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子瞻出名了,李十二又變成了同學們眼中的香餑餑。經常有不同院係的同學到她寢室跟她打聽趙子瞻的事情,還有同學家裏人托李十二幫忙要他的簽名照。有的時候就連李十二在圖書館看書,也經常有人會過來跟她打招唿,聊上幾句。這使得李十二想到曾經也有過這麽一段經曆。


    “你怎麽了?”肖獻感覺得李十二似乎一下子陷入某種微妙的情緒之中。她雖然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可她手上的書本卻一直在那兩三頁之間翻動。


    “沒什麽。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幾頁書怎麽也看不進去,重複看幾次應該就會好了吧。“


    “以前你也被人這樣圍著問東問西對嗎?”


    “我不記得了。”


    李十二不願意迴想過去,但是過去卻從來不願意放過她。她放下書對肖獻說:“我出去下。”


    肖獻沒有跟出去,因為他知道李十二不願意他發現她躲在角落裏偷偷落淚。


    淩晨,李十二又一次被電話吵醒


    “吵醒你了?”趙子瞻溫柔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習慣半夜被你吵醒了。”


    “我又跟班主任請了一周假,今天上午要拍一個雜誌,下午還有一個拍。明天有一個訪談節目要錄,後天還要拍一個廣告……”趙子瞻似乎在跟李十二報備一樣。


    “你不用跟我報備你的行蹤。我隻是受別人囑托想要你的簽名照,任務沒完成所以想等你迴學校再跟你要。”李十二打斷了趙子瞻的話說。


    “哦!”趙子瞻顯得有些失落馬上又恢複了說:“那首歌喜歡嗎?”


    “很好聽。音樂好聽,歌詞也很好,感情真摯。現在學校估計沒人不會唱吧。”


    “那是寫給我愛的那個女生的。”


    “那她不是很幸福嗎?。”


    “你覺得幸福嗎?”


    李十二用沉默迴答。


    “好了,我就是隨便問問。我要開始工作了,你照顧好自己。”


    月落日升,太陽在碎散的雲中,天氣也是時而光芒大盛,時而陰暗低沉。


    “十二,簽名照拿到了嗎?”上課的路上總有人跟李十二打聽趙子瞻簽名照的事情。


    “沒有。”李十二見他們很失望,於是把趙子瞻要迴來的事情告訴他們。


    “迴學校?你是說他要迴來了?”不管是認識李十二的同學還是不認識的,他們聽到趙子瞻要迴來的事情都興奮得尖叫。


    “是啊。他們公司不是已經發了通告說他要有一個月的行程要取消嗎?而這一個月剛好是我們考試月啊。”


    “我看到了,隻是不相信他會迴學校。”


    “他還是學生,不迴學校迴哪裏呢?”


    李十二一直很好奇追星女孩都不用上班不用上學嗎?在既不是假期又不是周末的時間段,一撥又一撥的小女孩能齊聚到她們學校。她們著裝統一,配飾統一帶著手卡拿著橫幅,一進學校就開始各種拍拍拍,發完就開始各種社交網站發發發。


    “子瞻哥哥去過的圖書館”、“子瞻哥哥走過的路”、“子瞻哥哥吃飯的食堂”、“子瞻哥哥的宿舍樓”。然後樓下拉起橫幅,亮出手牌大喊口號。


    “子瞻子瞻我們永遠愛你”“子瞻子瞻,高瞻遠矚”


    學校每天都有人在喊,每天都有人打擾上課的同學。而她們不覺得自己打擾到別人的生活,反而覺得自己的熱情不夠。更有甚者多次有女生喬莊打扮衝上樓尋找趙子瞻。男生宿舍,追求自由,舒適的男生們穿的比女生還要清涼不少,女生的突然出現給男生們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從此趙子瞻所在的樓棟,男生們都不敢有一點點裸露。


    公司發公告,學校加強管理粉絲變得克製了。但是新一輪表達喜歡的方式也出現了。快遞小哥開始長期駐點趙子瞻樓棟。幾乎是每一天快遞小哥都要拉一車的快遞拿著喇叭在樓下大喊:“趙子瞻,快遞!”


    十二月霜降,樹葉飄零。趙子瞻正式開始休假模式,可是他的粉絲卻沒有休假這一說。李十二如願幫想要趙子瞻簽名的人拿到簽名照,但是全程他們都隻通過電話溝通,由他室友傳遞,兩人還一次麵都沒見過。


    這天李十二和盼盼在食堂排隊打飯,前麵就有人叫她過去。這就是有個明星朋友的好處之一,每次食堂打飯都有人主動讓她插隊。打好飯,又有人主動招唿她過去坐,這是另一個好處,不用到處找位置。


    李十二和盼盼坐在靠窗的位置吃著飯,遠遠就看見一個戴帽子,墨鏡,口罩的人在匆匆跑過去。他後麵有不少女生追著,這些追他的女生有些背著相機,有些舉著手機,還有一些手拿禮物,一看就是四麵八方來的“客人”。


    為何李十二會知道不是本校的同學呢,因為早在趙子瞻迴學校前他就在校園論壇發了帖子,學校也三申五令的要同學們保持克製。所以趙子瞻的同學粉僅限於在他下課或是跑步的時候會跟他一起走走、跑跑,要完合影、簽名就會散去,絕不會追趕他給他帶來麻煩。


    “人怕出名豬怕壯。說的是一點沒錯啊。你們說趙子瞻每天收到那麽多禮物,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美味的零食呢。”盼盼眼睛骨碌骨碌轉著,看著李十二問。


    “他給,你吃你敢吃嗎?”李十二鄙視的說。


    “為什麽不敢?誰知道東西是我吃了還是他吃了。再說粉絲寄東西肯定都是一箱一箱的,就算我不吃,他室友還不吃?還有身為一個明星,要時刻保持身材,哪裏會吃垃圾食品。”盼盼嘿嘿一笑,好像那些美味零食已經是她囊中之物。


    “小心他粉絲知道,拿針紮你。”


    “他粉絲都是容嬤嬤嗎?”


    “十二,你手機借我用下。”盼盼搶過李十二的手機,打開她的微信找到招招舟子就給他發信息“子瞻,我想吃零食了”


    “你幹嘛不用自己手機發?”李十二給盼盼一個大大的白眼。


    “哎呀,我們能一樣嗎?”


    “哪裏不一樣?你跟他要的東西還少嗎?”李十二知道盼盼已經跟趙子瞻要了好幾次簽名照,並且還給她結婚的表姐要了一段視頻祝福。


    被李十二拆穿後她就裝傻充愣。


    當李十二和盼盼吃完飯在校園漫步消食的時候,李十二收到趙子瞻的迴信。他們約好晚上在學校農林學院的溫室花房外麵見麵。


    墨黑的天空,繁星閃耀。李十二拉上盼盼一起赴約。


    溫室花房周邊的小樹林幾十米的距離就一個路燈,平日裏約會的情侶都早早的來占位置,可今晚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偶爾幾聲鳥叫,加上自己的腳步聲令人毛骨悚然。實在是覺得有些恐怖。盼盼拽著李十二的手臂,不停地跟她說話,希望有點聲音能給自己壯壯膽。但是李十二自從走進這片樹林就不再說話,仿佛與外界隔離一樣,根本沒有聽到盼盼說什麽。


    她和陳岑也來過這裏,在路燈下,在鳥叫聲中他們擁抱過,親吻過。如今物是人非,隻剩滿目蒼涼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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