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098年5月1日 12:20p.m


    地點:卡茲戴爾城郊外


    天氣:晴


    戰爭結束了。


    當各國軍隊或退或留時,最後一批在維多利亞的卡茲戴爾的部隊留下了公爵,艦隊,維羅斯堡和天災肆虐後的倫蒂尼姆,以及已是維多利亞人的薩卡茲們,乘著巫妖的絲線迴到了他們的故鄉,他們將在這裏接連享受勝利的果實。


    而維多利亞,似乎是沒有人關心了,隻有受創的開斯特和高多汀兩位大公爵安撫著各自的羽翼,真正為維多利亞的穩定處心積慮——溫德米爾正渴求政治上的權力。


    嗯,比薩米好多了,最起碼還有活人。


    卡茲戴爾寧靜著,他們隻記得眼前的美好,前往邊境時的胡鬧和迴歸的軍人們,硬要說的話,東南方向的特大天災也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總的概括,他們知道贏了,不會有異族打進來了,之後的東西,近百年都沒人想過呢!


    正午時分,烈日炎炎,曾當過軍爺的雇傭兵們結束一上午的工作,在各自住處前休息。


    他們在卡茲戴爾城郊外住下了,除了原本就在卡茲戴爾城討生活的薩卡茲,外國來的薩卡茲哪有多餘的住處分呀!


    但沒人喊“不幹了!”,一方麵上頭說不到半年卡茲戴爾城就會擴建,另一方麵,他們也有很多活要幹,當然,不是種地。


    作為出生起就刀口舔血的雇傭兵,對於開荒種田的生活多少令他們難以想象,再加上麥浪唿出的火龍卷又悶又熱,他們也就敬而遠之了。


    上頭讓他們學習操作機器,從維多利亞搬來的生產線成了他們的教具,除此之外還有教陸行艦的某些職業的技能的,上頭說是讓他們適應一下之後的生活。


    工作包分配的,就怕你們沒文化幹不了。


    明椒今天要去卡茲戴爾城看看,但她睡過頭了,大中午才被放工的格林叫起來第二次,明椒揉著黑眼圈,匆匆忙忙出了帳篷。


    光芒並不刺眼,雖然天氣炎熱,但食腐者之王那遮天蔽日的枯朽之種使雇傭兵們打心底裏發寒的同時,也帶來了切實的清涼。


    明椒小心地打開自己鼓鼓囊囊的錢包,軍用皮革緊緊勒著天藍色的硬幣。


    卡茲戴爾能量幣,上頭規定的貨幣,又輕又硬,刀劈斧砍巍然不動,上麵有不同的麵值,單位是克,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內部儲存能源代算為95%純度的至純源石後的標準重量)


    這一枚枚硬幣就是她睡過頭的原因,明椒昨天上了一晚的夜校。


    她這個年紀的薩卡茲不用學白天的原料半加工和陸行艦後勤相關培訓,轉而是在兩小時夜校後做服務業培訓,係統學習多國語言和相關文化。


    這些錢是老師發的,明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上學後校方倒找錢的學校。


    “格林,我出門了!”


    明椒收好錢包,快步走進聲浪震天的駐營地。


    經過特意規劃的小路邊坐滿了剛下班的薩卡茲,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幾處大空地就當了酒館,軍隊野戰用的折疊家具一擺,喝酒,唱歌,猜拳(迴合製:猜我從哪出拳),聚餐……熱鬧的很。


    吃過熱鬧之後,這群閑人大抵就要做出點事情來,有伴的早些迴家親熱,沒伴的玩的更野一些,比如千裏奔襲去外麵打野戰。


    打完野迴來倒不是為了賣錢,而是給下午上班的戰友炒點下酒菜,然後他們睡了後,下午下班的人又會鬧上一晚,循環往複。


    (想歪的去卡茲戴爾城中央廣場當公共教具)


    卡茲戴爾境內一點源石碎片都沒有,好處是為打野戰創造了條件,壞處是……


    明椒唿吸輕緩而有節製,因為大部分滿身汗還光著腳的薩卡茲身上的味道太別致了,仿佛置身在黏稠的汙泥裏掙紮。


    小薩卡茲痛苦不堪,恍然間瞥見一道熟悉的影子,那是一位巫妖學徒,她的老師。


    巫妖小姐麵不改色地行走在道中,精氣神十足,又散發著怪異的死氣與麻木。


    明椒目送她遠去,心裏奇怪地想:老師一整天都在教書育人,居然沒長出黑眼圈來,難道巫妖都是不需要睡覺的特殊種族嗎?


    快步走出營地,望著遠處的城市,小薩卡茲深吸口氣,頂著大太陽融進寥寥人影。


    熱乎乎的麥浪嘩啦啦的響,打在身上也是癢癢的,由內而外地迸發出一陣暖氣來。


    它是先讓你涼爽,然後再熱起來的,明椒想要笑上一笑,但她興奮過後又茫然了,那是麵對自然美景後的無所適從,小薩卡茲伸手從口袋裏取出張精美的照片,是在倫蒂尼姆時,一位王庭軍士官給她的。


    但這次相片中的食客們沒有再給予她溫暖,在嘩啦啦的浪濤中,明椒竭力想象著那種感覺,那種身為薩卡茲的驕傲,但終究是沒有的。


    金燦燦的麥芒呀罩住她的眼,亙古的浪聲呀放空她的心,那高聳的模糊的卡茲戴爾呀!您又是否牽住了她的魂?


    可這生命的糧草分明與哥倫比亞的農莊那般無二,若即若離的城市與她夢中的城市重疊。


    這麥浪屬於卡茲戴爾人,但是否屬於她?那卡茲戴爾是薩卡茲的故鄉,但是否容得下她?


    置身於夢中的畫卷,明椒卻獨自意識到,她終究是出生在哥倫比亞的薩卡茲,在寂寞的過去懷抱著隨處可見的畫報和照片,對一個不存在的未來肆意暢想的膽小鬼。


    那個希望的未來出現了,但不獨屬她自己,這不是她自己拚湊的那個夢,她是一座陌生的城。


    小薩卡茲再度唿吸,生命的實感升起生命的希冀,她還有一個期待的東西,暫且把不安壓在心底,暫且邁出慌亂的步子,她將有一件必須要去完成的事。


    她穿過麥田,道路兩旁變成綠油油的菜地,點綴著五顏六色的星星。


    芹菜,佛手瓜,大白菜,茄子,西紅柿堂而皇之地齊聚在大烈陽下,大刺刺地擺著,挑戰著諸多農民的世界觀。


    但不懂種地的明椒不在乎,她隻被路旁形態各異的香料吸引了小半會兒,就急匆匆地趕路去。


    突然的起步把一個小女孩嚇了一跳。


    黍倒退兩三步,歪著腦袋斜起眼,煎餅卷著水靈的大蔥往嘴裏塞:“這孩子急什麽呢?明明肚子餓了,就不能停下來吃口飯嗎?空腹趕路倒長個兒!”


    “黍,空著肚子才有緊迫感不去多想,讓她一心一意地歸家吧!”天空呦喝一聲。


    孽茨雷在空中飄著,一根黃瓜噶崩脆,熱烈的生命力從手中的牧杖中揮灑,遠遠看去,就像一台中樞無人機在灑農藥。


    至於生命力哪來的,隻能說,一場被中斷的戰爭餘留下的重要戰略物資。


    “不是迴家,而是找家嗎?”黍鼓著臉頰,嚼的速度慢了點,半晌咽下午飯。


    小黍望著龐大的卡茲戴爾城:“確實不能想太多呢,使人們傻傻地付出的事物,總是朦朧的好看。”


    那種明明欠了自己很多,明明在世間普普通通,卻依舊讓自己去愛的事物。


    即便已經了無恩怨也去懷念的……大荒城嗎?


    黍作賊似地瞧了瞧孽茨雷,耳垂紅潤了。


    這種情節現在大家都叫ntr來著,不是好東西。


    ……


    卡茲戴爾城的升降平台很是特殊,鐵做的平台沒有上下移動的機械結構,隻有類似吊橋起橋的傳動結構,仿佛要把乘客按在移動部上夾成肉泥。


    在安檢通道經過軍警檢查之後,明椒的施術單元被貼上了一小塊裝置,而明椒本人,則被軍警以礦石病為由叫住站定。


    “我還可以進城嗎?”


    站在造影機前,明椒帶著希望不安著。


    “當然了,再等我一下下。”軍警頭也沒抬。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終於從辛苦的登記工作中解脫,把一塊手環連同施術單元從同事手裏接過,轉交給明椒。


    注意到小薩卡茲的局促,軍警女士頓覺好笑與可愛,自然地笑著,她囑咐說:“檢測手環可以隨便找小地方戴,礦石病發作的話,裏麵的抑製劑能救你的命。


    施術單元貼上芯片了,隻要大功率施法我的同事就會趕到現場,所以不要把雇傭兵動手動腳的習慣帶進城。


    出城的時候手環和芯片要還迴去的,別忘記了。現在,小家夥你可以通過了,穿好衣服。”


    明椒燙著臉把外衣套上發涼的身體,從檢測礦石病的房間裏走出來,一邊戴手環一邊走出檢查站,穿過通道,在平台上找空位坐下。


    還不等明椒觀察四周,眼前的一切突然明亮起來,大部分乘客從座位上起身,向著來時的出口走去,小部分呆看著前方,明椒屬於後者。


    移動城市龐大的陰影消失了,轉而是三層小樓稀疏的淺影,刺眼的陽光迎麵而下,明椒迴頭望去,那裏隻有高聳的城牆,她離牆很近,近到能清晰看到防禦法術單元的迴路。


    她突然進了城。


    意識到這點,明椒趕忙站起,亦步亦趨跟上人流,前方的人散開,小薩卡茲就這樣停在街道中央。


    她好奇地左右張望著,小步向前,抱著法杖,壓抑著興奮和滿足,像是在模仿著什麽。


    明椒有收藏著幾張碟片,是哥倫比亞近期流行的“薩米人進城”的都市言情劇。


    那是明椒對城市的所有印象,她交不起《感染者法案》高昂的保險金,也就進不了移動城市,即使那時她隻是薩卡茲,不是感染者。


    “接下來是去……商場,是那裏嗎?”


    明椒望向大道盡頭,圓頂的六層大樓,在周圍很是顯眼,應該就是格林說的中央商場了。


    明椒像尋著花的小蜜蜂,小跑著奔向她勉強熟悉的建築。


    高高的大圓頂下用源石晶體元件操控著長長的燈牌,上書“卡茲戴爾國營百貨大樓”十字,這被居民叫成中央商場的建築是新建不到一周的稀罕物,不過卻與眾多卡茲戴爾人聯係在了一起。


    其中也包括明椒,這裏是雇傭兵們處理戰後剩餘物資的地方。


    像是帳篷,皮靴,絲襪,紙筆,毛巾之類,而罐頭和一次性施術單元更是成批量的賣。


    半途而廢的戰爭剩下太多物資了,留著占地方還不能下崽,不如賣掉換點酒肉菜果改善生活。


    反正都是上頭免費發的東西,賣了就是賺了。


    明椒的錢包鼓鼓的也是因為這件事。


    小薩卡茲隨著人流靜等載具走過,這些載具是民間用巫術火炮的六足底盤改造的。


    因為這些替換用底盤很多,而且王庭老爺們的巫術造物真的很皮實耐造,不用跳躍功能百年不壞,這種六足機甲就成為卡茲戴爾的大眾載具了。


    指揮交通的軍警小哥示意車輛停下,人流便推著遲疑的明椒穿過馬路,進了麵朝中央廣場的百貨大樓。


    進了百貨大樓的明椒沿途看著店鋪,一樓都是些賣菜的,大部分一看就知道是官方下來的老板;二樓是賣日用品的;三樓的奶粉和罐頭之類都是軍需物資;而在四樓,明椒總算找到了絲絹物。


    老板叫克倫妮,也賣些自己設計的服裝,她有自己的進貨渠道,周邊的店鋪老板,除了王庭的老爺都和她認識,知道了明椒開店的想法後,克倫妮顯得極有興致。


    “你很有眼光,明椒小姐。”


    克倫妮眼底閃出奪目的星芒,她上下審視著小薩卡茲:“卡茲戴爾的服裝行業前途無量,不久後,方便的交通會引來大地各處的商人和旅客,很適合實現你的夢想。”


    “但從小姐你的裝束來看,你的店麵不適合開在這裏。這不是輕視,小姐是想開手工棉製飾品店對吧?這種店兼具紀念品和日用兩種性質,但這棟樓櫃台的租金高昂,恰巧不歡迎這兩種。”


    給出建議後,克倫妮與明椒簽了個人合同,以友情優惠價給予了小家夥支持。


    找到貨源後,明椒又向上逛了逛。


    五樓賣的是精致的大家夥,一些王庭老爺用鋼琴和造物裝點門麵,現代氣息與藝術氣息很足。


    明椒還看到了拉特蘭出口的冰淇淩機,大抵是誰撤離前把富人區的飲品店搬空了吧?


    六樓有一股難聞的機油味,應該是賣工業產品,比如六足機甲之流的地方。


    明椒昏昏沉沉地走出商場,人流再次穿過馬路,但她沒有再動,她像缺了發條的機器玩偶,眼睛瞪得大大的。


    明椒不知道該去哪裏張羅店麵了,雖然上頭說會分房子,但她等不及,她想把奶奶快點接來。


    咕嚕嚕……


    明椒一陣反胃,肚子叫起來——她餓了。


    恰逢一道熱風吹來一股清涼的味道,那味道絲絲纏繞,宛如遊蛇卷起饞蟲,小薩卡茲鼻翼煽動,咽下口唾沫,往右手邊看去。


    是一家早餐店,賣土豆炸鱗薯條,老板娘係著圍裙,卻是隻卡普裏尼,燃氣灶是用一次性施術單元改裝的。


    戴著單眼罩的老板開口說:“孩子,你要吃點什麽?”


    原來明椒已經不知不覺走過去了。


    來都來了,大熱天的就吃點涼的吧!她想。


    “來一碗水粉吧,在這兒吃。”


    “好的,九塊五能量幣,這邊坐。”


    酸辣爽滑的水粉刺激著味蕾,醋溜溜的湯汁一直貼在舌尖上更是活絡思緒。


    明椒對正在和麵的老板問:“老板,這裏是你們分到的房子嗎?”


    老板抬頭掃了明椒一眼,給出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不是,我們家那不適合開店,這地方是我們租的店麵。”


    明椒驚訝道:“有人會租嗎?”


    “當然會有,中央廣場東邊的市政府那裏領房子,總有不是薩卡茲的薩卡茲便宜出手。”


    “老板,結賬!”


    明椒急忙把湯汁一飲而盡,早準備好的錢擺在櫃台上,老板慢悠悠地接過,迴身挑揀東西:“別太著急,吃完水粉再跑動,會消化不良的。”


    “如果在陌生的環境下不安,這很正常,你可以吃著小吃在街上把環境逛到爛熟於心。”


    老板包好炸出的土豆丁丸子,塞到明椒手裏:“也可以在這裏住著,紮下根來。沒人會趕你出去,或者阻止你去什麽地方,這裏是我們的城市。沒人會看你的雙角,所以你走到這裏時就該下定決心了,好孩子。”


    明椒愣愣接過牛皮紙:“這個多少錢。”


    “誠惠零點五,不用找了。”老板迴以大大的笑臉。


    目送紮根的孩子離開,老板大大的笑容變得比哭還難看。


    在他身後,老板娘麵無表情,殺心自起。


    “伊內絲,你不覺得很有意義嗎?”


    “廣場旁的店麵租金更有意義,今天晚上我們床頭算賬時再好好談論談論,怎麽樣?”


    “可以現在談嗎?”赫德雷還想再掙紮一下。


    “你在說什麽呢,家事不可外揚。”


    老板娘扯了扯包臀裙,皮笑肉不笑:“或者說,我們可以在晚上計算一下中午關門帶來的損失。”


    偷完攻擊力再偷攻擊速度——


    “怎麽連吃帶拿的。”赫德雷做出了他的選擇。


    即便他本人沒這個意思。


    ……


    鄭重的小薩卡茲剛開始時,步伐是僵硬的,直到某一個人在拐角出現,她便彈射起步。


    杜卡雷低著頭快步走著。


    他今天陪同阿米婭與麥克斯總統開了小會,因為特裏蒙炸了,哥倫比亞想借卡茲戴爾的生產力重開園區以啟動科研能力,他們接受了同屬前文明遺產人的饋贈。


    然後他剛送完阿米婭和特家兄妹視察驗收交通網絡的各個節點,這會兒正要去鑄幣廠視察進度,順便將能量幣的多種礦物原料的生產加工程序檢驗並記錄在案。


    “血魔大君先生,先生!先生!”


    又是誰家的孩子。杜卡雷這麽想著,迴頭說:“我現在很忙,簽不了名……嗯?”


    開心的笑臉湊上來,油光的袋子卻是先一步逼近他的衣袖,杜卡雷趕忙接住。


    “你這是?送給我的?”


    杜卡雷低頭一掃,炸土豆丁,還熱乎著。


    見多了要簽名的,還是第一次見送東西的。


    “對!吃飽飯就會感受周圍,您走這麽快,一定沒吃飯吧!”明椒有些結巴地說。


    “我記得你,明椒對吧?”杜卡雷問道,“你對現在的卡茲戴爾怎麽看?”


    “是卡茲戴爾城嗎?”


    明椒思索半秒,迴答說:“是薩卡茲的城市,我從來沒上過移動城市,他們都趕我走。但這裏不會,嗯,是家!”


    “薩卡茲的城市嗎?”瀝血王子隻是低語。


    明椒知會一聲就急匆匆地走開了,杜卡雷目送她歡快地拐過街道。


    我好像有三個月沒有吃過東西了。


    杜卡雷盯了會包裝,又不含情緒地掃了眼城市。


    感受四周嗎?


    “先忙吧,忙完再談其他。”


    ……


    怎麽找到不是薩卡茲的薩卡茲呢?明椒不太清楚,但是她好像找到目標了。


    “這樣就簽好了嗎?”紅豆對接待的巫妖問道。


    對於自己領到一套房子的事情,紅豆是很驚訝的。


    雖然紅豆打記事起就在哥倫比亞,但因為是在卡茲戴爾出生的,所以也領到了一套房子,巫妖就派人去停靠在卡茲戴爾城旁的羅德島,把她叫了過來。


    就以紅豆的視角來講,卡茲戴爾充分利用薩卡茲在法術,機械和外語方麵的天賦,或者說苦難的生活磨礪出來的特質,確定的三個職業方向都很正確,完全能看到未來的前途光芒四射。


    對於能領到房子的事,她又是很開心的。


    一方麵紅豆認為卡茲戴爾就是她的故鄉,另一方麵,這裏的樂器師傅真的很會做電吉他!


    “史爾特爾,我們去看一下自己的房子吧。”


    紅豆看向身旁赤紅長發的薩卡茲,史爾特爾,她同屬於羅德島的幹員同事。


    “我就不必了。”


    史爾特爾顯得興致缺缺,作為史爾特爾的巨獸代理人,曆代巨獸代理人的記憶混雜在她的腦海中,讓她分不清誰是自己。


    雖然經過老祖宗們的多方考證,她確實是卡茲戴爾一個戰爭工程師家庭的孩子,但對她而言,在卡茲戴爾的記憶與其他記憶並沒有區別。


    甚至不如冰激淩。


    “那個……女,女士!”


    史爾特爾瞧著忽然向他搭話的少女:“什麽事?”


    “我可以租下你的房子嗎?”


    “行,但我不要錢,我要冰淇淩吃。”


    “誒?”


    明椒懵住了,就這麽同意了嗎?而且這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不過她想起了在中央商場看到的冰淇淩機。


    “可以的,請等我15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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