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孟不知的生活再次恢複平靜。


    每天除了固定的簽到、修行,日常就是去工地看看進度,若是感應到要下雨,便過去提個醒,讓工匠和工人們停工。


    或者去兵營查看訓練進度,考校一二。


    偶爾履行監察使之責,到金城、靖縣、以及職權範圍內的其他地方巡察一下。


    閑暇之餘便鑽研《九陰真經》,順帶指點迦陵、琉璃、珠璣、琳琅。其中琳琅除卻武功,在金沙幫的發展上遇到問題也會來問他。


    再有空,就是招待一下串門的初紜與初月。


    這姑侄倆為了方便來往,特意在靖縣買了一套房。


    平淡之中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孟不知迴安都述職的日子。


    安排好朱殷留守,孟不知帶著迦陵四女迴安都。


    初紜和初月因為要處理沙西部的事,此番並未同行。


    迴到安都,孟不知先去皇宮向安帝述職,將提前寫好的述職奏章呈上,隨即和安帝問答了一番。安帝覺得沒問題,便讓他離開。


    出宮後,孟不知直接迴公主府見清寧長公主。


    母子倆久別重逢,清寧長公主拉著他敘了好一頓話。


    之後,孟不知前往朱衣衛總部找任辛,卻得知她去執行布防任務了。


    他有些失望,轉頭又問郭度在不在。


    片刻後,孟不知見到了郭度。


    簡單客套了兩句,他直奔主題:“郭指揮使事忙,本爵就不賣關子了,本爵此來是為了半年前沙石台刺殺之事。不知郭指揮使可曾調查出結果?”


    郭度一愣,旋即拍了一下額頭,麵露歉意道:“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此事本使收到爵爺你的情報和密信後,不敢怠慢,立即采取了行動,而後經過一番調查有了結果。當時就想給爵爺迴信,卻不知你行程,就擱下了。”


    “結果後麵事忙,給忘記了。”


    “還請爵爺見諒!”


    語畢,他拱手行了個致歉禮。


    孟不知聞言心中有些不愉,但聽事情有了結果,又見郭度誠懇賠禮,也不好發作,隻得用不在意的語氣道:“無妨,朱衣衛事務繁重,郭指揮使一時疏忽實乃人之常情。”


    “不知調查出了什麽結果?”


    郭度道:“這事說來話長,爵爺稍候,本使去將卷宗取來,你看了便知曉。”


    孟不知頷首。


    不一會兒,郭度拿著卷宗返迴,將之遞給孟不知。


    孟不知打開細瞧,待所有內容看完,忍不住擰了一下眉,卻沒說什麽,而是把卷宗返還給郭度,道了聲謝,又客套兩句便隻身離開。


    馬車上,孟不知稍作思索,讓迦陵掉頭去初國公府。


    盞茶工夫後,孟不知和初國公相對而坐。


    初國公開門見山:“靖遠伯此來所為何事?”


    孟不知麵露歉意道:“不瞞國公,我此番上門是為了賠禮。”


    初國公眉頭微皺,疑惑道:“此言何解?”


    孟不知迴道:“這話還得從我當初離都赴任說起……”


    接著,他把自己在路上遭遇沙石台刺殺,初紜、初月乃至她們隨行之人因此受牽連的事簡單講了一遍,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遞過去。


    “這是我研究的一門秘藥,可解萬毒、治百病。”


    “算是聊表歉意,還請國公不要推辭。”


    初國公有些意外。


    初紜和初月受牽連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事關兩人安危,就算她們本人不說,隨行的護衛也不可能瞞著。


    當時他的確感到氣惱,甚至有些遷怒孟不知,畢竟是親妹妹跟寶貝女兒遇險。


    可事後冷靜下來,初國公又不好說什麽。事情雖然因孟不知而起,但初紜和初月並非他拉去的,而是她們主動湊上去的。


    按正常邏輯,這事孟不知有責任,卻不好怪人家。


    作為以軍功封爵的武勳,樹敵、拉仇恨是在所難免的。


    偶爾遭到敵方刺殺,實屬尋常。


    更何況,初紜與初月最終都安然無恙。


    所以,時間一長,他也就放下了。


    沒想到,孟不知今天居然主動上門提起這事。


    另外,賠禮?這時間是不是有點晚,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快半年了。


    初國公心下古怪,轉瞬想到孟不知去金城當監察使的事,又釋然。對方職責所在,當時走不開,如今剛迴安都,一處理完事就來賠禮,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這其中怕是還有其他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


    等初國公收下解毒丸,孟不知便順著事情道:“刺殺之事因我而起,卻也牽涉到初紜與初月,想來國公會有所關注,不知國公可知曉事情結果?”


    初國公頓時了然,孟不知這是打探情況來了。


    不過,這也正常。


    同時,在這件事上他們立場相同。


    所以,他便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講了一下。


    結果和孟不知從郭度那兒得到的完全相同:刺殺是沙石台那位潛伏在安都的台字級成員下達的任務,動機是報複之前安國攻打宿國的事。


    然後,他們的弓箭來源於汪國公的侄子汪逖。但這汪逖並未和沙石台勾結,而是為了錢走私一批弓箭,對於沙石台刺殺的事不知情。


    汪逖按律發配,去當了苦力。


    汪國公在這件事上失察,罰俸三年。


    此外,那批匪徒所在區域的官府也被查了。


    結果也不是和沙石台有勾結,隻是屍位素餐,最終被按律處理。


    聽完初國公的話,孟不知眼簾微垂,轉而問道:“那在此事前後乃至這半年裏,朝中或者安都可有發生什麽影響重大或異於尋常之事?”


    初國公思索了一會兒,斟酌著道:“大事沒有,異於尋常之事……”


    “如果非要說的話,確實有一件。汪逖被發配以後,汪國公主動上奏,以自己管教不嚴為理由,把他女兒和大皇子的婚期給推遲了。”


    “陛下對此迴複容後再定,可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


    大皇子和汪國公之女的婚事?


    孟不知目光微凝。


    這事他知道,當初二人訂婚,他還代清寧長公主去吃過宴席,送過禮。隻是因為有意保持距離的緣故,他與大皇子關係平平,對其婚事也沒怎麽在意。


    難不成,這事和對方有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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