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正在房間裏翻看著手機中存的那些資料,突然聽到前廳有太監的聲音,一看是王體乾,李義拱手說道:“這麽晚了不知王公公到寒舍有何要事?”王體乾說道:“咱家是奉皇爺之命過來的,皇爺說你要的那些道士已經來京了,明天早上養心殿麵聖,讓你把需要那些道士弄的東西準備好了。”李義一聽那些道士來了,激動的說道:“請公公轉告陛下,我已經準備好了。”說完李義就往王體乾袖子裏塞了一個銀錠,王體乾不動聲色的就收了一揮手就帶著兩個小太監走了。李義趕緊迴去把硝化棉、雷酸汞、硝酸的配方都寫出來畫出來交給這些道士們來弄,寫完李義又想了想這要搞基建的話怎麽能少得了水泥和瀝青呢?又翻找了半天,終於是找出來了,趕緊寫下來一直忙活到醜時才停下,看了看表便躺下睡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寅時三刻李義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拿了兩張餅就出了門,袖子裏還藏著幾張圖。熊文燦和往常一樣跟李義二人騎著馬去承天門,照例點卯跟著鴻臚寺的樂聲進殿等朱由校過來齊齊跪下參拜,各部照常匯報工作。兵部熊文燦匯報了招募新兵和撫恤銀的發放情況,戶部和大理寺匯報了朱純臣和朱國弼所有同黨的抄家和判刑情況。工部匯報了最新的武器和商品生產情況還有格物院的建設情況,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朱由校滿意的點點頭等所有人都匯報完了袁可立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啟奏!”朱由校眼睛一眯,好戲要開始了。說道:“準奏!”袁可立清了清嗓子聲音響亮,說道:“陛下,我大明立國已有二百五十八年立國之時定下的諸項製度已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朝堂上一陣嘩然,有幾個人還對袁可立指指點點。朱由校說道:“安靜,讓袁閣老把話說完。”朱由校示意繼續,袁可立說道:“昔日太祖定下士農工商四級弊端已經顯現,太祖劃分初衷是為了天下的分工,提高生產效率,而並非為了進行階層地位劃分。隻是很多人誤解了太祖的意思,將士農工商理解為存在高低貴賤的排序,士因此被排在了第一位。”此時一名禦史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彈劾袁可立,當堂汙蔑太祖企圖妖言惑眾!”朱由校麵無表情,此時又一名翰林院編修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袁可立說的完全是子虛烏有,企圖篡改太祖之法,其心可誅!”朱由校冷冷說道:“你們為何這麽著急?袁閣老話都沒說完你們就急著跳出來,怎麽著踩到你們的尾巴了?”朱由校繼續示意袁可立說下去,袁可立看了一眼眾臣又說:“陛下,臣請廢除階級劃分之製,此舉已對大明是百害而無一利,太祖開國之時天下未定需要嚴格約束而如今也到了該廢除之時了。”


    此時,那名禦史又說道:“袁閣老,你此言何意?是想動搖國本嗎?除了我等士人其他三個皆是賤籍憑何與我等平起平坐?”袁可立冷笑道:“你每天吃什麽?”那禦史說道:“當然是飯,不然吃什麽。”袁可立笑道:“原來是飯,我還以為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那禦史說道:“說得好像閣老就不吃五穀一樣。”袁可立說道:“老夫當然吃五穀,既然你是吃五穀的那怎麽就能說出此等下作之言?說人家農民是賤籍那你為何要吃他們種的糧食豈不是自降身份?用李將軍的話說你的屁股就是坐歪了。”


    那個禦史明顯已經說不出話來,袁可立對朱由校說道:“陛下,朝堂中有此等人已經說明了問題,某些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不知百姓疾苦的士人已經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百姓已經怨聲載道俗話說物極必反,長此下去天下必然大亂,請陛下早作打算。”那禦史聽罷又來了精神,說道:“袁閣老。你是何意是在說陛下是不顧百姓死活的昏君嗎?”袁可立怒道:“放肆!老夫何時說過?像你這樣的人掌握著大明的話語權大明早晚會毀在你這種不事生產不識五穀為何物隻知道之乎者也的人卻對其他階層的人指手畫腳的人,農民階層種糧食養活全天下的人卻被你這種人所嫌棄,還有造車、蓋房子、製衣、造文房四寶的匠人們更是被你等所摒棄,更為諷刺的是,你這種士人階層穿著匠人們製的衣住著匠人蓋的房子點著匠人做的蠟燭在匠人們造的紙上拿匠人製的筆用匠人做的墨寫著奇技淫巧,這豈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嗎?”


    那禦史企圖再掙紮一下,朱由校一拍禦案說道:“夠了,我看袁閣老說的沒錯,你這種人掌握著大明的話語權對我大明著實不利,你有何資格瞧不起他們?沒有農民你吃什麽?沒有匠人你住哪裏用什麽?”那禦史急了,說道:“陛下,不可違背祖製啊!”朱由校冷笑一聲,說道:“你有什麽資格提祖製?整天拿祖製來壓朕,我大明的祖製怕是早就被爾等打破完了,朕再打破一項又如何?”此時朝堂上又開始了喧嘩,太常寺卿出班道:“陛下,不可不可啊,不可廢除賤籍。”李義看不下去了,出班說道:“你們幾個張口閉口就是賤籍,本伯爺問你等,昔日黃帝始製衣冠、建舟車、製音律、作《黃帝內經》也就是說黃帝是匠人那就是說我華夏的人文初祖是賤籍?”那出班的三名反對的人頓時語塞,李義又問道:“有巢氏建造房屋讓人們有了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燧人氏發明鑽木取火,成為華夏人工取火的發明者是不是賤籍?還有炎帝教人們墾荒種糧還教人們製出陶器和炊具炎帝占了你所說的賤籍中的兩個豈不是賤籍中的賤籍?還有治水的大禹在你們的眼裏是不是就是個治水的河工也是賤籍?”這一連串的發問弄得他們很是被動,一時間竟汗流浹背。孫承宗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對他們暴喝道:“虧爾等還是飽讀詩書,竟然如此數典忘祖,我華夏的人文初祖在爾等的眼裏竟是賤籍,爾等真是恬不知恥。”朱由校也順勢一拍禦案,說道:“還有沒有反對?沒有人反對就這麽定了,從今天開始廢除士農工商的階級排序,誰有本事誰排第一,誰能造福於民誰排第一,有誰要補充嗎?”李義說道:“陛下,臣有提議,臣建議將匠人的輪值製度改一下,以往匠人到工部輪值都得自掏腰包幹活沒有工錢還得花錢,這項得廢了,不然以後匠人逃籍工部可就沒人幹活了。”陳長祚一聽對他有利啊,立刻出班道:“陛下,臣附議,李將軍說的的確沒錯,來工部輪值的匠人是一年比一年少,究其原因就是錢的問題,這匠人來工部輪值一待就是大半年,算上來迴的時間平時也沒有什麽時間接民間的活來養活家人,不逃籍實在養活不了家人。”朱由校一聽,說道:“這個必須改進,工部輪值的匠人必須按民間的工價給錢。”李義笑了笑,感覺匠人們的春天要來了,這次見沒有人反對朱由校直接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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