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林濤那邊突然激動了起來,“有人說之前在步行街看到過張道士!我們這邊得到消息的話,估計吳傑那邊也快找到了張道士的藏身地點了!”


    “上車!”陸陽十分果斷。


    今時不同往日了。


    現代科技讓人們的蹤影變得極難藏匿,尤其是未來一度失控的人臉識別信息錄入係統,更堪稱隱私毒瘤,和官方設立的天網有本質的區別。


    天網是為了維護社會安定,布置區域且大都處於公共區域。


    而後來的人臉識別則運用於各個具體的店鋪、甚至是家庭住宅之中。很多都是軟件、設備方未經被拍者以及使用者允許的私自錄入,嚴重侵犯了大家的隱私權。


    當然了,張道士的“嗅覺”非常靈敏。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有人也在找自己。


    尤其是在他和當年的某位老朋友見麵之後,得知黃鋼也正在找他,他就知道出事了。


    雲島的事情,怕是有新的風波。


    但這也正好幫他加大了決心,讓他去完成一個他之前還有些猶豫的事情。


    ……


    “喂……”楊子斌拿起手機,這個電話,他等了一整天了。


    他旁邊的秘書當即起身,但不動聲色,全神貫注的聽候楊子斌即將發出的指令。


    “老楊,是我。”張道士的聲音傳來。


    “張老大,什麽事情啊?”楊子斌笑容和藹,仿佛接電話前眼中的那一抹狠辣是假的一樣。


    “老楊,我知道你現在跟吳傑混的很好。我這裏遇到了點麻煩,需要一些……資金方麵的幫助。”楊子斌直言不諱。


    他當年和楊子斌的關係還是很鐵的。


    隻是……過去了這麽多年,他對那份友情也逐漸沒有了把握。


    “出什麽事了?你需要多少錢,你說就是!”楊子斌非常豪邁。


    “五千萬!”張道士說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楊子斌當時就懵了。


    這……


    “張老大,你什麽意思?”楊子斌語氣變化。


    張道士開口道:“老楊,我不是針對你,我要吳傑給我這筆錢。我真的有需要,我……唉,算了,你跟吳傑去溝通吧,這筆錢我是一定要的!”


    楊子斌麵色不斷變幻,最後他一咬牙,眼中殺意一閃,用手對秘書揮了兩下,然後又在脖子上抹了抹,示意秘書安排人去處理張道士。


    秘書離開。


    “老張,我沒有理由去跟吳總開口要這個錢,我……”楊子斌雖然內心已經確定張道士那邊知道點什麽,但出於謹慎還是想把話全部套出來再說。


    “你放心,雲島四十四條人命絕對值這個價……”老張還準備說什麽,但好像意識到了不對,“老楊,你……”


    電話被掛斷。


    楊子斌深吸一口氣。


    來了。


    牛鬼蛇神怎麽在最近都冒出來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張大網正在靠近德豐。


    或許和雪國娛樂的碰撞是導火索。


    但楊子斌總覺得事情的起因卻並非是陸陽。


    陸陽隻是一個中途闖進來的過客。


    真正的那條因果線,還沒有浮現出來。


    張道士,一個窩在山上十幾年的和社會都要脫節了的普通人,憑什麽敢開口要五千萬?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要知道油城現目前的平均房價也都才四五千。


    這裏的五千萬,拿到帝都魔都去,相當於有人開口直接要五個億甚至更多!


    不是什麽人都能喊出這個數字的。


    你說五百萬,楊子斌自己都能解決。


    可五千萬,楊子斌憑什麽幫吳傑墊?


    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他楊子斌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他拿錢辦事,沒理由還要賠錢去辦事的。


    這五千萬,這幾乎是逼著德豐下死手。


    張道士就沒想過德豐會如何應對不成?


    他真特麽想死不成?


    電話的另一頭,張道士扔下座機就竄入了旁邊的巷子中。


    而不多時,幾個人已經來到了他方才通電話的小賣部了。


    “找,他跑不遠!”


    幾個人散開,手中各自拿著對講機,指揮者更多人對附近進行排查。


    直到傍晚,這些人的排查終於有了起色。


    他們已經將範圍縮小到了兩條老街了。


    如果張道士通電話之後沒有立刻轉移的話,他最大概率就在這兩條街道的某個屋子中。因為這裏是廢棄老街,裏麵有很多房屋都是沒有人居住的。


    每到夜晚,這裏會成為部分流浪者的住所,這樣的地方很多城市裏都有。


    “找到了!”


    一聲大吼,驚動了整片區域。


    張道士終究還是沒能偷偷溜出這一片兒,被人看見了。


    他一路狂奔,倉皇逃竄。


    很多人都在圍追堵截他。


    最終將他圍堵在街道上。


    張道士抽出腰間的砍刀,沒想到自己當了這麽多年的道士,清心寡欲了半輩子,但最終還是會和這個飲血的老朋友並肩作戰。


    不得不說,這很諷刺。


    但一想到自己的絕症,他又無所畏懼了。


    早晚不過一死。


    與其讓自己爛在病床上把兒女的家底消耗一空,還不如用這條爛命去為下一代搏一個美好的明天。


    然而就在張道士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另外一群人衝了過來,和楊子斌的人打到了一塊兒。


    混亂中,有人靠近張道士,準備救走他。


    這是林濤那邊的人。


    然而一番亂戰下來,所有人都發現張道士不見了。


    他溜走了。


    不遠處某爛尾高樓上,老九拿著望遠鏡看著不遠處悄悄溜走的張道士開口道:“他為什麽要走?”


    陸陽道:“可能他有他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吧,比如……他和德豐或許有什麽交易,這就讓他無法接受其他人的幫助。哪怕他知道德豐其實想置他於死地。”


    老九道:“所以,他還會再次聯係德豐?這就是你放他走的原因?”


    陸陽點頭。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把張道士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因為他知道,張道士是不會跟他交心的。


    一個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牽扯到了那麽多人命,誰會輕易的說出來?


    黃鋼願意說一些東西,是因為他確實什麽都不知道,而且也和這件事情無關。


    張道士就不同了。


    同樣的,楊春虎也是如此,口中沒什麽實話,能夠拿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德豐和雲島水患有關,用得著他們說?


    整個油城上點年紀的人,誰不知道?


    關鍵是證據!


    如果有證據,那麽證據一定不是別人老老實實的交給陸陽的。


    而是在激烈的劇情發展下,慢慢浮現出來的。


    所以陸陽要做的,是緊跟在和這場事件有關的所有人的背後。


    也隻有這樣,才能看清真正的棋局。


    ……


    半夜。


    終於確定自己安全的張道士再次撥通了楊子斌的電話。


    電話一通,張道士就開口道:“你們找我也沒用,我已經將錄音和我所知道的內容整理成了網絡文檔,一旦我沒有在固定時間和我的網友聯係,他就會幫我把東西上傳到各大網絡平台上去。”


    “v博,品雪之家,企鵝空間,千度雲盤,貼吧,釘叮……到處都是!”


    張道士這麽一說,楊子斌那邊一下子就愣住了。


    證據!


    張道士怎麽可能有證據?


    當初那件事情,並沒有張道士參與啊!


    正因為當初楊子斌和張道士關係很鐵,所以他才沒有讓張道士參與最後的行動,這也是張道士事後可以被留下來的原因。


    不然還想當德豐的安保經理?


    不神秘失蹤就是好事了!


    “你在說什麽東西?我聽不懂,你不可能有什麽所謂的證據。”楊子斌故作鎮定。


    張道士嗬嗬一笑:“老楊,我現在還這麽叫你,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夠義氣。當初有錢的好事你想著我,讓我帶兄弟們去雲島打砸,你給我的錢隻有多的沒有少的。”


    “而且……最後你們做那件事的時候,你也沒有叫我。我一輩子記住你這個人情!”


    “但我那天收到了風聲,說其他幾個大佬都去幫你做事了,我當時腦子轉不過彎來,準備找你,結果……我看到你帶著楊雄出去了!”


    楊子斌一愣。


    他看到楊雄了!


    與此同時,張道士附近不遠處的某個房間中,陸陽、老九、葉菲燕、林濤等人都震驚了。ъimiioμ


    “楊雄!就是那個失蹤的楊雄?楊春芳的兒子?”葉菲燕捂著嘴巴。


    果然,楊雄沒有自殺。


    他恐怕……


    很快,一台設備中就繼續傳出了二人的聲音,陸陽也因此示意葉菲燕不要出聲。


    這是竊聽設備。


    之前林濤的人就張道士的時候,就在他的衣角下擺、內兜、褲腳等地方安裝了竊聽設備。不然陸陽又怎麽會放張道士走呢?


    現在看來,讓出去的餌料果然釣到了大魚。


    這個張道士知道的東西確實不少。


    “那又如何?楊雄本來就跟我混,他在我身邊不是很正常嗎?”楊子斌的唿吸已經亂了,但他還在勉強維持自己的冷靜。


    你無法想象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具有毀滅性的消息其實還有其他人知道的那種……驚心動魄和絕望。


    “楊雄雖然成績不好,早早就出了社會,但他卻因為見義勇為和他們學校的物理老師關係很好。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張道士開口,“但不巧的是,我正好知道,因為我同樣是那個學校的畢業生,我在學校的時候也和那位物理老師很投緣。”


    “我們有一年過年去拜訪老師的時候碰到了,所以我知道。”


    “我們物理老師很喜歡吹噓,總是跟我們說油城水庫是他參與建設的。但我們去找過,沒有他的名字,後來他才告訴我們說那時候他隻是一個編外人員,幫忙充當了顧問之類的,部分的建築結構有他參與設計,但工程量很小。”


    “可隻是這很小的一部分中,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是結構上的,不影響水庫堤壩的使用壽命,但在理論上卻讓堤壩的外部存在一個危險受力點!”


    “一旦那個地方遭受到巨大外力,堤壩就有可能……”


    “夠了!”楊子斌憤怒的打斷了張道士的敘述。


    答案,顯而易見。


    “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靠這種說辭就想要五千萬,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嗎?老張,我最後勸你一句,你我能夠活到現在不容易……一千萬,這個錢我掏腰包,吳傑那邊我去做工作,以後誰也不認識誰,怎麽樣!”楊子斌下了大決心。


    然而張道士卻異常堅定:“一千萬不夠,這幾年通貨膨脹這麽厲害,一千萬用得了幾年?我那一大家子,我總得幫他們考慮周全了才是!”


    楊子斌怒道:“你這是在害你的女兒!你知道德豐的影響力的!”


    張道士笑道:“我是知道,所以我才把她們一家送去了香江。德豐的影響力,也能到香江嗎?”


    楊子斌皺眉:“怎麽可能,他們總會迴來的。”


    張道士沒有多說,看樣子他女兒未必會迴來了。


    就算從香江返迴內地,也多半不會迴西南。


    “你……”楊子斌道,“你不可能一兩句話,就讓我們掏五千萬出來,吳傑沒有這麽容易被人威脅。”


    張道士說:“我說過了,我有錄音。”


    “什麽錄音?”楊子斌不解。


    “我見過韓總工,他們監獄組織活動來了我們哪吒廟的……在韓總工自殺之前!”張道士這句話徹底壓垮了楊子斌。


    “好!”隨後,楊子斌同意了和張道士的交易,開始商談交易的具體細節。


    他的目標很明確,他要所有的資料,而且要張道士拿錢之後滾出內地,再也不要迴來。


    張道士全部接受,但他也有特殊的要求,那就是要在油城市中心最繁華的區域太美廣場進行交易。


    因為人多,所以德豐才不敢在交易的時候亂來。


    楊子斌最終同意了張道士的全部要求,二人定下時間,就在本月十二號。


    巧的是,雲島發大水帶走四十四條人命的那一天,正好是二十年前的本月十二號。


    但二人不知道,他們的所有約定,還有第三方知道。


    某小屋中,林濤正在往外調資料。


    主要是關於張楊二人口中的那位韓總工。


    而很快,這個人的履曆就出現在大家麵前了。


    韓總工,一位工程師,他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設計的油城水庫發生決堤從而導致了特大慘案的發生而被追責。


    因為是重大安全事故,而且是因為建築問題導致的,所以韓總工被判刑八年。


    然而在獄中,韓總工因為多次參與鬥毆等惡性事件,不服從管理,刑期屢屢增加,最後在第十二年的時候,韓總工在獄中自盡。


    值得一提的是,了解韓總工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典型的讀書人,且身材瘦弱。


    但在監獄中的加刑記錄中,他卻總是參與鬥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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