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道長卻見蘇小子迴眸眨眼,他十分正經的對苟隊長說。


    “我叫羽蘇。你們會記住我的。”


    是的。


    當苟道長在麵臨死亡之際,他選擇了擔當。


    同樣的,蘇羽也麵臨著選擇。


    他是選擇以第一人格來麵對危機呢?還是放出第二人格羽蘇。


    蘇羽知道羽蘇一定會動用守護者之盾。


    他在猶豫。


    雖然不動用守護者之盾,蘇羽一樣也要麵臨死亡。


    所以這個選擇並不困難,難的是蘇羽始終下不了決心。


    可當阿怒的拳頭擊向苟隊長的胸脯時,蘇羽瞬間讓出了他對身體的掌控權。


    羽蘇雙臂交叉控製著守護者之盾很有氣勢阻擋了阿怒的一擊。


    阿怒拳頭的怒意像巨浪拍打在岸邊的堤防上。


    雖然氣勢十足,但卻沒有衝塌羽蘇的防禦。


    火炎碰觸到盾牌,絕對的高溫竟然沒能傷損盾牌分毫。


    對,對了。


    那麵像一堵防護牆豎立在小組前的就是蘇小子的守護者之盾。


    苟道長迴神過來,他的隊員蘇小子是有一麵守護者之盾。


    沒想到,隊伍危機時刻,竟然是靠一灘爛泥救了大家。


    苟道長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其實蘇小子平日在苟道長心中微不足道,苟道長早沒有將他當成自己的組員。


    他都忘了蘇羽身體裏還藏著的詛咒之盾的事。


    剛才蘇羽能用破魔箭傷了怒魔之仆,還用破魔箭穿破黑影結界。


    這些成績已經是大大的出乎苟道長的預料。


    可是就在剛剛,蘇羽不顧自身生命力的流失,替苟道長擋住致命的一擊,這讓苟道長十分的感動。


    至於蘇羽剛才說的他叫羽蘇,苟道長認為那是蘇小子的口誤。


    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較真一個稱謂。


    “蘇兄弟,別死撐。還是讓我再試試自爆丹田。”


    苟道長連蘇羽的稱唿都變了。


    他心中清楚蘇小子的盾牌最多能阻擋阿怒的三十下攻擊。


    到時蘇羽的生命力將完全枯竭。


    “死則死耳,有什麽好勉強的。喂,你別囉嗦,別拖我後腿。”


    羽蘇霸氣的阻止苟道長對他的幹擾,苟道長竟從他的語氣中聽對自己的輕視。


    羽蘇交叉的雙手略微下壓,巨盾的底端翹了起來。


    彈指間,羽蘇邁出了一步。巨盾的底端狠狠的撞擊怒魔奴仆的腰眼。


    羽蘇討厭純粹的防守,他是進攻的平頭哥。


    可惜守護者盾牌的攻擊力遠遠沒有它防禦力的出色。


    強烈的撞擊連逼讓阿怒後退半步都做不到。


    但阿怒想要趁機抓住盾牌邊緣,卻被羽蘇化解掉。


    羽蘇又用防護盾麵撞擊了阿怒的頭。


    守護者之盾的正麵似乎對接觸者有一定的排斥作用。這次阿怒被推出去兩步。


    羽蘇的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算是操作了十數年的盾牌手也無法像他做到那樣的極致。


    苟道長忍不住為他叫好。


    可惜阿怒的身體實在是強悍,兩次的盾擊並沒有傷他多少。


    但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阿怒轉爪成拳,全力重拳轟在了巨盾之上。


    那力量之大,絕對不是張執事刺那一刀可比擬的。


    羽蘇頓覺心口猶如被一塊巨石撞到,他的心髒甚至停頓了幾息,腦袋好似被撞成了一團漿糊。


    他的身體太羸弱了。


    “叔,你快看,蘇羽的嘴邊都溢出好多血了。”


    大丫心疼的直跺腳。


    羽蘇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可他天生的戰鬥固執卻讓他雙臂依然不肯垂下。


    一股執念卻從守護者之盾流入羽蘇心田。


    “守護,吾之身後便是吾國。”


    “守護,吾之身後便是吾家。”


    “守護,吾之身後便是吾友。”


    “吾半步退讓不得,為此燃盡生命心甘情願。”


    這便是守護者之盾的魔念,也是執念。


    它與此刻蘇羽的戰鬥意識水乳交融。


    羽蘇心中浮現出一個個身披鎧甲的將軍,舉著大盾聳立在千軍萬馬的衝擊之中。


    他們如塵土般的渺小卻對抗著地崩磅礴攻勢。


    許多關於守護者之盾的使用方法頓時湧上羽腦海。


    變大,化繁,長刺,透明,彎弧等等。


    羽蘇本能的靠著守護者之盾牽引,他精準的使用盾牌功能,好幾次和阿怒搏鬥的有來有往。


    但是羽蘇沒看見他的樣貌在改變,他也沒注意苟隊,大丫和憨憨憨流淚悲切的唿喚蘇羽的名字。


    羽蘇在阿怒的的攻擊下一次又一次的衰敗。


    現在的他已經衰老的不成人形。


    他早已成白雪頭發成片的脫落,他的眼窩深深的陷落。


    原本還算豐壯的身體,現在隻剩皮包著骨頭,皮膚皺的似雞爪的皮麵,上麵還布滿老人斑。


    羽蘇的腦海正演繹著一場場守護者的大義。


    他們的事跡一個個在羽蘇的心中複活。


    當最後一個守護者出現。


    羽蘇看到了是一個嘴巴如掛著一隻螃蟹的少年將軍。


    那個人就是我嗎?


    羽蘇自問,但他馬上確認。


    好威武啊!我羽蘇天生就是英雄。


    羽蘇想縱情放聲大笑。


    男兒在世當自強,我執大盾向天笑,人生自古誰無憾,留得肝膽祭昆侖。


    好豪氣,好氣魄。


    果然還是當英雄最愜意,去他丫的蘇羽那灘爛泥。


    我羽蘇看不起他。


    羽蘇忍不住嘴角的弧度翹起,露出輕蔑的譏笑。


    他的譏笑引得阿怒的更加暴怒。


    此時 阿怒看到蘇羽的模樣加上影子的解釋,他也明白眼前這麵巨盾是吸收執盾人的生命力轉換成守護力。


    “阿怒,那家夥差不多了,再狠狠的給他一拳。”


    影子鼓動。


    還有些時間,影子並不急於介入,因為阿怒同樣需要成長空間。


    羽蘇在阿怒的一拳後掉光了所有的牙齒。


    偏偏這家夥還用混濁的眼神蔑視著阿怒。


    他幹癟的嘴角上翹時露出掉光牙齒的牙床,模樣分明還是在譏笑。


    再來一拳,最後一拳。


    阿怒大喊。


    他的拳頭沒有意外落到巨盾上。


    “碰。”又是一聲巨響。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那個老的不能再老的家夥,身軀縮小了兩個指頭尺寸。


    但他的雙臂依然交叉,他的盾牌依然沒有倒下。


    “影子,這家夥有點古怪。他的生命力已經燃盡,為什麽還不倒下?”


    阿怒在盛怒之下,連一向尊敬有加的影子哥都不喊了“哥”。


    “咦,是有些奇怪。”來自四方的聲音暫時停止。


    “明白了,他在燃燒靈魂之力為守護之盾注入靈魂生命力。”


    影子還是比較見多識廣,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情況。


    “燃燒了靈魂之力,那這小子會怎麽樣?”怒魔之仆再次一拳砸向盾牌。


    “桀桀,拿著靈魂做燃料,後果恐怕連魂飛魄散都談不上。你說呢。”影子解答。


    “不過,時間來不及了,我來幫你。”影子終止他的幕後觀戰。


    他的黑影化成無數的爪子從四麵八方朝苟道長他們襲來。


    他就欺負守護者之盾隻能防守一麵。他要讓羽蘇首尾不能相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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