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孟不知正在細推後續的計劃,中途忽然有丫環進來稟報,說初月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這讓他有些奇怪。


    因為初月來公主府找他,早就不需要下人稟報,隻要知道他在,基本都是風風火火地進來找人。


    怎麽今天又變得“客套”了?


    心中疑惑,孟不知來到前廳,一見麵,越發意外。


    蓋因初月一改平時的假小子打扮,沒穿騎服,而是身著一襲裙裝。


    “你這是?”孟不知眨眨眼,欲言又止。


    初月抿了抿嘴,明白他的意思,卻沒迴答,而是帶著幾分期許問道:“好看嗎?”


    孟不知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笑著道:“好看。不過,你平時穿的都是騎服,突然換上這裙裝,還真有些不習慣。”


    “我也這麽覺得。”初月眯眼一笑,表示有同感。


    隨後,她似想起什麽,略帶忸怩地道:“那你是喜歡我穿騎服還是穿這身?”


    孟不知微怔,想了一下道:“騎服。”


    初月略感錯愕,下意識發問:“為什麽?”


    孟不知迴道:“因為看習慣了,然後覺得你穿騎服的話,會自在一些。”


    初月頓時心中一喜,張口道:“那我下次就換迴騎服。”


    說罷,她又問道:“你近些天在忙什麽?”


    孟不知聞言,隱約猜到她問這個的原因,目光微微閃了一下,迴道:“沒忙什麽,隻是在思量一些事罷了。”


    “什麽事?”初月問。


    “賜婚的事。”孟不知開門見山,隨即道:“關於這事,你怎麽看?”


    初月腦袋微垂,用手把玩起一縷青絲,略帶英氣的清麗麵容上罕見地露出了羞怯之色,卻又夾雜著期待,最後低著聲音迴道:“此事陛下金口玉言,無法更改。不過,嫁給你,我是願意的。”


    “那你可知我並非像令尊那般隻鍾情於令堂一個人?”孟不知見此,走近幾步,看著她的眼睛如是道。


    初月神情一頓,隨後點頭道:“我知道。你不僅喜歡我,也喜歡我師父,還有琉璃、珠璣、琳琅。我可以接受這點,反正我也習慣了她們待在你身邊。你以後想納其他人為妾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孟不知問。


    初月迴道:“我們成親後,我名下的騎奴依舊歸我掌管。”


    孟不知不假思索道:“可以,但你隻能是平妻。”


    平妻?


    初月愣住。


    當今世道下,如孟不知這般的侯爵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


    其中四妾是泛指,可以是四個,也可以是更少或更多,因為妾在法理上隻算私有物,地位不高。但妻不同,妻在法理上是和丈夫地位平等的存在,所以三妻是特指,意思是妻最多隻能有三個,即一個正妻、兩個平妻。


    而正妻一般是第一個妻子,又名原配,地位高過平妻,遠勝於妾。


    這點常見的表現有很多。


    例如稱唿,孟不知當下是侯爵,正妻一般被稱為“夫人”,平妻是“側夫人”,妾則是“如夫人”。


    又例如權力,這點是指府上事務的管理權,基本情況是正妻主管,平妻輔助,妾隻能聽命。


    此外,還有子女的地位,正妻生的孩子為正嫡,位份最高。平妻的是平嫡,次一等。妾所出為庶,地位最低。


    這些情況,出身國公府的初月十分清楚,所以聽到孟不知的話,她才會愣住。


    因為在孟不知此前並未娶妻,按順序她是第一個。


    論地位,她是國公之女,和孟不知身份相當。


    再加上安帝賜婚這一因素,不管怎麽說她都應該是正妻。


    現在孟不知卻說她隻能是平妻……


    “正妻是誰?”初月咬著唇問。


    孟不知毫不猶豫道:“我師姐。”


    初月一怔,心中的怒火和酸水瞬間消退,隨後蹙眉道:“可她已經不在了。”


    孟不知內心一歎,沒有把任如意的事說出來,而是輕聲道:“在與不在,她都是我唯一的正妻。”


    初月聽完他的話,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


    氣惱、嫉妒、不甘……


    這些情緒都有,不一而足,可她沒法兒爭,因為任辛已經死了。


    她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去和一個“死人”爭寵。


    除此之外,見孟不知時至今日還忘不了任辛,並將其視為正妻,初月心中又有幾分欣慰,有一種自己沒看錯人的感覺:他不似我爹那般專一,卻也是個重情且深情的人。


    這樣的人,值得托付!


    是以,她最終點了下頭:“好,我答應。”


    孟不知見狀,暗鬆一口氣,伸出手掌道:“一言既出。”


    初月微愣,旋即反應過來,跟他擊了一下掌:“駟馬難追。”


    擊完掌,她似記起什麽,開口道:“對了,我姑姑明天會去萬佛寺幫三皇子祈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她?”


    孟不知微愣,隨即搖頭道:“我明天得去羽林軍的兵營巡查,怕是沒時間。”


    “行吧。”初月有一丟丟失望,卻沒多說什麽,轉而帶著一絲羞澀道:“那你何時上門提親?”


    孟不知失笑,貼近幾步,伸手把她摟進懷裏,盯著她的眼睛揶揄道:“著急了?”


    “才沒有。”初月下意識別過頭,感覺心間又有小鹿亂蹦亂跳,而且節奏比之前更急更亂,仿佛下一秒就要透過胸腔跳出來。


    孟不知看她這個樣子,覺得有趣,於是一拂袖,隔空將門關上,隨後將她的頭扳正,低頭吻了上去。


    初月眼睛瞬間瞪大,而後嗡地一聲,腦海一片空白。


    等迴過神,她發現自己倒在孟不知懷裏,整個人軟綿綿的,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感覺如何?”孟不知把她的表現盡收眼底,笑著問了句。


    初月暈乎乎道:“有點暈。”


    “那得多練練。”


    說罷,他再次低下頭。


    初月嗚咽了一聲,黑白分明的眸子泛起些許水色,本能地伸手摟上孟不知的脖子。


    半晌後,孟不知抿了抿嘴,再次發問:“這次呢?”


    初月沒迴答,直接仰頭,反客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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