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朝氣把倒春寒趕走了,開學的日子,風和日麗。


    李十二端著盤子下樓來,陳岑就問她去不去接潘紫然。李十二表示不做電燈泡,陳岑輕輕給她一個腦瓜崩,撫摸著李十二的頭發說:“傻瓜,你要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呢?”


    李十二一邊洗碗,一邊說:“你說誰是傻瓜呢?還有明白什麽?你最近說的話聽不懂。”陳岑搶過李十二手裏的東西說:“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傻瓜。”然後強行把李十二推出去了。


    “你把東西收拾下吧,我送你迴寢室。”


    其實李十二是拒絕陳岑送她迴去的,畢竟他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跟他沾邊就會惹上事。上學期論壇的幾篇帖子就是鐵證。幸運的是開學第一天,時間也早,整個宿舍大樓除了管理阿姨,再無其他人。


    其他人還沒到,李十二先把宿舍簡單打掃了一遍,然後坐在床上打開電腦準備做今年的計劃。李十二先打開去年的計劃,把每學期需要重複的計劃複製過來,然後在查看去年哪些計劃完成了,哪些計劃沒有完成。


    整體來說上一個學期的計劃全部完成,唯一有一點點小小的遺憾就是沒能多出去轉一轉。這個學期的主要任務和上個學期差不多,隻是李十二想要挑戰天戰自己看能不能這個學期把一起上大班課的人記住一半。


    做完計劃,室友們都還沒到,李十二在寢室微信群發信息問她們什麽時候能到,都迴答說要後天。李十二心裏開始責怪陳岑這個不靠譜的家夥,之前觀鳥的行程安排有問題。學生返校時間有三天,完全可以晚一兩天再迴來的。現在這多出來的三天時間去幹什麽呢,是個問題。


    李十二給盼盼發了消息,問她什麽時候到。當知道她還有一小時就到站時,李十二火速背包出門,剛跑到樓下,又迅速返迴寢室,拿出a4紙和筆寫引路牌。


    火車站熙熙攘攘的,除了返校的學生,就是做返校學生生意的私家車、出租車司機。人頭孱動,一不小心很容易錯過的。李十二站在出站口,舉起事先準備的a4紙,等待著有緣人的認領。


    李十二剛舉起,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心裏想:”還好姐姐聰明,事先準備好了這東西。瞧瞧各位的眼神,都羨慕巴拉的,沒姐姐聰明就要認。”正在李十二得意洋洋之際,有人從後麵拍了她肩膀一下。李十二以為是盼盼故意跟她鬧著玩,丟掉手裏的a4紙,轉身就抱住她,用力的拍她後背,打算來一場久別重逢,喜極淚下的名場麵。


    李十二抱著他,一邊用力的拍著他的背,一邊說:“盼盼呀你過年是吃了什麽激素嗎?怎麽一下子比我高出一個頭不止,腰也粗了不是一兩圈,而且背也厚,重點是胸不酥軟了……”李十二臉在那個高大身體上蹭著蹭著突然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女生的身體!


    李十二慌張的掙紮推開他,就看見陳岑戲謔的看著她。剛才的舉動讓李十二覺得很羞恥,再加上陳岑看她的眼神,李十二更加想找地洞鑽進去了。看李十二尷尬的站在那裏,陳岑先打破了沉默:“盼盼是誰呀?”


    “一個朋友。”


    “外語係的那個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要不要我重複給你朋友聽呢?”


    “她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們可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她怎麽會相信你個陌生人的話呢?”


    “你別忘了,我是誰。對女生這麽一點吸引力還是有的。”


    “別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每個女生都會被你的外表迷惑。盼盼可是有男朋友的。”


    “那我們要不要打個賭。你輸了就站在三食堂廣場大喊你愛我,我輸了我就站在那裏大喊我愛你,怎麽樣。”


    “賭就賭”李十二知道盼盼雖然對陳岑沒意思,但是她也對帥哥沒有抵抗力的。她明顯底氣不足的想。突然李十二反應過來,不管誰輸誰贏好像她都吃虧的,就嚷嚷的不賭了。後麵不管陳岑用什麽激將法李十二都不賭了,認慫就認慫,她可不想被全校女生生吞活剝了。


    “你不是早就出來接人了嗎?怎麽被人捷足先登啦?”


    “沒有,她看錯時間了。”


    “話說她怎麽會坐火車迴學校的,還是說她是故意的?”李十二想就算潘紫然不開車,坐的也應該飛機,坐火車不符合她的身份。


    陳岑沒有迴答,李十二又問:“那你車呢?”


    “車子停地下車庫,覺得無聊就跑上來透透氣,沒想到看你舉了一張割包皮的廣告站在那裏,還一臉得意。”


    “什麽割包皮廣告,明明是我親手寫的‘歡迎盼盼同學歸來’”李十二一邊說,一邊把紙翻過來。霎時傻眼,她的手寫字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打印的廣告宣傳單。李十二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脖子,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地洞呢,地洞呢,怎麽就找不到地洞呢。”


    “嗬嗬嗬嗬”李十二皮笑肉不笑的對陳岑笑了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迴想問題出在哪裏了。似乎問題出在等公交車的站台。當時自己在等公交車的時候跟一個拿著傳單的人撞了,公交車又正好來了,自己都沒注意撿起地上的a4紙就上了車。一定是那時候搞混的。媽媽呀,這也太丟人了。


    看著李十二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陳岑安慰她:“別鬱悶了,反正你丟人也不是一兩次了。再說我又不嫌棄!”


    “什麽叫做丟人不是一兩次!我就沒丟過人好不啦。我的一世英名啊,毀了毀了!還有你不嫌棄是什麽意思。”


    沒有了指引牌,李十二隻好跟著那些叫喊的‘生意人’一樣往前擠。潘紫然先出來了,陳岑接過她的行李箱就走出了人群,迴頭跟李十二說他在前麵等她。之前一直都沒特別注意看潘紫然,這次一看心中感歎所謂“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素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就是這個樣子吧。校花就是校花,果然名不虛傳,我見猶憐。


    出口的人流少了,李十二還繼續伸長脖子看盼盼有沒有出來。過了十幾分鍾,盼盼出來了。她確實帶了不少東西來,其中三分之二的是帶給李十二的。


    兩人衝出叫喊的人群,就看見前麵路邊,陳岑向她們招手。李十二假裝沒看見,拉著盼盼就往公交車方向走,遠遠聽陳岑說:“不要假裝沒看見,趕緊過來。”語氣聽著似乎有點生氣,又不容抗拒。聽到他說話,李十二跟盼盼都愣在原地。盼盼讓李十二過去,李十二說陳岑是來接校花的,不好意思。正在李十二和盼盼兩人小聲嘀咕時,陳岑已經走到她們身旁,拖著盼盼的行李箱走遠了,等她們反應過來,隻能小跑著追上去。


    通往地下車庫的短短幾分鍾路程,李十二感覺像走了一個小時,尷尬、不好意思、別扭。一路上都緊緊的拽著盼盼的手,沒鬆開。盼盼還說了幾次“你把她手弄疼了”。他兩人好像沒事人一樣,一路走一路說笑的。


    “你坐前麵吧”陳岑指著副駕駛跟我說。


    “不行,我跟盼盼坐一起。”


    “行李太多了,後排需要放一個。副駕駛位置要往前調,然然坐不舒服。你這個小矮子坐剛好。”


    李十二不想在潘紫然麵前跟陳岑說太多話,讓她覺得她跟陳岑很熟,就乖乖的坐上去了。潘紫然什麽都沒說,陳岑怎麽安排,她怎麽聽。她也開口跟大家聊天,隻是李十二覺得她全程都有盯著她看,所以很不自在。


    車上其實氣氛很和諧,隻是李十二覺得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全車人零交流。陳岑專心開車,盼盼假寐,潘紫然全程微笑看著他們前排兩人,然後她是動都不敢動。


    實際上陳岑時不時的看看李十二,不知道她到底在尷尬什麽。後排的兩個女生雖然沒有聊天,但是自從加了好友後,一路上她們就沒有放下手機。


    李十二就這樣一直看著外麵,看著陳岑開車從學校門口經過而不入。她正想開口告訴陳岑開過頭了,就聽陳岑說:“吃完午飯送你們迴去。”


    陳岑帶著李十二她們來到一家火鍋店。他問了盼盼喜好,就開始點菜了。菜上來了,鍋底是鴛鴦鍋,葷菜偏多,素菜少,其中魚、蝦點了兩份。潘紫然看見雙份的魚和蝦,又看看陳岑和李十二,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其實李十二看著桌子上的菜,也挺驚訝的基本都是她喜歡吃的菜。李十二雖然是女生,但是喜歡吃葷,素菜也吃僅僅是為了補充人體所需的營養物質而吃的。這些菜裏魚和蝦,李十二又尤其喜歡。


    人美吃東西也美。潘紫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咀嚼速度不快不慢,動作優美。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坐在對麵的李十二雖說吃飯不吧唧嘴,但是跟她相比速度太快,也沒做到小塊入口。為了讓自己吃飯愉快點,也讓自己不自卑,心裏默默安慰自己:“咱普通人不能跟神比,沒有對比性,沒有可比性。再說吃飯是為了讓生命更歡愉,不能太裝,會招報應的……”李十二心不在焉的吃著,突然感覺喉嚨傳來一陣刺痛。原來她把花椒嗆到喉嚨裏了,刺痛伴著劇烈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陳岑遞給李十二紙巾說:“吃飯的時候專心點。”接著遞給她一杯溫水。


    一個小插曲後,大家繼續吃。不一會,潘紫然就放下筷子,說吃飽了,接著盼盼也放下筷子。陳岑雖然沒有放下筷子,但是也沒往自己嘴裏送東西。他把桌上的葷菜放到辣湯裏涮,涮好後夾到李十二碗裏。


    當李十二抬起頭時發現,她們都放下了筷子,陳岑就像一個服務周到的服務員專門為她服務。見此情形,李十二尷尬的放下筷子,眼睛看著鍋裏隨著熱湯翻滾的蝦,違心地說吃飽了。


    “你沒吃飽”陳岑沒有停下手中涮菜的動作說“把魚和蝦吃掉吧。”李十二確實沒吃飽,但也不好意思啊。陳岑這麽說了,她就把魚和蝦吃掉了。陳岑看見她吃完魚和蝦,也就沒有再逼李十二吃其他的了。


    陳岑把盼盼送到宿舍樓下,李十二也跟著她下了車。盼盼宿舍也隻有她一個人來了。空蕩蕩的宿舍,李十二決定幫她一起收拾寢室。坐在床上李十二說:“你覺不覺得潘紫然很奇怪啊!她一直看著我笑哎,她不應該一直看著陳岑嗎?你說她不會是同性戀吧。”


    李十二自己嚇自己的抱抱自己。“陳岑跟我說過潘紫然不是他女朋友,論壇裏麵也沒有她跟別人的緋聞。看來她真的是同性戀了。”


    “你一天到晚瞎想什麽?她才沒有那麽無聊看你的。她是在八卦你們之間到哪一步了!”


    “天地良心,我們可沒什麽!”


    “沒什麽?這話你也好意思說。”盼盼把手裏的活放下,拉著凳子就坐過來。“來,我跟你來說道說道。你說說為什麽指定你做副駕駛?點菜的時候陳岑隻問我的喜好,你的問都沒問,一桌子都是你喜歡吃的菜,而且魚和蝦還是雙份!還有吃火鍋你涮過一樣菜嗎?沒有,你吃的所有菜都是陳岑涮好夾到你碗裏的。而你這個二貨,就低著頭光顧著吃,跟豬一樣,什麽都沒察覺。”


    “我是這樣的嗎?這也太丟人了!”


    “哎,算了,反正你丟人也不是一兩天了。”說著她扔了一包零食給李十二,“吃吧,你不是還沒吃飽,繼續吃吧。”


    “還是盼盼對我好,知道我沒吃飽。”李十二給她一個飛吻拆開包裝吃起來。


    “你明天陪我逛街吧。”


    “能不去嗎?”李十二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盼盼。


    “不要裝可憐,不陪我去就絕交!”


    第二天她們吃了個早午飯,就出門了。雖然李十二每天都會跑步,但是逛街這種形式的運動她還真是不習慣。商場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行動不方便,另外走幾步就進店東看西瞧的。試起衣服來,穿呀脫呀的,太麻煩。李十二跟盼盼挽著手走進一家適合她們年齡層然後折扣很大的店。李十二興趣不大,愰了半圈就找地方坐下了。盼盼就認真的挑著她覺得合適的衣服,去試穿了。盼盼換好一件就會走出來讓李十二幫她參謀,一連試了5件李十二都搖頭,她也放棄這家向下一家進軍了。


    盼盼在連續試穿四家店後,終於找到一件滿意的衣服,就去買單了。李十二趁著她買單的時間,跑到商場中庭的一個糖葫蘆攤位買了兩串糖葫蘆。她們吃著糖葫蘆繼續逛。途經某家她們買不起的店,盼盼說要進去長見識,李十二的興趣全部在糖葫蘆身上就沒進去,坐在外麵等她。


    李十二一手拿糖葫蘆,一手拎著盼盼的戰利品,在路邊的休息區的長凳坐下。然後把左腳壓在右腳上抖動著,還輕聲跟著商場的音樂哼唱。這時有人坐在了她旁邊,而且靠的很近。李十二往左邊挪了一點,誰知他也跟著挪過來一點,李十二再挪過去一點,他又靠過來。再挪下去就要掉下去了,李十二笑著迴頭說:“麻煩您坐過去一點,我要掉……”話沒說完,看清楚那個把她往邊上擠的人原來是陳岑。


    “怎麽是你?”


    “我陪然然來逛街,你呢?”


    “我也是陪人來逛街的。”


    “既然陪人逛街,怎麽坐在這裏吃糖葫蘆”他一邊說一邊握著李十二的手吃掉她吃了一半的那個山楂。他的舉動讓李十二頓時滿臉通紅。這不相當於間接接吻嗎,李十二舔舔嘴唇,紅到耳根去了。


    “又在想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嗎?”他似乎猜到李十二在想什麽,調侃她道。


    “你陪人逛街,怎麽也坐在這裏。”李十二岔開話題。然後就看到盼盼跟潘紫然一起從店裏出來。潘紫然看見李十二跟陳岑坐一起,露出了“我果然沒猜錯”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倆一眼。陳岑和潘紫然走前麵,李十二和盼盼挽著手就像個跟班一樣跟在後麵。


    又是一家李十二她們看得買不起的店。盼盼和潘紫然去逛了,李十二跟陳岑找地方坐下。兩個喜歡逛街的女人湊到一起,雖然階層不一樣,也是能聊到一起的。盼盼和潘紫然互相幫對方選衣服,試衣服的時候互相幫忙參考。李十二跟陳岑就比較冷清了,沒有說話,就是看她們試衣服。


    她們兩人試了很多件衣服,還在繼續試。陳岑站起來,李十二以為他是等得不耐煩了要去催她們呢,誰知他也看起衣服來。“都是女裝,你看個毛線球呀!”我心裏想。隻見陳岑拿起一件衣服並且盯著看了一會,那神情像是在腦中想象某個人穿這件衣服的樣子。最後把衣服放下了,又走迴來坐下。“你怎麽不去試?”


    “啊?哦,我沒想買衣服。”


    “不買也可以試吧。你看她們兩個不就是嗎?試了十幾件,最後可能一件都不買”


    “太麻煩了。而且這家店的價位在我的消費水平之上。試了發現好看,自己又買不起,難受,何必呢。”


    “你可以找一個有能力的人幫你買單呀。”


    “多大的能力配多大欲望,過猶不及就更難受了。還是那句話,何必呢。”


    陳岑看著李十二沒說話了。果然,兩人試了一堆衣服,盼盼一件沒買,潘紫然買了三件。然後又繼續逛。早、午飯在這走走停停中早已消耗殆盡,就連剛才吃的糖葫蘆也沒了。李十二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嚕”叫起來。


    盼盼跟潘紫然好像變成了閨蜜,挽起手逛的越來越起勁了,親密的樣子讓李十二都有些吃醋了。她們完全忽略了李十二跟陳岑兩人。


    “我們去喝個下午茶吧”陳岑提議。李十二表示不能扔下她們。陳岑告訴李十二她們兩個沒有逛到晚上是不會停下的,然後拉著她就走了。


    陳岑點了一壺熱花茶,一個甜品台。玫瑰花茶美容養顏,熱點還暖胃,甜品台精致小巧,能墊肚子,但是也不至於吃飽,影響吃晚飯。


    “真是一個細心的紳士”李十二發自心底的讚美。


    “你反應太遲鈍了吧,現在才發現我的優點。”李十二沒有接陳岑的話,對他笑了笑。兩個人都沉默著吃喝起來。


    果然,當李十二和陳岑兩人從甜品店出來,她們兩個還沒有結束的意思。陳岑提醒她們該迴去了,她們才意猶未盡的停止逛街。陳岑開車先把潘紫然送迴宿舍,然後再送盼盼到樓下。當李十二準備開車門跟盼盼一起下車時,陳岑拉住她的手沒讓下。李十二提醒陳岑她也到了,他依然沒理會把車開迴家。車停好,李十二解開安全帶,正要開車門下去時,他突然把她拉到他懷裏,緊緊的抱住。李十二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感覺此刻不應該說話,但是又感覺他們不應該這樣。最終李十二還是沒做聲,任憑他抱著。


    李十二也不知道被陳岑抱了多久,反正她是在陳岑的床上醒來的。醒來陳岑帶著李十二出去吃了晚飯,然後在送她迴來的路上跟她約明天去圖書館。李十二拒絕了,因為明天她要歡迎室友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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