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維持著靠在門邊不動的佘青看著一臉傻氣得小不點,豔麗臉上露出來一個溺寵的笑容。瞬間時間靜止跳動的火焰維持著好看形狀,整個空間裏能動的隻有施法的人和白兔,白兔伸出細細的胳膊要抱抱,顯然記性不好得他已經忘記了剛才的青菜之仇。


    佘青慢悠悠走過去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裏,露出尖尖的蛇牙對著小孩肉乎乎臉蛋咬了一口,不重但還是留下了痕跡,白兔也不生氣被逗的咯咯笑。


    “我的小鱗奴,踢我的神像開心嗎?”佘青把小家夥舉高高,看著小孩傻乎乎地笑容,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臉上卻故意帶著恐嚇眉頭微微輕挑。


    “佘青,親親。”白兔一點都不怕麵前人這套,細瘦的胳膊舉得高高,櫻花色的小嘴撅著一副可愛到不得了的樣子。


    “真是受不了你。”佘青有些無奈將小家夥抱在懷裏,果然臉頰處傳來軟軟糯糯的觸感。


    在白兔吧唧一口親在佘青臉上時,時間瞬間恢複正常,火焰重新在空氣中跳躍著,燕如玉看向外麵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樣撲閃撲閃。他有些疑惑得看向自己空空如也得懷裏,下意識覺得自己懷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佘青才不管那些事情,隻是逗弄著懷裏的小家夥,而在地宮深處得陳玄眼皮莫名跳了幾下,他看向前麵正舉著手電筒到處查看得淩宇,幾乎不用想就是佘青又擅用空間法術。


    離這裏不遠奔騰不息的洛水下,洛感受到了老朋友的氣息睜開了雙眼,她有著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如同那深深的河流讓人沉醉。千年之前她也是被萬千妖怪封為妖族聖女得存在,那精致而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懷念,這些年她雖然一直鎮壓著這些冤魂出不去,但還是能夠感知昔日那些老友一個又一個在這人世間消失。


    怎麽能不遺憾呢,都是相識千年的朋友。妖和人不一樣,一旦死亡就是魂歸天地再無見麵之日,妖天生就沒有親情,所以有一部分妖會貪戀人間的情愛,所以他們過不了情關隻能在人間度過那漫長的生命,等待著和愛人的再次遇見。


    隨著洛睜開雙眼身後那無數道鐵鏈也開始劇烈晃動起來,鎖鏈上被穿在一起的冤魂重新開始了慘叫。


    淩宇是在地宮深處發現的那對雙胞胎,兩兄弟一左一右暈在一處水池旁邊,水池大概是正方形,中間有著一隻石刻得開明獸。水池裏麵經過千年已經沒有了水,隻有一層厚厚的淤泥。


    “找到了,陳哥。”淩宇半蹲下去伸出手探了一下兩人的唿吸,確定都活著之後才把手電放進了口袋裏,伸出手將雙胞胎裏的哥哥抗在了肩頭,還不忘喊在觀察周圍情況的陳玄一聲。


    看著被淩宇扛起來隨著他走動像麵條一樣一晃一晃的趙明陽,陳玄應了一聲不過他就比淩宇粗魯一點,直接拎在了手裏讓雙胞胎裏的弟弟腳不著地。


    隨著他們兩個人慢慢離開甬道,水池裏的開明獸不知道什麽時候活了過來,兩隻血紅的眼睛在黑夜裏閃爍著光芒,巨大的爪子在水池裏留下一道又一道得爪痕。


    佘青抱著懷裏孩子看向外麵的一地飛雪,白兔對於雪很有興趣,在佘青懷裏撅著小屁股一副要下去走走的意思。佘青也慣著他給小孩套上了一層結界抱著他出了門,因為昨夜一夜風雨泥地上布滿了水窪。


    零下二十度的水窪已經結起了厚厚冰塊,穿著羊皮小靴子的白兔被大手托著小腳接觸到了冰麵,他有些新奇的踩了踩腳下厚實的冰層,結果臉著地摔了一個大屁墩。


    壞心眼的佘青非但沒有伸手扶,反而彎了彎眉眼豔麗的臉上如同春花盛開。在倒下去的一瞬間一層白色光圈亮起,避免了白兔白嫩嫩的小臉和冰麵親密接觸。


    小孩有些懵懵的趴在冰麵上,身下還壓著一層白色光圈,漂亮得大眼睛帶著幾分好奇,長長得睫毛染上了冰霜,不過白兔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寒冷,反而撅著小屁股爬了起來,用小羊皮靴在地上使勁踩了踩,結果又滑了一個大屁墩疼倒是一點都不疼。


    但小家夥上了脾氣說什麽也要爬起來,地麵太滑了外麵也被染上了一層銀霜,白兔摸爬滾打好半天,幹脆在地上躺平了。


    小臉朝上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天空中那有些慘白太陽,從很久以前白兔就發現了一件事情,太陽其實有兩個顏色。夏天最熱的時候是黃色,而冬天就像是雪一樣慘白,白兔喜歡夏天不喜歡冬天。


    冬天太冷了冷到了骨子裏,在他流浪的那幾年裏。每年手腳都會凍爛,一開始隻是腫後來就變成鼓膿,小小的手和腳就像是一團爛肉,即使不疼但也是可怕的,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他沒有被子沒有厚衣服沒有鞋子沒有吃的。


    隻能一個人像是老鼠一樣窩在橋洞裏,不可能還比不上老鼠,老鼠有皮毛而他什麽都沒有,這麽想著他忽然哭了出來,漂亮得大眼睛裏滾出了淚水,順著眼角流下眼尾最後落入發間,像是珍珠又像是鑽石一樣珍貴。


    小孩即使是哭也是安靜的,漂亮得大眼睛忽閃忽閃,長長得睫毛被淚水浸濕,卷翹的睫毛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微微低垂。


    陳玄將人放下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他也顧得上許多了,手指輕輕一點時間開始停止。佘青在白兔眼淚落下來的那瞬間發現了不對,伸出有力的雙手將小孩抱在懷裏。


    被抱在懷裏的白兔哭得更傷心了,小手緊緊捏著佘青得衣角委屈得哭個不停。佘青心都揪在了一起,眼淚就是白兔的血哭得越多他身體越不好。


    “怎麽了。”看著佘青手忙腳亂的樣子,陳玄伸出手接過了孩子抱在懷裏輕輕哄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溫柔,不帶一點攻擊性得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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