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薩爾汗和古爾丹決定攻打天雲關後,占據居庸關的草原胡人便動了起來。


    哈倫本部的大小首領和其他小部落的首領們當即集結兒郎們準備西進去劫掠有吃不完糧食的天雲關。


    赤背魯在街道薩爾汗的命令後,又去拜見了薩爾汗詢問是否要被何財放走。


    “汗王,那乾人商賈已經無用,是繼續帶著他,還是把他放了?”


    薩爾汗瞥了一眼赤背魯,神色冰冷地做了個劈砍的手勢。


    “你放了他是準備讓他去通風報信?殺!”


    得到汗王的最高指示後,赤背魯連連點頭,然後飛速跑出去找到何財。


    何財天真地以為自己如今能夠離開了,還想要對跑過來的赤背魯索要一匹馬代步。


    於是他用草原的禮節,將手放在心口上行禮。


    “首領,能夠給我一匹馬來代步,我總不能腿兒著離開吧!”


    “你們搶走的那些東西權當是我奉送,我也不會讓家主追究的。”


    赤背魯看著還在喋喋不休的何財,拔出彎刀捅穿了他的腹部。


    看到腸子從腹部的傷口滑出來,何財惶恐地驚聲尖叫,卻又戛然而止,原來赤背魯嫌棄他太聒噪,一刀抹了脖子。


    倒在地上的何財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捂著脖頸,掙紮了幾下後徹底沒有了動靜。


    用屍體擦拭了一下帶血的彎刀,赤背魯對著何財的屍體啐了一口,便任由何財的屍骨暴露荒野。


    薩爾汗的大軍在他的命令下從居庸關中離開,浩浩蕩蕩地向著天雲關所在方向進發。


    沿途還沒收到居庸關淪陷消息的幾個縣城自然遭到了薩爾汗大軍的洗劫。


    “快跑,胡人來了,遮天蔽日的胡人來了!”


    雖然有人發現了薩爾汗大軍的行蹤,但是兩條腿的人怎麽能夠跑過四條腿的馬。


    大乾百姓根本來不及逃亡就被胡人抓住。


    “放開我,夫君救命!”


    一名大乾女子被胡人抓住衣袖,她大喊著拚命掙脫開來,而她的丈夫也操著草叉衝過來。


    “老子和你們狗蠻子拚了!”


    男人握著草叉刺向胡人的馬匹,在狹窄的胡同裏,胡人根本躲不避開,坐騎便生生被草叉刺中。


    “哷~”


    坐騎吃痛慘叫一聲,高高揚起前蹄,馬背上的胡人猝不及防從馬背上跌落。


    “奶奶滴,你們真是找死!”


    摔下來的胡人強忍著疼痛衝向保護娘子的大乾男人,但是他始終無法突破七八尺長的草叉,反倒不小心被刺中大腿,行動受到限製。


    “娘子,我們快走!”


    男人趁胡人大腿受傷追擊慌忙當即拉著娘子就跑,通過狹長的胡同,他們似乎是逃了出來。


    然而天不遂人願,當他們從狹長的胡同逃出來後,迎麵便是正在觀察地形的碩圖和他的手下。


    “喲,這還有送上門來的!”


    碩圖輕笑一聲翻身下馬一把拽住女人,然後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按住男人。


    撕啦!!!!


    女人本就斷了半邊袖子的衣服徹底被撕開,被按住的男人奮力掙紮卻無法掙脫三四個人的控製。


    碩圖如今並不追求色欲,而是更享受折磨的快感,這種折磨的快感不分男女。


    大乾的邊軍的表現還不如百姓,百姓還知道拚死一搏,邊軍則或是棄城而逃或是直接跪地投降胡人,和居庸關簡直一脈相承。


    薩爾汗的大軍一路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加上胡人騎兵的機動性,便是逃出他們魔爪的人都沒有幾個。


    所以當薩爾汗率領十五萬左右的大軍忽然出現在天雲關外時,被林北玄留下守衛天雲關的程登和辜獨明根本來不及反應。


    加之林北玄、張景浩等人主要注意力都用在了防備黃巾軍上麵,怯薛軍和神策軍分別駐守在永寧和清寧兩縣附近防備黃巾軍。


    留在天雲關的守軍隻有程登率領的神威軍和辜獨明率領的騎兵營,兩軍合起來不過一萬餘人。


    而且騎兵營還駐紮在天雲關北部,當浩浩蕩蕩遮天蔽日的薩爾汗大軍襲來的時候,他們首當其衝。


    “營帥不好了,胡人,一望無際的胡人。”


    辜獨明聞言愣在了原地,臉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胡人!?這個時間點,胡人怎麽會...”


    感受到地麵震動的辜獨明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衝出大帳集結手下兵士。


    “快,所有人集結,準備退往天雲關,能帶著的都帶走,帶不走的東西和營地一把火燒掉,不能給胡人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


    吩咐完手下兵士,辜獨明大步走出營帳。


    隻見東邊地平線上黑乎乎的一條線壓過來,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辜獨明艱難的蠕動了一下喉頭,隨即拿起一旁的旗幟向不遠處的天雲關發送緊急消息,這可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自己不能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眼下正是撤迴天雲關保存實力的時候。


    看到騎兵營發送的旗語,守衛天雲關的將士們第一時間跑下城牆,給目前天雲關最高長官程登匯報。


    同時招唿著排隊入關的百姓趕緊撤入關內,給撤退的騎兵營讓開道路。


    隻是惶恐中的百姓最難指揮,慌亂的人群卻在城門造成了擁堵,反而堵住了騎兵營撤退的道路。


    辜獨明迴頭看了一眼燃起熊熊烈火的營地,咬著牙率領手下撤迴天雲關。


    然而天雲關前卻是惶恐的百姓和聲嘶力竭指揮百姓入關的守城將士。


    辜獨明瞥了一眼擁擠的天雲關城門,又看向繞過燃燒的營地向著天雲關直撲過來的胡人騎兵。


    “弟兄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頂住胡人先鋒,保住天雲關,為將軍效死!”


    “為將軍效死!!”


    “為將軍效死!!”


    言畢,辜獨明調轉馬頭,手中的大刀高舉,聲嘶力竭的對自己的手下將士吼道。


    “騎兵營,衝鋒!!!”


    然後辜獨明一夾馬腹向著胡人騎兵衝殺過去,他手下的騎兵也都嘶吼著調轉馬頭向胡人發起反衝鋒。


    追擊而來的胡人先鋒沒想到一路上都不堪一擊的乾人軍隊竟然向著自己發起了反衝鋒,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被辜獨明的騎兵營衝垮了。


    可惜,胡人的身後有源源不斷的騎兵加入,辜獨明這二千騎兵就如進入汪洋的一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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