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朝魏府而去。”詹姑婆說道,


    “說來也奇怪,我家少爺與一眾侍衛騎的可是上等良駒飛馳。可你家大伯卻憑著雙腳跟著居然不落一分。我看他走得不緊不慢的,你說那是啥神通。就是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


    “姥,跑題了。快接著講啊。又要到精彩時刻。”陸舒羽不滿催促。


    在陸舒羽的奶聲奶氣中詹姑婆的思緒又拉迴的當日場景。


    。。。。。


    “走,詹姑,讓人趕緊備馬車,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詹家小姐也不知哪條筋不對。居然要違背女訓要跑去這種是非之地。


    詹姑婆很想反對。


    可是終究她隻是個下人,哪有什麽反對權利。


    無奈詹姑婆隻好跟著小姐一起過去。


    才到目的地,她就看見小少爺人等在遠離魏府的地方停足觀望。


    他們都是聰明人,看熱鬧可以,堅決不牽涉到其中糾紛。


    詹姑姑眼見隻有一個孤單的體型單薄的人在魏府門前站著。


    晚風吹拂,唯有不長的影子伴著他。


    地上散落些許淩亂的刀劍和箭羽。


    顯然雙方已經接觸過,魏府應該是沒有討得好處。


    所幸地上並無屍身,事情沒有發展到不能還迴餘地。


    但魏府的大門卻是緊閉著,牆頭上爬滿侍衛。


    手中的火可以拚接成一條細小蜿蜒的火龍。


    眾多侍衛手持強弓勁弩如逢大敵。


    “某再說一次。某隻是來接我家陸公子迴家的,別無他意。”黃臉漢子平靜說道。


    “放你媽的狗屁。你算哪顆蔥?已經和你說過那陸姓小子早就被老子剁了喂王八了。”


    “你若有種的,就不要站在外麵。老子礙於律法不會把你擊殺在府門前。來來,有膽給老子進來。看看魏家小爺是怎麽招唿你的。”


    說話的人語氣囂張至極。


    詹姑婆估摸著說話之人便是京城中人人色變的“魏瘋子”。


    “嘿嘿。既然魏家公子如此坦誠相邀。那某便恭敬不如從命。老少爺們、諸位看熱鬧的。有主人相邀入府,某想這應該不算強闖民宅吧。還望遠處觀望的朋友們到時候為某做個證。”


    黃臉漢子說完做了幾個法指,八塊臉盆大小的靑石詭異的從地底升起,懸空橫停在黃臉漢子的身前。


    “麻痹的,老子啥時邀請你進。。。。。不好,他真過來了。快,快。給老子射死他。”


    魏瘋子狂怒的聲音變得又尖又高。


    前麵的羽箭紛紛朝黃臉漢子射來。


    而黃臉漢子身前的石塊上下翻動左右翻飛。


    它們在漢子的一尺前擋住了所有射來的長箭或者拍飛疾馳的短羽。


    使得漢子毫無阻礙閑庭信步的朝右邊圍牆走去。


    當時詹姑姑就有些奇怪。


    因為大門明明就在漢子的正前方,可漢子偏要斜著朝牆壁走。


    漢子不踢門而入難道要破牆而進?


    正當她詫異之際,漢子已經逼近院牆,抬腿。


    。。。。。


    漢子的整個身體連同那青石像是被院牆吞噬一般。


    不見了!


    詹姑婆此時就聽見魏府內有人喊道:


    “啊,不好,他能穿牆,他穿牆進來了!”


    寂靜的魏府頓時喧嘩起來,像是一滴水濺落在油鍋裏一般。


    有叫咒罵聲,有喊殺聲。


    但詹姑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是“他在那,快追。”,“他在那,追。”聲音由近及遠,詹姑婆估計那黃臉漢子走路的速度極快。


    片刻後,魏府的內院也熱鬧起來。


    隻是在遠處的眾人隻能隱約的聽到聲音,也不知道啥情況。眾人能根據亮光的密集度判斷漢子的路徑。


    。。。。。。。。


    “哈哈。姑爺家大伯也真夠壞的。哪有笨蛋綁個男人會藏在自家內院的。豈不是把自家的清白和臉麵抹黑嗎?可他偏偏淨往那走。”詹姑婆打趣。


    “姥,魏家府邸那麽大,我大伯是不知哪是哪。他當然隻好瞎闖一通。再者說內院為什麽不能亂闖?”


    陸舒羽趕緊替英雄大伯辯解,同時他確實也不知道為啥內宅不能亂闖。


    “大家族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都住在內院內,她們輕易是不能隨便讓人瞧到。”詹姑婆解釋。


    “看了也不會掉一塊肉。”陸舒羽反駁。


    旋即。


    “哦,哦。我明白了。萬一她們在噓噓。大伯剛好闖進來這就不好了。”


    陸舒羽恍然大悟。


    有次他去娘屋,卻被娘推出來,原來是姥在坐恭桶。陸舒羽對此印象極深。


    “咳咳。。。大概吧。哎呀!七少爺你不要打岔。”詹姑婆老臉有些燙。


    “嗯,嗯,不要啦,人家在噓噓。”陸舒羽嗲聲嗲氣的學著小媳婦,小手誇張的翹起蘭花指。


    “哈哈。這個調皮少爺啊。”詹姑笑罵。


    “嗯。嗯。你壞死啦,老身在換衣服。”陸舒羽又假裝嬌羞的學著詹姑婆平常聲調。


    “不講了,不講了。羽少爺這是在惡心老奴!”詹姑婆抗議,舉步欲往廚房。


    “別,姥。羽兒要乖了。您繼續呀。”陸舒羽趕緊舉手投降,瞬間變成乖乖的小寶寶。


    好吧,詹姑婆沒了脾氣。


    “那魏瘋子也急了。大喊!‘老子綁的那廝不在內院,在東廂房。挨千刀的,你就不要再往那裏闖了,再往裏走是我媽的臥室。’”


    “那人又問,‘那東廂房怎麽走啊’。哈哈。。。笑死老奴啦!也不知當時的魏楞子是怎麽想的,明明是他把人藏起來了,現在卻不得不出來指路。一邊刀劍相迎,一邊還求著你要左拐。哈哈。。。”詹姑婆抹去笑出的淚花。


    對麵也在咯咯笑的陸舒羽說。


    “姥,這大概就是嘴上罵著最兇的話,行的卻是最慫的事。”


    “後麵的這些故事都是我後來聽人說的。也不是我親眼看到的,真不真實我就不知道了。”詹姑婆解釋。


    “說是你大伯進府後,就有很多的高手去攔阻他。傳言當他們靠近你的大伯時,踩到的地會突然就變成泥潭,腳脖子都會陷進去。整個地板都變得稀軟,拔也拔不起來。”


    “而且越掙紮陷的越深。不管是夯實泥地還是漢白玉磚,都成了軟泥地。要待你大伯離開三四米後,地麵才複原如初。那些陷進去的高手用兵器砸開地磚才能得到解脫。”


    “遠攻又被你大伯翻飛的青石攔下,近戰又身陷地下。後來魏瘋子實在阻擋不了,開始請救兵。”詹姑婆繼續說。


    “我知道,是魏府裏供奉的蔣修士。”陸舒羽插口道,故事他是知道的。


    但他就喜歡重現大伯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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