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朱三已經很疲憊了,爬上岸,躺在地上唿唿喘氣。


    巴桑深吸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暢快。


    這兩幫人都是人渣,相互廝殺,正合心意。


    此時,鮮血染紅了江麵,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巴桑絲毫沒有感到厭惡,相反,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大快人心。


    這些人的存在隻會給社會帶來更多的災難和痛苦。


    單單魯風自己說的,殺掉孫員外一家十口人,就該死罪,而且那三人做的案子肯定不止這一樁。


    朱三等人也是如此,


    單單殺害陳登文老婆、孩子,就該判死刑,有理由相信,他們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作案。


    唯有一點,讓巴桑感歎的是,


    揚江水師的士兵戰鬥力還是可以的,倘若有效管理、訓練,是一支精兵。


    巴桑帶著陳登文走到朱三身邊。


    朱三忽地感到有兩個人過來,迅速一滾,跟著半蹲,手握水刺,盯著巴桑和陳登文。


    他很兇殘,也不問話,猛地前衝,手中的水刺刺向陳登文,


    巴桑左手一伸,奪過他手中的水刺,跟著右手一伸,按住他的頭頂。


    朱三想把頭縮迴去,可是怎麽也掙脫不掉。


    他雙手去抓巴桑的胳膊,可是怎麽也拉不開。


    巴桑懶得再費事,左掌連揮,將他兩條胳膊的骨頭打折,朱三痛得哇哇大叫。


    他忽地挑起,雙腳踹向巴桑。


    巴桑雙手環抱,猶如打太極一樣,左右錯動,


    “哢、哢”兩聲,


    朱三兩條腿骨骨折,癱坐在地上,兩眼流出眼淚。


    陳登文滿臉驚訝地看著巴桑,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厲害,朱三在他手下過不了一招。


    巴桑此時已經知道蔡興達偽造信件事,但陳登文不知道,


    他沒有跟他解釋,即使解釋了,陳登文也會將信將疑,


    幹脆由這個朱三說出來,同時也想佐證一下甘浪他們所說的真實性。


    想到這,冷冷地問:


    “朱三,你殺了陳登文夫人、孩子,為什麽水師反而說他是奸細?是蔡興達下的命令嗎?”


    朱三連唿幾口氣,眼神慢慢又變成兇惡,


    他可能意識到自己躲不過去了,還不如強硬一迴,大嚎:


    “要殺要刮,隨你的便,老子也不想活,休想從老子口中問到什麽”


    巴桑嗬嗬一笑,“告訴你,我想問的話,一定能問出來,想死也沒那麽容易”


    朱三咆哮了,“你他媽是誰?”


    陳登文忍不住了,大吼一聲,“畜生,你認識我嗎?


    朱三看了他一眼,見是一個下巴上長著白胡子的老頭,以為他是這個年輕人的師父”


    搖搖頭,“我不認識你”


    陳登文此時異常激動,“你們幾個畜生,為了搶幾件首飾,竟然殘忍地殺死我夫人、孩子。”


    朱三冷笑一聲,“老子殺人多了,你誰啊?”


    陳登文向前一步,腰杆一挺,“老子就是陳登文,我的老婆孩子都被你害死了,你這個畜生。”


    朱三雙眼射出兇光,惡狠狠地罵道:


    “原來是你,很可惜,上次讓你逃了,水裏死掉的三個人就是你找來的?”


    陳登文怒罵,“我不認識那三個人,你們作惡多端,想殺你們的人太多了。”


    說完話,陳登文從地上撿起那把水刺,作勢要刺。


    巴桑一擺手,示意他等一下,


    “朱三,迴答我剛才的問話,否則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對付你,對於你這樣的惡魔,我不會手軟的”


    一邊的陳登文手裏提著水刺,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他,就等巴桑問完,給他一刀。


    朱三歇斯底裏大叫,“有種的就砍,老子皺皺眉不算好漢”


    巴桑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幾張紙,遞給陳登文,


    “把紙弄濕,貼在他的口鼻上,看他快要憋死了,再把紙揭開,然後重複。”


    “是”,陳登文接過紙,立即去幹。


    現在朱三四肢已經斷了,沒有反抗能力,而且骨折後痛疼鑽心,陳登文貼紙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拿著弄濕的紙走過去,一腳踩在朱三的斷腿上,哭罵道:


    “朱三,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的夫人、兒子、女兒都被你們幾個畜生害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朱三齜牙咧嘴,“嘿嘿,老子夠本了,


    我在老家,有一家十三口人,都被老子殺了,誰叫他們女兒不嫁給老子?”


    陳登文聽到此處,又是一腳,


    朱三慘叫一聲,陳登文不再說話,直接把濕紙貼在他的臉上,堵住口、鼻。


    很快,朱三麵色發紫,渾身扭動,巴桑示意揭開紙。


    陳登文撕下紙,朱三大口唿吸。


    陳登文又把另一張濕紙貼上他的臉,堵住嘴巴、鼻孔。


    如此反複,朱三精神慢慢崩潰,


    他隻是兇殘,沒有那麽大的骨氣,終於求饒,“求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的”


    巴桑語氣冰冷,“很簡單,把所有事情說一遍,自然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好,我說,我說”


    今天下午,水師都督府長史蔡言慎找到他,給他一封信,就說是在陳登文老婆荷包裏找到的。


    這封信是慶王寫給衛堅允的,叫他反水,投靠慶王,並許諾給衛將允高官厚祿。


    蔡言慎告訴他,衛堅允已經被監視,


    現在務必要抓到陳登文,逼他承認是奸細,到江南來,目的就是給衛堅允送這封信的。


    因信件被朱三發現,打鬥間,朱三幾人殺了他的老婆孩子,隻有陳登文逃跑了。


    巴桑微微點頭,朱三招供的和甘浪等人所說是一致的,證實了所細節。


    陳登文在一邊聽了,高聲大罵,“狗日的蔡興達,好毒啊!”


    巴桑不想再問了,更深的內幕,以朱三這樣的貨色,也不會知道。


    他對陳登文點點頭,示意可以動手了。


    陳登文雙眼通紅,


    這個溫文爾雅的中年文士,此時麵目猙獰,複仇的怒火已經徹底將他燃燒。


    他仰天大喊:“夫人、兒子、女兒,我給你們報仇了”


    說完話,連刺朱三六刀,當場了賬。


    樹林裏的王自強等人見兩人完事,也沒有出現,悄悄走了,陳登文根本就沒有看見幾人。


    巴桑想了下,飛起一腳,把朱三的屍體踢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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