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遠點頭示意,剛要開口,卻被石宏圖出言打斷:


    “杜兄莫急,文鬥是我提議而成。不如由石某先吟一首,以便拋磚引玉?”


    杜明遠雙目微亮,竟露出幾分期待之情:


    “好啊!想必在場的諸位朋友都很期待。就連杜某,也許久不曾見石兄吟詩了!”


    聽聞石宏圖要吟詩,不僅世家子弟議論紛紛,許多藝女也跟著私語起來。


    “我沒聽錯吧!石先生竟然要作詩了!”


    “真是榮幸至極,石先生的大作,在雪月郡中獨具一格。哪怕李誠來此,也要讓上三分!”


    “哈哈哈,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此情此景,石先生要如何吟詩?”


    “快點啊,石先生,你到底有什麽大作!”


    石宏圖戲謔一笑,大步走到寬毯中央,先是向四周拱手行禮,隨後朗聲開口:


    “拋磚引玉,大家聽個開心就好啊!”


    陳不凡等少數人,是沒聽過石宏圖吟詩的。見他這份架勢,也不由得麵色凝重幾分。


    尤其是陳不凡,更是對這個世界的詩詞非常好奇。恍惚間,他已經坐直身子,側耳聆聽起來。


    四周逐漸變得安靜,石宏圖緩步向前,突然用折扇拍打手心,看向窗外,定睛一笑:“有了!”


    【雨花粗似鬥,一砸一跟頭。】


    兩句詩落,韓清夢,韓幽夢,黃悅萱,梅若雪這幾位女子,皆是眉頭緊鎖,滿臉嫌棄。


    陳不凡目瞪口呆,心中暗自罵道:“娘的,這兩句是什麽玩意?”


    羅天陽倒是聽的清楚,還跟著輕微點頭。


    其餘人等,多是麵懷期待之色,似乎對這兩句詩毫不意外。


    石宏圖臉上的笑容越發放肆,他眼珠轉動,突然用折扇一拍大腿。


    【窗外流不盡,床幹女犯愁!】


    話音剛落,屋內頓時笑聲一片。石宏圖沾沾自喜,還不停的向四麵拜謝!


    韓清夢,梅若雪,黃悅萱三位美女,臉上的嫌棄已經變成了呆滯。


    最後兩句詩,她們壓根沒聯想出什麽意思。隻有頗為成熟韓幽夢,羞紅臉低下了頭。


    陳不凡也徹底傻在當場,恍然之間,他幡然醒悟,扭頭看向羅天陽:


    “陽兄!你說他文采挺絕的,是這個意思?”


    羅天陽更是笑容滿麵,合不攏嘴:“哈哈哈哈,沒錯!沒錯啊,怎麽樣,是不是挺絕的?流不盡,女犯愁,哈哈哈,這石宏圖,果然名不虛傳!”


    【雨花粗似鬥,一砸一跟頭。】


    【窗外流不盡,床幹女犯愁!】


    杜明遠笑的更加放肆,他彎著腰,眼角已經有淚漬蕩漾:“石兄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佩服,在下佩服!”


    “過獎!過獎了!我就是拋磚引玉,大家聽個開心!哈哈哈!”


    石宏圖迴到位置上,眾人依舊在關注著他。


    “不愧是石先生,他這詩要拿到春夢閣去,會更為應景!”


    “哈哈哈,雪月郡第一詩淫!詩淫!名不虛傳!”


    笑聲持續在樓內迴蕩,黃悅萱眉頭輕皺,側身詢問:“弟弟,這最後兩句,到底什麽意思?那女子,為何犯愁?”


    黃錦全本來已經忍住笑意,聽到姐姐認真的詢問,他又有些按耐不住,隻能使勁搖頭:“不懂,姐,我不懂,根本沒聽懂。”


    黃悅萱狐疑的看向四周,見陳不凡,韓清夢等人也是一臉傻樣,心中頓時安穩許多。


    笑聲逐漸變弱,眾人也重新安靜下來。窗外的綿綿細雨尚未停歇,花草於風中搖擺,更有種別樣的美感。


    小插曲過去後,杜明遠也恢複正經神色,笑著看向韓清夢:“姑娘,石兄吟詩完畢。接下來,就輪到杜某了!”


    韓清夢抬手點頭,心中暗自肺腑:“我那會做什麽詩?等他吟完!裝模做樣尋思片刻,找個理由認輸就是了!唉,但願一切順利。”


    陳不凡看著杜明遠搖頭晃腦的樣子,心中既期待,又擔憂:


    “這家夥,可別整一首流不盡!那今天這個文鬥,還是別比了!”


    杜明遠展開折扇,漫步走到小窗前,尚未吟詩,便是一聲輕歎:“唉!”


    【粉娘含笑嫁青郎,一夜春風點熟妝。】


    距離小窗附近的看客,在雨中望向含苞待放的粉花,似有所悟。


    杜明遠收起折扇,又搖頭走迴寬毯中央:“嗬!”


    【秋雨原非浪子淚!多情怎惱杏花黃?】


    詩詞吟罷,四周又響起議論之聲,紛紛對杜明遠開口稱讚。


    “好詩,好意境!看似寫景,實則寫情!在這天上人間,確實符合立意!”


    “杜先生依舊是穩定發揮!雨中含羞待放的花苞,雨後即將成熟。青葉紅花,相得益彰。就好似一位女子成年,嫁給了如意郎君。”


    “是啊,這後兩句詩,看似在寫花的未來,實則也是在自嘲。”


    “要我看,還是後兩句最妙。”


    “嗯......浪子落淚,秋至花殘。這本就是它的命運,又怎能因多情怪罪花落,獨留青葉尚存?”


    “沒錯,女子的嬌美容顏,就如同花朵一樣易逝。”


    “我總感覺,這首詩的背後,還有其他隱秘,並未讓人讀懂。”


    “不管怎麽說,這稱得上是一首好詩。”


    “沒有意外的話,這首詩必會奪得頭籌了!好!果然不錯!”


    “杜先生文采斐然,且看那韓清夢,有什麽驚人之作!”


    杜明遠麵向四周拱手行禮,隨口說道:“這首詩,就提名雨後觀花吧,還請各位雅正!”


    【粉娘含笑嫁青郎,一夜春風點熟妝。】


    【秋雨原非浪子淚,多情怎惱杏花黃?】


    陳不凡在心中吟誦一番,不由得暗自點頭,表示認可:“這杜明遠,還真比石宏圖靠譜多了。”


    他讀詩隻注重韻味,意境,更不喜歡強搬生僻字,故作高深的荒唐作品。


    韓幽夢仔細聆聽,隨後無奈的垂下了頭。若讓他即興創作,恐怕也不是杜明遠的對手。


    羅天陽臉色發灰,心中已經在思索怎麽安慰陳不凡了。


    齊超風眉開眼笑,拍手叫好:“好啊!好詩,杜先生隨意出手,便是如此佳作!在下,佩服,佩服!”


    黃悅萱也暗自點頭,被“女犯愁”壓抑的心情,終於輕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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