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對我的保護?”任辛疑惑出聲。


    孟不知解釋道:“雖然我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件事影響應該很大,以致於相關的人都選擇閉口不言。”


    “你若是現在調查,必然是最危險的,且難度極大。”


    “因為事情發生不久,當下正是敏感時期。”


    “連陛下和娘娘都不願說,更別說其他人了。這種情況下,你很難查到東西。而且但凡有一些風吹草動,極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惕,讓你的調查難上加難。”


    “更不用說,你在許多人看來已經死去。”


    “一旦讓人發現你沒死,必會橫生許多波折。”


    說到這兒,孟不知稍作停頓,隨即接著道:“可如果你三年後再查,情況會好許多。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它足以讓人淡忘一些事,卻又不會抹除所有的痕跡。”


    “那時你追查,不僅會減少危險,還會更容易。”


    “所以,這三年或許是娘娘對你的一種保護。”


    “畢竟安樂如意,第一點便是平安。”


    “之後是快樂,最後才是事情如你的心意。”


    平安、快樂,最後方是如意。


    任辛細細品著這話,眼眶忍不住泛紅。接著,她不等眼淚落下便將其擦掉,然後看著孟不知的眼睛道:“這事我想再想想。”


    “可以,你慢慢想,不用太著急。”孟不知答應,並予以寬慰。


    任辛又道:“我想去送娘娘一程。”


    “好,到時我帶你去。”


    ……


    幾日後,皇後依製下葬,如原劇一般諡號昭節。


    下葬當天,舉國哀悼,家家掛白。


    在安都,文武百官皆縞素,麵露悲容,甚至潸然淚下。


    安帝一臉悲戚,時不時便抽泣哽咽。


    二皇子痛哭嚎啕。


    大皇子也哭聲連連。


    崔老國公當場哭得昏了過去,其兩個兒子一邊扶著父親,一邊落淚不止。


    清寧長公主同樣哭紅了眼。


    偽裝成侍女的任辛悲從中來,淚流滿麵。不過氛圍所致,現場落淚的侍女有不少,因此她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孟不知一樣麵露悲色,卻悄摸打量著其他人,想看出些什麽。


    但很可惜,並未有結果……


    葬禮結束的第二天,初紜和初月上門了。


    孟不知和她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因為各自都有事要忙。


    孟不知要推廣高產糧食,農忙時節不用說,得盯著。非農忙的時候,也少有閑暇,得根據情況做之後的推廣規劃,偶爾還要抽空迴封地瞅一兩眼。


    好歹兩個縣,近兩千戶人家。


    盡管都安排妥當了,不用擔心,但也不能長時間不管。


    初月則忙著練兵,初紜幫著她處理沙西部的事務。


    兩人此番來安都,是為了參加昭節皇後的葬禮。孟不知之前在葬禮上和她們見過,卻因場合不合適,沒有多說話。


    從君臣關係論,她倆是沒必要來的。


    畢竟皇後去世固然是大事,但讓官員拖家帶口來參加葬禮,人太多了,不方便。


    一般隻要官員本身參加,家屬在家掛白,走個形式就行。


    初紜和初月之所以來,是因為從一定程度上論,她們和昭節皇後是親戚關係。其中昭節皇後算是初紜的表姐,初月的表姑。


    從這個角度算,初紜其實和清寧長公主是同輩,比孟不知長一輩。


    不過,這關係很遠,屬於八竿子都打不著,隻能擦點邊的,完全不存在血緣關聯。


    否則的話,原劇中安帝斷不可能給初月和李同光賜婚。


    清寧長公主當初也不會想撮合孟不知和初紜、初月。


    初紜更不可能對孟不知表白。


    如今葬禮結束,這姑侄倆上門,孟不知有點疑惑。


    打牌玩樂什麽的不可能。


    昭節皇後葬禮剛結束,安國還處於國喪期間。皇後的國喪雖不至於像皇帝那樣為期兩三個月,中間嚴禁一切喜慶玩樂之事,但也不能太隨意了,尤其是朝中百官。


    這點,初紜和初月應當清楚。


    那她們來是為了什麽?


    抱著疑惑,孟不知和二人見了麵。


    結果初紜一開口,就讓孟不知的眼皮猛跳了一下。


    “不知,任……你師姐的事,你莫要太悲傷。”


    悲傷?


    孟不知微愣,旋即才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


    因為琳琅的謀劃,其他人都以為任辛死在天牢那場大火中。而以他和任辛的關係,是該悲傷的,初紜這話沒毛病。


    至於她話中的稱唿變化,卻是安帝以任辛謀害皇後為名,將其列為了禁忌。


    簡言之,就是對任辛進行封殺,不許其他人再提起她。


    所以,初紜才會一個任字剛出口,就改了說法。


    孟不知眼皮一跳的原因是他知道任辛沒事,自然不會悲傷,但這在別人眼裏就有點違反常理,一旦被注意到,可能引起懷疑。


    好在他平時比較宅,最近為了陪任辛和清寧長公主,沒怎麽出去晃蕩。


    唯一一次去人多的場合,就是參加皇後的葬禮。


    當時那場合,沒多少人注意他,而且他也是麵露悲色。


    因此,目前為止倒不用擔心讓人看出問題。


    隻不過,以後怕是得注意一二。


    比如此刻。


    孟不知歎息道:“多謝關心,我會注意的,不會讓自己出問題,畢竟我還有娘親。”


    說罷,他岔開話題:“你們此來有什麽事?”


    初月道:“沒什麽大事,一來是擔心你傷心過度,過來看看你。二來嘛,陛下之前不是推出了購糧策嗎?我們就想過來問問你手裏的糧種是什麽情況,好準備購糧。”


    這購糧策是安帝基於高產糧食推廣搞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圈錢。


    高產糧食在安國推廣是必然的,但受限於種子數量,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時間。


    如此一來,就難免有先後之分。簡單講就是先在哪兒種,後去哪兒種。


    原本照孟不知的計劃,是以金城這個試驗地為起點,先從糧食短缺的地區推廣。畢竟老話說得好,做事講究先急後緩。


    先把缺糧地區解決了,那些不缺糧的可以緩緩。


    但某些有封地的人不這麽看,他們想先從自己封地搞起。因為糧食關乎稅收,高產糧食先一步在封地落實,他們就能早一點獲得更多的利益。


    同時,這也不違反推廣高產糧食的宗旨,因為他們也是安國的一份子。


    於是有人向安帝提了這事,後者一開始不同意。倒不是他體恤百姓,而是此舉會讓那些封地之主得了便宜,損害他的利益。


    因為封地稅收歸封地之主所有,非封地的區域稅收才歸朝廷。


    然而,隨著攻打褚國的事逐漸落實,事情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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