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極北冰原的事,在“法尊”強勢幹預下,告一段落,秦正與兩大宗派的恩怨也暫時平息,至此,也宣告秦正刺殺北元親王金無忌的事,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兩大教派撤走後,秦正也沒了顧慮,甚至還去了一趟北元的京城走了一圈。


    本想去皇宮轉轉,秦正敏銳的感知力發現,北元的皇宮,居然有法相境高手守護,秦正也徹底打消了進皇宮念頭,急匆匆的迴了白虎關。


    白虎關的一切井然有序,雖然秦正人不在白虎關,但白虎關的一切依舊牢牢把持在秦正手裏。


    杜子騰主管民政,馬軍負責軍務,遊菜花主抓戰事訓練。


    杜子騰、遊菜花兩人戰功赫赫,又常年駐守在白虎關,聲望日隆,處理起大小事務得心應手。


    馬軍的條件比不上兩人,剛剛上任軍中主簿,有很多人不服,不過馬軍能力卓著,長袖善舞,很快把這些驕兵悍將管理的服服帖帖,就連秦正也忍不住讚賞馬軍的才能,就算是秦正本人親自管理,也達不到馬軍的效果。


    迴到太守府的書房,秦正召見了馬軍,對馬軍擔任軍中主簿境近兩年來的成績給予了充分肯定,並希望馬軍再接再厲,不要辜負秦正的期望,秦正對馬軍講了一堆廢話,馬軍不怎麽上心,聽的昏昏欲睡,秦正也不在意,隻要把差事辦好,不生二心,秦正就很滿意了。


    秦正說完,馬軍就來了精神,秦正心裏也有些別扭,不過呢,過場還是要走的。秦正問馬軍有什麽想法,盡管提,秦正灼灼的眼神,讓馬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半晌道:“大人,卑職想……卑職想……習武。”


    終於,馬軍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馬軍的底細秦正是知道的,秦正招兵買馬時,白先生就把馬軍送來了,還寫了推薦信,足以說明馬軍的才能很突出,否則白先生也不會專門給秦正寫信了。


    秦正沉吟了幾息,道:“你年紀不小了,大凡練武都是從小開始,最遲也隻到十四五歲,你早就過了練武的年紀,骨骼筋脈已經長成了,現在練武難度不小,白先生也提了讓你跟我練武的建議,你一直沒來找我,我瑣事也比較多,所以耽擱到現在。好吧,既然你下定了決心練武,即便是你年紀大了,我也有辦法讓你走上武道之路。”


    秦正話音剛落,馬軍就跪在地上,給秦正磕了八個響頭,高唿:“師父在上,弟子馬軍,終生侍奉師父左右,願為師父鞍前馬後,若有二心,死無全屍。”


    秦正也被馬軍的一係列操作弄的不知所措,呆了呆,道:“起……起來吧。”


    在秦正看來,教授武功這種稀鬆平常的事,為何要搞這麽鄭重,杜子騰、遊菜花的功夫也是秦正教的,也沒見他們行如此大禮呀!


    就這樣,秦正稀裏糊塗的收了個徒弟,馬軍也成了秦正的開山大弟子,年紀比秦正還大了十幾歲,妥妥的一個老徒弟了,平時見麵,兩人還是稱唿職位,隻有私下裏,才師徒相稱。


    馬軍拜完師,秦正就讓他迴去了,讓他三天後再來太守府,秦正要給這位老徒弟築基,需要準備一些築基的材料,利用這三天時間,秦正又迴了一趟秦家窪,探望完太公後,就直接去了老學究那裏。


    老學究還是老樣子,隻是換了一身新衣服,洗的發白的那些衣服沒有再穿,架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看書,秦正都到了跟前,也不抬頭,仿佛沒發現秦正一樣,秦正不以為意,隻是笑笑,找了張椅子,坐在老學究旁邊兒,也不說話。


    老學究自然不是普通的郎中,或者教書匠,秦正早已經確認,即使到了現在,秦正依舊看不透老學究的修為,在秦正看來,老學究的武道修為恐怕與冰原的那位法尊前輩相比,也不遑多讓,甚至更高,當法尊突然出現在秦正麵前,秦正似乎有一種錯覺,感覺法尊的氣息跟老學究有些相像,當時,秦正除了震驚和害怕外,就是這種感覺。


    老學究不理秦正,秦正自然明白老學究是生氣了,兩人都不說話,最終還是秦正沒忍住,開口道:“老頭兒,你還好吧?”


    老學究頭也不抬,沒好氣道:“還沒死!”


    秦正嘿嘿一笑,道:“還在生我的氣呀?”


    老學究放下書,譏諷道:“山野老朽,哪裏敢生秦大總督的氣,這不,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家裏突然來了一頭小王八羔子,攆都攆不走,想問問秦大總督,作為漳縣的父母官兒,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秦正有些哭笑不得,這哪兒哪兒啊,秦正笑道:“老頭兒啊,別生氣了,我這不是迴來了嗎?隻是前一陣子出了一點兒變故,困在極北冰原,現在皇帝死了我都沒去,我就先迴來看你,你看我多有誠意,你就消消氣吧!”


    “拉倒吧,你個小混蛋兒。在外領兵的將領,無聖旨迴京,你有幾個腦袋夠砍,再說,你是第一個迴來看我的嗎?我看不見得吧!”老學究畢竟是老學究,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秦正訕笑道:“就這個你也爭啊?怎麽跟小孩兒似的,不過老頭兒,我可是給你帶了不少好東西,真的!”


    老頭兒切了一聲,道:“不稀罕!拿走拿走,拿的遠遠兒的!”


    秦正正色道:“你不會以為是壽元果吧?那你可猜錯了,恐怕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好的東西,我可是第一個想到你,你要是不要,可是會抱憾終身的!”秦正說完,老頭兒幹脆把腦袋撇向一邊,意思是有好東西還不拿出來,賣什麽關子。


    秦正不緊不慢的抱起兩個大木箱放在桌子上,先打開了一個箱子,裏麵放滿了珍貴藥材,老頭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就又偏過頭,秦正笑道:“這些藥材有的都是上千年份的,就是大宗門也是寶貝的不行,你老居然看不上,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


    接著,秦正又跑到老頭麵前,低聲道:“老頭兒,你現在什麽修為,我猜你一定是歸一境武者,對不對?”老頭兒還是不說話,他今天似乎吃定了秦正,就知道這小子有事要求他,反正他也不急。


    如此多的珍貴藥材都不能打動老學究,秦正決定拿出點兒真正的好東西,隻見秦正又從一個大木箱子裏取出一個黃色的鏡盒,打開鏡盒後,裏麵是個小檀木盒,檀木盒子裏是個玉盒,盒蓋打開,裏麵是一個清香四溢的黃色果實,秦正大吸了一口氣,陶醉的表情漲滿整個臉頰。


    一陣微風掃過,秦正手上的玉盒不翼而飛,老學究也不見了蹤影。


    過了許久,老頭兒才紅光滿麵的再次出現在秦正的麵前。


    老頭兒笑嘻嘻的,所有的不愉快仿佛不存在似的,慢慢踱到秦正麵前,扶秦正坐下,又給秦正泡了杯茶,呃,秦正有些恍惚,感歎,這老頭兒屬變色龍的吧,變臉真快呀。


    秦正喝了一口茶,道:“好茶,不錯,平時都喝不上這麽好的茶,都是些茶葉沫子,今天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好吧,小子,老夫問你,你這果子是從哪裏搞來的?”老頭兒很直接,沒有旁敲側擊。


    秦正道:“搶來的。”


    “從誰手裏搶的?”老頭急切的問。


    秦正正色道:“那人是,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別人都叫他‘法尊’,我就是從他那裏搶的!”


    秦正說完,老頭兒神色大變,看神情,老頭兒肯定知道法尊,這進一步驗證了秦正的判斷,老學究絕對不是普通人,修為境界,秦正到現在都看不透,境界有多高,秦正不敢想象。


    老頭兒的表情有些糾結,雖然一閃而逝,還是被秦正發現了,秦正起身拉著老學究就要往外走,嘴裏嚷嚷道:“走,他那裏還有不少這樣的果子,我帶你去搶。”


    老頭兒甩開秦正的手,罵道:“小王八羔子,‘法尊’是什麽人,你都敢搶,你不要命了!”


    老頭兒又搖搖頭,念叨:“不對,法尊是什麽修為,你那點兒功夫居然能從法尊手裏搶東西,那更不可能,就算連老夫……”


    老學究沒說完,秦正就接下老學究的話,繼續道:“就連老夫都不一定能從他手裏搶到東西。”


    秦正說完,老頭也感覺不對了,被這小子給詐出來了,老頭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暗道,這小兔崽子,腦子太機靈了,為了掩飾尷尬,劈裏啪啦,在秦正腦袋上抽了十幾個大耳光子,這迴下手不輕,打的秦正兩眼冒金星。


    老頭兒打完,坐在椅子上,氣唿唿的看著秦正,秦正揉了揉腦袋,道:“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兒,就不怕把我打傻了!”


    老頭兒咬牙切齒道:“打死才好呢!”


    秦正倒也沒生氣,又拿出兩個玉盒放在老頭兒麵前,道:“還有兩種果子,都是給你老的。”


    老頭兒打開兩個盒子,久久不語,許久,道:“這果子千萬別告訴別人,它可比壽元果不知道珍貴多少倍,哪怕是神級高手遇見,也要打破頭,我隻是在古籍中記載得知,這三種果子分別叫人元神果、地元神果、天元神果,每一種都有不可思議的神效,我知道的也不多,總之,很珍貴。”


    果子的效果,秦正早就試過,除了天元神果吃完沒什麽感受外,其他兩種果子吃完渾身漲的難受,差點兒爆體而亡。


    秦正笑道:“果子你先嚐嚐,放心吧,不是法尊那裏得來的,我是不會輕易得罪法尊這樣的絕世強者的,相反,我能從冰原脫困,幸虧有法尊出麵,要不然我還不給八荒教和神火教的人給撕了!”


    “你要是不去刺殺金無咎,兩大教派也不會針對你,再說你跟兩大教派對上,你又沒吃虧,兩大教死傷無數不說,你還得了天大的好處,嘖嘖,你小子運氣真好。”老學究似乎對秦正的一切了如指掌,毫不客氣的打趣秦正。


    秦正道:“我哪有什麽好處拿,就吃了幾頭野獸而已。”


    老頭哈哈大笑,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兩大教派的功法秘籍,有不少吧,你參悟參悟,再改頭換麵,不就變成了自己的功法了,還有,你搞了幾千條暗香,不會想獨吞吧!”


    秦正愕然,道:“老頭兒,你單身一人,連個女人都沒有,要暗香幹嘛?”


    “誰告訴你暗香隻能用來壯陽的,暗香還可以入藥,你小子別想歪,不是媚藥,那可是煉製涅盤丹的材料。”


    老頭兒毫不客氣的跟秦正索要暗香,接著老頭兒又道:“涅盤丹不知道幹嘛用的吧,告訴你也無妨,你小子不是收了個老徒弟,涅盤丹正好拿去築基,可以讓你那弟子返老還童,修煉起來可以一日千裏,怎麽樣,好東西吧。”


    秦正想了想,道:“好吧,我迴去拿。”


    “用不著,老夫自己去取。”老學究說完,身形消失,接著又突然出現,屋子裏就多了十幾口大箱子,那些可都是秦正的珍藏,有很多名貴藥材,還有秦正心心念念的暗香。


    秦正真的急眼了,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這麽貪,你也不給我留幾條,真一點兒不剩啊!”


    收藏在平渡地下密室裏的一千多條暗香,全都被老學究給拿走了,秦正欲哭無淚。


    直到最後,秦正憤懣的離開了,也沒拿迴暗香,隻是扛著老學究給的一口大箱子,跟太公告了別,就急急忙忙的迴了白虎關。


    皇帝大行的訃告早已經送到白虎關,朝廷還沒有旨意讓秦正去京城,秦正也不著急,繼續等消息。


    既然答應了教馬軍功夫,秦正自然不會失言,秦正也想看看涅盤丹的效果如何,先給馬軍服用了一顆,果然,吃完丹藥的馬軍,瞬間脫胎換骨,變年輕不說,還起到洗筋伐髓的效果,渾身上下,出了厚厚的一層油垢,惡臭難聞,馬軍洗了十幾遍,還有隱隱有些臭味。


    不過,涅盤丹的效果不是蓋的,原本胡子拉碴的中年馬軍,居然變成了眉清目秀的年輕小夥。


    趁著涅盤丹的藥力還在,先給馬軍築基,然後再去看看三州八王的動向。


    不過,秦正也明白,就算八大王想造反,也不會是現在,至少等到皇帝出殯之後,到那時,是拉攏秦正,還是殺了秦正,現在還無從得知。


    “八大王”意見不統一,有要殺秦正的,有想拉攏的,吵的不可開交。


    除了“八大王”外,其他各州,大大小小的藩王幾十個,誰應該第一個跳出來起事,大家心裏都沒底,隻能等。


    現在,大家還很有默契,至少在為先帝服孝期間,不會動手。


    大乾九州,四大都護府,所有的藩王之中,就屬西北三州的八位王爺實力最強,然而,三州之地又多了一個秦正在牽製著他們,讓他們感覺如芒刺背,如骨鯁在喉,真想把秦正給掐死才放心。


    “八大王”實力雄厚,秦正也不弱,隻是秦正所處的位置不太好,除了將來要麵對八王的進攻外,還要防備來自北方的威脅,若是“八大王”與北元勾結上了,秦正的日子就難過了。


    所以秦正也需要找外援,至少需要一個能牽製北元的勢力,沁察汗國是秦正最好的選擇,所以,當史可法提出要去拉攏沁察汗國時,秦正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史可法還沒迴來,不過秦正的感知力已經看見史可法了,他已經成功說服了沁察汗國的汗王,應該用不了多久,秦正就見到沁察汗國的使者,至於沁察汗國是與大乾結盟還是與秦正結盟,就要看史可法的本事了,秦正操心也沒用,隻能繼續等。


    有了涅盤丹相助,馬軍很快完成了築基,武道築基,通俗來說叫塑形。


    馬軍很聰明,悟性也很高,學的很快,秦正把自己的練體功法交給了馬軍,內功心法,是了老學究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涅盤丹的緣故,半個月時間,馬軍已經修煉到大宗師境界,後續的功法也有,一直可以修煉到神境。


    老學究給的功法,秦正也看了,境界的劃分和等級,也搞清楚了,從先天境,接著是鑄胎境,然後是神海、天人、法相、歸一、涅盤、洞天境、造化、不死境,後麵是神境。


    洞天境,老學究給了說明,武者神庭之中,可以誕生一個小空間;造化境,就是可以在小空間內簡單造物,改變東西的形態;不死境,肉身損壞,隻要神魂完好,就可以滴血重生;至於神境,老學究應該沒有達到,因此,在秘籍上也沒有說明。


    秦正一邊耐心的教導馬軍,一邊耐心的等待朝廷的旨意,秦正敏銳的感知告訴秦正,朝廷肯定會讓秦正去一趟京城,隻是不清楚什麽時候赴京,所以,秦正一直在白虎管,沒到處亂跑。


    皇帝大行已經十八天了,新皇在大行皇帝駕崩第四天繼位,對,是靈前繼位,年號永豐,封江汜為攝政王,輔助五歲小皇帝處理國政,直到成年。


    國不可一日無君,新皇在大行皇帝服孝期間繼位,招致很藩王大臣不滿,認為新皇沒有盡到孝道,不是仁君所為。


    藩王大臣們明著是數落新皇,實際上直接把矛頭對準江汜,對先皇居然冊封一個女流為攝政王,是不是被人脅迫了,大家明裏暗裏,宣泄著情緒,發泄著不滿。


    朝廷局勢動蕩不安,何奈也把情況告知了秦正,讓秦正做好心理準備,隨時準備出兵鎮壓叛亂的藩王、朝臣。


    大行皇帝駕崩第二十一日,秦正收到朝廷的召令,讓他即刻入京,秦正不敢怠慢,稍作收拾,就啟程前往京城了,秦正沒有運用周天步挪移,隻是騎馬趕路。


    秦正剛出秦州,就被四個法相境高手圍住了,秦正心裏暗暗叫苦,這迴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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