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年4月6日 2:20a.m 天氣\/晴


    距離探索階段開始還有40分鍾——


    雙月下,儀式的隊伍拉得很長,血色的光焰連成一片,將周遭的夜色照得通透,卻照不出黑袍下的麵龐。


    環繞在人群四周的霧氣都帶上了一絲腥氣,血光點點,為隊伍踏上的土地鋪上鮮紅的毛毯。


    不過即使儀式隊伍的形象如此可怖,還是有薩卡茲舉起火炬加入其中,兩邊的街道上空無……哦,還是有一人的。


    火紅色的,膨鬆的尾巴在火光的照耀下柔順而亮麗,尾巴的主人將身形隱藏在黑袍下,單手提著未燃起的火炬,亦步亦趨地與隊伍平行著向前挪步。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能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在身後,紮拉克本能地迴身,手臂猛地抬起,長劍自黑袍中躍出,架上了薩卡茲的脖頸。


    “千萬不要緊張,小姐能否先將刀放下,現在是巡遊階段,我們誰也奈何不了誰。”


    “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沒事,是我唐突了,陌生人突然出現在身後,會有這種反應也是人之常情,在下月見夜,請問小姐怎麽稱唿?”


    “叫我索娜就好,請問月見夜先生有什麽事嗎?”


    索娜隱藏在黑袍下的眼睛機警地上下審視,片刻後露出嫌惡的目光。


    麵前薩卡茲的裝扮實在讓人升不起好感,v字形敞口的上衣,大片肌膚裸露,在衣著風格保守的黑色慶典裏可以說是百分百迴頭率,當然吸引的絕不會是什麽好目光。


    這麽嚴肅的場合穿如此輕浮的衣服,或許他能活到現在全靠巡遊階段的傷害免疫。


    還是血魔,更討厭了,拉低杜卡雷先生的形象!


    “唔——索娜小姐的目光也太傷人心了,我穿此裝束也是迫不得已呀!”


    “我聽一位血魔朋友說黑色慶典是安魂節的前身,而她也確實穿著安魂節服飾,才穿上了這身cos服,實在沒有想到黑色慶典是如此嚴肅的場合啊!”


    “咳咳!在下見索娜小姐在儀式隊伍外唯唯諾諾不敢上前,特來幫助小姐。”


    “這就不勞先生費心了,還有其它事嗎?”


    “關於愛情,在下不才,還是有點了解的,興許我能為您對血魔大君閣下的感情問題提出一點微不足道的建議呢?”


    ……


    “既然如此,再追求一次不就好了?”


    “但,但是杜卡雷先生他已經是國家領導了,而我隻是個礦石病病患……”


    “是擔心地位差距給血魔大君閣下帶來麻煩嗎?”


    “……是的。”


    索娜那懦懦地低下腦袋,視線聚在手甲上,那裏生長著黑色的體表源石。


    過去索娜並不清楚卡茲戴爾的王庭之主意味著什麽,唯一有實感的也就隻有發言人的身份,但那種身份她根本不在意,杜卡雷溫和的舉動也衝淡了雙方身份差距帶來的拘謹,所以她遵循著感染者戀愛上雷厲風行的風格,直接a了上去。


    而現在,雖然索娜仍不清楚王庭之主在薩卡茲心中的份量,但一線大國的最高領導人之一的份量索娜還是很清楚的,身份地位的差距切實橫在她的身前,讓她隻敢在遠處小心地瞧著,不敢邁步。


    “喜歡杜卡雷先生的人很多很多,大部分人一定不會像我一樣隻有麻煩。”


    “此言差矣,索娜小姐,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明明對血魔大君閣下有好感的人多如牛毛,但為什麽就沒有追求者出現呢?”


    月見夜臉龐埋在撐起的手掌前,陰影下看不出他的表情。


    “因為隻有你真正見到了血魔大君閣下,其她人,隻不過是在看一幅畫像,在大君閣下麵前,她們不敢表達愛慕,在她們看來,大君閣下絕不可能與男歡女愛之事有染。”


    “追求者隻有你一個,索娜小姐,除你之外,又有誰曾與大君閣下真心交流過呢?”


    “但我隻——”


    “不要談論這些!索娜小姐,我曾聽我一位朋友講過一段關於愛情的諫言,在此,我想將這句話轉贈給你。”


    月見夜閉上雙眼作思索狀,一字一頓地說道:“戀愛不應當談論地位,財富,才能,甚至是道德,隻因每談論一分,戀愛的真純便會少一分。”


    月見夜瞧了眼沉思的索娜,嘴角含笑,仰躺在椅子上說道:“既然索娜小姐追求的是愛情,而不是一時的衝動,那麽即使是壽命的差距又如何?”


    “一年,五年,十年,直至死亡,用一生的時間,難道連讓心上人說出一句表達愛意的話語都做不到嗎?”


    月見夜起身,離開餐飲店,隻留下眼含希望的紮拉克。


    “沒想到焰尾小姐也會有戀愛上的煩惱,這個世界,真是神奇呢!”


    血魔隱入街邊的小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火炬燃起血色的光亮,輕快地匯入人流,它離隊伍的最前方很遠很遠,所以果決地前進著。


    ————


    1095年4月6日 3:00a.m 天氣\/晴


    地點:西裏西裏工業區


    “明椒,還是用血裔先編好吧,活動要開始了。”


    “不了,這次活動我就不參與了,炎熔,你們先走吧。”


    “好吧,明椒要加油哦!”


    “嗯……”


    明椒目送自己的兩個高中同學離開工坊,伸直上半身,呻吟一小聲,便繼續埋頭織腕套了。 哢嚓——


    全副武裝的菲林拉開了大門,明椒立刻抓向身旁的法杖,銃械和法杖近乎同時指向對方。


    “這,這位小姐,把終端交出來!”


    “哈?我幹嘛要給你,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大不了開銃,看看接下來躺在地上的會是誰!”


    “唔——我真的要開了哦!”


    “哼,通知誰呢,小菲林。”


    “那……那個。”


    “閉嘴!”


    “嚶——”


    工坊內,搶劫的,被搶的,還有勸架的都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但,但是,傑西卡小姐,她頭上沒有參賽人員的平民標識啊!”


    “唉?對,對不起打擾了,雪雉小姐,快走啊!”


    菲林悻悻然地放下槍炮,小聲道了聲歉,拉上同伴轉頭離開了工坊。


    “莫,莫名其妙。”


    明椒被傑西卡開門帶進的冷風激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抹了把淚,明椒收拾好東西,拉開公用工坊的大門,決定先迴家陪奶奶過夜。


    “這[哥倫比亞粗口]的是什麽情況!?”


    遮天蔽日的光屏下,是四處亂飛的小物件和各式各樣的人偶,疾行的人群配上不絕於耳的爆炸聲,以及那要閃瞎眼的各種特效。


    “隊長,你在哪……卡茲戴爾城要毀滅了嗎?”


    ……


    “接下來往哪走啊,德克薩斯!”


    可頌閃過一旁突然活化的石獅子,看向身後欲哭無淚。


    後方一堆人偶和一堆小物件都在追著她們,像什麽煙鬥,茶壺,矽膠製品漫天飛舞,各式各樣的源石技藝跟放煙花似的從它們身上發出,轟炸整條街道。


    身後還跟著一群高喊“老爸”“親愛的”“老爺子”等稱唿以及各種人名的薩卡茲,時不時舉起武器大吼不知名的語言。


    她們這是進瘋人院了嗎!?


    “往右,進那座高樓!”


    德克薩斯揮舞雙劍,紫色的劍芒連成一片,如同連綿不絕的細雨,將麵前的木傀撕碎。


    有了目標,四人行動立刻迅速起來,可頌開道,能天使點射活化的物件,德克薩斯處理大型物體,空加快行進速度,短短二十秒,她們便衝進了目標地點,關上大門,將混亂阻隔在門外。


    “這下別說是搶奪終端了,光站在大街上就要被叉成刺蝟了,原本還以為有限製後會簡單不少的。”


    可頌癱坐在地板上小聲抱怨著,能天使勉強扯出笑容,提議道:“大家別這麽垂頭喪氣嘛,既然地上生活區走不通,我們走構造區不就行了?”


    “自始至終,我們就沒有見到任何官方人員。”德克薩斯小心地取出一根pokey,用嘴巴叼了起來,接著說道,“他們恐怕都駐守在城外和核心動力區,而構造區,是通往動力區的唯一門路。”


    言下之意便是構造區有官方軍隊,她們這種連平民都打不過的人就別去找死了。


    “唔,明明我們也想參加慶典啊,怎麽就成全民公敵了,德克薩斯前輩,接下來該怎麽辦?”


    德克薩斯快速掃視四周,迴答道:“我們可以先去尋找隱藏區域,這座高樓是這片區域最高最破舊的建築,或許就是其中之一,先去頂層看看,沿途探索。”


    “探索異世界的未知區域,這才有遊戲的樣子嘛,我來開路!”


    能天使先一步上前打開右側過道的廊門,一個人溜了進去。


    德克薩斯頭疼地撫摸狼耳,起身跟了上去,空也趕忙跟上,可頌無言歎息,老實墊後。


    “這樣的裝潢,有點像是電視台呢。”


    走道上的綠植和長椅,拐角處的販賣機,還有各處的顯示屏和攝像頭。


    能天使打開一扇房門,伸進腦袋瞅了幾眼,退迴來說道:“真的是電視台,我已經看到拍攝場地了。”


    能天使繼續前進,就在這時,空突然開口問道:“能天使,你的衣服?”


    “什麽?”


    能天使低頭一掃,眼睛猛地瞪大,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原本那些沒什麽動靜的攝像頭突然轉過鏡頭,直指能天使,而那些顯示屏也隨之啟動。


    “不要拍啊!德克薩斯救我呀!”


    灰狼微微皺眉,揮動劍刃斬向能天使後方的地板。


    地板在斬擊下成兩半,顯現出自己的真實麵貌——一塊不透明的粉色地磚。


    德克薩斯脫下外套,將灰色的外衣披在能天使身上,迴過頭對可頌說道:“你來開路,記得每一處都要敲碎。”


    ————


    “這是什麽離譜的陷阱,電視台的陷阱是誰負責的!?”


    被特蕾西婭拉來做了三天規劃的博士看著個人光幕上的企鵝物流直播畫麵驚為天人,當即對著下方的各路人馬厲聲質問。


    “我——”


    塔露拉話才剛出口,她身旁的薩弗拉少年便接過話頭:“我做的。”


    “薩沙,你的理由是什麽?”


    “與其殺傷獵物,不如直接造成恐慌。”


    “這就是你布置衣服透明化陷阱,還安上顯示屏的理由?!”


    “攝像頭和顯示屏是我做的!”伊諾躲在薩拉身後高高地舉起小手,一臉驕傲,“攝像頭隻連接在電視台屏幕上,絕不會妨礙慶典的!”


    但光幕已經完整放出來了,而且你還很驕傲是吧!


    “還有我。”


    一隻巫妖也舉起了手。


    “埃芒加德?”


    弗萊蒙特臉登時黑了下來:“你低頭幹什麽,你布置了什麽陷阱!?”


    “看來你的孩子們在萊塔尼亞沒有學好呢,老吝嗇鬼。”


    “是嗎,你還有資格說我的不是?”


    弗萊蒙特示意杜卡雷看看自己那邊,杜卡雷偏過頭去,臉登時也黑了下來:“薩克雷,你他媽又布置了什麽陷阱?”


    ————


    有了可頌開路,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麽衣物半透明化的慘劇了,空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後麵,生怕磕到碰到什麽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怎麽了,德克薩斯?”能天使見身前的德克薩斯一動不動,好奇地問道。


    而德克薩斯摸了摸胸口,麵色凝重:“我好像絆到了什麽東西。”


    “啥?”可頌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腰,“但地板我都敲碎了呀?”


    “是橫在過道上的絲線。”


    德克薩斯話才剛說完,一個藍色的小方塊就憑空出現在四人麵前,中性的聲音從它身上發出。


    “真是不幸的少女呀!你觸發了這個陷阱,就要和咱玩炎國的詞語接龍哦!”


    方塊在德克薩斯麵前晃來晃去:“輸了就要去一件衣服,贏了咱就立刻歸還,遊戲結束。”


    “德克薩斯,你懂多少炎國語?”


    “精通,可以一邊走一邊玩嗎?”


    “欸?走著玩很累的哦?不過當然可以!”


    ……


    “已經被脫光了啊!”


    能天使看著絲襪從德克薩斯腿上突然消失不見,擔憂地問道:“如果沒有衣服可抵的話,答錯後會怎麽樣?”


    “這個咱也不知道呢,不過,應該會發生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吧?”


    ————


    “具體是什麽事,埃芒加德,老實迴答!”


    “也沒多嚴重啦——隻是被丟到切斯汀農牧業區的母\/公蟻牛群裏而已。”


    “不過為了防止嚴重的心理創傷,我會加點小小的巫術,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就是事後心理可能會有點小毛病。”(小聲)


    ————


    “不過不要太擔心,這不是還有一件衣服嘛,還有兩次機會呢!”


    空聽罷脫下鞋子和絲襪,焦急地說道:“德克薩斯前輩,先穿上這些吧!”


    “不,我自己解決。”


    德克薩斯麵色微紅,半蹲著身子,緊盯著眼前的小方塊,吐字清晰。


    “人口。”


    “口技。”


    “技巧。”


    “巧合。”


    “合作。”


    “作文。”


    “文官。”


    “官丞。”


    “丞相。”


    “相連。”


    “連接。”


    “接通。”


    “通過。”


    “過年。”


    “年輕。”


    “輕抹。”


    “抹黑。”


    “黑幫。”


    “幫工。”


    “工作。”


    “作罷。”


    “罷黜。”


    “黜人。”


    “人口。”


    “我說過了。”


    “啊!咱記性變差了呢,恭喜,咱也要去休息了。”


    德克薩斯的衣物轉眼間又套在了身上,灰狼整理好表情,輕唿出一口濁氣:“得救了。”


    四人繼續向前,很快又發現了新的狀況。


    “你怎麽在這,還吊在天花板上?”


    “紅,在牆上走。”


    身穿半透明衣物的魯珀呈龜甲縛的姿勢被血裔倒掛在天花板上,害羞地閉上眼睛,躲避四人的視線。


    最後德克薩斯還是強忍不適將紅救了下來,不過紅的身體早已發育成熟,四人也沒衣服借給她。


    原來紅自己帶了,但為什麽是泳裝?


    接下來就沒什麽異常狀況了,五人很順利地進入頂層演播室。


    “好像什麽都沒有啊?”


    可頌左右環視房間,與其它演播室並沒有什麽不同。


    “不,這裏有個暗門,大家快過來!”


    眾人望向聲源,卻見能天使從牆中冒出了腦袋。


    “幻覺類的源石技藝嗎?”


    五人聚在隱藏的房間,觀察著暗室的裝潢。


    這暗室是一個小型監控室,之前那些惱人的監控全都由貼在暗室牆上的控製台操縱,但監控的人又跑哪去了?


    “歡迎諸位異界的客人,請出示終端,我來給你們登記,以及,這是明信片,請收好。”


    一位女妖自五人麵前憑空顯現而出,在五道警惕的視線下遞出一張明信片。


    [“隻見那花生燉座下軍馬一揚蹄子,繩套自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正中那薩卡茲老人的脖頸,那老人隻得大叫一聲‘苦也!’,便被剝了雙角作了頭飾。”


    誰又曾想到,當年血魔大君為了安撫兩隻薩科塔幼崽,曾許下諾言要包下倫蒂尼姆的電視塔大講維多利亞演義?


    到頭來還是沒有講得,而在如今興建的電視台裏,血魔大君也曾在此準備重啟項目,但直至電視台廢棄,也終沒有講得,電視台也隻是被大君從石翼魔工程隊手中保下,留個念想罷了。


    恐怕隻有變形者和拉持蘭的兩位聖徒,才真正知曉故事的全貌。


    下次一定。——血魔大君杜卡雷留]


    “這明信片故事還挺有趣的,嗯?什麽動靜?”


    警報聲響起,整個電視台響起了清冷的廣播。


    “區域即將封鎖,開始釋放源石粉塵,王庭小組正在趕往現場,請無關人員盡快撤離,重複——”(卡茲戴爾語)


    “區域即將封鎖,開始釋放源石粉塵,王庭小組正在趕往現場,請無關人員盡快撤離。”(提卡茲語)


    眾人將目光投向控製台,卻見監控中,所有阻隔門相繼下落,紅色的塵霧很快遮蔽了視野,但在幾人耳中,正有數聲巨響迅速放大——有什麽在接近!


    “可頌,砸開牆壁!”


    動力錘將暗室的牆壁砸碎,五人一躍而下,幾十顆圓球狀物體緊接著飛進暗室,強光、噪音、爆炸,寒氣被幾人甩在身後。


    德克薩斯抱著空在電視台外牆上挪移,可頌踩著盾牌,撐起力場,帶著能天使在外牆上滑行,紅在外牆上如履平地。


    五人相繼安全著陸,能天使抬起腦袋,卻看見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蕾繆樂的冰淇淩在呆滯中掉在了地上,臉上被吹了滿滿的灰塵。


    “呃——你好?”


    能天使尷尬地打了聲招唿,便被一陣強風掀翻在地。


    純血溫迪戈從天而降,盾牌猛地向上抬起,大君親衛輕巧地落在盾牌上,女妖飄然落下,穿過巫妖學徒出現時牽出的絲線。


    巫術攝人心魂的紅芒掩去了路燈的光亮,四人在扭曲的光線下看不真切,隻有巫術中心的四點星芒能證明他們的存在。


    “我們是王庭的陰影……”(提卡茲語)


    企鵝物流和紅嚴陣以待,而就在這時,能天使走到了最前方。


    “那個,我是卡茲戴爾信使部門的二級信使,我能擔保她們嗎?”


    蕾繆樂出示證件,王庭小組的四人沉默半晌,還是由溫迪戈掏出了一塊人頭大小的終端。


    “拍照。”


    “咱們接下來幹嘛去?”


    “喝酒怎麽樣?”


    “不去,不如去聽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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