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汀農牧業區塊,在降落此處的數萬名倒黴蛋裏,除了艾雅法拉外,還有一位讀者們熟知的羅德島幹員。


    淩厲的雷光將在小路旁休眠的血裔吞噬,驚蟄輕聲喘息,緩緩收迴舉起的施術單元。


    “啊,嗯—”


    意外可愛的嚶嚀聲從這位嚴肅認真的天師小姐齒間露出,驚蟄慌亂地捂住嘴,略微彎腰,盡可能讓上衣鬆弛,她就這樣立著,一動不動。


    驚蟄之所以行此舉動,正是拜那種剛被她轟殺至渣的血裔所賜。


    這血裔可了不得,作為被應用就要槍斃研究人員一萬次的生物展覽室的一員,它的抽象程度之逆天,即便放在海嗣中都是一等一的。


    其研發初衷是造福眾多飛機場與嗷嗷待哺的稚童,但不知道是源石的問題還是研究員的問題,總之改造後的血裔居然展現出了攻擊性!


    不僅會自主啟動,效果還強了百倍有餘,分泌的藥物藥性猛烈,還帶著意義明確的額外效果。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在這同樣逆天的泰拉世界裏,這種血裔的市場還是很廣闊的,但這玩意還帶成癮性。


    這種刑具一樣的器具自然是被封存了,直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研究員們為了懲罰入侵者,它才被首次啟用,成為了切斯汀農牧業區迎賓大道的一員。


    而我們的驚蟄小姐,很不幸地加入了受害者的行列。


    因為對偽裝成景觀樹的血裔放鬆警惕,兩枚探針輕而易舉地紮進胸口,為過路的天師小姐送上了祝福。


    “好緊,完全使不上力氣。”


    驚蟄盯著彎下腰才勉強看到的腳尖,心中五味雜陳。


    她雖然作為大理寺少卿時常板著臉麵,但自認為還是個正常少女,既然是正常少女,那肯定對現在的場景求之不得,但——


    這也太大了吧!已經看不到路了!


    況且她的上身內衣也承受不住這種大小呀,現在胸口又脹又癢,還勒得悶熱。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覺得胸前不適,要知道她穿的是毛衣,這直接導致她不敢邁出腳步,甚至連施法都要百般小心,要是法術迴路出錯了……


    給自己身上罩層電荷流,那可不是炸毛這麽簡單了,光想想就兩腿打顫,那一定會很丟人的!


    “不能光站著,慢慢向前吧……”


    驚蟄還是強忍著酥麻感緩步向前了,她走得很慢,動作擺動的幅度也很小,盡力不讓胸前有動作。


    如果讓身體大幅度擺動的話,她本就燥熱的意識會直接燒壞的,她才不要變成瘋子!


    就在驚蟄辛苦向前時,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自遠方款款走來,沿途的血裔都被其化為灰燼。


    “是……這個世界的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驚蟄心中十分竊喜地笑,麟青硯心中也九分竊喜地笑。


    可算是讓我找著你了!


    麟青硯不著痕跡地關掉眼前的個人光幕,壓住自己心中難以抑製的興奮,板起個生人勿近的冷麵孔,露出自己辦案時常用的冷冽眼神來。


    不等對麵的驚蟄開口,麟青硯先聲奪人。


    “罪人驚蟄,你擾亂他國治安,危害大炎盟友國家安全,性質惡劣,因你為大理寺丞,特由我代為解決。”


    驚蟄聞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話的錯誤太多了吧!我們都不是一個大炎,而且捉拿在外國犯案的官員也不在大理寺丞的職責範圍內啊!


    “來者不善啊。”


    “你才是來者。”


    既然是來找麻煩的,那就沒得談了。


    驚蟄強忍不適運轉法術,她的速度比起平常已經很慢了,但對麵的麟青硯更慢,懶洋洋的像是在春遊。


    瞧不起我?


    雷光灑向麟青硯,而麒麟小姐卻不閃不避,亦無任何動作,靜等法術包裹住自己。


    麟青硯仔細感受著熟悉又陌生的痛苦自身體各處傳來,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終還是沒能忍住,朱唇輕啟,唿出一聲嚶嚀來。


    “她剛剛是不是舒服地叫了聲?!”


    驚蟄看著眼前嘴角含笑的自己,頓時感覺自己已經認不出這張臉了。


    讓我們原諒麟青硯小姐吧,她趕來這裏時踩了一堆的陷阱,現在可謂是身心俱疲,驚蟄的雷罰對麟青硯小姐而言如同久旱逢甘露,極為有效地撫慰了她疲憊的心靈。


    簡單來說就是——


    “哈啊~來勁兒了!”


    麟青硯揮動施術單元,撤去身上躍動的電弧,抬手甩出一道閃電塑形的繩索,將驚蟄雙手套住,拽倒在地。


    “罪人拒捕,強製執法。”


    輕車熟路地催動能量,微小的電流緩慢有序地躍進驚蟄體內。


    麟青硯走上前去,看著驚蟄胸前,露出揶揄的笑。


    “貴為大理寺丞,卻衣冠不整,盡顯欲態,成何體統?若是這般押去,反倒是辱了我大炎的臉麵。”


    麟青硯蹲下身子,伸手拭去驚蟄嘴角流出的涎水,輕輕揉捏她的臉頰,在驚蟄無神的瞳孔中,麟青硯微翹起嘴角,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幸而我對這些陷阱有所研究,現在就可以解決問題,讓我們開始吧!”


    ————


    我叫約翰·史密斯,過去納蘭子爵的密探,麵包店老板,如今的卡茲戴爾外交部麾下信使部門的一介小小信使。


    雖說是成為信使了,但我仍然沒有放棄自己堅持至今的夢想,信使偶爾也要兼職地質專家的,不是嗎?


    所以我軟磨硬泡,終於拜一位灰禮帽為師,也就是偵探小說的老常客,“絕對承諾”灰禮帽!


    雖然師傅早就不是灰禮帽,而是一名四級信使了,但他的風度和才能確是實打實的,要是我學上一兩手……


    約翰的白尾巴興奮地掃了一圈,稍微加快速度,與自己的師傅差了一個肩位後停下。


    “約翰,你尚且能算作一名外交人員,要記得掩飾情緒,喜怒不顯於色,剛剛你尾巴擺動的聲響已經可以打亮聲控燈了。”


    “對不起,師傅。”


    “沒事兒~”詩人擺擺手,接著問道,“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的地方?”


    約翰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腦袋,觀察了一會後,大驚失色,原本癱在白色發絲上的貓耳朵立刻立了起來,毛發根根豎起,炸了毛。


    “師傅,這兩個小時我們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吧!?”


    “準確的說,是一個小時又四十七分鍾。”


    詩人抬手瞄了眼腕表,糾正道。


    “我們難不成是遇到鬼打牆了?”約翰跟攀貓爬架一樣纏在詩人身上,失聲痛哭,“師傅,我才29歲,我還不想死啊!”


    詩人無奈地把死命抱著他的徒弟扒開,再次在心中抱怨這麽膽小的家夥是怎麽當上信使的,隨後解釋道:“哪有什麽鬼打牆,我寧可相信這是眾魂的惡作劇,況且,這種異常狀況不正是我們要找的嗎?”


    “您指的是?”約翰的眼睛像見了小魚幹一樣放出金光。


    “嗯哼,看樣子我們已經找到一個隱藏區域了,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開啟認證的條件。”


    詩人將目光投向右側,那是幾扇整齊排列的車廂門。


    “問題的答案,恐怕就隱藏在這幾扇門後。”


    詩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搭在門把手上。


    “等一下呀,師傅!”


    一隻白皙的小手按在詩人胳膊上,詩人側目而視,約翰有些害怕地說道:“如果……如果門後麵是怪物怎麽辦,聽說這次慶典布置了超多的陷阱的!”


    詩人伸手將約翰的手摘開,拍了下小貓的腦袋,輕聲安撫道:“陷阱都是無致死性的陷阱,就算門後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你師傅我也不是手無縛羽之力,再不濟,這裏也是構造區,打不過還跑不過嗎,大不了叫軍隊來處理。”


    “你就老實跟在我身後就行。”


    “哦……”


    安撫好徒弟,詩人緩緩轉動把手,然後猛地拉開!


    ……


    “唔~數次襲擊執法人員,必須懲戒。”


    “[大炎粗口],放開!你給我放開![大炎粗口],咦呀!你在摸哪裏!”


    驚蟄腦子已經要成一團漿糊了,另一個自己在危難時刻不幫忙反而落井下石,一言不合就捆住她放雷法,雖說確實有用。


    自己試圖反擊,但另一個自己反而更有興致了,自己電了不是,不電也不是,進退兩難,現在她還強行驅動自己的源石技藝攻擊她。


    為什麽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家夥雷法造詣比她還高?說好的修習心境呢?


    (異變:什麽,在想我的事?)


    “唿,比起自己一個人用雷法舒服多了,看不出來,我居然也有欺負別人的候,看到自己就好想欺負欺負啊!”(小聲)


    麟青硯心中思索:要不再去挑逗一下血魔大君?


    驚蟄看著麟青硯頂著她的臉說出這種話語,羞憤交加,抽泣幾聲,流下屈辱的淚水。


    ……


    啪嗒——


    詩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合上車廂門,捂著約翰的眼睛迅速後退。


    他媽的他看到了什麽?!眾魂在上啊,兩個大炎頂尖家族的子嗣在搞釹銅?甚至大概率是姐妹!呃,好像也沒什麽問題,維多利亞挺多的。


    “約翰,你看到了多少?”


    “什麽也沒看到!”


    約翰無語地想道:但我全聽到了呀!光聽聲音比直接看著羞人多了。


    “那就好,看樣子並不是這扇門,讓我們開下一個吧。”


    詩人平複了一下心情,走到另一扇門前,再次拉開!


    ……


    “政委呢?趕緊過來幫個忙,這裏需要支援!”


    正在和蒸汽騎士纏鬥的高盧老近衛軍感到有些疲累,便立刻抽身開口,而在戰場另一頭的幾名政委對視一眼,同時高舉鏈鋸劍。


    金色的光焰自戰場各處燃起,堵上了所有喋喋不休的嘴。


    眾人感覺到體力的快速恢複,便轉迴視線,專心致誌對付眼前的敵人。


    這片戰場的戰況非常的混亂:銀槍跟銀槍對衝;利刃對著被上了現實穩定錨的內衛丟國度。


    黑蓑跟禁軍互捅刀子;大審判官與教宗銃騎跟對麵同樣配置的隊伍激情互射。


    公爵的親衛軍們亂作一團;哥倫比亞的軍隊亂丟炸彈。


    敵對的入侵者隊伍兵種數量明顯更多,但卡茲戴爾的王庭親衛和魔王親衛很快追平甚至趕超了這種差距。


    “把資料放下,怪帽子異族佬!”


    詩人循聲望去,卻是一名灰禮帽抱著一疊資料,正被幾名食腐者校尉追殺。


    “這他媽又是什麽情況?”


    詩人話才說出口,門內就露出一名女妖的半邊身子:“這不是詩人嗎,怎麽搞到了巫妖的小玩意?”


    女妖指著混亂的戰場迴答道:“這些入侵者想搶西裏西裏工業區的設備和資料,這不就打起來了嘛~”


    轟!轟!轟!


    十幾道紅色夾雜著黑色的流星砸向戰場,再次讓本就一言難盡的地形更加稀碎。


    “是溫迪戈跟玄鐵呀,炎魔應該也要到了,欸?人呢?”


    啪嗒——


    “看來也不是這個,咳咳,讓我們看看下一個吧!”


    詩人邁步走到第三扇門前,將手搭在門把上,半晌沒動,開了兩扇門,險些讓他繃不住了,這第三扇門,屬實不敢開了。


    “約翰,這扇門你來開。”


    “我,我!?”


    約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拉開了第三扇門。


    聲音消失了——


    ……


    “伊莎瑪拉,這裏不需要你。”


    莉莉雅冷著臉看著麵前的同胞,一個偽裝不精的初生。


    “為何?他們的實力很弱,枝條,現在我更適合領導大群。”


    伊莎瑪拉不理解眼前的初生的話語,就像祂不理解大群為何要製造這樣的初生領導大群,這裏的泰拉人雖然更強,但也沒強到哪去,為何要委屈求全?


    莉莉雅沒有迴答,作為新的枝條,祂有能力將大群的情報傳輸給伊莎瑪拉,但莉莉雅不會這麽做。


    初生往往是本能的具現,這種海嗣看起來聰明,實際上是一根筋,當然,借著眾魂成長後的七號世界的大群除外!


    即便莉莉雅給了薩卡茲和巨獸,前文明殘餘聯合的信息,伊莎瑪拉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侵略性,不如不理睬,免得讓大群和眾魂不悅。


    “伊莎瑪拉,大群的命令才是大群所向,你沒有權力質疑我的決定。”


    “莉莉雅,我的命令也是大群的意誌,我隻是表述大群的看法。”


    那個三歲嬰兒一樣的大群?


    莉莉雅立刻命令手下同胞推進陣線,把入侵的另一個大群網絡同化掉。


    居然還帶來了大群分意識,差點釀成大錯,要是讓這個大群成長起來,這個意識怎麽樣莉莉雅不清楚,反正自家大群是一定會不好過了,眾魂很小心眼的。


    莉莉雅看著二號世界的大群徹底被同化,才放下心來。


    “信使先——”


    啪嗒——


    詩人拉開呆滯的約翰,立刻拉上了門。


    “[維多利亞粗口]的,怎麽連海嗣都出來了!”


    詩人崩潰地捂住臉,看向最後一扇門,氣憤地一把拉開。


    “難不成還有更離譜的不成!”


    “當然是沒有了,這位先生,請出示終端,以及,這是明信片。”


    巫妖小姐遞上明信片,又一把將約翰抱住:“小弟弟,我們又見麵啦!”


    “總算,結束了……”詩人如釋重負,“我他媽再也不亂開門了。”


    [出於對非巫妖一族的關心,巫妖們在研究了北方星門後,很快致力於開發一款可讓非巫妖使用的空間傳送門,此處便是他們初代產品的製造和使用地點。


    因為某位王庭之主提出車廂門非常適合空間門的特點後,便將其付諸實施了。


    初代空間門傳送地點隨機,很適合開盲盒。——血魔大君杜卡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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