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有些太過詭異了,但林海作為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於任何所謂的鬼神之說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因此,麵對如此離奇的狀況,他僅僅認為可能存在著某些其他合理的解釋,甚至不惜前往醫院尋求專業醫生的幫助。


    經過一番詳細的檢查之後,醫生給出的結論卻讓林海感到頗為意外,除了因空手挖掘土地導致手指受傷之外,沒有任何的毛病至於他以為自己不知道什麽開始的夢遊更是一點痕跡都查不出來


    單純略顯天真的林海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畫上句號了,畢竟醫生也沒查出什麽大問題來。由於之前的計劃被徹底打亂了順序,他甚至還盤算著下個禮拜再迴到那座老舊的宅子去一探究竟。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煩正接踵而至。


    就在某個平淡無奇的午後,由於前一天晚上睡眠嚴重不足,疲憊不堪的林海在宿舍裏不知不覺地打起了瞌睡。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驚訝地發現天空已是漆黑一片,時間已然悄然流逝到了深夜時分。


    林海茫然失措地環顧著四周那既陌生又似曾相識的環境,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詫異之感。然而,尚未等他來得及細細思索其中緣由,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突然從雙手傳來。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去,隻見那雙平日裏僅僅用於書寫文字的手掌此刻竟沾滿了汙濁的泥土,而且那種肮髒的程度遠遠超出了正常範疇,就像是赤手空拳挖了很久得泥土一樣。


    林海家境富裕不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那也是從小沒幹過什麽重活,一雙手被養的很是好看。但現在那雙手因為挖土時間長了,本來修剪整齊的指甲被掀了過去,本來白皙的手指也被劃上了口子。


    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瞬間就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其中。那種深深的懼怕感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喉嚨,令他幾乎無法唿吸。


    此時的他腦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和記憶都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懼給吞噬掉了一樣,完全想不起任何事情。出於本能的反應,他像隻無頭蒼蠅似的,胡亂地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四周高大挺拔的銀杏樹宛如一道道緊密相連的黃色屏障,將原本還殘留著些許光亮的天空遮得嚴嚴實實,使得這片區域顯得愈發昏暗陰沉。而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陣陣青蛙叫聲,則在寂靜的氛圍中迴蕩著,更增添了幾分詭異與恐怖。


    林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隻知道很長很長時間,長到他整個人氣喘籲籲,幾乎跑都跑不動,隻能靠在一棵銀杏樹上劇烈喘著粗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海的周圍還是那白天看來唯美漂亮,而現在卻有些詭異的銀杏樹。一開始林海休息一會還會拚命找出口,但隨著他體力幾乎消失殆盡,他隻能靠著一棵粗壯的大樹等待著天亮。


    因為害怕林海幾乎一夜沒睡,隨著天空出來第一絲光亮,不知道從哪傳來的一聲雞叫打破了僵局。處於十足恐懼中的林海這才清醒過來,他有些迷茫的轉頭卻發現自己昨晚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他所在的地方距離他挖出來的坑隻有十米左右。


    僅僅隻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不至於讓他一個唯物主義驚恐到要去報警的程度。但就在那個被林海親手挖掘出的土坑之中,竟然筆直地站立著一個身影,那是一個隻能隱約看到其背影輪廓的人。


    林海所挖出的坑大約有半米來深,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個男人居然雙腳懸空、穩穩當當地立在了那裏。他那一頭如絲般柔滑的長發,仿佛上等的綢緞一般垂落在身後,輕輕飄動著;身上穿著一件樣式模糊不清的黑色衣裳,宛如黑夜中的幽靈。


    若不是因為他身材格外高大威猛,林海恐怕一時之間還難以分辨出眼前這位究竟是男性還是女性。就在目光觸及那個背對自己的黑影的刹那間,一種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湧起,瞬間蔓延至全身,使得林海覺得自己的心都好似墜入了冰窖,一片冰涼。


    林海體內的腎上腺素急劇飆升,恐懼完全占據了他的大腦,哪裏還顧得上迴頭張望一眼。他像一隻受驚的野兔一般,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朝著前方狂奔而去。一路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撞倒了多少東西,也無暇顧及周圍是否有人注意到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好在因為有景點的原因,這裏離警察局不遠驚慌失措的林海直到接過警員遞過來的水杯時,臉上得害怕還沒有消失……


    聽到這一直沒有說話隻負責開車的王朔沒忍住插了一嘴,他看著前麵的紅燈踩下刹車語氣帶著驚訝:“這麽離奇,我們那裏倒是也有過,不過是死去的人托夢告訴親人屍體被埋在哪裏。”


    淩宇看向對麵的綠化帶,有些無奈得聳了聳肩帶著無可奈何的意味:“正常,這片土地上埋著的人比活著的還要多,曆史悠久怎麽可能傳了那麽多年的事全是假的呢!”


    “也對。”王朔數著紅綠燈倒計時重新發動了車子,他出現在很相信玄學的城市,即使上了大學接受的教育很多,但因為家裏緣故對這種一向都是半信半疑,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讓他不信也不行。


    “對了,之前那七隻鬼怎麽處理了?”不提靈異事件還好,一提王朔瞬間想起來了那幾隻毛骨悚然的厲鬼,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他裝作不經意的轉頭詢問著淩宇。


    淩宇麵無表情得迴想了一下,沒有猶豫就直接說了出來:“封印之後直接就扔給地府了,都是千年大鬼估計不好處理,得在地獄熬個上千年才有可能投胎,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得熬數萬年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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