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追讀不低於200,到上架一直萬更)


    赤柱監獄中發生的一切暫且不提。


    “幹杯!”


    喧鬧聲不絕,這天夜晚,旺角一處大酒樓包廂內,耀陽一行十二人,氣氛熱烈,正暢快吃喝。


    為什麽是十二人,不是十一人呢,因為在耀陽的邀請下,作為赤柱外第一小弟的占米,也被耀陽叫來了。


    如果不是肥貓,耀陽甚至打算吧加錢哥阿武以及飛機給帶出來。


    耀陽將占米介紹給眾人認識,亦同樣將眾人的身份告知占米。


    當眾人知道就是占米這個小子替他們洗錢,讓他們能夠安心用上每月分的錢後,對其態度極好,包括殺手雄、鬼見愁在內,都十分給麵子,向占米敬了一杯酒,並且自我介紹。


    占米知道這一夥人管理著赤柱整整一個倉位,還有賺錢手法後,亦是對耀陽的手段更加佩服,對眾人也一點沒有見外,客氣_迎合。氣氛,越加的好。


    “占米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這麽有本事。既然能想到那麽好的點子,替我們兄弟變白金,沒說的,這杯我敬你的。”


    鬼見愁已然喝了不少了,滿臉通紅,此刻還舉著一個杯子,不斷拉著占米喝酒。


    占米現在年紀輕輕,亦喝不了太多,苦笑連連,不斷推脫著:


    “鬼哥,真不是我不給麵子,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阿鬼,占米年紀還小,既然不能喝了,就不要勉強。來,我陪你喝一杯。”


    耀陽身份夠高,主動打著圓場,力求今晚讓每一個兄弟都能開心。


    好在眾人都無比給耀陽麵子,亦對其絕對的服從。聽他這麽一說,脾氣並不好的鬼見愁也趕緊轉杯,與耀陽碰了碰道:


    “好,耀陽哥,我就不為難他了,我們兩喝。”


    就在酒過三巡,喝得挺高興之際。殺手雄開始無心聊起正事,笑道:


    “耀陽哥,你猜今天肥貓接手我們第四倉,會鬧成什麽樣子?”


    “還能是什麽樣,那些角頭老大都不是善茬,他能擺平嘛?”


    “就是啊,我們昨天連煙草都收繳幹淨了。對於一些癮頭大的人來說,一天都忍不了啊!”


    “一天,我說是一個小時都忍不了,恐怕現在已經鬧起來了吧!”


    聽殺手雄說起這個,除了占米外,眾獄警各抒己見,說得十分開心。


    他們也絕對有那個資格與自信,第四倉除了由耀陽帶隊的他們外,根本沒人能擺平。


    畢竟習慣了耀陽的規矩,第四倉大部分人都是得利了,平時可謂是吃肉。


    要讓他們再迴到喝湯的時代,誰都受不了。


    耀陽微微一笑,亦適時開口,自信搭茬道:


    “三天,我之所以要向典獄長請假三天,就因為三天是極限。”


    “我斷定,肥貓可以壓住局麵一天,兩天,但絕對壓不過三天。第四倉的人鬧起來,除了我們外,還有誰能收拾殘局!”


    “三天後,恐怕整個赤柱都會變天,跟著肥貓的懲教主任一個都討不了好。”


    “到時候,可能會空出很多位置。”


    說著,耀陽看向殺手雄、鬼見愁幾人,還意味深長道:


    “我們這次已經在典獄長麵前露足了臉,也完完全全打上了他的標簽。隻要典獄長把肥貓的人給收拾了,這些位置就一定是留給我們的。”


    “你們幾個最近可要好好表現,說不定很快就能升職了。”


    “哦?”


    眾獄警一聽,全都十分激動。他們論職階,全部都還是二級懲教助理,屬於最低級的獄卒。


    這才加入單位不到一年功夫,如果能夠這麽快升職,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就連近乎醉酒的鬼見愁也狠狠搖頭,好像甩開了全部醉意,激動道:


    “耀陽哥,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耀陽肯定點頭。


    同時,耀陽環顧眾人,看到人人都很高興,可殺手雄卻沒有露出笑容,不由好奇道:


    “阿雄,聽到有得升,你不高興?”


    “耀陽哥,我們如果升職了,還能跟你嘛?”


    殺手雄也不含糊,一句話說出重點。


    原來,他是怕升職後就調離第四倉,去守別的倉了。


    可是跟著耀陽,不僅待遇好,連煩心事都沒有。


    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在耀陽掌握中,讓他們每天隻需要本份聽命就行。


    為了升一階,以後福利沒了,煩心事多了,殺手雄內心並不怎麽願意。


    “是啊,升職了就不能跟著耀陽哥了。”


    其他獄警也反應過來,一時間剛剛還歡喜非常的眾人,臉上竟都沒了喜色,反倒有些發愁。


    赤柱可沒有幾個懲教主任管理一個倉的規矩,一般都是一個懲教管理一個倉,幾個懲教助理跟著打下手。


    ………


    大夥都升職,必然被分配到其他地方。


    “耀陽哥,要不然我們到時候告訴典獄長,我們做懲教的時間還短,還要鍛煉,不用這麽著急升?”


    標叔這時小心話語,給出一個奇葩的提議。


    可就這麽一個奇葩提議,鬼見愁一拍桌子,馬上大讚起來:


    “標叔,認識你這麽久,也就這次你的主意最好,我們就這麽辦!”


    聽到這裏,耀陽臉色一沉,卻是馬上斥責起來:


    “辦,辦什麽?阿鬼,你瘋了還是傻了,能夠升職還不好嗎?典獄長如果真有意提拔你,你當麵拒絕,以後還有得混嗎?”


    說著,又看向殺手雄道:


    “是誰說你們升職了,就不能跟著我了,無論你們去哪兒,隻要你們願意,一直都是我耀陽的人。隻要我耀陽還在一天,每個月的福利,永遠有效,你們怕什麽?”


    “啊?”


    耀陽表態十分安定人心,可是在殺手雄聽來,卻是怕耀陽以為自己是貪錢,趕緊解釋道:


    “耀陽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心想要跟著你……”


    “不用說了!”


    耀陽抬了抬手,打斷道:


    “你們的心意,我很明白,不過有兩件事,你們要清楚。”


    “第一,你們如果真能夠升職,調到其他倉,這並不是壞事,反倒是好事。第四倉的規矩是什麽你們也知道,到了其他倉,你們可以“依葫蘆畫瓢”,將我們的生意不斷擴大,以後我們的福利,也將不斷增加。”


    “第二,你們有得升,難道我就沒得升?上次典獄長升我職,完全是因為報紙上的事。這次我擺開軍馬站住典獄長那邊,衝鋒陷陣對付肥貓,他隻要不瞎,就應該再給我一些迴報。更何況,以肥貓的身份後台,典獄長一時半會兒也隻能壓製他,並不能調走他。這時候,就正需要一個人,能夠與肥貓分權。”


    “整個赤柱我都看過了,典獄長近些年一心往上爬,早就沒了親信。他要找一個和肥貓分權的人,舍我其誰?”


    最後一句話,耀陽說得無比自信,震地有聲,極具感染力,就好像一切都已經發生。


    讓在場包括以及占米在內的所有人,無不心折。


    聽完耀陽一番話後,眾人又驚又喜,暗道:


    “不錯啊,自己也可以按照耀陽哥的規矩,把生意做到各倉去,到時候大夥可真是發財了……”


    不過轉念一想,幾個精明的獄警,包括殺手雄在內,眉宇間又有了那麽幾分憂愁。


    殺手雄作為領頭的,小心開口道:


    “耀陽哥,如果我們在其他倉做生意,事情恐怕蓋不住。而且再有昨晚那種突擊檢查,我們未必就那麽好運了。”


    “哈哈哈……”


    聽到殺手雄這話,耀陽大笑起來,擺手道:


    “錯了,錯了,阿雄,你完全錯了。”


    “你可知道,港綜市為什麽會有四大探長時代嗎?四大探長再有本事,也不過區區四個人,他們憑什麽能稱霸一個時代呢?”


    殺手雄若有所思,鬼見愁可沒那個腦筋,馬上就好奇問道:


    “耀陽哥,為什麽啊?”


    “很簡單,他們看透了人心!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真正大勢來臨,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擋得住的。”


    耀陽先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而後馬上詳細解釋道:


    “隻要我們在各倉中做起生意,讓所有獄警嚐到甜頭,到時候我們全都是自己人。別說區區一個肥貓,就算是監獄長,我們也能架空了他。”


    “到時候,他們每天在赤柱拉什麽屎,我們都會知道。突擊檢查,簡直是笑話。”


    “至於告密…嗬……”


    最後一句話,耀陽沒有說得很明白,不過在場所有人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還能有什麽好說的,真正到了那個時候,誰敢告密,不僅撈不到一點好處,全家老小恐怕都得死。


    就如同耀陽所說,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你想以一人之力翻盤,幾乎是妄想。


    你一個人要斷所有人財路,那所有人都會要你死。耀陽這一番話,也算是解開了眾獄警心中所有的糾結,氣氛頓時重新好了起來。


    包括不是獄警的占米,在旁邊也聽得熱血沸騰,自覺今晚這頓飯,自己真是學到很多東西,自己沒跟錯人。


    而自己跟的是個什麽人?占米此刻心中就兩個字:梟雄!


    早就不勝酒力的占米激動之下,強撐著清醒,竟主動倒酒舉杯,話道:


    “耀陽哥,你說的太好了,我敬你一杯。”


    “好啊,占米,你小子和我就不能喝,陪耀陽哥就能喝是吧。”鬼見愁裝作不爽的說了一句。


    “鬼哥,我真不能喝酒,下次,下次我迴去練好酒量,一定陪鬼哥盡興。”


    占米也看出對方沒有惡意,笑著解釋道。


    “占米,別理他,你敬你的。來,阿鬼,我們兩吹一瓶?”


    殺手雄適時解圍,讓氣氛無比融洽。


    “來就來,誰怕誰啊!”


    鬼見愁倒也隻是開玩笑,馬上和殺手雄對飲起來。


    “占米,來!”


    耀陽給麵與占米幹了一杯,一飲而盡後,笑道:


    “占米,剛剛我說的,全是赤柱的事,接下來對你的安排,我也說說。”


    “耀陽哥,您說,我聽著。”占米聽得,放下酒杯,趕緊打起一百分的精神。


    他不過剛剛替耀陽洗了一百萬,就獲利五萬。


    這個收入,對於小販出身的占米來說,覺得全世界都找不到了。


    所以耀陽說起對他的安排,他無比上心。


    “接下來兩個月,你依然動腦子想辦法,替我們把錢洗出來,然後負責分到在座各位的賬上。”


    耀陽首先說了一小條。


    “兩個月?”


    占米卻是無比聰明的人,馬上聽出貓膩,不由話道:


    “耀陽哥,那兩個月後呢?”耀陽抬手,示意占米稍安勿躁,這才平淡道:


    “我想過了,你雖然想到辦法替我們洗錢,不過手段太低級,太簡陋。當然,我不是怪你,沒有誰教你的前提下,短短十多天,你就能想出辦法洗一百萬出來,我對你的本事絕對滿意。”


    “可是簡陋終究是簡陋,這個辦法可以用幾個月,太長了,難免留下隱患,以後有人查我們,很容易出事。”


    “所以洗錢的事,兩個月左右時間,足夠我找到一些專業的集團幫手。到時候如果條件許可,我安排你去學學,學到之後,再替我們辦事……”說到這裏,耀陽玩笑道:


    “或許十年後,你占米會是港綜市數一數二的大撈家也說不定。”


    占米靦腆一笑,有些受寵若驚道:


    “耀陽哥說笑了。”


    在座其他獄警聽得耀陽對占米這個評價,對這個小子也不得不重新打量。


    什麽叫作大撈家,非黑非白,就是撈偏門生意的。


    地下錢莊、洗黑錢、非法外匯,做這些行當的大佬,統稱為撈家。


    大撈家或許不是勢力最大,集團最強勁的角色,但絕對是富可敵國的角色,個頂個的隱藏大鱷。


    記得耀陽前世曾經就看過一本雜誌,上麵曾經提到,要論富豪排行榜,那都是些小角色。


    真正的大鱷潛藏在地下,除了少數人外,根本不為人知。


    而人家要是發力,所謂富豪排行榜的人物,沒幾個扛得住的。主要撈家手裏現金太多了,他們或許有固定資產,但絕對不是主要,主要是現金。


    他們手裏拿現金,家裏放現金,倉庫都還堆著現金。


    和他們玩,就得做好變賣家產的準備。


    “另外,我再給你一百萬,老規矩。就在赤柱,給我開一家港綜市最大的遊戲廳出來。”


    耀陽話語繼續,突然又提起了生意。


    遊戲廳?


    可是這個名詞,別說殺手雄、鬼見愁等獄警,就是小販出身,算是“見多識廣”的占米都皺眉,十分不解。


    占米甚至馬上問道:


    “耀陽哥,什麽是遊戲廳?”


    畢竟,八十年代遊戲街機還沒流行,腳盆剛剛研發出不久,造價較高,遊戲比較簡單稀少,並不太具備大力推廣價值。


    或者說廠方都沒有信心,那些街機遊戲機能夠風靡世界。


    但別人不知道,耀陽可知道啊,八十年代開遊戲廳,絕對是比較賺錢的生意之一,特別是賭博機器。


    “遊戲廳是什麽,明天我仔細給你解釋,你們隻要知道,隻要遊戲廳開在赤柱,很快就能吸引到大批古惑仔來玩,也就行了。”


    耀陽看了看占米,又環顧眾人,話語道。


    大批古惑仔來玩?


    遊戲廳是什麽生意,這生意如何賺錢,眾人都不清楚,可是這幾個字,眾人卻聽清楚了。隻要有腦子的人,都已經想到,耀陽既然提出來這一條,應該不是隨口說,是有用意的。


    古惑仔的事,占米也怎麽不關心,他隻關心生意。


    這時候,標叔適時開口道:


    “耀陽哥,吸引大批古惑仔來赤柱幹什麽?”


    耀陽瞟了標叔一眼,又看到眾人臉上亦帶著好奇,又開始微笑解釋道:


    “我們赤柱的生意要想長久,最要緊就是客戶,客戶的錢包。”


    “現在我讓靚坤在第四倉開賭,雖然隻是短短兩個月,但想來許多角頭老大已經被榨幹了。他們進赤柱,是蹲苦窯的,又不是來享受的,身上肯定沒多少錢。靚坤可以讓他們賒欠一次兩次,不可能永遠讓他們賒欠,所以現在最要緊就是有人能來看他們,給他們送些錢進來。”


    “他們那些矮騾子,真正講義氣,隨時還想到有兄弟被關在赤柱的,想來沒有多少人。”


    說到這裏,耀陽語氣有那麽一絲不屑。


    標叔與殺手雄卻是眼睛大亮,完全明白了:


    混古惑仔的,你暗地裏不講義氣可以,但表麵上沒有誰說自己是不講義氣的。如果真像耀陽所說,那什麽遊戲廳能夠吸引到古惑仔。


    那你既然來了赤柱,怎麽著也得看看被關在這裏的大哥或者小弟吧。


    如此一來的話,第四倉的那些角頭老大不就可以開口要錢,源源不絕了嘛。


    “真是高明啊!”


    眾獄警越想越對,看向耀陽的目光完完全全都是崇拜。


    而殺手雄在崇拜的同時,倒是提了一句:


    “耀陽哥,如果不讓靚坤開賭檔,不是更好嘛?這樣我們的生意就能長長久久。”


    耀陽搖頭,對於這個提議,一點也不讚同道:


    “混古惑仔的,三更窮,五更富,他們喜歡的就是刺激。不讓靚坤開賭檔,他們就不賭了?”


    “我就算不賣賭具給靚坤,難道他們就沒別的賭博方式了,他們就老實了?阿雄,做事要多用腦子!”


    呃……


    殺手雄有些尷尬,這還是第一次耀陽點名指點他。


    當然,殺手雄也明白,這是耀陽對他的看重。


    像鬼見愁那個傻大個,說出再奇葩的話語,耀陽也當沒聽見,完全放棄治療了。


    一想到這個,殺手雄趕緊倒了一杯酒,朝耀陽揚了揚,而後一飲而盡道:


    “耀陽哥,我明白了。”


    “好,明白就好。”


    耀陽滿意點頭,再次看向眾人總結道:“在座的人,早晚有一天都要出去獨當一麵,我耀陽可不希望我的人沒腦子,出去還被人耍。以後你們做事,都多用點心。”


    “知道了,耀陽哥!”


    眾人正經點頭。


    ……


    就在耀陽正和兄弟們開會之際,這間酒樓旁邊一個包廂內,此刻也十分熱鬧。


    一位三十幾歲壯碩男人帶頭,領了十幾個人,坐完了包廂內的位置。在他麵前,一位西裝革履的三十歲男人,領著六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與他對峙著。


    “喪波,你是不是瘋了,你的窩被條子抄了,條仔現在正滿世界在找你,你他嗎還敢約我出來?”


    西裝男人一臉囂張,雙手壓在桌上,就像沒看到對方人多勢眾,很是不爽道。


    “是啊,正因為條子到處找我,所以我才會找上你太子哥,希望太子哥能把賭賬還清,五十萬,不算你利息,給足你麵子啦!”


    ”那名叫喪波的壯碩男人開口,他一邊狠狠吃飯,一邊話語,就好像很久沒吃過飯般,顯得狂野不羈。被稱為太子的西裝男人也沒客氣,怒氣衝衝道:


    “錢沒有,蛋有兩顆!賭債賭桌還,喪波,你他嗎剛出來混是不是?敢找我太子要債!”


    兩人對話中,身份也隨之暴露。


    原來,西裝男人外號“太子”,但並非洪興那名戰神太子甘子太。


    他這個太子的外號,完完全全是因為他老爸是二流社團洪泰龍頭。


    也是那個幾次給耀陽嚇破膽的眉叔。


    論輩分眉叔叫耀陽哥,這個太子得叫耀陽大伯!


    而壯碩男人呢,名叫喪波,小社團出身,憑借自己的努力,倒是把生意做得風風火火。


    可惜好景不長,喪波區區小社團出身,眼看他的高利代、賭博生意都極好,大把撈錢,自有許多同行看不下去了。


    喪波所在的社團,也沒有任何資格讓人家心有顧忌。


    所以同行們給喪波來了一個陰招,通知了警察,舉報他放高利貸、開賭等等。


    更過份的是,有人似乎想將喪波一竿子打翻,還在其場子裏麵放了幾包白麵。


    結果可想而知!


    警察突擊檢查,若非喪波跑得快,現在已經被抓了。


    可是跑路也要路費啊!


    喪波不得已之下,想到這位洪泰太子。


    因為這位太子是個紈絝子弟,最愛占著宏泰的名頭惹事是非。


    在喪波開賭場時,他曾經以自己的名義,向喪波借了五十萬用以賭博。


    當時喪波心想惹不起宏泰,再加上太子反正是在自己場子玩,早晚也要還給自己,所以借給他了。


    現在要跑路,不用再給什麽宏泰麵子了,能不能迴港綜市,喪波都還不知道,當然就直接找到太子還錢。


    可惜看太子現在的態度,顯然是一分錢也不願意還。


    “恩?”


    迴到正題,當喪波聽完太子明顯要賴賬的話後,頓覺受到侮辱般,停下筷子放下碗,目光也變得無比陰冷,語音發寒:


    “太子,你是不是以為你老爸是洪泰的老大就可以這麽囂張,沒人敢動你了?”


    太子或許也沒想到,往日裏在自己麵前陪笑臉的喪波,竟敢這麽和自己說話,也炸了。


    太子豁然起身,猛的一拍桌子道:


    “喪波,你搞清楚,這一帶全他嗎是我們洪泰的地盤,你現在站的地方也都是我們洪泰罩的,我高興怎麽說就怎麽說,你他嗎能咬我啊?敢動我啊?和你這廢物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說到這裏,太子轉身欲走,不過身子轉到一半,又轉迴身道:


    “對了,還有,我警告你,今晚如果你不買單,就別想走了。”


    什麽叫“欺人太甚,騎在別人頭上拉屎”。


    太子的一番作為,可以說完全詮釋。


    “草!”


    已經準備跑路的喪波,完全無視太子身份,直接掀桌。


    早有準備,跟著喪波的一票古惑仔同樣覺得受到侮辱,紛紛從腰間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家夥,全部襲向太子一夥。


    咚咚咚……


    嘭……


    啊……


    鈍器擊打聲,桌子被掀翻聲,小混混們的慘叫聲,頓時在包廂內響徹。


    這家酒樓隔音其實不錯,在外麵大堂根本聽不到包廂內的動靜,可是架不住耀陽等人就在隔壁啊!


    “什麽事?”


    “好像是隔壁傳來的。”


    “有人鬧事了?”


    突如其來的動靜,亦讓耀陽一桌眾人紛紛停住吃喝,疑惑起來。很快,疑惑解除,因為耀陽這邊包廂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滿臉是血的西裝男人飛快竄了進來。


    “救…救我,快救我,我是洪泰太子。”


    男人一邊跑,還在一邊報出名號,就似乎他這個名字世人都該知道,且知道後都應該救他一樣。


    “洪泰太子?”


    自己大侄子?


    耀陽一夥乍見這等情形,還沒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壯碩的喪波緊隨其後,手裏拿著一個小鐵錘,也衝進了包廂。


    嘭……!


    喪波顯得很自信,進入包廂後順手就把門關上了,無視耀陽等人,眼中隻有此時已經無比狼狽的洪泰太子。


    喪波緩緩走向太子,一步一步,嘴裏道:


    “太子,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啪……麵對兇險,從小加入社團的洪泰太子倒也不含糊,抄起桌上一瓶紅酒在桌角打碎,緊握鋒利的半個酒瓶,遙指喪波道:


    “喪波,你還真敢動我,你現在不跑路都不行了。”


    哈哈哈……


    喪波不屑看了眼條子,笑道:


    “我就是要跑路,抓了你,再讓你老爸拿五百萬過來,我拿著錢跑路,也不打算迴來了。”


    你……眼看喪波離自己越來越靠近,那一身壯碩的肌肉,顯然不是自己能夠敵得過的。


    洪泰太子衝動稍退後,剩下的隻有恐懼,掃視旁邊耀陽一夥竟然還在看熱鬧,大罵出口道:


    “你們這群王八蛋,還不幫我攔住他!”


    “我草!”


    “你他嗎找死!”


    殺手雄與鬼見愁聽得這句話,豁然站了起來,兩人根本無視太子手中那小小的半截酒瓶,眼中滿是戾氣,顯然準備狠K太子一頓。


    畢竟兩人是什麽身份,獄警!


    他爹都得乖乖的叫雄哥跟鬼哥!


    這段日子跟隨耀陽以來,第四倉那些角頭老大都沒人敢不給麵子的,有許多嘴裏還哥前哥後,對他們極其尊重。


    現在一個自稱什麽太子的人,無緣無故闖進自家的聚會不說,還硬生生在桌上拿了瓶一萬多塊的紅酒敲碎了,現在又罵他們。


    這讓殺手雄與鬼見愁這兩暴脾氣怎麽能忍?


    “你們想幹什麽?”


    太子可不傻,看到殺手雄與鬼見愁逼近自己,眼神絕對不是善意,趕緊又將酒瓶指向了他們兩。


    喪波亦看出點東西,仔細打量了一番耀陽一桌,發現這裏的人個個年輕,孔武有力,耀陽、殺手雄、鬼見愁三者更是尤為突出。


    就三人那副強悍的身板,平時顯然沒少鍛煉,一看就不好惹。所以,喪波停步,鄭重道:


    “各位兄弟,你們是哪條道上的?”


    “洪泰太子?眉叔兒子。”


    而這個時候,耀陽暗自琢磨了好一會兒,總算想到這個宏泰太子是個什麽人物。


    這個家夥,可不是什麽好貨色,無論品性還是本事,都是耀陽極端看不上的那種。


    現在,還無緣無故來招惹自己,真是不打不行啊。


    “阿鬼,阿雄,好好教訓教訓他。”


    以往總是阻止殺手雄與鬼見愁,讓他們莫要衝動的耀陽,此時出乎意料吩咐他們動手。


    在場人訝異的同時,鬼見愁與殺手雄大為振奮,兩人一左一右,直接撲向太子。


    “別過來!”


    太子看到兩名大漢朝自己撲來,大叫著比劃著半截酒瓶,欲要震攝對方。


    可惜,鬼見愁與殺手雄可是正經警察學校出身,手上絕對有真本事,特別是擒拿功夫,兩人沒少練。


    隻見殺手雄兩手探出,準確無誤就扣住太子手持酒瓶的手,輕輕一扭,太子慘叫著武器落地。同一時間,鬼見愁狠狠一拳砸在太子臉上,太子瞬間噴出一口老血,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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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小子,敢和我們囂張,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兩人一邊狠揍太子,嘴裏也沒閑著,對於這個西裝小子,兩人是不爽得很。


    也難怪,任誰一頓飯吃得無比高興,談性正濃時被人打斷,也高興不起來啊。


    “你又是誰?為什麽追殺這小子?”


    不管兩人對太子狠狠教訓,耀陽饒有興趣看向喪波,有些疑惑道。


    呃……


    喪波此刻心裏想的可就有點多了,老實說,耀陽一行人的行動,有些把他嚇住了。


    洪泰太子啊,這個名號在這片道上絕對是罩得住的。


    這一夥人聽完名號後,還狠K對方,顯然來頭極大啊!


    至少,絕對不下於洪泰龍頭老大,或者說完全不怕他。


    “福和喪波!”


    想到這些的喪波老老實實報出名號,話語道:


    “這小子欠我一筆五十萬的賬,想要耍賴。”


    “喪波?”


    耀陽聽得對方報名,倒是多打量了對方幾眼,隨即也不顧喪波就在麵前,轉頭話道:


    “標叔,福和是什麽社團?”


    標叔聽到耀陽發問,連想都沒想,馬上就迴道:


    “耀陽哥,小社團一個,場子也就幾個脫衣舞酒吧,另外做點街頭賭檔,放債的生意。”


    “哦!”


    耀陽點頭,再次看向喪波,問道:


    “我很好奇,你怎麽敢向太子追債的?”


    “我剛剛被人陷害,必須要跑路,沒錢跑路,我死定了!”


    喪波依舊老實,對方明顯是個大哥級人物,不知底細的情況下,喪波不願意得罪。


    “夠坦誠!”


    喪波有問必答,態度也算不錯,給足自己麵子。


    在這種情況下,耀陽不介意做個“順手人情”。


    “好,既然你這麽坦誠,我今天心情也不錯,就把這個廢物交給你。作為條件,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重新找人跟,不妨考慮一下我耀陽。”


    耀陽說著,轉頭看向標叔道:


    “寫一個我們的聯係電話給他。”


    隨即,又吩咐還在毆打太子的殺手雄兩人道:


    “別打了,把那個廢物交給他。”


    “好的,耀陽哥!”


    三人幾乎同時點頭,紛紛開始實施耀陽的吩咐。


    待一分鍾後,喪波手裏已經拿著一張寫著電話小紙條,還有完全昏迷過去的洪泰太子,站住原地,感覺有點懵。


    “還不走?”


    耀陽失笑,不由提醒一句。


    “為什麽?”喪波卻依舊不動,一臉正色看向耀陽,沒頭沒腦發出疑問。


    “不為什麽,看你順眼,看你夠膽,賣你一個人情,給你一個機會,就這麽簡單。”


    耀陽話罷,不再理會喪波,又招唿標叔道:


    “標叔,讓服務員重新上菜,我們再喝。”


    “我馬上去!”標叔離開座位,立馬往包廂外走。


    喪波見得,心知不能拖延了,這裏可是洪泰的場子,被人知道太子被自己抓住,分分鍾就可能被包圍。


    “謝了!”


    留下兩個字,喪波細心將紙條放好,帶著太子離開。


    喪波的事,並沒有擾亂眾人的興致,也並沒有人在意。


    在場除了占米外,哪個不是狠角色。


    特別是殺手雄與鬼見愁兩人,讓他們毆打囚犯一頓,打得滿身是血,然後迴家吃飯,他們依舊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教訓太子一番,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所以這一頓酒,一直喝到了淩晨兩點,除耀陽、殺手雄、占米外,其他人都醉了。


    好在酒樓對麵就是一家中型旅舍。


    耀陽吩咐殺手雄,到對麵旅舍開幾個房間,眾人今晚就不用迴去了。


    殺手雄倒是無所謂,酒量極好的他此刻隻是微醉,點了點頭便馬上開房去了。


    順便叫了幾個服務員幫手,扶著一群醉鬼去對麵。輪到占米時,占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竟給出一個奇葩的答案:


    “耀陽哥,我答應我奶奶,每晚都要迴家的。”


    哦?耀陽看了看滿臉通紅,走路都打晃的占米,心中對其孝心大為讚賞,點頭道:


    “好,我送你迴去。”


    “耀陽哥,不用了,我自己迴去就行了。”


    占米擺手想要拒絕,可是手剛抬起,就直接捂向了嘴,哇哇直幹嘔。


    “行了,走吧!”


    耀陽看得連連搖頭,一把抓過占米,走出酒樓,叫了一個出租車坐了上去。


    ……嘔…嘔……


    出租車上,占米剛坐下沒兩分鍾,由於車輛晃動,再也撐不住了,一個人坐在後排,大吐特吐。


    “師傅,不好意思,我朋友多喝了幾杯!”


    耀陽心知港綜市出租車司機脾氣都不算好,這樣吐法,也確實坑人,不由解釋了一句。


    沒曾想那出租車司機連連點頭,語氣輕鬆道:


    “理解!我喝醉了也這樣,一坐車就想吐。沒關係的,反正你們是我今晚最後一單生意,一會兒我開車迴家洗洗就行了。”


    說著,他竟單手握著方向盤,從前方拿出一疊紙遞向後排,招唿起占米仔道:


    “小兄弟,想吐就好好吐,吐出來就舒服了,來,紙巾!”占


    米仔迷迷糊糊接過紙巾,也沒心思迴話了,繼續嘔吐大業。耀陽對於這個出租車司機,卻是有些刮目相看,笑道:


    “師傅,你做人倒是很不錯啊!”


    “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這算什麽不錯。”


    出租車司機也笑著迴話道。


    “有意思!”


    耀陽覺得對方說話很有趣,多嘴問道:


    “師傅怎麽稱唿?”


    “什麽師傅不師傅的,我叫鍾天正,先生要是喜歡,叫我阿正也可以!這名字,是不是有點一身正氣的感覺?”


    司機滿不在乎的順口迴話。“鍾天正?


    ”耀陽念叨著這個名字,覺得無比耳熟,可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在哪裏聽過,不由看向司機。就在此刻,正巧對麵一輛汽車迎麵而來,一道前燈照耀之下,司機的麵容也從黑暗中完全顯露。


    “發哥!”在麵容顯露之際,耀陽心中的震驚,絕對不下於在大街上碰到酷似古仔的占米。


    因為這位司機的麵容,竟然與前世自己那個世界的發哥,足足有八成相似。


    隻不過比起發哥來,清瘦了一些,也可以看作年輕版發哥。


    “我靠,鍾天正,不就是監獄風雲中的主角嘛!”


    殺手雄跟鬼見愁的天命宿敵!


    靈光一閃,結合麵容與?


    ?字,耀陽也想到這司機身份。


    記得這貨就是監獄風雲的主角,因嗜賭成性誤殺妻子,最終入獄,才有了獄中那場風雲。


    “阿正,阿正,收到沒有。”


    “阿正,阿正,收到快迴答。”這會兒,一陣結合了電流與雜音,很不清晰的聲響,將耀陽思緒拉迴。原來,是鍾天正出租車上的對講機響了。


    “收到,老鄧,什麽事,你講!”


    鍾天正拿起對講機,輕車熟路迴著話。


    “阿正,你到哪兒啦?我和小劉、小李等你半天了,怎麽還沒到?”


    對講機那頭,名叫老鄧的人聲音很急,還帶著那麽一絲不滿。


    “我正趕過來呢,堵車啊!”鍾天正隨口瞎掰。


    對方顯然也不是傻子,語氣情緒更大了:“半夜堵車,阿正,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啊。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叫大個兒了。”


    “別,別,別,我沒騙你,這邊出了交通事故,條子封路,所以堵上了。十分鍾,給我十分鍾時間,我一定到。”鍾天正這下開始急了,不過話裏還是沒多少實話。


    “好,那我們就再等你十分鍾,你快著點啊。”


    對方撂下這話後,對講機也沒聲,顯然是掛斷了。鍾天正這邊,亦順手掛上對講機,暗暗將油門踩到底,出租車的速度明顯感覺快了數分。對此,耀陽倒是一點不在乎,隻是好奇道:


    “阿正,這麽晚了,你還有事忙,來生意了?”


    “不是,幾個朋友,約好了玩兩把而已。隻不過我過去的路上,看到你們在路邊攔車,後麵那位小兄弟又喝醉了,怕你們在街上久等,所以就想著先送完你們再去也不遲啊。不瞞你說,我有一次喝醉了酒,在大街上想要攔輛出租車迴家,你猜怎麽的,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一輛車,真他嗎的!”


    鍾天正一點不怕生,亦沒在乎與耀陽並不熟,實話實說著。


    話雖然不算長,但透露出兩個信息:


    第一,他確實喜歡玩兩把。


    第二,他很夠意思,本來是約好玩牌的,半路看到耀陽兩人攔車,特意送他們一程。


    心中對鍾天正好感大增,耀陽微微笑道:


    “你很喜歡玩牌?”


    “人嘛,總有點愛好,不能隻工作,不娛樂,我說的對吧!”


    鍾天正不答反問。耀陽不置可否,點頭道:


    “那你一般玩多大的?”


    “有得玩就行了,大小我無所謂啊!怎麽,客人也喜歡玩牌?


    ”鍾天正挺能聊,覺得話題不錯,便與耀陽聊起來。


    耀陽搖頭:


    “我對玩牌沒什麽興趣,玩得再好,贏得再多,終歸是空中樓閣,一戳就塌。我更喜歡一步一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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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鍾天正顯然有些不太明白耀陽說的是什麽意思,隻能賠笑道:


    “看客人的樣子,就知道客人是有本事的人,懂得大道理。不像我們這些小人物,有得玩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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