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狐疑地望著雲靜姝,他挑了挑眉:“雲姑娘,你為何要自盡!”


    “從前在代國,奴家在花樓彈曲,殿下贖迴奴家,後來一場大火救下他,奴家臉頰受傷!”


    雲靜姝兩手捂住臉,她抿著薄唇,心中萬分委屈。


    北辰能感覺到雲靜姝委屈。


    她救白億澤那年,隻不過十二歲。


    她大好年華送到火海中,至今沒有男子娶她,她被貼上醜女名號。


    於是,北辰看了一眼雲靜姝,他語氣微頓:“屬下迴去稟報殿下!”


    “有勞北侍衛!”雲靜姝淺行一禮。


    隨即,北辰轉身往外走。


    午後的內院,寧靜又安詳。


    花架上垂下細細的紫藤花,紫色小花點綴在綠葉中,分外妖嬈。


    徐朧月提著裙擺往前走,她一顰一笑透著嬌媚氣息,眉眼間皆是愛意。


    白億澤追過來。


    她倚在白億澤懷裏,勾起薄唇媚笑。


    北辰走近,他遞給白億澤一個眼神。


    白億澤大概猜出,北辰不方便說話。


    他看了一眼徐朧月,語氣微頓:“孤想要見三公主穿上半袖裙!”


    “本宮這就去換!”徐朧月溫柔地望著他,她穿過廊廡往前走。


    待徐朧月走遠,白億澤神色冷下來,他那雙眸子冰冷無溫。


    他日夜思念雲靜姝,不知她日子過的怎樣。


    北辰抬起頭,他麵上有些為難:“啟稟駙馬,雲姑娘鬧著要自盡,她怪你沒去看她!”


    “孤這就去看她!”白億澤往前走。


    北辰跟過來。


    月光照在漆紅大門邊,楓葉落在青石板地上,散落成團。


    白億澤走近,他滿臉擔憂。


    他不知雲靜姝過的好不好。


    北辰抬手推開門。


    門“咯吱”一聲響,白億澤抬腿跨過門檻,他那雙眸子冰冷無溫。


    北辰跟在後頭。


    燭火飄渺,蠟燭翻飛,煙霧升起。


    雲靜姝躺在木桶中,她捏個紅帕子劃過臉頰,拽起修長的手指拍打水花。


    她鬆開手,拿起紅帕子捂住酥胸,便將腦袋埋水中。


    “殿下,奴家害怕!”


    “你快穿好衣裳,孤有三公主,不能背叛她!”白億澤看了一眼雲靜姝,他語氣中帶著埋怨。


    聞言,雲靜姝氣的臉色鐵青,她今日原本想勾著白億澤。


    他怎麽會對她這般冷淡。


    她記得他很愛她,他怎會變成這樣。


    思及此,雲靜姝抬腿跨過木桶,她走到屏風後頭。


    他板著臉,有些說不上話。


    須臾,雲靜姝走近,她淺行一禮,那雙眸子眨呀眨。


    他沒說話,溫柔地望著她。


    “殿下可曾知道,奴家從代國過來,住在偏僻的宅子,沒人疼奴家!”


    雲靜姝抬手摟住他腰身,她那隻手搭在他肩上,她烏發如水般瀉下來,眸子勾人魂魄。


    她垂下頭,柳眉一挑,滿臉委屈,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往下掉。


    “殿下納下奴家好不好,奴家變成這般模樣,沒人要奴家!”


    說完,她睫毛一顛,臉上掛著兩行淚。


    白億澤怎能娶她。


    他若是在代國還能納妾。


    燕國一妻多夫製,徐朧月幾次說過,他不能納妾。


    他不想對不起徐朧月。


    而後,白億澤抬手捏捏雲靜姝臉頰,他滿臉誠懇:“孤已同三公主成婚,縱然孤再愛你,不能納妾!”


    “不要,奴家就要駙馬!”雲靜姝撚起盤扣扯開,她紫色襦裙掉下來,香肩上紫帶子滑落在手腕上。


    她輕抬水袖,那雙媚眼如絲,嬌小的臉龐帶著嬌羞,梨渦輕陷。


    白億澤抬手摟住她,他不敢有太多邪念,轉瞬便鬆手。


    他抬手捏著眉心,那顆心撕裂般疼:“孤先迴去,雲姑娘缺個什麽同北辰說!”


    說完,白億澤帶著北辰往外走。


    很快,雲靜姝追過來,她張開雙臂,怔怔地望著他。


    他神色冷下來,眼皮都沒抬,便同北辰加快速度走。


    雲靜姝滿臉憤怒,她握緊拳頭,漆黑的眸子是壓抑的怒氣。


    她會搶走他。


    卯月當空,樹影婆娑。


    宮牆外起了風,鳥兒飛到屋脊上,琉璃瓦在月光照耀下泛起金光。


    徐朧月撚起金色麵具戴在臉上,她提著裙擺轉個圈圈,渾身透著孤傲氣息。


    她勾勾手指頭,那雙眸子電流閃過。


    “駙馬,快些過來!”


    白億澤沒說話,他那雙眸子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他拽起她臉上麵具扯下來,笑道:“三公主塗著鉛粉,抹上胭脂化黛眉,貼上花細描斜紅是這般嬌媚!”


    “駙馬,本宮特意為你換妝!”徐朧月撚起水袖,她那雙媚眼楚楚動人。


    他打橫抱起她,兩手攬住她細腰。


    她靠在他懷裏,腮邊火燒般紅。


    此刻,徐朧月再也離不開他,她隻想同他一生一世。


    忽然,他拿起白色錦布綁在她眼睛邊,抓起她丟到床榻上。


    她躺下後,紅唇一張一合,如懷春少女,勾人魂魄。


    他抱著她轉個圈圈,薄唇蓋在她臉頰上。


    而後,徐朧月抓起粉色襦裙扔,她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眼角帶媚。


    他跪坐在她身上,挑了挑眉:“三公主太像雲姑娘!”


    “駙馬,你不能想她!”徐朧月神色冷下來,她抓起他身上的藍色紗袍扔。


    藍色紗袍跌落在金磚上頭,滑在衣裳堆邊上。


    漆紅大門邊,趙墨竹望著裏頭,他渾身顫抖著,那顆心像是被萬千螞蟻吞噬。


    他走近,抬手推開門。


    屋內紗幔中,白億澤抱著徐朧月在床榻上打滾,他一驚,拽起她蜷縮到錦被裏頭。


    忽然,白億澤抬起頭,他滿臉疑惑:“你,為何深夜闖到屋裏!”


    “三公主,臣想侍寢!”趙墨竹清脆聲音響起。


    說完,趙墨竹往前走半步,他喉結微動,眸底是偏執的愛意。


    徐朧月驚呆了,她遞給趙墨竹一個眼神:“你退下!”


    “是!”趙墨竹垂著臉往外走。


    翌日,徐朧月醒來後,她前脖堆滿暖味。


    她看了一眼白億澤,他趴在她身上還未醒來。


    他昨夜折騰她一宿。


    她起身,端坐在桌案前。


    珠簾響了響,可蘭可柔可雲可鶯捧著托盤走進來。


    徐朧月簡單梳洗,她對鏡描眉,清秀的臉龐透著嫵媚妖嬈氣息。


    隨即,白億澤走近,他簡單梳洗後,那雙眸子在他身上沒有移開。


    她看了一眼白億澤,眉眼間皆是愛意。


    於是,她拽起白億澤往外走。


    幾個小太監提著木箱穿過廊廡走遠,徐朧煙跟在後頭,她沒說話,撅起的嘴能掛油壺。


    徐朧月這才知道,今日是徐朧煙和親的日子。


    她記得前世徐朧煙幫著白長昭吞並燕國。


    徐朧煙不是好人。


    她這次入代國是想搬救兵。


    是以,徐朧月什麽也不想說,她記得白長昭年長徐朧煙幾歲,他後來宮中嬪妃無數。


    徐朧煙要同三千嬪妃爭寵,她日子不好過。


    想到這,徐朧月神色冷下來,她眨了眨眼睛。


    可蘭走近,她淺行一禮:“啟稟三公主,荷蘭公子和二公主在天牢大吵大鬧!”


    “走,我們去瞧瞧!”徐朧月轉身,她穿過廊廡往前。


    白億澤帶著眾人跟過來。


    天空陰沉,光線昏暗。


    牢房開個小窗,微弱的光照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


    徐朧玉倚在木柵欄門邊,她瞪大眸子,渾身透著狠戾氣息。


    “放我出去!”


    “快放本將出去!”荷蘭辭握起木柵欄門拽,他喉結微動,漆黑的眸子是壓抑的怒氣。


    話落,他看了一眼荷蘭毅,臉上寫滿絕望。


    荷蘭毅躺在枯草堆中,他眯著眸子,微弱氣息在他身邊環繞。


    他拽起柳曼妙扶著,嘶啞聲音響起:“夫人你醒醒!”


    “……”柳曼妙沒說話,她這些日子在天牢早已沒用膳。


    細碎腳步聲響起,徐朧月走近,她勾起薄唇冷笑。


    這一笑,像是冷風澆灌到枯草堆,帶著刺骨的寒意。


    白億澤走過來,他那雙冷眸淡淡地掃過:“你們有今日,也是活該!”


    “二姐姐,本宮讓你吃牢飯吃到死!”徐朧月握緊拳頭,她滿臉憤怒。


    話落,她想起前世那些痛。


    她在代國被逼做舞娘,還被權貴羞怒,她怎會放過。


    思及此,徐朧月遞給獄卒一個眼神,她酥麻聲音響起。


    “給他們二十大板!”


    “是!”獄卒走近,他握起木柵欄門打開,拽起徐朧玉丟到地上。


    徐朧玉趴在地上,她渾身顫抖著。


    隨後,荷蘭辭和江楓趴在地上。


    幾個人拿著棍子撲,慘叫聲不斷,血蜿蜒到凹凸不平泥土地上。


    徐朧月並未多瞅,她同白億澤離開。


    夜裏下起小雨。


    晨風吹過,熄滅的紅燭底端,堆積著薄冰般的燭淚,晶瑩剔透,泛著白光。


    臥房內,徐朧月拿著花細貼在眉心,她握起鎏金簪子戴好,一顰一笑透著嬌媚氣息。


    她看了一眼白億澤,酥麻聲音響起:“駙馬,過來!”


    話音剛落,她一驚,才發覺床榻空空。


    她走近,抬手掀開錦被,被子裏頭空空。


    隨即,徐朧月轉身往外走,她神色有些恍惚。


    可蘭走近,她淺行一禮:“啟稟三公主,奴婢方才瞧見駙馬離府!“


    “去宅子盯著!“徐朧月臉色陰沉下來,她握拳的手在顫抖。


    於是,可蘭轉身離開。


    陽光照在宅子門前,薔薇花隨風搖曳,花瓣落在草地上,滿地妖嬈。


    雲靜姝輕抬水袖,她撚起裙擺轉個圈圈,那雙眸子忽閃忽閃。


    忽然,她倒在白億澤懷裏,抬手摟住他腰身。


    他板著臉,那雙眸子淡淡地掃過。


    她趴到白億澤身上,兩條腿勾住他腰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如,殿下給奴家留個孩兒,奴家孤零零地待在燕國,也算是有個念想!”


    “你下來!”白億澤板著臉,他拽起雲靜姝扯下來。


    她跌落在地上,抬手扶住細腰,怔怔地望著他。


    他沒說話,渾身透著清冷氣息。


    可蘭走近,她靠在漆紅大門邊瞅。


    頓了頓,白億澤看了一眼雲靜姝,他神色冷下來。


    她一驚,往前走兩步,那雙媚眼如絲:“殿下你別走!”


    “孤已有三公主,雲姑娘自重!”白億澤轉身往前走。


    雲靜姝望著那抹背影,她捏緊紫帕子的手在顫抖。


    她多想同白億澤說,愛就是占有。


    北辰跟過來,他看了一眼雲靜姝,不敢吭聲。


    可蘭轉身離開。


    月光照在琉璃瓦,屋脊上兩條金鳳,似欲騰空飛去。


    徐朧月站在廊下,她捏起金護甲轉轉,織金繡鳳的裙擺長長地鋪展在身後,繁複的牡丹花在夜色下泛起金光。


    她想很久沒想明白,白億澤為何忘不了雲靜姝。


    她到底算個什麽。


    可蘭走近,她說起白億澤見過雲靜姝一事。


    徐朧月臉色陰沉下來,她挑了挑眉。


    忽然,白億澤走過來,他看了一眼徐朧月。


    她撲到白億澤懷裏,握起小粉拳捶打他的胸口:“駙馬,你可不可以不要想她!”


    “孤答應三公主!”白億澤滿臉愧疚,他今日瞞著她去見雲靜姝。


    他感覺這樣對徐朧月不公平。


    她沒說話,眉眼間皆是愛意。


    隨即,白億澤拽起她往前走。


    趙墨竹走近,他抱拳叩首:“啟稟三公主,臣這幾日睡不著日夜思念你!”


    “趙側君迴去!”徐朧月垂下頭,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白億澤板著臉,他心裏醋壇子打翻。


    他打橫抱起徐朧月,那隻手攬住她細腰,眸底的溫柔要化成水流淌出來。


    她沒說話,撅嘴親吻著他的臉頰。


    趙墨竹轉身往後頭走。


    灰雲飄過,驚雷滾滾,雨水“啪啦啪啦”打在青石板地上。


    梁圓圓走近,她怔怔地望著那扇大門,神色有些恍惚。


    大門緊閉,金色銅釘鏽跡斑駁。


    她拽起那扇門扯,還是沒能扯開。


    門“咯吱”一聲響被推開,月光照在外頭,冷風吹到草地上。


    衙役疑惑地望著梁圓圓,他臉色一沉:“你誰啊,這麽晚在這裏敲門!”


    “奴家想見荷蘭公子,還望官爺開門!”梁圓圓握起銀票舉著,她那顆心撕裂般的疼。


    聞言,衙役沒說話,他抬手合上門。


    待那扇門關上後,梁圓圓跪在地上,她拽起銅獅子扯,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往下掉。


    她不記得哭多久,感覺再也見不到荷蘭辭。


    於是,梁圓圓走近,她順著灰牆爬,那扇牆布滿青苔。


    她有些抓不穩,便往下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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