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穿了一條星空藍貼身魚尾裙,裙身的點點亮光如夜空繁星,隨著燈光不停變換。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戴了一條鑽石項鏈,修身的裙子勾勒出的曼妙身材。


    盛夫人將扶桑拉到身邊,向眾位太太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女兒,扶桑。”


    扶桑看向幾人,舉止大方得體,毫不露怯,“各位太太好。”然後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白嘉逸,禮貌點了點頭。


    盛夫人繼續道:“這孩子小時候身體不太好,一直養在鄉下。好在她爭氣,平平安安長到現在,身體也健健康康的了,我和老盛就趕緊把她接迴來,一家團圓。”


    眾人對盛家早些年將女兒送走的事有所耳聞,因著有交情在,再加上這孩子看著也確實不錯,各位太太的讚美之詞連連不斷。


    剛才扶桑出現的時候,許鳳儀就注意到了兒子的異常,杵了他一下,“幹什麽呢!瞅瞅你,眼珠子都要長人家身上了!”


    白嘉逸迴過神,一臉激動道:“媽,就是她,我找到她了!”


    眾位夫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以為白家小少爺又開始鬧脾氣,其中一位夫人開口道:


    “白夫人,幹嘛讓人家一個大小夥子紮在我們這堆人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趕緊把孩子放了。”


    這位夫人八麵玲瓏,精明強幹,平日和許鳳儀也能說得上話,在太太圈人緣還不錯,此話一出,就有其他太太接道:


    “現在不管男孩女孩都一樣,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見,跟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有代溝。”


    許鳳儀迴道:“你們誤會了,是我們家阿逸見到了救命恩人,一時間興奮,沒控製住情緒。”


    眾人一臉疑惑,救命恩人?怎麽迴事?


    方才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了白嘉逸的神色,隻是盛家幾個女兒都站在一起,也不確定他到底看的是哪一個。


    看著眾人不解的表情,許鳳儀直接開門見山,講了扶桑機緣巧合下救了兒子的事,省得引人猜疑,搞得流言滿天飛。


    白嘉逸來到扶桑跟前,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彬彬有禮道:


    “你、你好,我叫白嘉逸,嘉峪關的嘉,安逸的逸,那天謝謝你救了我。怪我粗心大意,連你的名字都忘了問了。”


    山上那天的白嘉逸奄奄一息、臉色青白,還有那一頭顯眼的“五色毛”,穿著一身花紅柳綠的衣裳。


    今天,他洗掉了染得雜亂的發色,精致的發型露出了白皙光潔的額頭,185公分的身高,身材偏瘦,肩背卻很挺闊,又遺傳了許鳳儀精致豔麗的五官輪廓,配上青果領深藍色禮服,上好的淺米絲綢襯衫領口微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活脫脫一個世間罕見的漂亮貴公子。


    當然,前提是忽略了他嬌縱龜毛、一張口欠揍又氣死人的脾氣。


    “白少爺你好,我叫扶桑,《山海經》裏麵一種樹的名字。”


    “別這麽客氣,要不,往後咱們都直接叫對方名字好了,你看行嗎?”一向傲氣十足的小少爺,小心翼翼地問著扶桑,乖巧得不像話。


    看著有些緊張、又盡量表現得很得體的白嘉逸,扶桑迴道:“好”。


    不知為何,就這麽一個字,白嘉逸便覺得心滿意足,自然而然笑了起來。


    扶桑也沒想到,自己來到這方世界順手救的人竟然是原主上一世名義上的丈夫。


    上一世,白嘉逸的腳踝被毒蛇咬傷因為耽誤了治療,嚴重感染,送醫時傷處創麵巨大,骨骼外露,關節脫位,慘不忍睹。


    醫生盡了全力勉強保住他一條性命,腿卻截肢了,因為毒素傷害了神經,導致他身體很虛弱,餘生隻能靠湯藥進補,在輪椅上度過了。


    那樣意氣風發又驕傲肆意的年輕人,遭此大難,性情也越發陰晴不定,整個人頹廢又陰鬱。


    “你在這裏,還適應嗎?”白嘉逸知道她沒怎麽下過山,盛家夫婦又沒怎麽去看望過她,想來她的處境不怎麽樣。


    “還好。在山上做的早課,在這裏一樣做。偶爾和顏姝出去采風、逛街,去了不少網紅打卡地。”


    一聽到出去玩,白嘉逸來了勁頭,這可是他最擅長的了,“采風最需要靈感了,尤其是環境好、景色美的地方。


    我朋友開發了一處溫泉度假村,那裏的景色非常棒,服務也不錯,等以後對外開放了,絕對爆火。你如果想去,我可以隨時聯係。相信我,你去了絕對不後悔,絕對是個讓人靈感爆棚的地方。對了,你有沒有手機?玩不玩v?”


    見白嘉逸掏出手機,扶桑迴道:“我的手機在臥室裏,我給你說號碼,你加我好友,等我迴去了通過。”


    白嘉逸加了她的微信好友,界麵的頭像是用彩墨繪成的一棵樹的圖案,微信名與她的名字一樣。


    不遠處的許鳳儀看著自家兒子一改往日臭著一張臉、不可一世的樣子,像隻二哈一樣,在人家女生麵前搖尾吐舌,簡直不忍直視。


    白老爺子順著妻子的視線看過去,“兒子不找對象,你整天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現在兒子有了中意的,你又這副表情。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啊,少操心,長皺紋。”


    許鳳儀打量著遠處的二人,“你覺得盛家怎麽樣?”


    “白家和盛家往來不多,這些年發展勢頭很猛。聽老大提過,盛家有意在白家開發的醫藥項目裏分一杯羹。”


    白家的產業遍布世界各行各業,早些年就有意研發攻克各類絕症的特效藥和疫苗,是m國頂尖研發課題組的投資者之一,近幾年將一部分人挖到了國內,掌握著核心技術,並上報給國家,得到了zf的大力支持。


    盛家夫婦在眾人之中遊刃有餘,在外的風評也可以,不知為何,許鳳儀就是打心底抵觸他們。


    一轉頭,又看到自家兒子手舞足蹈、樂不可支的模樣,許鳳儀更上火了。


    白老爺子握著妻子的手,“兒孫自有兒孫福。阿逸那孩子雖然脾氣急,沒什麽城府,卻不是個糊塗蛋,你也不必太憂心。”


    另一邊,盛顏婉在盛夫人身邊,餘光時不時看向扶桑和白嘉逸,那副相談甚歡的畫麵實在刺眼。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姐姐,竟然與白家那位最受寵的少爺有著救命之恩。


    若扶桑真的搭上了白嘉逸,以後豈不是要在家裏、在這個圈子壓著自己一頭!


    盛顏婉越想越不甘心,怨懟和不甘的目光太過明顯,被一旁的盛顏姝盡收眼底,想著宴會結束後得趕緊告訴大姐姐,凡事小心著點。


    “顏婉,顏婉,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林太太問話都沒聽見。”


    盛顏婉迴過神,“媽媽,林太太,抱歉,我想著姐姐迴家到現在,除了我和顏姝以外,都不認識其他同齡的朋友,就想著等會兒介紹幾個玩得好的給她認識一下,大家平時多交流,常聯係。”


    盛夫人覺得小女兒簡直不要太懂事,“這孩子就是心細,桑桑剛迴來的時候,怕婉婉當天就買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機給她姐姐,又是熱牛奶,做宵夜的,想得可周到了。”


    眾人對著盛顏婉就是一頓誇,這副懂事、識大體又溫婉的樣子,是太太們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盛顏婉在母親的許可下,來到扶桑和白嘉逸這邊,宛如從江南水鄉走出來的女子,氣質如蘭,“姐姐,白少爺。”


    扶桑禮貌地點頭,白嘉逸卻一下子收起了笑臉,有一種被打擾冒犯的不快。又考慮到是救命恩人的妹妹,因著不了解扶桑對這個妹妹的態度,也微微點頭迴應。


    “媽媽怕姐姐和白少爺太無聊,剛好姐姐剛迴來,想讓我帶著多認識一些同齡的朋友。”


    好一張會偷換概念的嘴,要不是扶桑修行,感官異於常人,就信了她的鬼話。


    “麻煩你了。”


    一聽到扶桑要認識新朋友,白嘉逸有些失落。他很想說,自己也能當她的朋友,而且不會比任何人做的差。


    可這是她的自由,他沒權利幹涉。一想到這個,他心裏委屈,隻能將怒火轉移到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身上,醜人多作怪,哼!


    白嘉逸一個人落寞地站在原地 ,帶有一絲不爽和幽怨。他剛剛陪著自己聊了許久,介紹了那麽多好玩的,確實不該把他自己扔在這裏。


    扶桑轉頭問道:“白嘉逸,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白嘉逸瞬間被順好了毛,“好啊,那就一起吧,沒準還有我認識的。”


    沒走幾步,一個年輕男人瘋瘋癲癲地跑出來,原本整齊的西裝禮服皺皺巴巴的,發型亂糟糟的,神色慌張,不停喊著:“有鬼,有鬼,有鬼……”


    眾人紛紛看向他,“這不是陳家的公子陳澤喬嗎?怎麽搞成這副樣子?”


    隻聽他繼續對眾人解釋著:“真的有鬼,我沒騙你們!”


    扶桑確實看到了,一個渾身青紫、頭發及腰,被挖去了雙眼,沒有牙齒,身體呈透明狀態,渾身冒著黑氣,雙手指骨是正常人的三倍,此刻正死死壓在陳澤喬的後背,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人吞噬。


    許是被嚇到了,陳澤喬慌亂地看向周圍,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在看到扶桑他們這個方向的時候,眼睛突然定住了,嘴裏不停叨咕著:


    “她來找我們了,南蘭蘭來找我們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我們都得下地獄哈哈哈哈……”


    聽到“南蘭蘭”這個名字,盛顏婉臉色頓時蒼白起來,身上隱隱發抖,強裝淡定。


    白嘉逸不明所以,站在扶桑身前,“這人怎麽瘋瘋癲癲的,說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該不會嗑藥磕過頭了吧!”


    下一秒,陳澤喬身上那道恐怖的影子消失了,手上出現了一張紅色請柬。


    陳澤喬目眥欲裂,晃著手裏的紅色請柬,“哈哈哈哈看到了吧,譚璐就是收到這個以後死的,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碎成一團,連法醫都惡心得吐了三天哈哈哈哈……我們都跑不掉,盛顏婉,你也跑不掉哈哈哈……”


    扶桑有些震驚,原來能招致詭物的不止是被供養的小鬼,還有怨鬼和厲鬼,他們祭獻自己的魂魄,放棄投胎轉身的機會,作為交換,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接著,扶桑又看到盛顏婉身上一條掩藏其他因果線深處的青黑細線逐漸浮現出來,遠不如陳澤喬的透著血光那麽明顯。


    盛顏婉不知想到了什麽,再也支撐不住,整個身子栽倒下去,六神無主。


    白嘉逸不是南蘭蘭因果裏的報仇對象,自然看不到陳澤喬手裏的東西。


    陳澤喬從衣服裏掏出一樣東西,“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隻要把這個東西交出去,我就沒事了,沒事了……”說完便死死盯著白嘉逸。


    扶桑猜出陳澤喬要幹什麽,以最快速度將隨身小木頭人去搗亂拖時間,自己趕緊靜下心來運氣凝力,在木頭人倒下之前捏了個三昧真火決,燒了陳澤喬手中的轉命符。


    隻聽陳澤喬哀嚎了一嗓子,指著扶桑喊道:


    “都怪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搗亂,我就和他換命了,我就能活著了,大富大貴的活著。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了!”


    見陳澤喬掏出匕首向扶桑衝過來,白嘉逸二話不說擋在了扶桑前麵,嚇得白老爺子和許鳳儀險些暈了過去


    白嘉逸一腳踢飛了他手上的匕首,又朝著他的褲襠狠狠踹了一腳。


    換命符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若是換命成功了,就能將自己的因果轉嫁到他人身上。若是不成,不僅損耗了自己本身的壽命和氣運,因果一樣得自己承擔。


    白嘉逸盯著一臉絕望癱在地上的人,“呸,瞅你跟攤爛泥似的,還想和小爺換命,也不掂量一下自己那賤命扛得住不!”


    短時間內使用三昧真火訣很是耗費精力,扶桑有些頭暈。白嘉逸見狀趕緊扶住她,“你沒事吧?感覺怎麽樣?”


    扶桑搖頭,“沒關係,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恢複了。”


    剛才靠近女孩兒的時候,白嘉逸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那、那就好。明天我給你送些上好的燕窩,我媽那裏挺多呢,喝都喝不完。”


    “小事一樁,不用麻煩了。”


    “你又救了我的命,怎麽能是小事呢!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一早我就來找你。”


    白嘉逸明明是富貴有福之人,本該一生順遂無憂,隻怕上一世的劫難就少不了有心人在作祟。


    扶桑摘下身上戴著的圓心玉,“這個你隨身戴著,危險的時候能保你一命。”


    清玄門的圓心玉常年受修行之人的靈力熏陶,除非是鬼王級別的實力,否則難以近身。


    白嘉逸有些驚訝,“給我的?不行不行,給我了你怎麽辦?”


    “我本來就是修行的人,不缺這些物件的。倒是你,萬一又被人換命就危險了。”


    白嘉逸接過圓心玉,揣在懷中口袋,一抹紅暈偷偷爬上了耳朵。


    最後,陳澤喬被盛家送去了醫院,同時將此事告知給陳家。畢竟在自家宴會出了這檔子事,還是要給陳家一個說法才行。


    晚上迴家後,白嘉逸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人家救了自己兩次,還把隨身玉佩送給了自己,就送個燕窩迴禮,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就這樣,白嘉逸一直糾結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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