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朧月那雙眸子電流閃過,她要勾一勾。


    “駙馬,本宮胸口疼,你過來捏捏!”


    說完,徐朧月像個軟骨頭般倒在白億澤懷裏,她雙腿沒力氣,那雙眸子電流閃過。


    白億澤打橫抱起徐朧月,他身上那件藍色紗袍被風吹開,露出八塊腹肌。


    她抬起頭,粉色紗裙依稀可見玲瓏身段,水從裙擺掉下來。


    她在水中泡過後,臉頰帶著淡粉色。


    他那隻大手攬住徐朧月細腰,他抬腿跨過門檻,眼皮都沒抬。


    可琴這才知道,他心裏沒有他。


    隨後,白億澤迴頭,他那雙眸子淡淡地掃來:“要想活命,不要勾引孤!”


    “是!”可琴垂下頭,她嚇得渾身顫抖。


    夜裏下起小雨。


    晨風吹過,熄滅的紅燭底端,堆積著薄冰般的燭淚,晶瑩剔透,泛著白光。


    臥房內,徐朧月握筆畫臉皮,她畫完扔到邊上。


    那張臉皮是個清秀姑娘,白億澤一驚,他滿臉疑惑。


    她放下筆,拿個剪子在臉皮上頭修剪,臉色陰沉下來。


    “駙馬,你若是喜歡可琴,本宮可以幫你納下她!”


    “孤不喜歡她!”白億澤緊挨著她坐下,抬手捏著她臉頰。


    她隻是不喜歡有人同她分享白億澤。


    他這番話讓她放寬心。


    她怎會忘記前世可琴搶走荷蘭辭,他們背著她眉來眼去,當她是個傻子。


    待她重新活過來,不會放過害她的人。


    想到這,徐朧月倚在白億澤懷裏,她拿筆在他左邊臉頰畫個小豬。


    他板著臉,撅起的嘴能掛油壺。


    於是,徐朧月抬起筆尖在他右邊臉頰畫小豬。


    他氣的臉色鐵青。


    “駙馬,你來追我!”徐朧月提著裙擺往外跑,她一步一迴頭。


    他跟過來,抬手摟住她細腰。


    她靠在他懷裏,腮邊火燒般紅。


    可蘭走近,她淺行一禮:“啟稟三公主,可琴不見了!”


    “去掖庭找,萬萬不可打草驚蛇,瞧見什麽稟報本宮!”


    徐朧月握拳的手在顫抖,她記得前世可琴和徐朧玉交好。


    若是沒猜錯,可琴是去找徐朧玉尋求庇護。


    思及此,徐朧月重新活過來,她不會放過可琴。


    “迴三公主,奴婢這就去!”可蘭轉身往前走。


    待可蘭走遠,徐朧月抓起石頭扔。


    水麵泛起層層漣漪,玩花池中荷花亭亭玉立,嬌豔欲滴,一片片綠葉托著粉紅花瓣,分外妖嬈。


    幾塊圓石頭立在水中,徐朧月踮起腳丫子走上來,她那雙眸子媚眼如絲:“啊……”


    尖叫聲響起,她有些站不穩身子往後頭倒。


    很快,白億澤身形如閃電飛來,他摟住徐朧月細腰往邊上飛。


    她靠在他懷裏,眼角帶媚。


    午後,枯葉被風吹的一卷落在酒缸中,烏鴉飛到屋脊上。


    雕花門緊閉,僅左側一扇菱花窗虛開。


    徐朧玉跪坐在案前,她拿白帕子劃過彎刀,刀背倒映著她清秀臉龐和頭上那隻玉簪子。


    她放下彎刀,那抹灰色襦裙長長地鋪展在身後,繁複的卷草紋在陽光下泛著金光。


    “母妃,我會替你報仇!”


    “小聲點!”翠珠抬手捂住徐朧玉薄唇,她眨了眨眼睛。


    聞言,徐朧玉看了一眼翠珠,她不記得在掖庭待多久。


    她隻有離開這裏,才能替蕭海棠報仇。


    可是,女帝掌握燕國朝堂,她要捏死徐朧玉就像弄死螞蟻。


    徐朧玉困在這,虎符被收迴,不知該怎麽報仇。


    “大公主,奴婢想見你!”


    廊下傳來聲音,徐朧玉一驚,她遞給錦繡一個眼神:“去瞧下!”


    “是!”錦繡淺行一禮,她抬手打開門。


    陽光照在外頭,可琴用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她跪下,垂著臉不敢亂瞅。


    “奴婢想投靠二公主!”


    “進來說話!”徐朧玉走近,她渾身透著狠戾氣息。


    於是,可琴抬腿跨過門檻。


    待可琴走進來,錦繡合上門。


    那扇門關上後,可蘭走過來,她靠在菱花窗邊,抬起眼皮打量。


    屋內光線昏暗,微風吹過,吹滅案上幾根蠟燭。


    徐朧玉端坐在桌前,她漆黑的眸底是壓抑的怒氣。


    她母妃慘死,白億澤被搶走,虎符被收迴,原本英氣的二公主困在暗無天日的掖庭。


    她隻是沒想到,會有這麽一日。


    “二公主,奴婢可以幫你出掖庭!”可琴跪在地上,她抬起頭,那雙眸子寫滿誠懇。


    徐朧玉一驚,她勾起薄唇冷笑:“你有什麽法子!”


    “隔壁屋通往長樂坊,二公主假死離開掖庭,再想法子除掉三公主!”


    可琴說完,她抬手指過去。


    灰牆上有個小窗,徐朧玉抬頭看了一眼,她隻要將窗口擴大,就能離開這。


    忽然,她走近,拽起木花格扯。


    木花格掉下來,徐朧玉一驚,她勾起薄唇打趣:“借你吉言,待本宮離開掖庭再說!”


    “是!”可琴垂下頭,她看了一眼屋裏,垂著臉往外走。


    雕花木門被推開,可蘭往後退半步,她躲在紅柱後頭。


    於是,可琴穿過廊廡往前走。


    待可琴走遠,可蘭轉身離開。


    月光透過木花格照在玩花池,落在水麵墨影斑駁。


    一輪彎月倒映在水中,黃瓷盤飄在水麵,盞盞托盤順水往前飄。


    徐朧月拽起黃瓷盤過來,她捏著牛肉幹送到白億澤嘴裏:“這是琉璃國進貢的犛牛肉!”


    “好吃!”白億澤張開嘴,他吞下牛肉幹,麵上一怔。


    石榴樹枝頭掛滿牛肉幹,牛肉幹被風吹得飄起,帶著淡淡的肉香。


    可蘭走近,她淺行一禮:“啟稟三公主,奴婢方才聽見可琴勸二公主離開掖庭!”


    “再去盯著!”徐朧月握起琉璃盞放嘴邊,她大口吞下,拿塊排骨放嘴裏。


    聞言,可蘭抬起頭:“是!”


    說完,可蘭垂著臉往前走。


    待可蘭走遠,白億澤拽起托盤過來,他皺了皺眉。


    一片片荷葉挨挨擠擠,荷花在水中綻放,托盤穿過水飄來,粉嫩的花瓣掛著露珠,晶瑩透亮。


    他隻是沒想到,吃個牛肉為啥要泡在玩花池中。


    忽然,徐朧月撅嘴靠過來,她親吻著他左邊臉頰:“玩花池中喝酒吃肉,才是逍遙快樂般的日子!”


    “前麵那幾棵樹上掛滿牛肉幹,這樣會不會太過於奢華?”白億澤問。


    她沒說話。


    白億澤還未嫁過來,她便是這樣把玩。


    玩花池喝酒,肉林吃牛肉。


    於是,徐朧月抬手指過去,她挑了挑眉。


    肉林在月光下更加迷人,石榴樹如詩,花海如夢,粉嫩花瓣在風中搖曳生姿,肉條垂掛在枝頭,散發著花香和肉香。


    忽然,白億澤抬腿走上來,他捏起牛肉幹握手中,便感覺太過於奢華。


    這一頓飯,隻怕平民百姓要吃上一年。


    她走近,靠在白億澤身邊,腮邊火燒般紅。


    “吃不完的肉條皆扔到後山喂狗,比起肉條,本宮住的宮殿更加奢華!”


    “象牙鋪滿牆,白玉雕刻的床榻,黃金做的瓷磚鋪在地上!”


    聞言,白億澤板著臉,他皺了皺眉,眼皮都沒抬。


    他感覺徐朧月太過於奢侈。


    白億澤轉過身,他那雙冷眸淡淡地掃過她。


    “孤不喜奢華,吃穿用度不要浪費!”


    “是!”徐朧月靠在白億澤懷裏,她抓起牛肉幹放嘴裏,感覺有他的日子就是幸福。


    忽然,白億澤打橫抱起徐朧月,他走在玩花池中,穿過蓮葉這才走上來。


    她靠在他懷裏,眯著眸子,唿吸均勻。


    他這才知道她早已睡著。


    翌日,徐朧玉跪坐在地上,她抓起冥幣扔。


    冥幣被風吹的一卷散落在青石板地上,她拿起火折子點燃,那雙眸子透著狠戾氣息。


    煙霧嫋嫋升起,徐朧玉臉上寫滿恨。


    她想要離開這裏。


    想到這,徐朧玉看了一眼錦繡,她抬起頭:“錦繡,去蓮池抓烏龜過來!”


    “是!”錦繡轉身,她推開門。


    門“咯吱”一聲響,兩侍衛杵在外頭,他們手握著長刀。


    錦繡抬手揉著肚子,她舔了舔嘴唇:“侍衛大哥,二公主肚子餓,她每日吃冷饅頭!”


    “奴婢去抓吃烏龜烤著給她吃,你們行行好,奴婢不會離開掖庭!”


    兩侍衛對視一眼,他們滿臉為難。


    於是,錦繡拽起手腕上玉鐲子遞過來:“你們通融下!”


    “行!”旁邊那個侍衛眨了眨眼睛。


    錦繡提著襦裙往前走,她跳到蓮池中,來迴走幾步。


    她跑的滿頭大汗,抬手伸過去。


    烏龜在水中遊,她撲過來拽起龜殼,笑道:“可讓我抓住你!”


    說完,錦繡抱起烏龜穿過蓮池,這才走到屋裏。


    徐朧玉走近,她握起彎刀劃過烏龜腦袋,拽起龜殼扯。


    隨後,徐朧玉拿個青銅鑽在龜殼上頭鑽,連鑽很多小圓孔,圓孔間隔排列成正方形,她抓起龜殼丟到火團中。


    煙霧嫋嫋升起,徐朧玉跪坐在地上,她垂下頭,默默祈禱。


    忽然,徐朧玉拿起火鉗夾起龜殼,上頭個有“吉”字,她這才知道出宮是條明路。


    待她離開掖庭,就能除掉女帝。


    廊廡下,可蘭瞅了一眼,她一驚,垂著臉往外走。


    明月初上,飛簷上兩條金鳳,似欲騰空飛去。


    六角亭中,徐朧月拿起銅鏡舉著,她捏著食指劃過臉皮,眉心那抹桃花花細嬌豔欲滴。


    她喜歡這張臉。


    白億澤一驚,他滿臉疑惑。


    徐朧月踮起腳丫子往前走,她一步一迴頭,走到木蘭船上。


    可柔和可雲拿起船槳劃動。


    微風吹過,朵朵石榴花跌落在水中。


    徐朧月輕抬水袖,她扭動腰肢身子往下頭倒,兩隻手像靈蛇盤旋,一顰一笑透著嬌媚。


    她捏起粉色麵紗握著,薄紗中依稀可見她清秀臉龐,柳眉杏眼上掛著眉心墜,金色銅片被風吹的飄起。


    忽然,徐朧月撚起裙擺,她轉個圈圈,撅起嘴輕輕地哼歌。


    歌聲空靈,酥麻的嗓音在水麵飄蕩,如同清泉般流淌。


    白億澤拍手,他那雙眸子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她時而抬腕時而抬眉,那抹楊柳腰柔美,嗲嗲的歌聲像雲上的微風,飄到玩花池泛起漣漪。


    隨即,白億澤走近,他挑了挑眉:“三公主,過來!”


    “是!”徐朧月抬腿跨過船板,她抬起頭。


    他撲到她懷裏,抬手捏捏她臉頰:“三公主,你真美!”


    那聲音如深海的鯨,低沉帶著力量,語氣中透著陽剛之美。


    可琴看了一眼,她心裏醋壇子打翻,那顆心撕裂般疼。


    她不知不覺地愛上白億澤。


    奈何徐朧月阻攔。


    忽然,可琴拿起長弓舉著,她渾身透著狠戾氣息。


    那支箭向前飛,落在徐朧月身邊,她一驚,嚇得渾身顫抖。


    “保護三公主!”白億澤撲過去,他趴在她身上,拽起她往下頭滾。


    “撲通!”


    一聲脆響,白億澤抱著徐朧月掉水中,他藍色紗袍依稀可見紅色血,血染紅水麵。


    那抹血在水中暈開,好似曼陀羅花綻放。


    徐朧月拽起白億澤走上來,她邊走邊望著他:“駙馬你忍著點!”


    “孤沒事!”白億澤抬腿跨過池子,他再也沒力氣,癱倒在地上,血從他後背流淌出來。


    聞言,徐朧月跪坐在地上,她扭頭望過去:“快來人!”


    “……”白億澤躺在青石板地上,他意識變模糊,閉上眸子。


    待白億澤再次醒來,他躺在床榻上,後背上那隻小箭早已不見。


    徐朧月看了一眼趙太醫,她送他往外走。


    很快,徐朧月走迴來,她深情地望著他。


    他臉色蒼白如紙,雖然中箭,精神還是很好。


    徐朧月趴在床邊,她滿臉擔憂。


    他一驚,在想誰放箭。


    可蘭走進來,她淺行一禮:“啟稟三公主,奴婢方才在掖庭,瞧見二公主用龜殼占卜!”


    “她在占卜什麽?”徐朧月問。


    可蘭摸摸腦袋,她語氣微頓:“她在說占卜出宮!”


    “很好!”徐朧月心生一計,她沒有說,想起白億澤在受傷,待他養好傷再說。


    忽然,可蘭看了一眼白億澤,她滿臉擔憂。


    徐朧月說起白億澤受傷一事,她原是跳舞給他看,突然冒出的小箭差點殺死她。


    可蘭抬起頭,她挑了挑眉:“奴婢想扮成三公主,找出殺人兇手!”


    “可是,那樣很危險!”徐朧月內心無比複雜,她記得可蘭前世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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