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慶良臉色凝重,“要想安全撤退,必須有人斷後,


    這樣才能妥善尋找出路,戰馬也不會誤陷入沼澤地什麽的”


    他看著大家,似乎在問誰願意斷後?


    看到周信時,特地在他臉上多停留了幾秒,意思很明顯,希望他來斷後。


    其他將領自然也明白包慶良的意思,有意無意看著周信。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周信也不想裝孬,幹脆主動,


    否則包慶良下命令,還是要服從,主動站起來,


    “卑職願意率軍斷後,掩護包將軍及各位同僚先走”


    包慶良激動地拍拍周信肩頭,“好,周兄弟敢於承擔重任,本將軍給你請功!”


    說完話,包慶良一揮手,帶頭上馬,


    其餘將領上馬跟隨,周信帶本部軍三百人斷後。


    遠處的盧文廷以為他們是列隊投降,沒有動,隻是看著。


    不料包慶良向前一指,率先縱馬奔跑,身後的將士一起向前衝。


    盧文廷這才感到不對,縱馬衝來,周信挺槍躍馬迎戰,兩人打在一起。


    周信在逃跑的過程中也是丟盔棄甲,從衣服上看不出他的官職大小。


    數招一過,盧文廷暗暗吃驚,這個家夥功夫不錯,打起精神,全力戰鬥。


    周信也是暗暗吃驚,盧文廷武功高強是一方麵,


    最主要是他沒有指揮手下去追擊包慶良,隻是圍住自己手下三百人。


    盧文廷的兵力是一千人,圍住三百人綽綽有餘。


    又打了三十招,盧文廷賣個破綻,引誘周信手中槍刺來,


    正刺中盧文廷的方天畫戟前框,槍尖穿過前框,槍尖和戟首卡在一起。


    盧文廷力大,向右邊一推,周信手中槍被支開,槍尖卡住抽不迴來,


    盧文廷繼續前衝,瞬間兩人靠近,長槍、方天畫戟都不方便了,


    周信眉頭一皺,手臂一揮,將長槍拋開。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然,手迅速伸向腰間的佩劍,仿佛那把劍是他最後的希望。


    盧文廷見狀,也毫不猶豫地扔掉了手中的方天畫戟,


    他的動作矯健而迅速,如同一隻獵豹撲向獵物,


    伸手抓住周信的腰帶,用力向自己這邊拽。


    周信順勢撲過來,抱住盧文廷,兩人一起摔下馬。


    地麵並不平坦,充滿了坑窪和亂石。


    兩人在地上翻滾著,每一次滾動都伴隨著身體的撞擊和疼痛。


    他們衣服被磨破,頭發散亂,臉上也沾滿了泥土。


    在激烈的扭打中,兩人腰間懸掛的長劍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顛簸,悄然脫落。


    此刻,他們無暇顧及劍,純粹依靠拳腳展開了一場生死搏鬥。


    周信的拳頭如雨點般出擊,每一拳都帶著他的憤怒和決心,


    盧文廷則巧妙地躲避著攻擊,同時不斷用腳、肘、拳反擊。


    他們的唿吸急促而沉重,汗水順著額頭滑落,與泥土混合在一起。


    團長孫力了解盧文廷,坐在一塊大石上笑嘻嘻看著,


    他不發話,手下將士當然不會動。


    東連軍將士看熱鬧,周信手下更不會動了。


    這倒是奇葩,兩軍打仗變成了雙方主將互毆,各自手下在一邊看戲。


    過了一會,兩人都是鼻青臉腫,力氣也使得差不多了,打不動了,各自躺在地上唿唿喘氣。


    卻聽盧文廷問道:“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甘心給那個牙將斷後?”


    周信豁出去了,不裝了,


    “本將乃車騎將軍周信,跑掉的可不是牙將,那是我軍主將包慶良!”


    盧文廷一骨碌坐起,高聲大罵:“包慶良騙我,原來想逃跑”


    跟著手指周信,嘿嘿一笑,


    “他命令你斷後,就是想讓你死啊!”


    周信坐起來,好一會才說:


    “身為下屬,責無旁貸,我不怪他!”


    盧文廷哈哈大笑,“好,這話對我胃口,願意投降嗎?”


    周信低頭不語,其實形勢很明朗,他手下這三百人已經被東連軍圍住,沒有逃脫的可能。


    盧文廷拍拍他的肩膀,


    “有時候,人不能太聰明,還是老實點好,包慶良帶走的那兩百人,估計沒有活的了”


    周信一下跳了起來,“你們不是沒有追趕嗎?”


    盧文廷冷笑一聲,“本將沒有追趕,不代表別人沒追趕,


    我軍另外一個團已經在蘆花蕩布下天羅地網,包慶良不可能跑出去。


    他隻有兩種選擇,一是投降,二是向南邊跑,而路的南邊是深不可測的沼澤地!”


    周信臉上表情複雜,對著手下招招手,高聲說道:


    “弟兄們,投降吧!”


    那三百名士兵早有此意,有的士兵空著手,連兵器都沒有抽出來,


    一起下馬,扔掉武器,坐到地上。


    周信雙手一拱,“盧將軍,周信願意投降!”


    盧文廷哈哈大笑,上前挽著周信的胳膊,


    “走,一起喝酒去!”


    到了營地,周信得到確信,包慶良率領二百人向前逃竄,


    黃勇帶著一個團在前麵設伏,他又怎麽能跑過去?


    發現路南邊沒有伏兵,打馬向南邊逃竄,手下將士一起跟隨,


    正如盧文廷所說,這兩百人都陷進沼澤地裏了。


    黃勇命令士兵用繩子去拉,僅僅救出十幾個士兵,


    其餘人包括包慶良全部沉進沼澤裏,再也找不到。


    由於周信的投降,黃勇等人對羊角穀口的戰鬥過程全部清楚,幾人大為佩服,


    原來主公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知道從哪裏穿插到昌久城,神不知鬼不覺拿下該城。


    之前,盧文廷跟隨巴桑去三仙山剿匪,


    看到巴桑鑽進山洞,但他出來沒有說,所以盧文廷不知道地下河一事,


    此時他心中隱隱感覺到主公應該是從那個山洞穿過三仙山的。


    黃勇、盧文廷、張統不斷感歎,主公兩軍陣前受傷,三人親眼所見,


    現在卻突然拿下昌久城,說明主公當時受傷確實是假裝的,再次金蟬脫殼,他是怎麽做到的?


    現在好了,包慶良駐守羊角穀口的一萬大軍死的死、降的降,


    而且消息還沒有泄露出去,真是高啊!


    次日一早,黃勇派斥候趕赴羊角穀口向大帥匯報圍攻包慶良殘軍一事。


    黃勇率軍繼續向中遠馳道迂迴,他心情大好,對盧文廷、張統二人說:


    “本將開始不理解大帥的計謀,我部接到命令從三界岔口長途迂迴,


    我一直是有意見的,認為不必要,現在才徹底明白,大帥高明啊!”


    張統在一邊湊趣,“請旅長給我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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