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個人,也不是十四個人,而是四十四個人!


    這個數字出現在任何一條新聞中,都絕對會引爆全國。


    但可惜,二十年前和現在並不一樣。


    那時候可以壓住太多東西了。


    哪怕是生命。


    葉菲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和德豐有關的話,那……這次會非常危險,超出我們想象的危險!”


    陸陽笑道:“隻是超出了你的想象而已。怎麽樣,現在要迴去還來得及。”


    葉菲燕抱著陸陽的手臂蹭了蹭:“哼,別想嚇走我。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把有容也叫過來?”


    陸陽差點就開玩笑的迴一句“一言為定”了。


    幸好他反應了過來,葉菲燕可不是何安琪那種嘴炮,葉菲燕是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這女人在床上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好勝欲,哪怕二打一也不覺得勝之不武。


    “當初的事情很快就被按下來了,主要是因為雲島當時還屬於城郊,周邊本就沒有太多住戶,主要是島上的村民。而那次事故,致使雲島上四十四人死亡,基本上不願意搬走的都在那裏了,其餘人早就被勸離了那邊。”老九道,“所以這個事情雖然嚴重,但沒有太多輿論。”


    “而且現在看來,當初也應該有外力在控製事態的影響。”


    “有少數一些人因為外出躲過了那場災難,我們待會兒要去找的就是當初的幸存者之一。”


    陸陽點頭,問道:“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那麽多人喪生?”


    老九道:“發大水!清江貫穿油城,雲島在江城入城口,自然環境優越,和油城中心隔江相望,是非常優越的地產項目。”


    “德豐拿下了這塊地之後,因為島上有部分居民不願離開,所以久久無法開發。直到那次發大水之後,雲島剩下的居民都同意搬離了。德豐後來把雲島打造成了都城的頂級別墅項目,並且在島上成立了一座私人貴族學校。”


    “後來因為島上環境太好,陸續又有幾家私人學校入駐,因此一躍成為了油城方圓百公裏最好的學區。這些學校師資力量非常強大,島上的別墅區和住宅區都是高端地產,能夠住過來的人非富即貴,對子女的教育也遠比普通人投入多。”


    “因此雲島上的學生升學率、成材率、出國深造率都遠遠高出油城太多,甚至可以和省城頂尖院校媲美!”


    垮掉的富二代確實不少。


    但真正讓人絕望的從來不是這些人。


    去看一看那些成功者的家庭背景,大部分人都有起碼中產以上的家世。


    什麽叫做中產以上?


    定義或許各有不同,但對於普通人而言,你眼中非常有錢的人,絕大部分就是中產。


    別人各種條件和資源都比你好,你憑什麽認為別人會不如你?


    很多人印象中都有豪門出廢物的固有印象,但其實不過是被影視劇和社會新聞所誤導。真實的社會中,豪門出英才的概率更大。


    因為他們節約了大量普通人賺錢維持生計的時間,然後用這部分時間和大量的金錢,去提高自己其他方麵的能力。


    資源未必能夠堆砌出天才,因為天才是可以超越常規界定的,他們能夠打破資源對成長的重要性定義,但這樣的人太少了。


    而資源,是可以堆砌出精英的。


    雲島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蒼茫二十年間。


    雲島的血色背景有誰知曉?


    它如今早已披上了“求學聖地”的神聖光環。


    而地價,也從當初的幾百塊飆升到了幾萬塊!


    時至今日,這依舊是德豐的王牌名片!


    聽完老九的介紹,陸陽皺眉。


    發大水,是不太可能直接製造四十多人死亡的。


    尤其是雲島並非那幾年才出現的,雲島上的村民在島上居住有超過百年的曆史。


    這期間,不是沒有發過大水,不是沒有遭過災,但從沒有如此慘重的傷亡。


    這又不是大規模的發大水,隻是清江,而且隻是一晚上,怎麽會死那麽多人?


    這不可能是正常的河水暴漲。


    隻有一個可能。


    “清江上遊有水庫?”陸陽問道。


    老九凝重的點了點頭:“是的,那天晚上暴雨傾盆,雷鳴電閃。清江上遊的油城水庫年久失修,堤壩決堤,水庫中的蓄水瞬間湧入清江,清江河水一夜之間暴漲超過五米,切形成了恐怖的洪峰!”


    “整個雲島上下都被衝刷了一遍!”


    車中陷入了沉寂。


    老九遞給了陸陽一張照片:“這個人,叫做楊春芳,就是幸存者之一。她那天走親戚去了,躲過了一劫。”


    “之前你說讓我從街道辦、村官方麵入手。楊春芳就是當年雲島村長的親妹妹,也是島上堅決不願意搬走的人之一,原因是她的丈夫和父母都葬在島上,她要守著。”


    “據說她也一度因此和她的村長哥哥楊春虎不和,因為有傳言說楊春虎收了德豐的錢,也希望大家搬走。”


    “我懷疑這個事情,除了有一些謠言之外,也是因為楊春芳和楊春虎兄妹那天都正好不在島上!而此前,楊春虎自己老婆和孩子早就搬走了。”


    陸陽點了點頭。


    一家人都沒出事,確實太巧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芬芳桂蘭、龍虎濤峰,這都是當年給家裏孩子起名字的常用詞匯。


    不多時,汽車停在了一棟老小區旁邊。


    陳舊老氣的外表,而且還是老式的樓梯小區。


    從年份上推斷,差不多得有二十年了。


    這和陸陽的推算有出入。


    因為如果楊春芳真的在那件事情中有參與的話,條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老九看出了陸陽的疑惑,解釋道:“因為雲島出事之後,也就不能算拆遷了,因為雲島的不安全,算是強行安置,各種賠付標準都走的是最低的。”


    “而且楊春芳的兒子後來也出了事,她為了找兒子花了不少錢,要不是有一筆拆遷補償款,她這些年或許都不一定過得下去。”


    “她丈夫老早就走了,就一個兒子。當初雖然和她一起躲過了一劫,但半年後就神秘失蹤了。警方那邊立了案,但失蹤案件的結案幾率太小了。”


    三人一邊說,一邊走向破舊的單元樓中。


    三單元,四樓右邊。


    咚咚咚。


    “誰啊?”一個五十多快六十歲的白發老奶奶打開了房門。


    老一輩沒有那麽強的安全意識,直接就開門了。


    “您好,我們是明日頭條的記者,來找您是想要了解一些過去的事情。聽說您的兒子……”陸陽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假證件。


    葉菲燕在一旁拿著個本子,別說還挺像那麽迴事。


    “哦哦,你們進來吧。”楊春芳體現出了老年人少有的熱情。


    老九之所以能夠很容易的查出楊春芳,就是因為她直到現在還經常到處找兒子。


    最早是貼小傳單,但後來城管管的越來越嚴了,她也學會了簡單的使用網絡,會在一些貼吧和失蹤孩子的家長互助群裏發一些信息。


    她家裏有一台方腦殼的老舊電腦。


    楊春芳應該是很熟悉接受采訪的過程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十分明確。


    她未必始終堅信自己的兒子還活在人世,但她想要一個明確的結果,起碼在有生之年。


    她不想帶著太多疑問離開這個世界。


    “我聽說你們一家,當初在雲島發大水的時候都正好外出走親戚了?”陸陽把話題引導了雲島事件上。


    楊春芳歎了口氣:“是啊,所有我有時候在想,這會不會是報應?”


    嗡!


    葉菲燕的腦子一懵。


    報應?


    所以……


    楊春芳她?


    陸陽示意葉菲燕不要打擾對方。


    楊春芳繼續道:“那天我二舅舅家裏請吃飯,我和兒子楊雄、大哥楊春虎等人都去了的。那天舅媽非要拉著我聊天,時間太晚了我也就沒迴去。”


    “你哥呢?”陸陽問道。


    “他喝多了,早就去舅舅他們客房睡了。”楊春芳道。


    “那……你兒子呢?是什麽時候不見的?”陸陽再問。


    “是那之後半年了,那半年他啥子都不幹,一個人就天天在外頭喝酒,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估計是因為他最好的朋友楊義在那場事故中死了的原因,他可能走不出來。”楊春芳道,“後來也有人說,他可能是得了抑鬱症,可能……自殺了。”


    “但是我不信。我們楊雄不可能自殺的。”


    “從小就是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我們娃兒成績確實不好,老早就跟那些社會人混到一起去了。尤其是他那個族親叔叔,從來都不幹好事。”


    “但是我們楊雄很孝順,在外頭哪怕撿到錢了也要拿迴來給媽媽用,乖得很。而且他隻是活潑,他不壞,我曉得。”


    “我們娃兒說過,他曉得媽媽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他絕對會好好的!他這麽孝順,是不可能自殺的,絕對不可能!”


    楊春芳非常篤定。


    雲島上大部分村民都姓楊,這在國內農村很常見。


    楊春芳後續又說了一些東西,比如她的哥哥楊春虎的事情,這個人口碑很不好。


    陸陽消化了一下。


    這麽看來,楊春芳這邊基本上就沒有其他信息了。


    不過她口中的哥哥,楊春虎……或許知道更多的東西。


    陸陽絕對不相信那個所謂的二舅舅請客吃飯是突如其來的事情。


    而且楊春虎那天也沒走,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


    據楊春芳所言,楊春虎身為村長,卻並沒有為村民謀福利。


    當初兩兄妹鬧翻就是因為她哥哥當時在幫德豐動員村民,甚至據說此前有幾次混混來打人、砸東西、放火之類的活動,也都是有他在暗中幫忙。


    “好的,我們資料也搜集的差不多了,之後我們會對這件事情進行報道。希望能夠引起社會各界的注意……”陸陽一邊說,一邊帶著葉菲燕和老九離開了這裏。


    迴到車上。


    “所以我們現在去找楊春虎?”老九問道。


    陸陽搖了搖頭。


    老九一臉疑惑。


    “如果那個楊春虎有問題的話,我們就不方便去找他了。”陸陽思索了一會兒,眼中精光閃爍。


    ……


    第二天,油城某茶館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正在打麻將。


    “楊春虎,外麵有人找你。”有人傳話。


    老頭剛好打完一圈,讓牌友們等等,他去看看。


    牌友們正好要上廁所。


    但等大家從廁所迴來,楊春虎還沒有返迴。


    “老陳,你來,你先打一會兒。”牌友隨便叫了一個人頂上,大家愉快的玩耍,再沒人想起楊春虎。


    而外麵某巷子中。


    三個人圍著楊春虎。


    楊春虎臉上有些淤青,很明顯挨了幾下。


    “老頭兒,說真的,要不是考慮到你有兒有女,正該頤享天年,我收著力。不然剛剛那幾下能要你命!”其中一人開口,“說,當初開發雲島的時候,你到底做了什麽!”


    “別嚇我,我當年可是看著楊子斌長大的!我是他表哥!楊子斌你們認識嗎?油城首富!”楊春虎說出了一個名字。


    啪!


    對方一巴掌扇過來。


    “我管你張子斌還是楊子斌,你確定不說是吧?你孫女是不是在建設路北段的金太陽幼兒園?那邊車多哦,注意安全哦!”對方繼續開口。


    楊春虎麵色一變。


    十多秒後,他說了很多東西。


    畢竟事情都過去了那麽多年,有誰在乎呢?


    何況……他早就不是村長了,就算透露了自己當初確實有幫德豐威逼利誘又如何?


    德豐現在已經是地域性的超大企業的,還有人敢找德豐麻煩不成?


    三個人聞到了想要的東西,轉身離去。


    但他們沒有發現,楊春虎並沒有離開,而是悄悄叫了一輛車跟著他們。


    別看楊春虎六十了,但當年他也是狠角色。


    早年間的村長,十個有八個是村霸。


    即便是現在,也有類似的人。


    既然對方都拿孫女威脅楊春虎了,楊春虎也不可能留著對方了。


    “他她商務酒店!”楊春虎在出租車裏看著對方進入了某商務酒店,然後立刻去幼兒園接走了自己的孫女,並且打電話讓兒媳婦從省城迴來把孩子接走。


    等處理完一切,老頭子撥通了一個很久沒有撥過的電話。


    講真的,楊春虎其實挺怕電話那頭那個人的。


    因為每每想到二十年前的四十四條人命,他就不寒而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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