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無疑丁瑤已經真正接受了耀陽,且將其當作強大的後盾。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耀陽這兩年在赤柱大肆收買人心,效果可謂顯著。


    能夠蹲去赤柱的,可以說沒有一個是小混混,就算混得最差的那種古惑仔,也屬於有些膽色的人物。


    耀陽在赤柱那邊握著他們的脈門,可以說是掌控了一個無比複雜的關係網。即便是在外麵,這張關係網影響力也是巨大,特別對於古惑仔而言,沒人願意去得罪一個赤柱監獄裏麵的皇帝。


    他們都是出來混的,保不齊哪天就進去了。


    得罪了赤柱皇帝,還要不要出來?


    再衝動的人也會思考。


    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耀陽一開始穿越過來斬的哪幾個矮騾子!


    也不知道是說他們命苦還是點背。


    耀陽當獄警以後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一次宵夜中的一個混混喝了點酒就開始跑火車。


    “為什麽要加入社團?因為威風?有錢,有女人,什麽都有!”


    “還有砍人這種事情我是不怕的,每天死那麽蹲人也不看見我死,我這樣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那種!”


    相比較其他幾個剛吹水完就給人砍死在街頭,他“幸運”的被抓到了赤柱!


    當看到耀陽那文質彬彬略微帶有一絲神經質的笑容,那天晚上的那個惡魔有出現在他的腦海。


    “東星!!耀陽!!”


    差點破口而出!


    好在,耀陽就在不遠處,更好在他跟手底下的人建立出來的默契。


    一個眼神,鬼見愁拿著橡膠警棍就重重的開在了了這個矮騾子的頭上。


    “東興,耀陽!也因為吃痛!變成了東興要完!”


    東興會不會完耀陽不知道,但是對於這個知道自己身份的矮騾子,他是鐵定要完!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好在江湖是健忘的!


    隻有偶爾在聽老獄警吹水的時候才會有新獄警知道!有一個矮騾子得罪了雷老總至今在小黑屋裏沒出來。


    …………


    與丁瑤又聊了幾件“華都”發生的趣事後,丁瑤這才開口,好奇問道:


    “耀陽哥,我記得你是很不喜歡請假的,今天才周五,並不是節假日,有什麽大事需要請假出來辦?難道占米仔那邊的生意出了問題?”


    “那倒不是,隻是有人約我喝早茶,這個麵子我還必須得給!”


    耀陽搖頭話語著。


    “誰有這麽大麵子?”


    丁瑤更加好奇,追問道。


    連旁邊一直沒有插話,十分乖巧的阿夜臉上也顯露著興趣。


    “丁榮邦!”


    說出三字後,耀陽臉色開始轉正,坐在椅子上,將丁瑤放在自己腿上。


    “丁榮邦?”


    丁瑤小聲念叨了一下這名字,馬上就反應過來,有些吃驚道:


    “鼎豐集團的丁榮邦?耀陽哥,他怎麽會找你,找你幹什麽?”


    不怪丁瑤驚疑,因為丁榮邦是港綜市排得上號的富豪,耀陽看似威風,歸根究底依舊隻是獄警一枚,兩者怎麽看也扯不上關係才對。


    “事情是這樣的……”


    耀陽也不瞞著二女,開始講述著。


    講到一半,丁瑤已經滿臉正色,從耀陽腿上離開,三兩步跑到床頭,翻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寫寫畫畫。


    耀陽與阿夜對此也見怪不怪了。


    這兩年,隻要耀陽告知丁瑤一些別人欠下的人情,丁瑤覺得價值極大,便會記錄下來。


    她那個筆記本,上麵已經寫得滿滿當當,全是一些別人看不懂的鬼畫符。


    丁瑤把這個筆記本當成寶貝一樣。


    耀陽有時都很納悶,丁瑤到底寫的什麽字,連他也看不明白,偏偏丁瑤卻能夠完全理解。


    有時候甚至負責提醒耀陽,誰誰誰欠他一個巨大人情,這件事可以找誰幫忙等等。


    此刻,丁瑤又寫上了,可是寫了沒幾個字,就停住筆,一臉驚愕看向耀陽道:


    “耀陽哥,你說你拒絕了丁榮邦?”


    “也不算拒絕,我答應照顧他兄弟!”耀陽平靜迴應。


    這下子,卻連阿夜都忍不住插嘴起來:


    “耀陽哥,為什麽不全部答應他啊!一個犯人死了就死了,算得了什麽。那可是丁榮邦啊,勢力很大的。”


    耀陽不屑撇嘴,解釋道:


    “勢力大又怎麽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就算答應替他辦事,以他那行事作風,事後一定會給我一筆錢,然後撇清關係。最後我能得到的,也不過是一筆錢,一個不算人情的人情,有什麽用?”


    “那現在呢,耀陽哥,現在你拒絕了丁榮邦,這麽不給他麵子,難保他不會想對付你啊!”


    丁瑤接茬,臉上透露出焦急與關心。


    畢竟,丁榮邦在丁瑤看來,絕對不是自己這票人現今惹得起的存在。


    不巴結無所謂,可是當麵拒絕,絲毫不給人麵子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記恨,進而被針對的。


    “現在,現在很好啊,我雖然拒絕了丁榮邦,但相信已經得到丁善本的好感。”


    耀陽這會兒,變得有些智珠在握,眼中散發著自信的光彩,臉上掛著微笑道。


    “丁善本?”


    兩女全都開始低聲,念叨起這個名字。


    而從剛剛耀陽的話語介紹中,他們也知道丁善本這個人,亦有聽耀陽評價過。


    “耀陽哥,你不是說這個人是個正經生意人,他和丁榮邦比起來,難道更難幫我們?”


    丁瑤不解問出聲道。


    耀陽開始正經,解釋道:


    “丁榮邦是撈偏門的,而我要走的路,不是他那條路。他所謂的那些關係朋友,能幫我們什麽?丁善本就不同了,他是個正經商人,與商界人士關係很好,與政界人士亦有幾分熟悉,和他結交,才是真正有助於我的發展。”


    “而且,如果時間是十年前,我可能會答應丁榮邦。十年後的今天,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丁榮邦老了,他六十幾歲了,再能,又還能撐幾年?他的基業,早晚都要交給他的兒子丁善本。”


    “答應丁榮邦,就算得到他的好感又能怎麽樣,用不了幾年,丁善本上位,一定不喜歡他爸這些灰色的交情。”


    “相反,我答應照顧他兄弟,沒有要他們任何好處,會讓丁善本覺得我是一個正派的獄警。正經商人,正派獄警,聽起來是不是很朋友呢?”


    “這個……”


    兩女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耀陽說的是不是對的,不過從那無比自信,似乎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兩女還是要選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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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


    這個時候,房間中的座機電話突然響起:阿夜接起電話:


    “喂!恩,耀陽哥在這兒。”


    “好,我知道了,我會告訴耀陽哥的……”


    阿夜第一句話很正常,可第二句話開始,眼神就開始變得怪異,直盯著耀陽看。


    “怎麽了?”


    待阿夜放下電話,耀陽不由樂道:


    “不認識你男人了?”


    “耀陽哥,你太厲害了,剛剛是阿雄打來的電話,他讓我告訴你,丁善本兩分鍾前去了一個電話到赤柱,他約你明天一起去打高爾夫球。”


    阿夜滿臉都是崇拜與愛慕,連聲誇耀道。


    “哈哈哈……”


    耀陽大笑,故作得意道:


    “怎麽樣,現在你們倆信我沒瞎掰了吧,不用擔心丁榮邦對付了我吧。”


    切…兩女齊聲玩笑,丁瑤更是裝模作樣叫道:


    “高爾夫球啊,你會嗎?”


    “打個球有什麽難的,高爾夫嘛,明天現學現賣。不過現在我們三是不是應該先打一場別的球賽。”


    說著,耀陽一手拉住阿夜,一手抓住丁瑤。


    打那種一千萬一個球的那種!


    房間裏,很快就傳出兩女的嬌笑,與那些故作的叫聲。


    翌日大清早。耀陽在華都夜總會樓上醒來,在丁瑤與阿夜兩人的細心服侍下,穿上一身高檔西裝,稍微打扮了一番發型。


    “阿夜,占米仔來了沒~有?”耀陽對著鏡子滿意一笑-,頭也不迴問話道。


    “他來了,已經在樓下了!”


    阿夜由於更先起身,還下樓去過,立馬給出答案。


    “那好,我先走了,忙完再迴來陪你們。”


    整了整衣領,耀陽轉頭看向二女,各自吻了吻,發話道。


    “好,耀陽哥,我們等你迴來。”


    兩女恭送著耀陽出門下樓。樓下,一身西裝,皮膚黝黑,比起兩年成熟許多的占米仔早就到了。


    與昨天耀陽的待遇一樣,由於占米仔人長得帥,且有錢,出手大方,常常過來為兩位老板娘捧場,所以這裏的媽媽桑都認識占米仔。


    此刻,占米仔被一票女人圍坐著,正聊得火熱。


    “耀陽哥!”


    看到耀陽下樓,占米仔立馬站了起來,恭敬招唿著。


    “走吧。”


    耀陽也不廢話,示意可以出發了。


    原來,今天丁善本約耀陽去打高爾夫球,別誤會就是打球不是一千萬一顆那種。


    為了避嫌耀陽想了想,便決定把占米仔帶上。


    不開玩笑了說真的實際上是耀陽自己的身份,根本不適合在商界混跡,結識人脈再多,僅僅隻能算資源,短時間變不成助力。


    占米仔就不同了,作為自己白色事業的代表,由他直接結交,或許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兩人很快出門,坐上一輛白色豐田小轎車。


    這輛車是占米仔去年買的,還真別說,如今的占米仔越來越像成功人士,去年就已經換了大房,買了轎車。


    另外遊戲廳的生意,亦被他做得有聲有色,赤柱、旺角、新界、九龍,許多地方都有他開設的場子。


    而且,占米仔聽從耀陽的建議,已經開始開發房地產,雖然如今規模很小,不過尚算一個良好的開端。


    “耀陽哥,我們去哪兒?”


    上車後,帶著幾分興奮,占米仔雖然知道今天是去見丁善本,但並不知道地點,出聲問詢道。


    “石澳高爾夫俱樂部,知道路嗎?”


    耀陽開口話道。


    “石澳?那麽遠?”


    占米先是一怔,隨即更加興奮道:


    “耀陽哥,你說的是不是那個號稱香江最神秘的純會員製球場?”


    看占米仔這麽興奮,耀陽倒是有些不解了,疑惑道:


    “你聽說過?”


    “聽說過啊!石澳高爾夫球場,興建於1925年,已經有六十年曆史了。他們隻招待會員,非會員人士,隻有在會員的帶領下,才能進球場打球。一次似乎還隻能帶五位。”


    “而要加入他們的會員,首先必須在港綜市擁有足夠數量的物業,又或是國際企業的老板總裁,而後再經過嚴謹的審批,最後才能夠知道是否能夠成為會員。”


    “所以那裏出入的,不是豪商,就是巨富,在商界是很有名氣的。”


    占米仔如數家珍,說得眉飛色舞,就好像能夠去石澳打球很榮幸一樣。


    耀陽默然,想了想,再話道:


    “那個地方是誰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占米仔實話答道。


    “那開車吧……!”


    隨著耀陽又一句吩咐,白色豐田飛馳在了公路上


    一小時後。


    石澳高爾夫俱樂部門口。


    耀陽、占米仔兩人剛剛把車停好,接待中心大門就走出一個身穿運動服的男人。


    稍微瞟一眼,不是丁善本還能是誰?


    “本少爺,久等了吧!不好意思,第一次過來石澳,不太認識路。”


    耀陽對於丁善本第一時間就看到自己,且走出來迎接,大為好感,離得老遠就招了招手,一副熟絡道。


    “雷老總,現在才9點,離我約你的9點半時間還沒到,是我早到了。”


    丁善本一臉笑容,彬彬有禮走了上來。


    看到占米仔,丁善本有些好奇道:“


    這位是?”


    “哦,對了,我來為你介紹。”


    耀陽一副經過提醒才意識到的模樣,話語道:


    ”這是我弟弟,你叫他占米仔就好了。別看他年紀小,他也是做生意的,雖然比不上本少爺那樣成功,倒也從沒讓我失望。今天本少爺約我打高爾夫,他也沒玩過,所以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麵。”


    “對了,本少爺也不用雷老總,雷老總的稱唿我,叫我耀陽就好。”


    “占米仔,你好。”


    丁善本也不介意耀陽帶人,很有風度伸出右手。


    占米仔立馬握住,還有些不太熟悉,所以十分客氣道:


    “本少爺,幸會!”


    客氣打過招唿後,丁善本又將話繞了迴來,微笑看著耀陽道:


    “好,那以後我就叫你阿震好了,對了,你也不用叫我本少爺,太見外了,就叫我善本吧!”


    “好,善本!”


    耀陽笑了笑,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道:


    “對了,善本,我可是生平第一次打高爾夫球啊,如果玩得不好,你可別笑話。”


    “哈哈哈,怎麽會!”


    說著,三男人氣氛還算融洽,肩並肩往大廳走去。


    丁善本這個人吧,確實是一個靠得住的角色。


    他約耀陽9點半,自己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把一切也安排得妥妥當當。


    他為耀陽準備了專用服裝,看到多了個占米仔,又馬上去多拿了一套。


    當耀陽與占米仔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時,丁善本和兩個年輕美貌的女人已經等在外麵。


    “耀陽哥、占米仔,你們既然是第一次玩高爾夫,一定不熟悉,這是為你們找的教練。”


    丁善本指了指身邊一身高爾夫球員打扮,青春活力,皮膚有些微黑,似乎長期暴露在陽光下的兩名美少女,介紹道。


    “兩位先生好!”


    兩名美少女教練也似乎十分專業,帶著親切的笑容,對耀陽與占米鞠了一躬。


    “就留下一個給占米仔吧,我不用人教,善本,你稍微提點兩句,我自己練練就行了。”


    耀陽對教練完全不感興趣,自己可是國術高手,控製能力高超,無論什麽球,說白了也就是玩控製力。耀陽就不信,玩個高爾夫,自己還需要什麽教練!


    “那好吧,占米仔,你看誰留下。”


    丁善本對此倒也不強求,將選擇權交給占米仔。


    占米仔可沒耀陽那個自信,生怕自己丟人,點了一個看著更為順眼的教練。


    一切準備就緒,三人出發,坐上球車,帶著一個美女教練,三名球童、浩浩蕩蕩直奔球場。


    “咚……”


    “咚…咚……”


    隨著一個個高爾夫打出,球童的忙碌,不出耀陽所料的那般,高爾夫對於他來說,並不算有多難。


    丁善本稍微指點了幾下,他已經掌握基本杆法,隻是暫且力量掌控有些不到位,不是重了就是輕了,還差那麽點意思。


    比起來,被美女教練教導的占米仔,可就差勁多了。占米仔姿勢擺得挺到位,氣質也在那兒擺著,但十杆有六杆都碰不到球,一看就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


    在球場上大概揮杆了半小時左右,丁善本主動與耀陽交流起來。


    “耀陽哥,厲害啊,不愧是做警察的,我學高爾夫球那會兒,可沒你這麽棒。開始幾天,我連球都很難碰到。你這每一杆都中,了不起。”


    “哈……”


    耀陽笑了笑,話語道:


    “善本,你說笑了,我這都打了半個多小時了,一杆沒進,這算什麽厲害的。倒是你,都快打完一半了吧。”


    “熟能生巧而已,我想如果阿震常常過來玩,很快就會比我強很多。”


    丁善本風度一笑,謙虛道。


    “常來嘛,這可就難了,我聽占米仔說這家會所不簡單啊,隻招待貴人,我一個小小的獄警,要不托你善本的福,恐怕很難進來吧!”


    耀陽順嘴接了一句,亦顯得很謙虛。


    丁善本善解人意,立馬便道:


    “如果耀陽哥以後想來這邊玩,隨時打電話給我。”


    “那太麻煩你了吧?”


    耀陽心中讚同,表麵還是假惺惺說了一句。


    “有什麽麻煩的,耀陽哥你這次答應替我們照顧柴叔,可以說是對我們有恩,打幾場球而已,算得了什麽。”


    丁善本擺手,又話道:


    “對了,耀陽哥,你對珠寶展有興趣嗎?”


    “珠寶展?”


    耀陽有些不明白丁善本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眼珠一轉,選擇穩妥答道:


    “我一個小獄警,那些太高貴的東西應該是與我沒什麽緣分。不過能夠漲漲見識,我倒沒什麽意見!”


    “那好,一會兒打完球,我送你一張頂尖國際珠寶展的請帖,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啊!不怕阿震你笑話,我做金行也十幾年了,都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次的皇室珍寶。”


    丁善本微笑著發出邀請。


    頂尖國際珠寶展?


    耀陽何其聰明,一聽這名號,便知道能夠參加的人,必然是一些達官貴人,恐怕連中層商人都未必有資格。


    丁善本準備送自己這樣的請帖,無疑是在交好自己。


    有一句話說得好,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就得混入什麽樣的圈子。耀陽一心往上爬,有實力、有本錢,現在奇缺的就是人脈。丁善本的請帖,可以說是及時雨,一塊很好的敲門磚。


    內心高興,耀陽對於丁善本好感大增,表麵卻依舊不動聲色,裝作八卦道:


    “什麽皇世珠寶這麽了不起,連善本你都沒見過?”


    “聽說這次要展出的,全部是十八世紀俄國沙皇的禦用珠寶,價值連城,每一件都可謂是無價之寶,國寶。”


    “這次鑒賞展示會,是由一位英國伯爵私人舉辦,時間定在下周五晚上,在香江新開幕的君度酒店Penthouse舉辦,全港綜市隻邀請了一百多位貴賓。我們鼎豐由於是金商,所以有兩張邀請卡。”


    “我還聽說,這次所有展示的珠寶,會放在三個尖端科技的玻璃櫃中展出,全部是由電腦控製,而且還防彈,要是沒有密碼硬打開,瞬間就會爆炸。”


    “國寶、科技,這次或許真要大開眼界了。”


    丁善本自丁榮邦給他邀請卡後,他也做了功課。


    一開始他還以為隻是小場麵而已,也就是老爸想讓自己與耀陽結交,順便還他人情。


    可是隨著他派人調查,發現這次珠寶展不簡單啊,全是頂尖東西,最後連他自己都來了巨大興趣。


    畢竟丁善本也是金商,珠寶展出沒少辦,能夠見識人家頂尖展出手段,也是一種漲見識。


    同時,丁善本從這件事中知道丁榮邦對於耀陽的看重,自己相信老爸,亦對耀陽更加重視,所以才會昨天就發出邀請,請耀陽今早就來玩球


    “君度酒店,國際禦用珠寶展出。”


    這聽起來怎麽這麽熟啊!


    耀陽聽著丁善本手舞足蹈的解釋,越聽越感覺熟悉,好像自己在哪裏聽過。


    這一世當然是不可能了,無疑是前世。


    到底是哪裏呢?


    正在耀陽靜心思考,丁善本說得吐沫星子橫飛之際。


    一道囂張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我當是誰呢?一大清早就霸占了我的場子,原來是本少爺啊!那就不奇怪了。”


    “本少爺一向喜歡強取豪奪,上次要了我一雙破鞋,想不到這次連球場也要了啊。”


    尋聲看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滿頭金發,尚算帥氣,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排場,比起耀陽這邊可要大太多了。男人嘴裏叼著一根雪茄,身後跟著四個打扮青春的美少女教練,再之後是五名西裝革履的跟班,最後還有一夥開著草坪車,背著打球用品的女球童。


    他自己呢,穿著一套高爾夫專用運動服,大踏步坐在前麵,眼中閃爍著兇狠,顯然“來者不善”。


    “熊百韜!”


    和耀陽站住一起的丁善本,第一時間念叨了一句,適才還滿是笑容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丁善本似乎一點不懼來者,大踏步迎上,語中帶刺道:


    “熊先生,這裏是公共會所,隻要是會員,都可以租用球場打球。熊先生說這裏是你的場,難道熊先生已經出資買下球場了?”


    “丁善本,你裝什麽蒜,這個會所有誰不知道,熊先生每周五早上10點,都會準時到這個場子打球的。”中年男人熊百韜還沒說話,他身後一個西裝跟班已經跳了出來,對著丁善本大喊大叫。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位熊百韜與丁善本之間,絕對早有恩怨,且不小。


    如若不然,兩位都可以說是有頭有臉的人,什麽事都會注意影響,好好商議,更不可能連手下都隨便插嘴了。


    熊百韜抬手止住手下的話語,一臉假笑道:


    “善本啊,你喜歡我的東西,盡管說話啊。一個高爾夫球場而已嘛,你隻要一個電話,我就讓給你啦!就好像那個賤女人一樣,上次你一句話,我是不是馬上就讓給你了?”


    “你這樣連招唿都不打,直接上來就占住我的東西,會讓我很沒麵子的。特別是當著這麽多手下的麵,你說對吧?”


    丁善本被對方冷嘲熱諷,卻很沉得住氣,臉上不見怒色,而是看了看手表,話語道:


    “熊先生,這裏我已經租下來了,在9點到12點這段時間,屬於私人地方,不歡迎你,你請吧!”


    “姓丁的,你這是擺明和我作對?”


    熊百韜似乎極其不喜歡丁善本這態度,拋開假笑麵孔,狠狠將雪茄丟在地上,氣喝道。


    丁善本與熊百韜開始相互冷嘲熱諷,很有水平的吵來吵去。旁邊,占米仔早就停止了打球,來到耀陽身邊,生怕耀陽不明白對方是誰,小聲嘀咕道:“那人叫熊百韜,是熊氏珠寶的老板。


    在港綜市做金行的,除了那些老家夥外,就屬鼎豐與熊氏的生意最紅火,搞得有聲有色。”


    “而且有小道消息說,丁善本曾經搶過熊百韜的女人,所以兩家結仇很深。”


    “恩!”


    耀陽點頭,示意自己完全清楚。


    也正在這時候,一道豪爽非常的笑聲傳了過來:


    “哈哈哈,這麽熱鬧啊,我看看都有誰啊?原來是善本和熊老董啊!外界傳言,你們兩家水火不容,想不到平時聊得這麽熱鬧,交情這麽好的,外界傳言啊!終歸不可信。”


    不遠處,又一票人走了過來,來者有七位。當先一位,五十幾歲左右男人,微胖,不醜亦不俊,頭頂微禿,身著運動服,一臉囂張大笑。而後是兩名同樣身著運動服的年輕男人,顯然隻是跟班。再之後,與熊百韜一樣,球童教練一應俱全,足足有八位之多。


    “霍先生!”


    “霍先生!”


    看到來人,丁善本與熊百韜好像都認識,十分給麵子,暫且放棄鬥嘴,紛紛招唿起來。


    “是霍景良,香江近十年來最有名的大炒家,聽說股票、金融、房地產,隻要是賺錢的生意,這霍景良都有插手。另外,他似乎與澳門、寶島道上的關係很好。”


    占米仔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消息,或許是做生意後,用功看過一些雜誌,竟然也認識來者,小聲在耀陽耳邊介紹著,語氣還透露著一絲崇拜。


    “霍景良?我靠,這可是位牛叉人物啊。”


    耀陽聽到這個名字,頓感錯愕:記得前世,自己創世紀可沒少看,裏麵比較喜歡的角色,霍景良絕對算一個。


    這人心狠手辣,做的生意全部屬於大撈行業。


    另外,亦最喜歡狙擊人家的公司,吞掉之後,拆分賣掉賺錢!如果說古惑仔搶劫是犯法,霍景良就屬於拿著牌照的搶劫,常常以雄厚的資金壓倒對手,吞人家生意,賺得人家傾家蕩產。


    霍景良大踏步走過來,根本看都沒看一眼熊百韜。


    他似乎與丁善本很熟,來到其麵前,話語道:


    “不用叫先生這麽見外,善本,我和你爸的關係可不一般啊,叫我一聲叔父,這很難嗎?”


    “霍叔!”


    丁善本靦腆一笑,他也知道丁榮邦確實與霍景良關係不一般。嚴格來說,霍景良甚至和丁榮邦是合作關係,有時丁榮邦需要洗黑錢的數量太多,就會麻煩到霍景良,給他好處,讓他在股票上動動手腳,洗白金。


    霍景良對此也欣然,在他眼裏,隻要是錢,就沒有不能賺的。對於能夠給他帶來財富的人,他當然喜歡。


    “恩,好,哈哈哈……”


    霍景良囂張再笑,隨後馬上收斂,瞟了身邊手下一眼。


    年輕手下瞬間明悟,一副“狐假虎威”作派,站出對熊百韜道:


    “熊先生,霍先生剛剛遇到領事先生,把自己的場子讓給了領事先生打球,現在沒了打球的地方。霍先生願意出雙倍價錢,請熊先生把場子讓出來吧!”


    “我去,這霍景良還真是名副其實,不是個東西啊!”


    耀陽在旁邊聽得咋舌不已,什麽叫作霍景良把場子讓給領事,說白了,就是霍景良遇到大佬,覺得惹不起,又想拍馬屁,幹脆把自己訂的球場讓給別人玩。


    按理說,你讓就讓吧!可是他讓完後也不走,反而跑來準備搶熊百韜的場子繼續玩。這樣的行事作風,完全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典型。


    與古惑仔搶地盤有什麽區別?


    隻是一個高級,一個街頭罷了。


    “什麽……?”


    熊百韜對此也十分憤恨,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陰沉道:


    “霍先生有錢,難道我姓熊的就沒有嗎?兩倍,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十倍!”


    “恩?”


    霍景良轉頭,踏步逼近熊百韜,待到差點撞在熊百韜臉上時,方才停步,藐視對方道:


    “你很有錢嗎?你信不信我霍景良一句話,不出一個禮拜,你在香江要飯都找不到好地方。”


    “我……”


    熊百韜不服,還準備說什麽。


    他手下一名三十歲左右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趕緊站出,一臉奉承笑容道:


    “霍先生,熊先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今天熊先生也沒場子,場子被本少爺訂下了。”


    “恩?”霍景良聽得,臉色並不見好,馬上又轉向了那名站出的男人,不屑道:


    “你什麽級數?也有資格出來和我說話?姓熊的什麽意思,我需要你翻譯?你要是說求我放過姓熊的,然後跪在我腳下磕頭,我聽著還順耳點!”


    呃……


    霍景良作風著實是咄咄逼人,與丁榮邦那大氣,頗講道義完全不同。那男人聽得霍景良的話,隻能低頭灰溜溜退迴。


    “霍叔!”


    丁善本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善良心發作,竟然插話了:


    “今天這個場子確實是我包下了,按理說霍叔想要,我應該馬上讓給霍叔。不過這一次不行,我要招待兩位朋友,不能掃興。”


    “哦?朋友?什麽朋友?”


    霍景良注意力被丁善本的話吸引,不自覺看向耀陽與占米。


    與此同時,熊百韜一行人也都看向耀陽、占米二人。


    大家都清楚,這兩位應該就是丁善本口中的朋友,至於其他人,一看就是工作人員。


    占米仔長得倒是足夠帥氣,可惜終歸年少,沒見識過太大場麵,被熊百韜與霍景良一行人看過來,顯得有些不自在。


    反倒是耀陽,給人第一印象就感覺氣勢十足,沉穩如山。那一米九往上的身板,完全就是“鶴立雞群”,予人很大壓迫感。


    “好陌生的麵孔!”


    霍景良稍微打量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不由好奇道:


    “善本,這兩位是?”


    別以為霍景良見人就咬,事實上他也是看人的。霍景良有自己的一套看人理論,是否能得罪的理論,與一般人完全不同。


    “霍叔,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雷耀陽、這位是占米仔,都是我好朋友!”


    丁善本似乎很清楚霍景良的性格,怕說出兩人身份,馬上得到霍景良鄙視,到時候就不好了,所以話裏根本沒介紹兩者身份。


    “恩?”


    霍景良眉頭微皺,有些不滿。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耀陽上前幾步,主動朝霍景良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霍先生你好,我叫雷耀陽,赤柱一名小小的獄警。”


    “獄警?”


    這個詞一出,霍景良愕然,再看耀陽的目光多了幾分不明意味,伸手與其握了握。


    旁邊熊百韜卻大笑起來,一臉玩味道:


    “哈哈哈,我還以為丁大少爺的朋友是什麽狠角色,原來隻是小小獄警啊!什麽級別啊?警長還是督察啊?”


    “熊先生,獄警不是警長督察的職稱,他們赤柱似乎叫什麽懲教。”


    旁邊一名熊百韜的跟班也立即出言配合自己老板,大聲介紹後,又滿是嘲諷道:


    “像這種低級警務人員,熊先生應該很久沒接觸了吧。”


    “熊先生,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帶著你的人離開!”


    丁善本聽得開始有些動氣,再次站出,嚴肅道。


    “善本,不用這樣!”


    耀陽這會兒也站了出來,先是拉了拉一再替自己出頭的丁善本,臉上掛著無害微笑,看向熊百韜道:


    “熊先生,既然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吵吵嚷嚷有傷和氣,這多不好。”


    “你是什麽級數,也配和熊先生講話?”


    熊百韜一位跟班倒是現學現賣,馬上抄襲先前霍景良的言語,站出叱喝道。


    “別這麽說,我們都是斯文人。”


    熊百韜假惺惺抬手,叫退著手下,話裏亦暗諷霍景良先前的行為。隨即,微笑看著耀陽,姿態放得很高道:


    “那你認為應該怎麽辦啊,這位什麽什麽阿sir。這個場子,可一直是我熊百韜的!”


    或許在熊百韜看來,能夠讓丁善本所謂的朋友,說出讓場的話,更能夠令丁善本丟臉,他也不在乎與一個小獄警說幾句。


    而霍景良不知道怎麽想,站住旁邊並未說話,就連熊百韜那句暗諷,亦好似沒聽到般。


    反倒是他那兩名手下,瞟向熊百韜的眼神中透露著兇光。


    “很簡單啊!”耀陽笑了笑,話語道:


    “熊先生說場子是你的,霍先生也希望能夠在這個場子玩,而我們也早早花錢包場。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我們賭一把,誰贏今天這裏就誰玩,怎麽樣?”


    賭一把?


    熊百韜一愣,或許沒想到耀陽會是這樣提議,在他想來,一個小獄警麵對自己,應該趕緊讓場才對,這與想象不太符合啊!


    與想象不符,熊百韜很是不滿,怒視耀陽道:


    “就憑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賭?”


    “以我的身份,確實不夠資格和熊先生賭,不過這東西,應該是有吧!”


    耀陽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無論對方如何說,都看不到絲毫情緒變化,顯出極深


    的城府。說著,耀陽迴頭吩咐道:“


    占米仔,支票本!”


    占米會意,立馬拿出一個支票本遞給耀陽。耀陽提筆寫寫畫畫,大手一揮,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張支票寫好撕下,揚了揚:


    “除了場子使用權外,這樣應該就有資格了吧!”


    “小場子而已,沒多大意思,外加一千萬注碼,相信對熊先生來說也不算什麽。”


    嘶……


    眾人看到耀陽的行為,無不倒吸口涼氣,包括丁善本在內,皆開始重新審視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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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獄警果真不一般啊,怎麽隨隨便便就開出一千萬支票。”


    “在場除了霍景良時常做這種事外,熊百韜與丁善本都沒做過,更別說是賭。”


    要知道,大富豪不一定就敢豪賭,特別像丁善本、熊百韜這樣做實體生意的,他們很少打無把握的仗。


    為了爭一口氣,一千萬玩一場,著實有些過份了。


    更可怕的是,提出這樣賭局的人,又是什麽樣的底氣?


    虛張聲勢?


    又或者本身實力無比雄厚?


    熊百韜麵對耀陽所謂的小意思,有些懵,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話,瞟了一眼身邊跟班。


    跟班會意,腦筋一轉,就想到對策。當即站出吼道:


    “一個小警察,什麽什麽雷,聽都沒聽過。你說一千就一千啦,一張空頭支票,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你說什麽?”


    占米仔見一個小小跟班都敢這麽對耀陽說話,馬上站出,陰狠盯著跟班,就好像他再說一句,占米仔隨時會動手一般。


    丁善本亦站出,幫襯道:“雷耀陽是我丁善本的好友,如果你們不信……”


    不等丁善本說完,耀陽抬手製止,話語道:


    “你懷疑我這張是空頭支票,這也是應該,畢竟我耀陽在你們這些成功人士眼中,不過隻是一個無名小卒。”


    “不過霍先生現在在這裏,想來以霍先生在金融界的地位,手下也沒有一個庸才,都是金融才俊,隻要一個電話,就能知道這張支票是真是假!”


    說著,耀陽將支票遞給霍景良的一位平頭跟班,客氣道:


    “麻煩你!”


    霍景良今天帶來的跟班有兩個,都是三十歲左右年輕人。


    兩者聽得耀陽的話,無不一臉得意,覺得這獄警很會說話。


    平頭也是條件反射就接過支票,接過後才恍然自己自作主張,趕緊看向霍景良。


    “查!”


    霍景良一臉興致勃勃,吐出一字。


    “是,霍先生!”


    平頭馬上離開,在旁邊打電話查證去了,不到兩分鍾功夫,就滿頭大汗跑迴來,氣喘道:


    “霍先生,這張支票是真的,持有這張支票,隨時可以在銀行提走一千萬!”


    “怎麽樣,熊先生,現在證明支票是真的了,你敢玩嗎?”


    耀陽慢慢丟去笑臉,高大的身軀逼近熊百韜,語氣也變得有些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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