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餘飛的係統幫他擋下了這次精神攻擊,所以現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孫朝陽到底是給他灌輸的什麽內容。但從他聽到的情況來看,必定是驚天的大陰謀,否則孫朝陽也不會親自對他出手。


    而且這事情陳友濤也參與了,並且對於孫朝陽來說,陳友濤還十分重要,雖然孫朝陽的話說得不客氣,但是就從他沒有直接殺掉自己,而是對自己使用了珍貴的頂級靈符,就足以證明目前孫朝陽還不能和陳友濤撕破臉。不過目前不是仔細琢磨的時候,首要的還是別讓陳友濤看出端倪,況且餘飛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卷入這些事情,也沒有去打探的想法。


    餘飛表情慢慢的從木然轉為疑惑,陳友濤見狀開口問到:“還記得發生什麽了嗎?”


    餘飛揉了揉太陽穴,沉吟了一下迴答:“剛才安國公想要看看鐵匠台,我就帶他過來了,不知怎麽的,突然有些頭暈,現在都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噢,對了,安國公呢?陳老師您見到他了嗎?”


    陳友濤盯著餘飛看了一會兒,然後輕歎一口氣說到:“他已經走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餘飛應承了一聲,就抬腿往工坊走去,剛走出兩步,卻聽見陳友濤又開口喊自己。餘飛心裏一驚,努力控製好自己表情,轉頭疑惑的看向陳友濤。


    陳友濤此時神情卻有些沒落,輕聲問到:“餘飛,你當我是你的老師嗎?我說的是那種衣缽傳承的師徒,不是你平時去上課的那種。”


    餘飛擺出詫異表情迴答到:“當然啊,我早就把陳老師當做自己師父了。師父為何這樣問?”


    陳友濤閉上眼睛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口說到:“今天你不用去那邊,一會兒跟去出一趟城,我帶你去拜見師母和其他幾位師兄。”


    餘飛有些疑惑,師母和師兄?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嗎?疑惑歸疑惑,餘飛此時自然不會拒絕,便點頭答應。


    一路上,陳友濤都沒有再和餘飛說過話,餘飛則是安靜的跟著。看方向是在往烏林草原那邊前進,快出城時,陳友濤還去花店買了一束鮮花。


    兩人沉默的大概走了有兩個小時,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果然是在烏林草原。陳友濤帶著餘飛來到一個小山坡上,坡頂有一棵大樹,看樣子得有百年以上了。陳友濤將鮮花放在樹下,然後蹲下身子,餘飛見狀也蹲在旁邊,他在等陳友濤開口。


    陳友濤輕聲說道:“關於我的傳言你應該多少聽過一些吧。”


    不等餘飛迴應,陳友濤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傳言沒錯,十年前是我親手把她和四名弟子送進了審判所。被審判所帶走的人,自然是屍骨無存的,我就在他們幾人的遺物中選了幾樣他們生前最喜歡的,埋在這棵樹下,就當是他們的衣冠塚了。”


    餘飛心裏疑惑,陳友濤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些,但麵上還是保持著沉默,此時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合適。陳友濤站起身子,說話聲音提高了一些:“但是他們真的錯了嗎?十年了,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依然和十年前一樣,對真理的追求,對科技的渴望,對未知的探索,這些都沒錯。但是如果在這些東西上摻入了權利和欲望,那就變成大錯特錯!”


    餘飛心裏震驚,陳友濤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種話,難道是因為精神鋼印?還是說他現在還在試探自己?餘飛躬身對陳友濤說到:“師父節哀,師娘定然不願看見您現在的樣子。”


    陳友濤聞言平複了一下情緒,伸手拍在餘飛的肩膀上說到:“餘飛,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應該是真理至上,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堅定自己的信念。”


    餘飛看著有些狂熱的陳友濤,此時臉上已經完全看不見以往的那種木訥,心裏警惕頓時提至頂點,這人現在的樣子才是他真實的樣子,平時都是偽裝!今後一定要多加提防,萬萬不能卷入他們的旋渦裏去。


    餘飛認真的對著陳友濤點頭表示認同,陳友濤剛才發泄了這一番,情緒也漸漸的平複了下來,對餘飛說到:“迴去吧,我還要在這裏待一會兒。”


    餘飛識趣的告別陳友濤,轉身往皇城走去,陳友濤看著餘飛的背影消失在目光盡頭,倚靠著大樹做到了地上,然後自言自語的說:“終於找到一個好苗子了,如果不能把這一生所學流傳下去,那可就太對不起你們了。這樣就算我來找你們,你們也不會責怪我了吧。”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二十多天後,餘飛也把所有的公開課都蹭完了,屬性又是增長了一截。平日裏依舊保持著規律,上午蹭課,下午做學徒。隻是自從那天之後,陳友濤好像又變迴了之前那個有些木訥的蒸汽學者,餘飛也會隔三差五的往騰龍廣場跑,隻是每次去都會特別留意那邊的細節,不過他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施工也是正常進行著。東麵的鐵軌都已經快要鋪到皇城門口了,按時間來算,還有兩個多月就可以進行測試了。


    日子仿佛又迴到了平靜穩定的樣子,好像之前孫朝陽和陳友濤的怪異舉動都是自己的一場夢一般。但餘飛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多疑,此時的平靜正好預示著更加可怕的風浪即將來襲。而餘飛也隻是希望在暴風襲來之前,能夠順利拿到玄龜甲,治好餘巧的隱疾,然後帶著大家遠離皇城這個是非之地。


    這天餘飛一早便來到了格鬥社,由於已經不用再去蹭課了,所以前兩天開始,餘飛每天上午都往格鬥社這邊跑,原因也很簡單,宋倩實在是等不了,要求餘飛必須教她太極拳。


    這段時間餘飛差不多已經成為宋倩的專職陪練了,宋倩本來就熱衷打架,平時也沒少霍霍社團裏的其他人。雖然評價榜上還有幾個也是格鬥社的成員,但卻都不像宋倩這麽閑,天天都泡在這裏。那沒辦法,別的社員不願意和她打,而且也架不住她打,那就隻剩餘飛了。


    而且宋倩也能明顯的感覺到餘飛的進步非常快,這段時間餘飛已經可以和她打得有來有迴了。雖然都是點到即止,彼此也都沒有動用什麽殺招,但餘飛的戰鬥智商和層出不窮的技能,都讓宋倩驚喜不斷。


    宋倩也暗自估算,餘飛現在的實力肯定是能擠進天鬥前十了,雖然如果自己使出全力,還是有把握拿下餘飛,但是也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樣輕鬆,搞不好萬一餘飛有什麽殺手鐧,自己陰溝翻船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照常教了一會兒太極,旁邊有興趣的師兄也會湊過來跟著學,然後陪著宋倩又打了一場,幾人就退到場邊休息去了。


    宋倩喝著水,對餘飛說到:“今天下午開始報名了,你們想好了怎麽報名嗎?”


    餘飛愣了一下,報名?什麽報名?然後恍然問道:“是天鬥大賽報名嗎?”


    宋倩白了餘飛一眼迴答:“那還能是什麽。報名跳舞嗎?”


    餘飛訕訕的笑了笑,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問宋倩:“師姐,你見多識廣,給我說說唄,要怎麽報名才合理?”


    宋倩正了正身子,對餘飛說到:“我也沒參加過,上次大賽我正好在外麵,給錯過了,不過規矩這些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具體賽道什麽的我就不細說了,迴頭你自己去了解,我就給你說些經驗和注意事項。”


    餘飛心裏吐槽,你不是沒參加過嗎,還給我說什麽經驗。不過心裏這樣想,表情上卻是擺出一副渴望求知的樣子。


    宋倩見餘飛很上道,也不囉嗦,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這報名不限製次數,也就是說你可以所有賽道,所有方式都去報名。像評價榜上麵那些家夥,都會把個人和組隊都給報上。至於為什麽他們都這麽厲害了,還要去組隊,那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不管哪種,都是采用的淘汰製。個人戰中,一對一其實很容易負傷,萬一抽簽上遇到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一場打下來雖然獲勝,但卻留下了傷患,拿在緊接著的下一場戰鬥中就不免吃虧了。所以說天鬥大賽有個大家都遵守的默契,就是個人戰如果出現負傷的風險,那雙方都會及時終止,就算認輸,也要保留實力應對組隊戰。而且那些排名前麵的家夥,身邊都是有一股附庸勢力的,強者恆強,他們也不缺實力不俗的夥伴。”


    餘飛聽到這裏出聲問到:“那師姐你呢?你也是兩邊都報名嗎?”


    宋倩聞言一愣,臉色有些發紅,伸手用力拍了餘飛後背一下哈哈笑道:“我當然是參加個人戰了,組隊戰我可看不上。”


    餘飛頓時懂了,這家夥就是個武癡暴力狂,一天到晚都在打架,不然就在練武,從來沒見過她有什麽社交,接觸最多的估計也就是格鬥社這些人了,但這些人很多都已經附庸在其他幾個榜上猛人身旁,和他接觸多的也多是被她揍的那類,自然不會和她組隊。


    餘飛想到這裏,認真的對宋倩說:“師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加入我的隊伍吧。實不相瞞,我這次有必須奪魁的理由。也希望師姐能夠助我。”


    餘飛接著就把玄龜甲的事情給宋倩說了一遍,宋倩聽完後當即就表示願意加入,其實宋倩原本也是想組隊的,奈何沒有合適的隊友,太強的不理她,太弱的她又看不上,所以一聽到餘飛的提議,便立即答應了下來,但同時也向餘飛提出了她的一個要求作為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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