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098年4月8日 11:00a.m


    天氣:陰


    地點:萊茵科考艦


    “《大型天災襲擊特裏蒙城,萊茵生命九大主任奇跡存活》,或許我們應該感謝那群恐怖襲擊的瘋子,沒有他們,我們的身份可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斐爾迪南手拿一張新鮮打印的報紙,上麵正印著剛從終端上打印的小報內容,當然,不是特裏蒙的,特裏蒙城已經報廢半數有餘了。


    斐爾迪南說罷自豪地翹起嘴角,自信仰頭閉眼,又講道:“當然,這片大地,咳,哥倫比亞最優秀的高能物理學家,斐爾迪南·克魯尼的作用仍然功不可沒,若非我提前準備了生還者i型終端,我們絕對撐不到梅蘭德基金會的特工們。”


    但斐爾迪南講完後,休息室內落針可聞。


    雖然斐爾迪南對自己的萬全準備感到自豪,但不可否認的是,哥倫比亞國家隊實在是太倒黴了!


    好消息:降落在特裏蒙城,可以趕往萊茵生命總部從長計議。


    壞消息:別找總部了,整座特裏蒙城隻剩下動力層,就剩下引擎在跑了。


    原本哥倫比亞因千人國家隊的消息無比振奮,競標也不需要了,國防部打頭,有名有姓的大資本集團統統去露個臉。


    什麽黑鋼國際,太陽穀機械工業,萊茵生命,一個個都帶上最先進的科技裝備,就連辣椒老媽一個食品公司都搬出了一棟樓高的[美食家八號]原型機甲豪橫一迴。


    啪——沒成想一出生,直接在實質性坍縮裏遊泳了。


    什麽奇妙科技道具通通報廢,如果不是斐爾迪南去卡茲戴爾出差時斥巨資在卡茲戴爾地下城購買了九副生還者i型終端,哥倫比亞國家隊已經全軍覆沒了。


    在手環中的維生者△型應變反應錨啟動後,萊茵生命九位主任周邊的汙染祛除,這才撿了一條命。


    結果便是國家隊應到1000人,實到9人。


    至於萊茵生命的其他成員?斐爾迪南隻能說一句抱歉了。在卡茲戴爾奇低的物價下,終端光公布的成本價就是308萬卡茲戴爾能量幣,折合龍門幣為足足4000萬!地下城的工匠賣的就更貴了,他的錢包可經不住花。


    “小版塊上的內容好像更有趣些哦。”


    在氛圍低沉的休息室裏,年紀最大的結構科主任阿倫茨·帕爾維茨自顧自地念起一個小版塊上的內容,最後眼含笑意地總結道:“看來我們在麥克斯特區出名了,在馱獸人邪惡計劃下勇敢逃生的萊茵九傑。”


    阿倫茨老爺子的性子像頭溫順的老山羊,他的外表是衰老的,心卻是年輕的,畢竟他還有一千年好活呢,在這樣黃金的時代裏,科學家永遠年輕!


    “為什麽不是源石蟲獸人,我感覺還是他們更厲害!”生態科主任認真地抗議。


    塞雷婭也開口說:“可能是那裏的馱獸人人氣更高吧?”


    繆爾賽斯隻好憤憤地詛咒道:“不喜歡源石蟲獸人的家夥真是可悲。”


    斐爾迪南對此的態度卻是鄙夷的,他不耐煩地撇起嘴角:“這些媒體人隻擅長於把偉大的科研精靈放到不切實際的童話故事中,描述成股市上單調的線條和售貨機中的廉價汽水。”


    “與源石蟲相比,馱獸的區區結塊實在是不夠看了,如今蟲料理迅猛發展,相對的蟲培育也提上了日程,特區會喜歡源石蟲獸人是遲早的事。”


    科學考察科主任兼萊茵傳媒頭牌的麥哲倫自信地評價道:“現在特區那是一片藍海,相信用不了多久蟲料理兼配套商鋪就會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了!”


    麥哲倫一番話直接把在場所有人都幹沉默了,過了有一半會兒,斐爾迪南才說道:“我會把這一段從光幕錄像上剪掉,麥哲倫女士,請注意影響。”


    似乎是因為終於又有了人聲,外麵立著的防衛科職員緊張地開門走入休息室,她掃視一圈,一見斐爾迪南就繃緊臉皮匯報道:“已進入與拉特蘭的通訊範圍,陸行艦編碼發送成功,對方正向我們發起通訊請求,斐爾迪南主任……”


    “不,西夏,不要叫我主任,萊茵生命的主任有整整九個之多!”斐爾迪南神色驕傲,“叫我斐爾迪南先生吧!”


    “不是十個主任嗎?”小職員暗暗驚訝:沒想到斐爾迪南主任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斐爾迪南麵色一僵,及時補救道:“因為馬裏亞姆主任在薩米失蹤了。”


    小職員一離開,斐爾迪南便一陣懊惱: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的萊茵生命有源石應用科,主任還是卡茲戴爾的多蘿西小姐,天知道這個天才怎麽加入了萊茵生命。


    斐爾迪南帶著壞心情一把掀開沙發上的星星被褥,心情更糟了。


    萊茵生命名義上的老大,總轄克裏斯騰·萊特正在唿唿大睡。


    斐爾迪南當即大吼:“克裏斯騰,這麽重要的時刻你怎麽睡得著覺的!趕緊起來去和拉特蘭通話,萊茵生命的形象和政策合同係於你身,快點起床!”


    克裏斯騰睡眼惺忪,她隻是抬眼呆呆地盯了斐爾迪南八秒,又拉迴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你自己去吧,形象和政府支持的事我不想管,一個遊戲和合同扯上幹係,不想思考~”


    “你不想參加當初就應該聽我的,把萊茵生命的總部搬到卡茲戴爾去,那裏的天才和科研環境、商業環境能讓我們同時開展更多項目——”


    “離星門太遠了,駁迴~”(輕飄飄)


    斐爾迪南臉紅得像是被用了初版計劃書的第78版計劃書作者的程序員,他想罵街,但他要注意形象,注意……注意你**!


    “*哥倫比亞粗口*的克裏斯騰!我*科學家俚語*會把這段刪掉,您就睡吧!睡吧!我的*科研圈黑話*!”


    斐爾迪南帶著其他人離開了,克裏斯騰默默起床,靠在沙發上起草計劃書。


    這個世界的菜茵生命高層隻剩多蘿西,總部爆炸,商務科主任小賈斯汀,工程科主任娜提斯,人力資源科主任雅拉正在收尾。


    她在確認薩米基礎狀況後就會迴哥倫比亞主持國內大局,上一次社會性死亡後,她就不打算再出現在熒幕上了。


    ……


    斐爾迪南在接通視頻後立刻換了臉色,他目不斜視,自信依舊:“我是萊茵生命的能量科主任斐爾迪南·克魯尼。”


    隨即三方自我介紹。


    “斐爾迪南閣下,我們已經與安多恩冕下詳談三個小時了。”阿麗娜,或者著說紅蛇抿嘴偷笑。


    斐爾迪南聞言維持住表情,不卑不亢地問:“兩位介意向萊茵生命解明狀況嗎?”


    “當然。”安多恩率先介紹道,“拉特蘭目前在薩米南部組建起了防線,謝拉格的巨獸耶拉岡德坐鎮,她冰凍了沼澤,使沼澤下的敵人無法活動並對防線造成損傷。”


    “烏薩斯派遣第三集團軍來幫助各位,同時帶有一艘伊戈爾之拳,在《今日無戰事》中各位已經見過了她的威力,隻二十分鍾便可以從零開始生產一艘無畏級高速軍艦。”


    塔露拉介紹道:“但高速軍艦缺少相關艦載人員,難以形成有效戰鬥力,而且我們缺少礦物,烏薩斯後勤方暫不為第三集團軍服務。”


    安多恩在這時又接上:“但拉特蘭卻擁有高素質兵員,且武裝修道院功能完備,裝有最先進的開采模塊,可以在沼澤區開采。”


    “很明了了,哥倫比亞人,我們現在擁有兵員,擁有生產資料,但缺礦少糧,你又能為我們提供什麽?”紅蛇平淡道。


    斐爾迪南輕快地迴答:“各位,萊茵生命並沒有軍隊,也沒有礦石,但我們帶來了拓荒者線路和珍貴的技術資料,比如一天一熟的植物培養箱。”


    “能源和礦產可不足以支撐我們用這些高科技玩意。”奧倫無奈撇嘴,“所以還是要打嘍?”


    塔露拉點頭,向其他兩方打開電子地圖。


    “薩米坐落於科羅薩主礦脈,在科羅薩湖西岸有一處礦藏,接近黑森林,而湖東岸則是我們的一座要塞城市——葉夫雷尼斯克,她可以有效支援西岸。”


    紅蛇則接出下文:“但祖靈之父將薩米邊境盡數化作沼澤和風雪,礦藏需要重新確認方位,而且風雪一旦消失,那些邪魔造物又會跑出來。


    不過,謝拉格的巨獸能夠在驅散風雪的同時維係沼澤凝結,我們也帶上了烏薩斯著名的地理學家、航道規劃師、冒險家阿斯蒙迪爾·費多特維奇·迭日涅夫,他可以為我們勘探礦藏。”


    斐爾迪爾語氣不自然地問:“我記得科羅薩湖在貴國邊境附近。”


    “沒錯。”安多恩解釋道,“所以此次軍事行動完全由烏薩斯方負責。”


    ——


    《戰士永不迴頭》


    我已經在樹痕部落中生活了半個月,起初,那些部落戰士們並不待見我,我當然也不待見他們,直到我主動給埃克提爾尼爾修了他的小頭盔。


    那些部落戰士把我當成了部落裏的鐵匠,自然到不容許我反駁的地步。


    “為什麽我要幹這種事啊,拿著。”我把修好的頭盔還給它的主人。


    戰士敲了敲豁口——現在是用樹枝填補的“傷痕”。霜槭木硬得像鐵,戰士很滿意老夥計的“傷痕”和“老繭”,嘴角沒壓住。


    “想吃飯就得幹活,想幹活就得吃飯,*薩米粗口*,阿爾彌修斯,你這手藝真不錯。埃克提爾尼爾沒讓你帶幾個學徒?”


    “你念錯我的名字了。”我還嘴,有氣無力,因為我知道這沒什麽用。


    整個部落的人在某一刻默契地念錯我的名字,並拿著甲具讓我用奇特的法術維修,然後照例讓我收幾個學徒。


    我反駁,他應著,但當耳旁風,總之,我好像突然成了他們的一員似的,就應該是部落的鐵匠。


    戰士沉思一陣:“好的阿爾彌修斯,你真該出去看看,霜槭部落的主樹老威風了,下午咱們的‘大貝利’就要迎戰‘老斯他林’了,你真應該去幫忙給他套個盔甲。”


    戰士指的是北地競技,雙方部落的木傀儡互相打架,由下方的薩滿用占卜決定誰先給誰一個大嘴巴子,或者是其它什麽。


    我對這無聊的娛樂項目沒有興趣,相比之下,我更在意其它的東西。


    “*帶有特別口音的薩米粗口*,我叫彌修斯·阿爾,是精靈,是客人,不是鐵匠!”我照例發了火,其實我還沒有到生氣的地步,隻是不這麽幹的話,他會一直坐在這裏不走開。


    我雖然不會記他們的名字,但這些戰士的臉還是不得已記住了的,特別是比較麻煩的人。


    戰士理所應當地迴答:“樹痕部落裏沒有客人。”,然後他理所應當地走開了。


    外麵一陣吵鬧,很快沉寂下去,也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他的同伴都會等他那麽久。


    我雙手拄著下巴,最後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有些懊惱:我說髒話了。


    我這半個月一直在學習芙爾妲密文術,可這語言環境,讓我先學會的竟然是一堆不堪入耳的髒話。


    被玷汙了,邪惡的外鄉人,這一定是你們的手段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氣憤地吸氣,然後鼓起臉頰。


    安靜的環境有利於我的想象,微弱的風雪不至於枯燥,讓我有充分的理由和動力去思考現狀。


    樹痕部落並不是一路北上的,有時部落也會南下,但不論是北上還是南下,我們總是會碰上其他順路的部落,這時,埃克提爾尼爾就會去遊說對麵的雪祀參與他的一個大行動。


    埃克提爾尼爾的威望好像很高,樹痕部落在黑森林裏兜兜轉轉半個月,遇見大大小小32個部落,有名字的沒名字的,全都認識他,其中十多個部落派了戰士支援。


    今天埃克提爾尼爾剛與霜槭部落談判,因為對方沒有雪祀,所以霜槭部落全部跟隨樹痕部落行動,為表慶祝,今天難得不用趕路,全部落都去迎新了。


    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放鬆地想:隻是又一個無聊的一天罷了。


    外界的風雪聲大了一瞬,我歪頭,臉頰壓住木製桌麵,就這樣斜著眼看她。


    “阿爾阿爾,我又來啦!”麥哲倫一如既往地有熱情,她那白菌杆似的防護服放下來,露出下層咖啡色的毛衣。


    “你怎麽又來了。”我稍稍打起精神,雙手支起身體,然後托住下巴。


    麥哲倫是少數能叫對我的名字的人,雖然經常自來熟地稱姓,但與其他人一對此,這也變得可以接受,並且頗有好感了。


    麥哲倫是這麽迴答的:“因為阿爾你總能叫對我的名字嘛。”


    麥哲倫快步走到桌子對麵,拉過凳子坐下,她模仿我的動作單手托腮,極為認真地樣子。


    “阿爾,外麵那麽熱鬧,不去看一下嗎?”


    “不感興趣。”我側開視線,平淡道。


    麥哲倫奇怪地說:“可阿爾你一直都是從繪本裏了解外界,難道就不對外界的景色感興趣嗎?”


    “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我看起來很喜歡自找麻煩嗎?”我摸不準麥哲倫在想什麽,她的思考方式與我截然不同,她做事經常多此一舉,且樂此不疲。


    麥哲倫沒有迴答我的疑問,她反而在感慨:“阿爾和我的一位精靈朋友一模一樣呢,一直窩在自己的世界裏,隻用水分身出來玩。”


    答非所問,必有所求,我安靜地盯著麥哲倫,她很快裝不下去了。


    “阿爾……”麥哲倫垂下視線,小聲說,“我的那個精靈朋友,一直在找尋自己的家人,埃克提爾尼爾先生很快就要北上了,到時候阿爾也會迴家吧?所以,可以等一段時間嗎?我想讓繆繆過來看看。”


    我不知該不該說實話:每個精靈在族樹上都有自己的枝芽,無論他在哪裏出生。“繆繆”不是木精靈,看水分身的描述,他應當是繆斯的孩子,而不是薩米塔赫托的子裔。


    我偏開目光,答應了。


    麥哲倫又變得開朗起來,她開始試圖忽悠我:“阿爾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在薩米當一個向導之類的,什麽都不幹也有工資拿的。”


    “想都別想!”我義正嚴辭地拒絕了。


    麥哲倫跟我談完她的精靈朋友的事後就找了個借口溜走,大概是去報告她的好消息了。


    我則重新趴在桌麵上,構思我在外界的“傳奇冒險”。


    “很快就要北上了嗎?”我沒來由地一陣心悸。


    天空最開始是淺藍色,然後變得深藍,又化成藏青,最後黑夜吞掉所有光芒,隻留下漆黑的夜空,還有捅出的幾塊閃亮亮的洞。


    薩米的天空寬闊澄靜,自然的指引鮮少受擾,我照例看完日落,翻下樹枝,趕向不遠處星火搖曳的駐紮地。


    直到在離駐紮地20m外的地方,我躲在警戎樹籬後,偷瞄著林間的薩滿和雪祀。


    埃克提爾尼爾和西蒙娜?他們到駐紮地外做什麽?我好奇地想。


    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就像不會有人覺得獵犬後躲著一個竊聽的特務一樣。


    埃克提爾尼爾沉鬱的臉上顯露出憤怒,西蒙娜與他交談幾句,他又重迴平靜,他拿出兩塊石板交給西蒙娜,又拿出另外兩塊石板,石板在指間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埃克提爾尼爾的神色不變,他的腰突然挺得筆直,在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他是一名戰士。


    兩人離開了,我從樹籬後走出,小跑著到他們待著的地方,埃克提爾尼爾最先掏出的兩塊石板落在了這裏。


    我撿起來,上麵刻著不知名的圖案,是密文板。而且並不常見,潔白的刻痕在我學習的芙爾妲密文術中代表著“自我”。


    個人占卜?這種私密物品隨處亂丟?


    我帶著兩塊密文板迴到住所,打算明早再還迴去。絕不是因為想要自己看。


    翻出樹皮書,坐到床上,我興致勃勃地在木刻書中找尋兩塊密文板上的密文圖案。


    “比約妲(大地),安妲薩(傷痕)?”


    萬物生發複歸根,凡事從此始。


    災禍磨難降生大地,行路之人靈魂渾濁。


    第二天,埃克提爾尼爾和西蒙娜一同離開了駐紮地。雪祀隻留下了他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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