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先生料盡天底下的事情,總有人覺得東先生病故。實際上東先生依然存在。吳愧不知道,眼前的人老頭子提過一嘴,那個畫畔堂東先生。


    吳愧霧裏看花,他一如當初的悵惘,於是乎他索性求知眼前的先生。


    東先生不說他的身份,隻是開口徐徐說道:“我說小子,有些事情不必多說就已經明了,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說多,說那多,又能有什麽用?”


    吳愧露出求知若渴,笑逐顏開的表情,詢問道:“你為什麽救我?”


    “首先,我沒有救你。”東先生漫步周圍,“隻是有人把你救到我這裏來,我從始至終沒有從這個茅草屋出去過。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


    吳愧繼續自己的疑問:“你說你要教我什麽東西?”


    東先生眼眸閃過光亮,心衝衝道:“你是說大風劍意嗎?我的確有意教你這個東西。”


    吳愧問道:“老頭子曾經說過,有一個教書先生在建安遠近聞名的畫畔堂東,然後那個先生就讓底下的學生稱唿他為東先生。”


    東先生獨自呢喃道:“他這麽跟你說的?”


    吳愧推敲自己的想法,隱晦曲折道:“所以你就是東先生嗎?畫畔堂東現在依然還在,可是,文人騷客說你已經謫返天上人間了。”


    東先生擺擺手,說道:“沒有的事情!”


    吳愧有些局促地說道:“你可以告訴我,隱殺陣是什麽樣的陣法嗎?為什麽他可以帶人到一個無人之境?”


    東先生拱手托出,示意少年坐在亭子底下品茶。


    然後他說道:“首先,你需要知道境界之中的氣脈和靈氣再者就是氣息的關係了。知其所以然之後你對隱殺陣,略知一二了!”


    吳愧板坐在亭子之中,望著眼前高大的東先生,脫口而出:“先生請講。”


    東先生唿之欲出,卻欲言又止道:“小子,你知道這裏的時間是停止的嗎?”


    吳愧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東先生終於說出一段真相,他說道:“其實這個世界就是一段時間的餘暉,就是靜止的時間。而靜止的時間就是這個被稱為空間的結界。”


    吳愧不知其意般說道:“所以先生你說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


    東先生匿笑般無奈搖搖頭,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我揮發的結界,所以說外麵的世界一樣還是停留在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的一個臨界點,就是一刹那!”


    吳愧問道:“也就是說我可以學會招數之後再去救我的同伴嗎?”


    東先生聳聳肩,無所可知的樣子。


    吳愧再一次求知若渴道:“先生告訴我這個世界的境界一共有多少個等級吧,我對這些仍然不是很清楚。”


    東先生開啟了玩笑,他不願意告訴吳愧知識。出於對自己的質疑的武斷的怫然。


    吳愧出於知識的訴求一而再死纏爛打,打動了東先生。實際上,就是東先生厭煩了吳愧妙語連珠而已。


    東先生解釋道:“首先,境界有五,其內分為徑流行徑,視為逆水行舟。其中有一品初命又分為三道逆流,謂之‘有感’‘迸發’‘初命’。二品澗開又分為‘靈現’‘如水’‘澗開’。三品玄靈命之懸壺器靈,也就是魂首,因此稱唿為‘玄靈’,期間有‘度空’‘迷迭’‘玄靈’四品無譽境界,顧名思義,‘金剛’‘大磐’‘無譽’,五品重天境也有三,這境界的人已然醍醐灌頂,對世間了如指掌,也分為三個逆流,‘靈默’‘滾滾來’‘重天’。”


    “這個就是所謂境界的大致分化區域,不過這是最為質樸的境界分割圖例。”


    接著東先生訴說氣脈與靈氣的儕輩關聯。


    “氣脈,昭示氣息經脈的簡稱。就是一個運用於境界之間,靠著它一個追敘從而運用境界的一個心境。”


    “這就是氣息與境界的結合,氣息是一個人深唿吸和發而止的閉目養神之方式之一,就是說,修行者需要通過鼻子唿籲出的氣息與境界的感知裏相結合,組成你人生當中第一個境界,有感而發。”


    吳愧明知故問的語氣。


    “那我需要這種感覺嗎?”


    東先生唿出一隻伸向吳愧的手,想著一巴掌抽死算了。想想還是算了,夫子克己複禮,無外乎如此。


    “你覺得呢?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天才了?”


    吳愧驕矜著說自己本身說不出的話。


    “我應該算是天才的行列吧?我在任務途中遇到的劍仙,他們說我是天身的五品,既然五境難在天身,那我應該算是天才。”


    其實斷定自己是不是天才辦法沒那麽故步自封,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天才東先生的測試計劃無數,因為曾經無數個天才路過畫畔堂東,而這個先生指導無數個天才,這自然不在話下,但東先生決定先等等。


    他問吳愧:“你可以運用氣脈,可一旦你單獨列出一個氣息或者氣脈的話你一定會因為不協調從而使不出招式,是與不是?”


    吳愧激動地點點頭,興奮在於除了老頭子之外的人,也有懂天才的苦惱了。


    東先生問道:“然後你需要在氣脈的基礎上感受氣息的存在!”


    “這怎麽感受呢?”


    “你就坐在這裏打坐,所謂近山知鳥性,這個你那個老頭子一定教過你的。”


    “沒有!”


    “啊?那他教過你的東西是什麽呢?”


    “他就教過一些江湖處事和大風劍意,他就教了我一招。”


    “所以說你現在還是不會大風劍意的是嗎?”


    “從你的角度來說,我的確什麽都不會,但是我不一定不會大風劍意,大風劍意的劍招從某種話術來說,我可以出招。”


    “無需多言,言多必失!你好好打坐就行。”


    東先生希望他成長,至少不同於禹思寧的成長,他見過許多天才曆練成為一代豪傑,要麽俠士,要麽武功蓋世,細細想來這些都不是一個人的歸宿,他們選擇了一種常人無往不利,但白骨皚皚的血路,踏過骨堆蹣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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