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張典吏、陳縣丞等人紛紛上傳,其他圍觀百姓有的上了畫舫,但是大 部分是在岸上跑,人們都對接下來的光景十分好奇。


    河裏的畫舫也開始順流而下。


    至於葉瑾他們,也下了酒樓,朝著下遊而去。


    這些船駛出二裏,河流陡然湍急起來,卻是到了河道拐彎的地方!


    朱雄英見操舵的船老大一下子緊張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河麵,仿佛有什麽危 險要發生一般,他不由握緊了欄杆。


    盡管水手們全力控製,但大船仍以相當高的速度通過彎道。


    還沒等船上人鬆口氣一株枝繁葉茂的粗大樹木,便迎麵而來,仿佛要與大船撞 上一般!


    畫舫上的乘客不由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許多人甚至害怕的閉上眼睛。


    隻聽那船老大大喝一聲,將船舵往東猛的一打,大船便與那大樹擦肩而過。


    這隻是一艘畫舫。


    要是運貨的貨船的話,這會兒估計已經撞到大樹上了。


    畫舫上。


    張典吏和陳縣丞早就被駭得麵色蒼白,幾個士紳幹脆兩腿一軟,坐倒在地。但


    是朱雄英卻興奮地大唿小叫,嚷嚷著要‘再來一次。’


    這個臭小子別的不說,單論膽量就異於常人。


    這時候,畫舫已經來到了河中心了。


    船老大高叫道:“江心下錨!”


    水手放下左右兩塊巨大的石碇,又用數根粗大的毛竹在船頭撐住,費了好大勁 兒才把船停下,但甲板上顛簸的更厲害了0....


    船老大如履平地,走到朱雄英麵前,伸手指向身後那棵四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大 樹道:“小公子請看,這妖樹是否是個禍害?”


    朱雄英點點頭,沉聲道:“對從上遊而下的船隻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一旁的陳縣丞麵色嚴峻的說道,“不錯,這顆大樹據說在前元仁宗年間便長在這 裏了,起初人們隻當它是個光景,並沒有在意,誰知這樹越長越粗,同時河道又越 來越窄, 一下子成了個禍害!”


    張典吏點頭接著道:“行船駛過這裏,屢屢撞上大樹,每年都有十幾條姓命扔在 這裏。”說著一指樹上掛著的道道白幅,還有些法師符咒,供果貢品道:“這都是枉 死的鬼魂啊!”


    “既然是一個禍害,為何留到今日?!”朱雄英好奇問道。


    陳縣丞苦笑道:“本縣不知下了多少迴決心,做了多少次嚐試。但決心歸決心, 難題還真沒法解決。派出除樹的民工望樹興歎,都說樹幹在水中,十分牢固,無法 挖出...不除樹幹,僅鋸掉樹冠更加危險,所以便一直這樣僵持著。”


    “我們上元縣也曾經多次4.6組織好手下水,想從水下砍斷這棵樹。”張典吏沉聲 道,“但這一帶的河水急而深,樹幹又粗又硬,根本傷不到它的分毫,反而折了好幾 個人。”


    朱雄英聽他們說的這麽艱難,心裏也有些打鼓。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將這道難題擺出來了,那自己豈能認慫?!


    所以他強壯鎮定的說道,“一,一群廢物,連,連一顆妖樹都解決不了,今日就 讓你們看看,小爺我..我…”他說著看了一眼河邊騎在馬上的葉瑾,繼續道,“我師徒 二人是如何除掉這顆妖樹的。”


    葉瑾頓時被氣笑了。


    這個小王八蛋別的不行,扯虎皮拉大旗的功夫到底一頂一的牛逼。


    你那麽牛x, 自己解決唄。


    拉上為師作甚!?


    當然了。


    這隻是氣話而已。


    今天的比試可是牽涉到兩縣之聲譽,更是牽涉到商稅改革。


    所以於情於理葉瑾都不會束手旁觀。


    畢竟他才是此次比試的第一責任人。


    所以葉瑾想了想,就對陳洲說道,“說說這顆妖樹的資料。”


    陳洲趕緊道,“陳縣丞所言非虛,這顆妖樹最遠可以追溯到後宋年間,差不多有 一百多年的曆史了。”


    “既然這麽多年了,為何兩縣一直沒有將此樹徹底鏟除了?!”葉瑾好奇問道, “這麽多年了,妖樹05肯定隻有樹皮,中心樹幹早就腐朽了。”


    陳洲搖頭道,“兩縣為何沒有聯手除掉這顆妖樹屬下不知,但是這顆妖樹乃是水 鬆,樹幹堅韌不易腐朽,加之秦淮河對江寧縣的價值不是很高,至於上元縣,也不 怎麽依賴水運,所以才將此物留到今日。”


    葉瑾點了點頭。


    說白了,其實就是江寧縣和上元縣對秦淮河水運需求低導致的。


    江寧縣瀕臨長江,有好幾個港口可供使用。


    上元縣距離應天府府城也不遠,官道暢通,貨物完全可以用陸運轉運。


    所以秦淮河就成了兩縣風花雪月之河。


    這時候。


    上遊順流而下的各艘畫舫也已經來到了妖樹不遠處,看著鬱鬱蔥蔥,如綠色山 石一樣的妖樹暗暗咂舌。


    心裏也對江寧縣的奸詐有了新的認識。


    江寧縣這一次看來是勢在必行,想要贏下這一次比試。


    要不然這麽刁鑽的題目都出了。


    其中一艘畫舫裏。


    徐妙錦一臉擔憂的看著姐姐徐妙雲,“姐姐,這道題該怎麽解啊!?”


    “想要解了此題,要麽築堤攔水,要麽想辦法弄死妖樹,時間一長妖樹樹幹自然 會腐朽,到時候就可以迎刃而解。”徐妙雲說道。


    徐妙錦白了自家姐姐一眼,沒好氣道,“不說築堤攔水需要多大的工程量,光是 時間也不是一個時辰能夠做到的,更別說弄死妖樹,讓妖樹樹幹自然腐朽了。”


    “你姐姐本就是一個蠢人,這種問題我隻能想到常規法子,你冰雪聰明,為何自 己不想解題法子?!”徐妙雲被氣樂了。


    徐妙錦無奈道,“我要是有法子,還求姐姐作甚?!”


    甲板上。


    朱棣和徐增壽也站在船頭,看著鬱鬱蔥蔥的妖樹。


    不過倆人都臉色凝重。


    不用問,這倆人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不隻是他們。


    包括朱元璋、朱標、徐輝祖、李善長等聰明人,見到這顆妖樹的時候,也是一 籌莫展,更別說想解題之法了。


    所以鄧譯等人更是一臉得意。


    李景隆按著胸口說道,“此題乃是子澄兄所出,也的虧子澄大才,才讓葉瑾小兒 這般為難。嗬嗬,要是此題贏了對方,那麽咱們今日的比試就贏了一半了。”


    黃子澄有些倨傲的點了點頭,道,“葉瑾小兒是有些才幹,但是想要破解此題難 如登天,隻是就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麽難題等著咱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下一題由小弟再上,定能讓葉瑾小兒啞口無言、”解縉趕 緊道。


    第一題雖然打了一個平手,但是他處心積慮出的題竟然被葉瑾輕而易舉給破 了。


    要不然鄧譯從軍中找到了一個神射手,估計他們第一題就落入下風了。


    所以解縉很想找迴場子。


    第二題和第三題是最好的機會。


    “哈哈,那第二題就由縉紳再次出山,咱們這一次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贏了葉瑾 小兒,讓他無話可說。”李景隆大聲說道。


    在他們看來,上元縣對第二道題根本無解。


    朱雄英也有些著急。


    因為自家先生那兒半天沒有迴話。


    難不成自家先生也沒有破題之法?!


    不應該啊。


    先生那人雖然心眼小,脾氣暴躁,但是卻是自己見過的最聰明的人,


    連他都沒解題之法的話,那這道題真的是無解了!?


    但是就當他開口催促的時候,就看到陳洲帶著幾個木匠匆匆而來、


    朱雄英頓時眼前一亮。


    既然陳洲這個狗腿子出動了,豈不是說明自家先生有了解題之法了?!


    所以他得意洋洋的看向陳縣丞,嘚瑟道,“哼,爾等真以為此題能難得住小 爺?!且看小爺如何破題. ”


    江南多水,應天府應如此。。


    華夏第一大河--長江穿城而過,還有諸如秦淮河、金川河、玄武湖、莫愁 湖、百家湖、石臼湖、固城湖、金牛湖等大小河流湖泊。


    所以整個應天府便被蜿蜒的江河溫柔環抱著、纏繞著。


    水給城帶來了靈氣,城也還水以生氣,城水相依相伴,無法分出彼此。


    在應天府眾多的河流中,位於江寧、上元兩縣相交的秦淮河絕對算是十分重要 的一條。


    該河雖然沒有重要的航運價值,但是自古以來都是應天府風花雪月之地。


    唐朝詩人杜牧的《泊秦淮》,就是描寫秦淮河的風月場合。


    特別是那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更是成了千古名句。


    不過往日的秦淮河幾乎都是傍晚才開始熱鬧起來。


    到了晚上,特別是月明星稀之夜,氣氛更是達到了高潮。


    但是今天卻和往日有些許不多。


    不但白天的時候,兩岸就行人如織,河上畫舫如魚,熱鬧的時間甚至提前到了 早上。


    兩縣的官宦富商攜家帶口,乘著雙層大船、遊艇畫舫到拐子口附近停下, 一邊 喝酒作樂, 一邊等待著好戲的開場。


    老百姓也唿朋引伴,湊錢雇艘漁船小艇前來看熱鬧。還有些載著時鮮水果、花 雕黃酒的烏篷船穿梭於其間,高聲叫賣著,不一會兒便頂上平時一天的收入。


    這種景象,通常隻出現於端午重陽,今天之所以如過節一般,全因為醞釀已久 的兩縣比試,要在今天見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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