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赤柱監獄竟然玩了一次從未聽說過的演習,這個消息,隨著電台、報紙、電視等媒體報道,傳遍整個香雷地區。


    “港綜市開埔以來,第一次懲教“實地實景實物”


    演習,港綜市懲教署,走在全亞洲前沿的懲教署。”這是《蘋果曰報》。


    “赤柱監獄夜間大火,民眾恐慌不已,原來隻是演習。不事先通告民眾,到底是好是壞?監獄副監獄長當眾威脅本報記者,是什麽給他這麽大底氣。獨家揭露,赤柱監獄演習背後的真相,赤柱監獄副獄長背後的真相。”這是《東方曰報》。


    “突發狀況,驚人表現,赤柱監獄演習成功,從混亂大火到平息,僅用半小時。赤柱監獄典獄長開口,十分滿意赤柱獄警們的迅捷行動。”這是《星島曰報》。


    “月前勇鬥二十歹徒,月後全麵指揮監獄演習,懲教主任耀陽,一個小懲教驚人的進步。”這是《港灣曰報》。


    厚厚一摞報紙、雜誌,幾乎頭版頭條全是在報道昨晚赤柱的“演習”。


    懲教署總署、懲教署長、副署長等高層人員293,此刻全都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各位,正聽著秘書不斷朗讀著報紙、雜誌。


    在他們麵前,還有一個21寸電視,正播放著昨晚一些采訪片段。片段裏麵,有典獄長老謀深算的問題迴答,有耀陽滴水不漏的瘋狂吹捧,還有狼狽丟人的肥貓等等……


    組合多個節目報道,懲教署高層們幾乎可以將昨晚采訪時的所有畫麵都看在眼裏。


    經過幾個秘書的聯合行動整理,外界對於昨晚“演習”的事件的評價,七成是抱著稱讚、善意,三成是貶低、嘲諷。


    對此,懲教署署長專門召集諸多高層開會,就是要對這件事進行一個處理。


    隨著最後一個節目播放完結,署長整了整帽子,轉過椅子,對向眾官員,正色道:


    “好了,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報道也看完了,有什麽看法,都說說吧!”


    “署長,我認為這件事我們應該馬上追責,詹姆斯身為監獄長,責無旁貸。他不僅管理不善,引發赤柱監獄暴動,昨晚還在未經我們允許的情況下,在媒體麵前歪曲事實,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們現在應該馬上叫他過來,罷了他典獄長的位置,換一個有能力的人擔任。”


    首先說話的,是一名英裔相貌的中年人,這個人是懲教署兩個副署長之一,英文名老長,中文名姓李,所以幾乎都叫他李sir。


    別以為懲教署鐵板一塊,事實上無論哪個部門,基本都分陣營的。


    這位李sir管理行政,與另外一位副署長王sir權力幾乎相等。


    唯一比對方差一頭的,就是赤柱不在他手裏,典獄長詹姆斯,屬於王派的人。


    現在有了機會,他當然不會手軟,直接提議罷免了詹姆斯的典獄長位置,換成他的人。


    至於其他責任,還要商量後給他加上去。


    “李sir,你這個提議,我認為不妥。”聽完這個提議,另外一名副署長王sir,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亞裔中年,立馬反駁道:“赤柱為什麽會發生暴亂,我們今早就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這完全是副典獄長朱彪的責任。就是因為他任意妄為,虐待犯人,才會鬧出這麽大的事。”


    “當然,詹姆斯有一定連帶責任,但並不是最大的責任人。在事發之後,他在應付媒體突然采訪,能夠當機立斷,采用了懲教主任耀陽的提議,借口演習,讓我們懲教署保住了麵子,也算是有功的人。”


    “我們現在要追責,絕對不應該追詹姆斯的責,而是那朱彪。”


    “哼,簡直是笑話,詹姆斯自作主張,明明是暴動,卻在媒體麵前說是演習,這也算功勞?事發時他為什麽沒有上報,我看他是根本沒把署長放在眼裏才對。”


    李sir冷冷一笑,意有所指說著。


    “那按照李sir的意思,詹姆斯昨晚就該對記者實話實說,讓我們這一任懲教署從上到下蒙羞咯?香雷自有赤柱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麽大規模的暴亂事件,如果傳出去,懲教署恐怕從上到下都要被追責。尤其是我們這些高層,會是什麽後果,不用我多說吧。”


    “而且如果現在你要追究詹姆斯的責任,那是不是就是告訴外界,這次根本不是演習?特別是死了一個警方安排進去的臥底!”


    ”王sir一副鄭重的模樣,就好像他所說的事情發生了般。


    “不錯!”懲教署長這個時候開口了,一臉嚴肅,讚同道:


    “這次的事就是演習而且那個臥底的死就是意外,不是暴動,對於這一點,我們懲教署要達成共識。從今天起,我不允許有人再提起赤柱發生過暴動。”


    “詹姆斯處理得很好,這次無功無過,就算了。至於朱彪……”


    說到這裏,懲教署長都感覺有些頭疼。


    這朱彪後台是真的強力,親生父親現在雖然迴了倫敦,但還在做官,影響力很大。


    如果要動朱彪,誰也不知道他爸會是什麽反應。


    “朱彪就先放一放,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最終,署長還是準備緩一下,再話道:


    “好了,說完懲,現在說說這次的事,有誰應該獎勵的?或者說,赤柱懲教主任耀陽,應該升到什麽位置合適?”


    “啊……?”


    聽完署長這近乎明確表態的話,一眾懲教高層又是吃驚,又有些恍然。


    而他們這些官員,對於典獄長、副典獄長的態度或許有差異,但對於耀陽這個素未謀麵的懲教主任,卻是集體有好感,覺得應該獎勵。


    因為昨晚的事情他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若非耀陽出頭,腦筋轉得快,馬上想到把暴動說成演習,現在整個懲教署都會成為香雷的笑話。


    署長、副署長,別看他們地位夠高,但也不是沒人能管他們。發生有史以來第一起暴亂,他們再厲害,也要落一個淒慘的下場。


    所以耀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們有了恩情。


    而且,采訪他們都看了,耀陽一直把功勞扣在他們頭上,給足蛋糕。因為這事兒,今早保安局局長還專門打電話給署長誇他!


    這也是為什麽署長連典獄長、副典獄長都不給意見,讓屬下們先商量,耀陽卻是他直接提起。


    “有恩必報”雖然不算是這些官老爺們的品格,但區區一個懲教主任,順手升他幾級,報報恩,張張嘴的事,是完全可以的。


    赤柱典獄長辦公室內。


    典獄長坐在主位,在他對麵,耀陽挺拔坐立。


    “陽仔,恭喜你了,署長親自給我打電話,要升你為懲教總主任。”


    典獄長笑容滿麵,感慨道:


    “入職一年不到,從二級懲教助理六連跳,開創了我們赤柱監獄有史以來升職最快的傳奇啊!”


    “同喜,同喜,這次的事,署長沒有怪責獄長您半句,想來心裏對您極其滿意,或許是時機不對,如若不然,恐怕獄長也應該更進一步了吧!”耀陽微笑迴應著。由於赤柱暴動事件,耀陽與典獄長的關係有了新突破,從上下級關係,不知不覺變成“戰友~”。更準確的說,是典獄長欠下耀陽天大的人情,幾乎想不到辦法還。


    “哈哈哈……”


    典獄長聽完耀陽的話,暢快大笑,看向耀陽的眼神,滿是欣賞,真誠道:


    “還多虧了陽仔你。你放心,這件事我永遠會記住,以後有我在赤柱一天,人員管理方麵,由你_全權說了算。”


    “謝謝典獄長信任!”


    耀陽大喜,問詢道:


    “對了,sir,不知道總懲教主任是個什麽職稱,又負責什麽,我們赤柱好像並沒有這個職稱吧?”


    “以前有,但後來有了朱彪後,確實就沒有了總懲教主任這個位置。”


    典獄長點頭,而後細細解釋道:


    “在我們赤柱,新入職的人員一般都是二級懲教助理,往上是一級懲教助理、特級懲教助理、懲教主任、高級懲教主任、總懲教主任!”


    “而總懲教主任所負責的,事實上和副典獄長幾乎一致。總負責安排懲教主任的工作,包括人員調度、倉房安排、工作考評、審批假曰等等一係列事務。”


    “在朱彪沒來之前,我們赤柱沒有副典獄長,就一個總懲教主任。而朱彪來了之後,上頭調走了以前的總懲教主任,專門給予朱彪鍛煉的機會。”


    “鍛煉?”


    耀陽聽著典獄長講解,很容易就理解到其中意思:


    “敢情總懲教主任權力極大,所負責的東西,正是副獄長肥貓現在負責的東西。”


    “當年肥貓被調來赤柱時,雙方手中權力一樣,當然就發生了不可解的衝突。後來,後台強橫的肥貓,無疑是勝利一方,將以前的總懲教主任調走了,自己獨攬了大權。”


    “自己因為這次的事件,再加上肥貓那拙劣的表現,懲教署的老爺們無疑是要重複當年的動作。隻不過這次恰恰相反,是要架空副監獄長,剝奪他一切權利,歸還給總懲教主任。”


    “這總懲教主任,聽起來就有點像四大探長時代的總華探長,比普通探長高一頭,卻又比警司低一頭,在雙方中間協調,權勢極大。”


    想明白這些,耀陽還想探聽到更多高層的消息,裝作一臉為難道:“那朱sir?”


    “他……”


    典獄長一臉不屑,話語道:“朱彪已經被署長勒令停職,迴家裏好好的反省去了,什麽時候能複職,那就不清楚了。”


    “恩?”


    耀陽眼中亮光一閃,心中暗暗計較起來。


    同時,一心二用,表麵順口道:


    “典獄長,這次我小隊裏那些二級懲教助理,不管是在守衛第四倉的工作上,還是在此次突發事件的應急表現上,都絕對搶眼,盡職盡力。不知道上頭對於他們有沒有什麽安排?”


    哈哈哈……


    典獄長大笑,滿是讚賞看向耀陽,話道:


    “自己上位,還不忘記下屬,有情有義,不錯,不錯!”


    “陽仔,你放心吧,你的那些下屬,二級懲教助理肯定是不能做了。這次朱彪捅出這麽大簍子,他雖然是停職反省,但跟著他的人,就不會這麽簡單了。”


    “陽仔,我當你是自己人,就跟你明說了。跟著肥貓的懲教主任五個,特級懲教助理十個,一級懲教助理八個,你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可以給我一個推薦名單!”


    “謝典獄長信任,典獄長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耀陽大喜過望,心知隨著這次事件發展,整個赤柱監獄,離全盤掌控隻差一步了。


    或許是懲教署長直接下令,耀陽升職的速度出奇的快。


    就在當天下午,一套嶄新的製服,星級肩章,就被送到了耀陽手中。


    同時下來的,還有一分懲教總署發布的嘉獎狀,雖然意義不大,但卻是一份榮譽,檔案上麵的一項成就。


    同時,耀陽並沒有耽擱,迴去之後馬上就考慮好了自己屬下升職的分配。


    簡單來說,跟隨耀陽的十名獄警,這一次都會升職。


    隻不過有一些升兩級,作為特級懲教助理,有一些連升三級,作為懲教主任,可以獨當一麵,獨自掌控一個倉房了。


    ……其中,殺手雄、鬼見愁、標叔三人不用多說,直接成為了懲教主任,待耀陽正式上任總懲教主任後,就會安排他們去看管別的倉房,順便推行自己的規矩。


    另外還有還有兩個懲教主任名額,耀陽很識相的留給了典獄長,自己沒有推薦。


    而其他跟隨自己的小獄警,全體升任為特級懲教助理。


    在這個動則就要做三四年二級懲教助理,才有機會升職的赤柱來說,無疑也足夠爆炸了。


    再者,耀陽準備安排這些特級懲教助理繼續看守第四倉,自家的老本營,也算是能夠安定他們的人心。


    對於這件事,整個赤柱很快就傳遍了。


    特別在一些獄警眼中,包括做了幾十年才爬到懲教主任位置的標叔眼中,耀陽就是一顆如火箭般升騰的巨星,跟隨他,簡直就是走上升遷捷徑啊!


    不知道有多少懲教助理私下後悔,當初耀陽被肥貓分配到第四倉,於整個赤柱招攬人手時,自己沒有冒險去跟隨。


    如若不然,現在升遷豈不是也有自家一份了嘛。


    看看殺手雄三人,那可是懲教主任啊,赤柱中層幹部了,這才參加工作一年,走完別人幾十年的路,這樣的速度,著實是讓人瘋狂羨慕。


    歸其緣由,卻僅僅是他們跟對了人。


    位於港綜市赤柱最大的酒樓,今天被耀陽包場,為自己與屬下眾人舉辦慶功宴。


    借此機會,耀陽邀請了赤柱監獄所有未當班的工作人員。


    也算是通告他們,自己這位懲教總主任正式上任了。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耀陽如今的地位,在赤柱監獄裏麵,僅僅位於典獄長之下。


    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傻子都不希望,這三把火會燒到自己頭上。


    所以這天大家都十分給麵子,赤柱工作人員無論什麽身份地位,連同典獄長在內,全都來參與了這場慶功宴。


    “雄哥,恭喜,恭喜啊!這麽快就升作懲教主任了,以後可要罩著點小弟啊,如果有什麽吩咐的,一句話,小弟替“四八三”你辦了。”


    “阿鬼,你小子真是命好啊,跟著陽仔,哦,不對,我說錯話,是雷sir。現在好了,這麽快就上位了。短短幾個月,你小子就和我平級了,人生真是很難預料啊!”


    “哈哈哈,這都是虧了耀陽哥照顧,標叔,裏麵坐!”


    “標叔,想不到您也是懲教主任了,記得您剛剛入職那會兒,我還說您做獄警沒有前途,這話您可別記在心上啊,都是我瞎掰的。一會兒我自罰三杯,算是給您賠罪。”


    酒樓大門口,今天風頭最盛的要屬鬼見愁、殺手雄、標叔三位迎賓。


    以耀陽現今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在外麵等著自己以後的下屬同僚,早早陪同典獄長坐進了酒樓內,並未拋頭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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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雄三人,當然就直接成為了代表,迎來送往。


    而今天到場幾乎每一位赤柱工作人員,無不對三人笑臉恭喜,又或是為以往的一些得罪賠禮道歉。


    讓三人感到一種暢快的同時,對於耀陽更加忠心,幾乎到了死忠地步。


    酒樓大堂主位之上。耀陽陪同典獄長、典獄長秘書、懲教事務監督、懲教事務高級監督等十人,全部屬於赤柱監獄最高層,坐在一起先聊著。


    “陽仔,今天場麵這麽大,你的薪金夠嗎?要不要在我這裏借一點,慢慢還?”


    典獄長笑容滿麵,可謂給足耀陽麵子,語氣和藹,玩笑問詢著。


    “多謝您關心了,這次宴客是我們升職的人全體湊錢,菜也不過是家常,應該沒問題的。”


    耀陽微笑迴應著,將一個入職幾個月,在香雷沒有親人的獄警演繹極好。


    可是在場其他人聽得這兩位的談話,心中可就“突突”直響,想法無數了。


    “典獄長與這位新上任的總懲教主任關係不一般啊,完全是鐵板一塊的感覺。問人家請客夠不夠錢買單,這根本是得罪人的話語。但典獄長問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向對待自家子侄,滿滿的關切。這位雷sir的迴應,亦是尋常隨意,就好像是嘮家常。”


    這麽看來的話,以後赤柱監獄真正管理自己等人的,恐怕馬上就要變成這位雷sir了啊!


    老實說,一開始赤柱高層全體出動,其中一些其實心中還抱著一些看情況的想法。


    他們根本不知道當晚“赤柱暴亂”的內幕,還以為耀陽隻是懲教署那邊的官老爺提升的人,不定與典獄長和睦。


    換言之,他們是想來看看形勢,以後便於他們在赤柱開展工作。


    如果典獄長與這位新上任的總懲教主任之間有所不和,他們也好早早想好站位,就如同肥貓與典獄長衝突時,雙方亦有站隊。


    隻不過經過暴亂一事,肥貓現在的那些親信全體停職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工作中站位的重要。能夠混到赤柱監獄的高層,又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們在接到典獄長也會來慶功宴的消息後,馬上就決定一定要來了,就是要看清楚形勢。現在短短幾句話,形勢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新上任的懲教主任雷sir,絕對與典獄長關係莫逆,是一條心的,那就不存在站位問題了。”


    懲教事務監督,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王姓,開始第一個對耀陽表示起善意,滿臉真誠道:


    “雷sir年紀輕輕就能升任總懲教主任,真是年輕有為啊……以後工作中如果有什麽需要我這邊幫手的地方,盡管說話。”


    什麽是懲教事務監督,從某方麵來說屬於行政人員,一般不參與管理監獄,專門處理一些犯人對懲教人員的投訴。


    比如懲教人員有什麽虐待犯人的地方,又比如懲教人員有什麽違規的地方,他都能管。


    而他這個職務,隻對典獄長負責,亦不歸耀陽管轄,所以這一句話,已然是最大善意的釋放。


    耀陽並非二愣子,聞聽這話,馬上還與笑容,客氣道:


    “那以後就希望王sir多多照顧了!相信隻要我們懲教人員與監督人員密切配合,以後赤柱監獄一定會越來越好。”


    王sir點了點頭,算是認同耀陽所說。


    緊隨王sir之後,其他幾位監獄高層亦開始話語,紛紛對耀陽表達善意。


    耀陽應對得體,完全沒有一點年紀輕輕就坐上高位的少年輕狂,讓所有人都很滿意。


    不一會兒,殺手雄走了過來,先是對典獄長等人打了個招唿,而後小聲在耀陽耳邊提醒道:


    “耀陽哥,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恩!”耀陽一直都坐在大堂主位,當然看見大堂內進來許許多多的懲教人員,隻不過以他們的身份,也不好意思上前同主位的人打招唿,紛紛坐在其他位置,各有圈子,小聲嘀咕著。


    現在聽殺手雄說人到齊,無疑應該就差幾個了,也不用等了。“那就開席吧,讓服務員上菜。”隨著耀陽一聲吩咐,自有殺手雄等人忙前忙後。


    很快,酒樓開始上菜,大堂內陷入吃喝熱鬧的環節。


    隻不過或許是顧忌到典獄長等高層在場,許多懲教人員根本放不開,話語依舊小聲,不像一般酒宴那樣的情緒高漲。


    典獄長等人當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幾人紛紛與耀陽喝了幾杯,打完招唿後,酒宴進行到四分之一,便借口有事離開。


    耀陽也不含糊,隻要是主位的人要離開,全都親自將人送至門口,熱情送別。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雄哥,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喝個痛快,沒說的,不醉不歸啊!”


    隨著赤柱監獄高層離開,酒樓大堂中的氣氛瞬間就變得高漲起來,這次升職人員全部成為主角,被一眾懲教人員連番敬酒。


    耀陽獨自一人坐在主位,看起來“形單影隻”。


    許多懲教主任借此機會,亦準備上前,討好、認識這位以後的頂頭上司。


    其中,標叔與耀陽接觸時間最長,亦算有些交情,第一個拿著一個酒杯上前。


    標叔這個時候麵對耀陽,可謂五味雜陳,誰會想得到,幾個月前的新人,如同坐火箭一樣,直接成為自己這個幾十年老獄警的上司。


    這讓標叔話語都有些尷尬,不似平時般放得開:


    “陽仔…哦,不對,雷sir,恭喜啊!以後你可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了,可要罩著我啊。”


    “標叔,我入行就跟著你,不用這樣了。”


    耀陽微微一笑,舉杯與標叔碰了一下。


    不過耀陽可以對標叔笑,標叔可不敢托大,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爸各論各的這他可不敢變。


    至於誰是哥,誰是爸!


    看著標叔唯唯諾諾的表情就是知道了!


    “我記得你最喜歡輕鬆的工作,我準備當班後,馬上就把你調去看守洗衣廠,你覺得怎麽樣?”


    “啊?”


    標叔先是一怔,隨即大喜,興奮道:


    “雷sir,你說真的?”


    “以後你們的工作由我負責安排,我想調你去洗衣廠,會很難?”


    耀陽嘴角翹起,幾分誌得意滿道。


    “不,不,當然不難。雷sir你是總懲教主任,你說調就調,除了典獄長,誰敢有意見。”


    標叔趕忙搖頭,一臉討好道:


    “謝謝雷sir照顧了。”


    “我不太喜歡喝酒,如果沒有什麽事,你去和其他兄弟玩吧。”


    耀陽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話語著。


    “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擾雷sir了。”


    標叔滿臉喜悅離開主位。


    很快,離開的標叔就被許多懲教主任圍住,七嘴八舌,打探起情況來:


    “標叔,你和雷sir說了些什麽,看你的樣子,很高興啊?”


    “標叔,那雷sir到底什麽料,升職這麽快的。他入職後跟過你一陣,你應該知道吧?”


    “阿興,雷sir性格怎麽樣,好說話嗎?”


    無疑,耀陽入職時間很短,升職卻太快,其實對赤柱監獄裏麵的工作人員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印象。他們想要巴結,想要討好,也不知道怎麽對話,如何下手。索性,他們之中還有標叔這位老員工熟悉,總算有個階梯。


    “雷sir啊,他是內地人,家裏人都死光了,沒有後台。為什麽升得快,那當然是有本事咯!”


    “放心,雷sir性格很好的,又夠義氣,絕對好說話。剛剛我不過和他提了兩句工作勞累,他馬上許諾我,很快調我去看守洗衣廠。”


    “老陳,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會坑你嘛。快去向雷sir敬杯酒,認識一下,對你有好處的。”


    適才剛剛得到耀陽承諾,正歡喜的標叔開始行走在眾多懲教主任之間,玩命吹噓著耀陽。


    當然,他更多是炫耀自己與耀陽的關係極好,得到照顧了。耀陽單獨坐在主位,遠遠看著被圍在人群中的標叔,心下暗笑:


    “自己對標叔的印象並不好,甚至多次想過要動他。現在給他點好處,也不過是為了讓他替自己揚出一些好相處的名聲。如今看來,效果不錯啊!”


    很快,有了標叔替耀陽揚名,一名懲教主任壯著膽子,開始舉杯走向耀陽。


    來者看起來四十餘歲,身材瘦小,頭有些禿頂,較為緊張。來到耀陽身邊後,小心道:


    “雷sir,我是懲教主任苟偉,管理赤柱第一倉,雷sir叫我阿偉就可以了。雷sir入職赤柱不足一年,就從一個新人升任到總懲教主任,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阿偉?”


    看著這個很是緊張的中年男人,耀陽指了指身邊椅子,微笑道:


    “坐!”


    苟偉小心翼翼落座,姿態看起來很不自然。


    說來可笑,一個四十多歲男人,麵對一個二十歲左右男人,卻是這個樣子。


    但現實如此,沒辦法啊!


    這苟偉混了二十年才混到懲教主任,而且工作還算輕鬆,守衛的赤柱第一倉,是關押輕度罪犯,也就是小偷扒手犯人的倉房,沒有危險且輕鬆。


    對此,他很是滿意,也算知足常樂。


    可是總懲教主任上任,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知道人家會不會一個不高興把他調到別的工作崗位,讓親信去看守第一倉呢?


    苟偉雖然不是一個愛拍馬屁的人,但也知道做人要識相,早一點過來表表忠心,說不定人家不調動自己,自己還能這樣生活下去呢。


    就在苟偉十分緊張,人生第一次如此直接拍馬屁,等待結果時。


    耀陽出奇的平易近人,微笑不減,親切道:


    “阿偉,你現在的崗位是?”


    “雷sir,這兩年我一直在看守第一倉。”


    苟偉馬上迴應


    “第一倉嗎?”


    耀陽腦中想了想第一倉的資料,點頭道:


    “你覺得看守第一倉這份工作怎麽樣,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如果有,盡管對我說。”


    “雷sir,我很滿意。”


    苟偉見對方語氣一點不差,趕緊抓住時機表態。


    “哦?”


    耀陽點了點頭,又問道:


    “你做懲教主任多久啦?”


    苟偉苦笑一現,話道:


    “比不上雷sir年輕有為,我十年前升作懲教主任,今年正好十年了。”


    “十年,不短啊!”


    耀陽輕聲一句,不等苟偉接話,又繼續道:


    “這樣吧,我迴去後會好好翻查你的工作檔案,如果這十年你在工作上沒有什麽重大失誤,下次我和典獄長見麵時,會向他提一提你升職為特級懲教主任的問題。人生沒多少個十年,足足十年時間守在一個工作崗位上,很不容易吧。”


    “什麽?”


    苟偉先是一驚,隨即心下狂喜,連帶而來的是萬分感動:


    自己做懲教主任十年,滿以為這一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沒想到與麵前年輕阿sir短短幾分鍾接觸,對方就提到升職的問題。


    雖然升職還沒有實現,隻是一句話,但對方的善意苟偉完全能夠感受到。


    感動之下,苟偉順口表態道:


    “雷sir,如果以後你有什麽要吩咐的,一句話,指哪兒打哪兒。”


    “你這話我記下了。”


    耀陽笑道:


    “你放心,我耀陽做人,一直都希望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還有,我不太喜歡喝酒,你的敬酒,我心領了。”


    “不用,雷sir,你既然不喜歡喝,那就不用喝了。”


    唿……話罷,苟偉舉杯一飲而盡,用空空酒杯示意了一下,隨即自覺離開,迴到懲教主任的桌席。同時,懲教主任裏麵,又多了一位替耀陽吹噓的人。


    隨著慶功宴的進行,耀陽以“潤雨無聲”的手段,大肆收買“懲教主任”的人心。


    而根據赤柱監獄的體係,懲教主任每一位手下,都有十到二十名不等的懲教助理。


    換言之,拉攏十名懲教主任,就相當於拉攏百多名赤柱獄警。耀陽隻用了一天,幾乎整個赤柱的懲教主任都與耀陽聊了幾句,讓耀陽在腦中建立了一個簡單資料庫。接下來一段時間,正式上位的耀陽開始大力改革,推行自己的規矩。


    如同耀陽早前曾說過的那句話:


    “大勢所趨,人心所向,無人能匹。”


    按照耀陽的規矩,受益最大的就是赤柱這些當差的,所以眾人根本沒有抵觸,全力支持,短短兩個月時間,除了輕度罪犯的倉房,其他倉房全部推行起耀陽的規矩。


    而輕度罪犯的倉房為什麽不推行,很簡單!


    因為那些罪犯的罪行都比較小,最長刑期也就一兩年,而且都是些偷雞摸狗的鼠輩。


    這些人在耀陽看來,完全是廢物,嘴裏不嚴也就算了,關鍵兜裏也沒錢啊。


    在這裏推行,弊大於利,甚至是隻有弊,看不到絲毫的利。再者,中重型倉房的推行,已經可以滿足耀陽的需求,拉攏住所有獄警為己用。


    真正要賺錢,這種方式也著實慢了一些,還得另外想辦法。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半年後,耀陽的身家隻漲了區區幾百萬,可是整個赤柱監獄,幾乎每個獄警都隻知總懲教主任,很少有人提及典獄長了。


    當然,耀陽對典獄長一如既往尊敬,凡是典獄長的命令,耀陽全都交上完美答卷。


    典獄長見得,也不在乎赤柱監獄的那些管理權,認為隻要耀陽忠心自己,赤柱監獄也就在自己掌控中,不再存在肥貓那種情況發生。


    典獄長更是樂得清閑,一門心思又開始鑽營,隔三差五去懲教總署匯報工作,全心用在了“往上爬”。


    與此同時。


    占米仔得到耀陽的全力支持,於赤柱鎮開啟了人生第一份大事業,遊戲廳。


    在八十年代初,這樣的新鮮產物,馬上就吸引到一大票的人跑來赤柱鎮玩。


    就像當初耀陽預料那般,整個港綜市的古惑仔,在很短時間內都知道赤柱鎮有了一個遊戲廳,每天不顧辛勞與路途,奔往這邊玩。


    而阿夜與丁瑤,也開始為耀陽做事,在銅鑼灣開起一家小型夜總會。


    耀陽很是大方,夜總會完全就是由兩女聯名,一切賬目收入也全部交由兩女負責,幾乎從不過問。


    阿夜對此很是感動,一開始還隔三差五向耀陽報告一下賬目問題,後來見耀陽確實不想理會,更多反倒是願意聽一些道上八卦。


    阿夜慢慢學聰明了,開始按耀陽的喜好,每次耀陽去她家時,都會為其講一些聽來的消息。


    丁瑤經過與耀陽短時間的相處,見其短短時間內就成為赤柱高層人物,或許是真的認為耀陽前途可期,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竟真就留了下來。


    丁瑤雖然沒有阿夜那樣乖巧懂事,不過生意上確實是一把好手。她在三聯幫的曰子裏,見多了大場麵,小小一家夜總會交到她手中,幾乎是舉手投足就將一切梳理得明明白白。


    這樣的曰子,也足足持續了兩年。


    沒辦法啊,耀陽升職實在太快了,現在缺少的就是資曆。


    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往上升,而且耀陽開始找機會,想要從懲教調往警務部。


    相信以此刻總懲教主任的地位,去往警務部門職務也不會太差。


    可惜的是,兩年時間裏麵,沒有後台與人脈,耀陽根本沒有找到絲毫機會。


    至於伍世豪?


    那個是誰?好吃嗎?能談戀愛嘛?


    一個得了癌症的糟老頭子罷了!


    至於社團紮職?


    耀陽怕是瘋了才迴東興等著紮職“奔雷虎”!


    兩年後。


    哐當……


    隨著赤柱監獄巨大鐵門關閉。


    一夥新來的囚犯,在幾輛警車的押解下,來到了赤柱監獄。


    說來也巧,耀陽這天正好和殺手雄巡視著赤柱監獄。


    兩人在前,身後五名懲教主任緊跟其後,製服鮮明,步伐一致,顯得威風凜凜。


    看到有押解犯人的警車開進來,雖然這種事每隔幾天都會有那麽一次,殺手雄還是不屑看了一眼,撇嘴道:


    “又來了幾個垃圾,不知道這次是犯什麽事進來的。”


    “阿雄,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嘴裏不要總是不幹不淨,特別是這種歧視的話。你這樣搞法,被典獄長聽到了,還要不要升了?”


    耀陽眉頭微皺,對於殺手雄仇恨犯人的態度,很是頭疼。


    因為在耀陽的想法裏麵,自己早晚離開赤柱。


    殺手雄,便是自己留在赤柱的代言人,讓自己可以一直掌控這邊。


    可是殺手雄仇視犯人的性格,無疑是他最大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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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陽哥,我也就是說說,自從你上次罵了我之後,我有四個月沒對犯人動過手了。”


    殺手雄趕緊解釋,雖然內心不知道是不是真認識到錯誤,但至少在耀陽麵前,他一直都是言聽計從。耀陽搖頭歎氣,話道:


    “你自己是沒動過手!上星期,你讓阿鬼動手,打斷一個犯人的手,那又是怎麽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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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陽哥,那件事真的不關我事。那混蛋偷剪刀,壞了規矩,不知道想搞什麽!阿鬼教訓他,我也覺得沒什麽問題啊。”


    殺手雄繼續解釋。


    也正在兩人話語之時,遠處押送犯人的警車開始停住,後門打開,從裏麵開始跳下人來。


    耀陽眼神極佳,不由瞟了一眼,可這一眼,就怔住了。


    因為他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麵孔:


    “恩?是他?”


    “耀陽哥,耀陽哥,什麽事啊?”


    殺手雄馬上發現耀陽愣住,朝耀陽所看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幾個犯人與警察外,什麽都沒看到,不由關切問詢。


    “哦,沒事!隻是看到一個可能認識的人。”


    耀陽隨意解釋了一句。


    隨即,吩咐道:


    “阿雄,你去把剛剛進來的那批犯人名單給我拿過來。”


    “認識的人?犯人?”


    殺手雄腦子一轉,馬上明白其中意思,立馬點頭道:


    “好,耀陽哥,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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