知道是誰最先揚出去的話,霍先生疑是找了一個女婿,坐霍先生專用電梯上樓,被Ronald熱情帶領的消息,就傳得半個霍氏都知道了。


    再說耀陽與Ronald,坐電梯直上頂樓。


    出了電梯後,Ronald領著耀陽來到一間雙開巨大金色房門麵前,客氣道:


    “雷sir,請稍等,我馬上通知霍先生。”


    “好!”耀陽知道規矩,微笑示意Ronald隨意,自己站在原地。


    Ronald輕輕敲門而入,不過二十秒,霍景良爽朗的大笑就從房間內揚出:“


    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霍景良那氣勢十足,卻又沉穩非凡的身影,出現在了耀陽眼前。


    霍景良居然親自出迎了:


    “陽仔,今天怎麽這麽有空,來我這裏看我啊!來,進來坐。”


    “霍先生!”


    耀陽微微一笑,對霍景良親自出迎的行為,頗有些受寵若驚。


    亦對於霍景良講情義,有了絕對的認識!


    霍氏集團頂樓,巨大辦公室內,這裏的裝飾無比豪華,金碧輝煌,像休閑會所,多過辦公室,沙發、簡易高爾夫球道、紅酒櫃、電視機、電腦等等,這裏全都擁有。


    而在寸土寸金的中環,將諾大的辦公室弄成這幅模樣,完全浪費空間的表現。


    也可以體現出霍景良大氣任性、實力雄厚。


    霍景良對耀陽的態度極好,親自出迎接入後,馬上就招唿退了跟班,與耀陽單獨聊起來。


    此刻,霍景良站住紅酒櫃麵前,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高檔紅酒,一邊倒酒,一邊話語道:


    “陽仔,來點什麽?紅酒怎麽樣?”


    “79年的羅曼蒂康蒂,雨季!難得上等珍品,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耀陽很明白對待霍景良該如何說話,微笑話語著,完全似朋友般直接聊天,不像與馮千山那般公式化談判。


    “高級嗎?”


    霍景良倒好兩杯酒,遞上一杯給耀陽,一臉豪氣道:


    “紅酒這東西,從來都沒有什麽高低之分,貴賤兩個字,那都是被人說出來,炒出來的。”


    “如果有空,我們一起去國外玩玩,我在法國有好幾個酒莊,到時候請你過去坐坐。這東西,其實就是一個愛與不愛,一個感覺。喝的順口,一百塊的紅酒也覺得香醇,喝得不順口,十萬塊又怎麽樣,我一樣摔瓶子。”


    “世界上大多數人,一窩蜂,他們總是以為貴的東西就是高級,根本不懂什麽才是真正的品味。”


    “我這酒櫃裏麵的酒,全部是由我每年去法國親自種下的葡萄釀造。如果以我霍景良的名聲拿出去賣,就算賣一百萬一瓶,也有人搶著買!事實上呢,葡萄就是普通葡萄,酒瓶也隻是普通酒瓶,僅此而已。”


    “來,陽仔,我們幹杯,試試我這酒到底怎麽樣,給個意見!”


    話罷,霍景良與耀陽碰杯,小半杯一飲而盡,豪爽非常。


    耀陽哪裏會不給霍景良麵子,舉杯仰脖,也一口飲盡。


    “怎麽樣?”


    霍景良微笑看著耀陽,無疑是在問酒。


    耀陽迴之一笑,話語道:


    “霍先生金石良言,真是讓耀陽受益匪淺。老實說,霍先生這親自釀造的紅酒,我也沒喝出個好歹,普普通通而已,並不怎麽樣。”


    “不過我耀陽對喝酒,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霍先生看口感,享受親力親為的成果,我耀陽說實話不懂什麽炒作跟情懷,我喝酒就看人,看是和誰一起喝酒,更享受酒友情義!以霍先生的身份,今天親自走出辦公室,迎我進來,這一杯是紅酒也好,是尿也好,喝在我耀陽的嘴裏,都是甘甜的。”


    “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滿是讚賞看著耀陽,連讚道:


    “好,好一個享受情義。陽仔,你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段,雖然我不是完全讚同,但我尊重你的看法與說法。”


    “敢說我霍景良親自釀出的酒味道並不怎麽樣,你是第一個。”


    “你說的很對,我的酒本來就不怎麽樣,哈哈哈!”


    “來,陽仔,我們坐下聊。”霍景良興致勃勃,開始招唿耀陽坐在沙發上,姿態都較為放鬆。


    坐下後,霍景良也直入正題,話語道:


    “陽仔,我同你的接觸雖然不算多,但我霍景良這輩子最準就是眼光,至今還沒有看錯過人。”


    “今天你上門,應該不是湊巧上來看我的吧,有什麽事直說!在港綜市這個地方,我霍景良做不到的事,沒有幾件。就憑你和我在君度酒店的交情,無論什麽事,我都幫你。”


    “嗬!”


    耀陽輕笑一聲,對霍景良的單刀直入並不意外,也不含糊,與霍景良這種老謀深算的大亨玩心眼,直接迴應道:


    “不錯,我今天上門,確實是特意來找霍先生的!不過找霍先生的目的,倒不是什麽壞事,而是關於一件合作的事。”


    “我想送霍先生一個消息,同時希望霍先生能夠替我教導一個人。”


    “哦?和我合作?”


    霍景良有些意外耀陽的說辭,不過對此來了極大興趣,話語道:


    “說來聽聽,你想合作什麽?”“關於昨晚銀河中心發生爆炸的事,霍先生應該知道了吧!”


    耀陽開始慢慢話語


    “在中環發生的事,我霍景良或許有很多都不知道,但這裏麵,絕對不包括不如我霍氏的公司!”


    霍景良傲然開口,這話幾乎是在向耀陽明說,他在港綜市各大公司都有商業間諜,或者說會有公司叛徒,主動在固定時間給予霍景良一些內幕消息。


    當然,這也很容易理解。像霍景良這種大炒家,最大依靠就是確實可靠的消息,如若不是這樣,他也不能十年如一日,縱橫金融界不敗。


    “霍先生,實不相瞞,現在這件案子,由我負責!”


    耀陽繼續話語。


    “恩?”


    霍景良有點沒有明白過來什麽意思,也不發言,疑惑看著耀陽。


    “對於馮氏集團,霍先生怎麽看?”耀陽給出一句提示。


    “馮氏集團在百貨業倒是尚算不錯,可是要拿到港綜市商界來說,僅僅能上台麵。”


    霍景良先是條件反射般不屑迴應,隨即想到什麽,眉頭微皺道:


    “你想和我合作,一起吞了馮氏?”


    “如果是這樣的話,陽仔,你就將金融市場想得太簡單了。銀河中心昨晚的消息,今天已經是眾人盡知。如今無數小鱷、中鱷都在盯著馮氏集團,甚至已經開始動手,或收購,或乘機撈上一筆。”


    “以我霍景良的實力,吞下馮氏,確實不是件難事。但真要算起來,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百貨行業,在眾多行業中,前景又並不算好,根本沒多大價值收購。”


    “霍先生說的這些,我怎麽可能不明白呢!”


    耀陽點頭,完全讚同霍景良的說法,憑借自己兩世的記憶,也深知百貨業確實不好做。


    隻要等到以後,電腦開始普及,網絡購物開始,某些人就開始說


    “我不喜歡錢,我對錢不感興趣,我最懷念的是……”


    “我不知道美不美,我臉盲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漂亮……”


    霍景良完全誤會了耀陽,認為耀陽來找自己,是因為想要一同聯手吞掉馮氏。


    說白了,耀陽是想要自己出大力,他在一邊跟著喝湯。


    這種做法,在霍景良實力弱的時候,沒少做。


    霍景良也是這樣一步一步,達到今天地位的,有這樣的理解,並不奇怪。


    是以,霍景良一臉正色,提點道:


    “陽仔,你既然知道百貨不是一個好搞的產業,那在這種情況下全麵收購它,實在得不償失。”


    “如果你想賺錢,新興國際,擔保你在七個禮拜之內,投資翻上兩倍,我霍景良說的。”


    “股票這行,大富翁而已,分幾組人,先到外麵掃貨,港綜市買買,英國買買,六個禮拜後,看準時機,見高就放!”


    “明白了嗎?”


    一番話,霍景良對耀陽著實沒話說,完全就是在暗示耀陽,霍氏最近玩的就是新興國際這支股票。


    讓耀陽私下投資,同送他一筆錢,沒什麽區別。


    耀陽很是精明,當然理解霍景良的意思,心下感動,表麵微微一笑,話語道:


    “霍先生,我耀陽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占人便宜的人。既然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次過來是想同霍先生合作,那就一定有足夠吸引霍先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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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先生說的不錯,馮氏國際現在確實被許多大撈家盯上了,從今早開始,股票跌在板上,動憚不得。外麵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沽空這支股票,或是收購,或是借機會撈上一筆。”


    “這種僧多肉少的生意,我耀陽自問還是有幾分野心,雖然本錢沒多少,但依舊看不起。也不會為了小小利益,去冒風險。”


    “我想的是,反其道而行,三天之後,由我、霍先生、鼎豐集團、再加上本身馮氏國際馮千山,全力出手,瘋狂抬高股價呢?”


    “瘋狂抬高股價?”


    霍景良眼中透露出精光,如果是別人這麽跑來向霍景良說這話,霍景良都能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現在馮氏集團的巨大壞消息,全港綜市都知道。


    誰幫馮氏,幾乎就是要與所有港綜市股民作對,再多的錢,也不夠堵窟窿的。


    就算是堵,個人與群體,能夠抗幾天?


    偏偏說話的人是耀陽,霍景良雖然與其接觸短短兩次,可是很清楚這人絕對不會是那種滿嘴胡扯的家夥,這麽說,定然是有理由的。


    霍景良一臉正色,問詢道:


    “你有什麽料,讓你能這麽自信?”


    “我從一開始就已經告訴霍先生,中環銀河中心的案子,現在由我耀陽負責。”


    耀陽坐在沙發上,指點江山道:


    “從接手案子那一刻起,短短半天時間,我已經將案子查了個水落石出。那單案件,並不是馮氏集團被商業對手針對,更不是國際炒家想要對馮氏集團動手,特意雇人玩出這麽一件事。”


    “作案的是幾個亡命徒,他們炸毀銀河中心,不過是想勒索馮千山一筆巨資,僅此而已。”


    “這單案子,五天之內大破,到時,港綜市所有人都會知道。”


    嘶……


    霍景良何其老辣,聽完耀陽的介紹後,雙眼中透露出的喜悅人所共見,緊接話道:


    “到時候由警方發布消息,比任何集團澄清都要得民眾認可。市麵上所有不利於馮氏集團的消息,都會清空。”


    “在股票市場,不是好消息,就是壞消息,沒有中間的。馮氏浴火重生,會瘋狂反彈!”


    耀陽點頭,眼望金碧輝煌的辦公室上空,自信滿滿道:


    “我其實很讚同霍先生那句話,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一窩蜂。他們根本不明白什麽時候該進,什麽時候該退!”


    “一周之內,所有港綜市股民替我們接盤。我們拋出手上所有,全身而退。想必利潤方麵,不會比霍先生那六個禮拜低吧!”


    “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滿是讚賞看著耀陽,喝話道:


    “我霍景良最喜歡賺的錢,就是快錢。陽仔,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你同我霍景良一樣,有野心,有手段,他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說著,霍景良拿起紅酒,邀杯耀陽道:


    “馮氏集團,三天之後,我霍景良加多一雙筷!”


    “霍先生,合作愉快!我明天會安排一位兄弟來霍氏,希望霍先生多多照顧了。”耀陽舉杯一飲而盡。


    “好,你的人,我一定不會把他當成外人,哈哈哈……”


    霍景良這會兒也明白耀陽說讓自己教導一個人是什麽意思,這哪裏是什麽教導,隻是耀陽安排一個攜帶自身資金的人,跑來同霍景良一起買賣股票,取得同步。


    如若不然,以霍景良的財大氣粗,掃起貨來,哪裏還有別人什麽事兒。


    不同他一起,那就不用做了。


    叮叮叮……


    正當兩人將事情商議得差不多時,辦公室中,金製老款仿古手搖電話的鈴聲響起。


    “陽仔,你先坐坐!”


    霍景良招唿一句後,馬上走到辦公桌,接起電話。


    “喂,哈哈哈,乖女兒……什麽?我霍景良的女兒也敢動!Helen,你在那裏等我,別害怕,我馬上派人過去。”


    啪……


    一個電話被霍景良狠狠掛斷,以耀陽所見,霍景良臉色從笑容滿麵,馬上變得可怖起來,一臉陰狠,就好像要吃人一樣。


    無論是現在的合作關係,還是耀陽對霍景良本身就有好感,都讓其必須開口,關心道:


    “霍先生,什麽事?”


    “我霍景良的女兒被幾個小混混攔在了西貢,想要敲詐。”


    霍景良很不爽的迴應一句,或許覺得丟大臉了,隨即拿起電話搖起來,顯然是準備叫人去處理。


    “霍先生,既然霍小姐遇到麻煩,我也差不多該走了。西貢是吧,我過去處理,霍先生覺得怎麽樣?我耀陽雖然沒有霍先生那樣大的能量,到底是一個高級督察,處理這種事,應該更好一些。”


    耀陽主動請纓,一件小事而已,幫襯一下完全可以。


    “哦?”


    霍景良搖電話到一半的手停止,看向耀陽,問詢道:


    “不多坐一會兒了?”


    “霍先生,等這次馮氏集團的事完結之後,我們再坐下好好吃頓飯慶祝。最近幾天,我都會全力調查炸彈案,就不坐了。”


    耀陽給出解釋。霍景良想了想,放下電話,同意道:


    “好,陽仔,那就麻煩你了。對了,我女兒叫霍希賢,英文名Helen,這是她的照片。”


    話罷,霍景良拿出自己的錢包,展現出一位女孩照片。


    無疑,霍景良應該是十分喜歡他女兒的,要不然以他的梟雄性格,不可能把女兒照片放錢包,隨身攜帶著。


    西貢,位於港綜市東部沿海,屬港綜市新界。


    什麽叫作新界呢?


    顧名思義,本來不屬於港綜市發達地段,是後麵才發展起來的。


    西貢這個地方吧,在很早以前,曾經是小漁村,屬郊區。到六十年代後期,才因為水庫建設移民,使得這裏人口大增。


    有了人口,就有了生產力,亦開始熱鬧。隨著西貢人口漸多,一些聰明的家夥想到辦法,開始將這裏打造成了一個度假熱點地區。


    就好像新世界農家樂一樣,平時生活在港綜市市區的人,工作繁忙,不會來這邊。


    但一旦空閑的時候,一家人跑來這裏度度假,購買或者品嚐海鮮,是個很好的選擇。


    西貢的海鮮,遠近馳名,別說是港綜市,整個東南亞很多人都公認,這裏海鮮一絕。


    這天,西貢碼頭。


    人山人海,許多出海打漁的漁民迴歸,又有許多漁民出海作業,像往常一般忙碌著。


    就在忙碌的角落。


    一夥強壯健碩,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出海打漁的漢子,圍住了一位女生。他們吵吵嚷嚷,你一言我一句,加之一些推拉動作,看起來極其兇狠,對那女生態度很是惡劣。


    絲毫也沒有因為對方是女生,就給予一點優待。


    那名女生年不過二十三四歲,弱質纖纖,看起來很是溫柔,長相婉約,極具古典美人的風範。


    不過被一夥壯漢圍著,她卻是絲毫不同長相那般溫婉,正據理力爭,同他們理論著什麽。


    再遠一點,一位牛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大漢正站在碼頭,遙望著濤濤海水。其身邊,跟了十來號打扮誇張,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家夥。


    “阿蝦,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大漢眼神不錯,觀覽風景的同時,也瞧見碼頭角落的異常,好奇開口,問詢身邊小弟道。


    “老大,是賣魚勝那家夥,看情況,應該又是宰肥羊吧!”


    名叫阿蝦小弟看了看,馬上給出答案,解釋道。


    “賣魚勝,聽都沒聽過,什麽來頭?”


    大漢眉頭微皺,對事情不怎麽關心了,反倒對於這個名號關心起來。


    “老大,你剛出來,還不知道!”


    阿蝦毫不含糊,細細解釋道:


    “就在老大進去之後那幾年,西貢有一票漁民冒頭,組成了一個什麽漁民同鄉會!那賣魚勝,就是同鄉會會長。”


    “他們平時出海打漁,有時候也會在碼頭找借口敲詐遊客!”


    “由於他們借口找得不錯,也不會主動動手,隻是圍著遊客不讓走,這幾年條子來過很多次,拿他們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


    “最近一年來,他們也就越來越囂張了,從一開始一個月做那麽一單,發展到現在,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出來做事。”


    “靠!漁民現在都這麽有腦的嘛?”


    滿臉橫肉的大漢聽到這樣的解釋,大罵一句,聲似洪鍾,迴首瞪著一群小弟,話語道:


    “這麽好的生意,你們就沒搶過來做?就算不願意做,你們也不知道抽水的嘛?”


    依舊是那叫阿蝦的小弟迴話,苦著一張臉,有些尷尬道:


    “老大,不是我們不想做,那些漁民很團結的,不好對付啊!他們有幾百號人,對付條子他們不敢,可是對我們動手,他們可不含糊啊!”


    “我們兄弟這幾年也找過他們很多次了,從來就沒有占到過什麽便宜!”


    “是啊,老大,自從你進去赤柱,兄弟們都走的走,散的散,還剩下的兄弟總共不到三十個。那些漁民每天幹活,一個個壯得像牛,我們打不過啊。”


    “老大,兄弟們這幾年過得很不如意啊!那些漁民、商家都不怕我們了,他們會費也交給同鄉會,說是什麽支持同鄉會,西貢是西貢本地人的,根本不理我們。”


    “老大,萬幸你現在出來了,如果再晚幾個月,兄弟們都撐不住了。”


    隨著阿蝦的發言,其他人也開始吐起苦水,話語中,他們這幾年無疑是過得苦不堪言,很不如意的。


    大漢聽得苦水,臉色瞬間鐵青,大罵道:


    “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們的意思是,我入獄前留下的地盤,現在都沒了?”


    呃……


    眾小弟低頭,默然無語,答案是明顯的。


    “你,你們……廢物啊,真是一群廢物。我留下那麽大的地盤,短短幾年時間,沒有外麵社團踩入,一群漁民就把你們給……”


    大漢說著說著,氣得都完全說不出話了,一臉橫肉顫抖,讓本就猙獰的麵目顯得更為可怖。


    “賣魚勝是吧,好,今天我就拿他祭旗,讓西貢都知道這裏到底誰說了算。”


    氣到極致,大漢極度需要發泄,抬腳動步,氣勢洶洶就往碼頭角落那邊走去。


    小弟?


    ?見得這種情況,臉色大變,紛紛小跑到前麵,堵住大漢前路,七嘴八舌道:


    “老大!”


    “別,老大,千萬別,您老剛剛出來,別為了一個賣魚勝,又進去了啊。這不值得!”


    “就是啊老大,我們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老大,還是等晚上我們召集全部兄弟,在碼頭埋伏賣魚勝比較好。到時候我們全都蒙麵,就算幹掉他,也沒後患……”


    大漢看到自己小弟們這幅模樣,哪裏會不明白他們所說完全是借口。


    這根本就是被那什麽漁民同鄉會的人嚇唬怕了。


    什麽從長計議,為了自己,全部是廢話。


    一句話,就是不敢同自己一起上。


    “滾開!如果你們還當我是老大,就別攔著我。今天我就要在碼頭,當著眾人的麵,動這賣魚勝。我倒要看看,什麽同鄉會這麽囂張,敢和我作對。”


    大漢確實夠壯,兩手伸出,輕易就拔開攔路小弟,大喝連連,其氣勢十足,把一夥小混混都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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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夥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在表麵講義氣這八十年代,誰也沒那個臉皮丟下老大自己跑路,全都硬著頭皮跟在後麵。


    可是眾人剛走沒幾步,突然發現自家老大突然停步了,如果細看的話,其雙眼中還透露出驚駭,雙腳有微微顫抖,就是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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