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的很大很大。


    而大明隻是占據這個世界的宜一隅之地而已。


    如果想要華夏民族成為一個海洋民族,就必須讓統治者有一顆進取的雄心。


    別看小胖子平日裏十分憊懶,但是骨子裏卻也是一個有雄心的君主。


    所以隻要葉瑾的教育成功,那麽這個小胖子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再加上上元學院也會源源不斷的培養理工科的人才。


    到時候就算是有人開曆史倒車,都擋不住曆史的煌煌大勢。


    不過畢竟小胖子還隻是一個孩子,哪會認真做自己先生布置的作業嘛。


    所以隻能期期艾艾的說道,“先生,能…能再給一兩天的時間嗎,算術試卷和人文科學試卷都做完了,物理試卷今天我一定做完…”


    葉瑾見他這幅孺子可教的模樣,也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姚廣孝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


    這對師徒都在說什麽啊!?


    算術自己倒是懂,物理好像是《莊子》裏麵的一個詞,但是人文科學又是什麽鬼?!


    其實“物理’一詞,確實是華夏最古老的詞匯之一,最早出現於戰國時期。


    《莊子·知北遊》說:“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聖人者.原天地之美而達萬物之理”,裏麵的“萬物之理’,就和現代物理幾乎是同一個意思。


    至於《莊子·秋水》也有:“語大義之方,論萬物之理”之說。


    “萬物之理”正是“物理”一詞的基本含義。


    天地之運行.四時之交替.萬物之生衰,古“二八三”人都將其看作“物理”的表現。


    在此基礎上,《荀子·解蔽》作了進一步總結:“凡已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這裏“物理”一詞雖未連用,但上下文看是專講觀物知理的。所以唐揚驚注目:“以知人之性推知,則可知物理也。”


    姚廣孝雖然是一個和尚,但是學識淵博,自然聽說過物理”這個詞。


    但是‘人文科學”這個詞他真的就是聞所未聞了。。


    “大人,你口中的“物理’,可是《莊子》中的萬物之理?!”姚廣孝突然開口問道。


    葉瑾有些懵逼。


    嗯!?


    物理”這個詞咱古代就有了嗎!?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我還以為是舶來品呢。


    不過他可不想在自己的開山大弟子麵前跌份,所以很篤定的點了點頭,道,“對,該詞正是出自於《莊子》。”


    “那‘人文科學”又是何物?!”姚廣孝的求知欲很強。


    “人文科學!?”葉瑾抓了抓腦袋。


    “人文的含義貧僧略懂,應該是與‘人’有關。”姚廣孝說道,“但是科學,可是前宋陳亮的著作《送叔祖主筠州高要簿序》中‘自科學之興,世之為士者往往困於一日之程文,甚至於老死而或不遇。”的“科學”?!”


    葉瑾更懵逼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陳亮到底是什麽人。


    更不懂這句話到底是什麽含義。


    不過還沒等葉瑾迴答,姚廣孝就已經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答案,說道,“應該不是此意,陳亮這番話的含義是‘自科舉興盛以後,世上的讀書人往往受限於考試那天的範文,甚至到老死也不被賞識。’大人雖然製業有成(製業就是科舉的意思),但是您的這位大弟子根本就不會走科舉這條路,所以您也不會教他如何製業”,所以這裏的科學應該還有別的含義。”


    這番話都已經把葉瑾整無語了。


    他現在真的很討厭和這種博學多才的人講話。


    想了想,葉瑾才開口解釋道,“人文確實和人有關,至於‘科學”,並不是信仰,而是拿證據說話。它是一種態度、觀點、方法。”


    “怎麽說呢,就比如說你信仰的“佛教“我稱之為‘神學’,虛無縹緲,但是你十分篤定有佛祖的存在。而科學就正好和“神學”相反,注重的是證據,相信眼見為實…”


    雖然葉瑾對“科學的定義並不算太準確,而且十分粗糙,不過姚廣孝還是有些聽懂了。


    他現在也知道為什麽葉瑾在弑佛”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了。


    無知者無畏,


    他壓根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神佛,自然就不會對‘弑佛’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這就是‘信仰”的不同,才會導致葉瑾會有這麽危險的舉動。


    想到這,姚廣孝不由得微微歎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這個主公,和佛門的死仇是解不了的了。


    “不過我對信仰沒有任何的歧視,隻要一個宗教具有教化百姓的左右,那麽我是支持的.…但是我不能容忍打著宗教的旗號欺壓百姓,騙取百姓的錢財等等,所以道衍大師,你可以向你的同門傳一句話,那就是本官之前的那件事隻針對弘覺寺,並沒有針對佛門。這不是本官懦弱或者是怕了佛門,而是本官知道佛門現在雖然日益墮落,但是也有真正的得道高僧。這些得道高僧依然值得本官的尊重,而且本官之前也和魏國公有過議論,那就是等朝廷的兵鋒直指漠北草原之後,我中原的宗教,也就是道門和佛門,也可以一起進入草原,教化那裏的百姓,讓其放下戾氣,不再與朝廷為敵。”


    聽到葉瑾的這番話,姚廣孝不由得悚然一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給一巴掌再給一顆蜜棗”?!


    先用弘覺寺一案打壓佛門,然後現在又拋出了漠北草原這顆誘餌,讓佛門妥協?!


    不過隻要葉瑾能給主動示好,姚廣孝就覺得這件事就有迴旋的餘地了。


    畢竟他也知道佛門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在明麵上對付葉瑾。


    而且自己已經認主了,真的不想此人在大業未成之前出事。


    所以深吸了一口2.9氣之後,姚廣孝才說道,“好,貧僧一定將大人的話帶到。”


    葉瑾說話也很有藝術。


    前半段話自稱“我’,說話的內容也隻是在以個人身份解釋信仰,後半句話自稱‘本官’,說話的內容就自動代入到了佛門.


    公私分明。


    讓人歎為觀止。


    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這應該是每一個官員必備的技能吧。


    葉瑾雖然才當官大半年,但是這一個技能也已經玩的爐火純青了。


    所以雖然弑佛’是臨時起意,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弘覺寺會這麽喪心病狂,竟然敢把蒲壽庚的牌位供奉在長生殿裏。


    也就是說。


    他當時砍了佛祖的腦袋,完全就是一時激憤而已。


    不過激憤過後,葉瑾就趕緊想了應對之策。


    畢竟那幫禿驢可不是好惹的。


    不但在朝堂內外擁有一股龐大的勢力,而且還有很多狂熱的宗教分子。


    倒是不如中東地區的那幫人那麽狂野,但是搞一兩次恐怖襲擊人家還是有能力做到的。


    畢竟佛教也是一個傳承兩千多年,而且經久不衰的宗教,難道還找不到一兩個願意為佛祖獻身之人?!


    葉瑾倒是不怕這些狂熱的宗教分子12。


    他現在有一身高深的功夫傍身,就算是來百十個禿驢都不夠他一個人虐的。


    但是這些禿驢把目標鎖定在嬋嬋這些葉瑾親近的人的身上怎麽辦!?


    葉瑾又不能隨時把嬋嬋都帶在身上。


    更何況、


    在浙省的鄉下,他還有土財主父母呢。


    雖然沒有什麽感情,但是那些人要是為他而死,他也會感到愧疚的。


    所以葉瑾這才急中生智,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出來。


    現在佛門在雪域高原,在中原地區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


    雖然蒙元政權也是一個崇尚佛教的朝廷,但是一方麵蒙元皇室供奉的是雪域高原的藏傳佛教,和中原佛教關係不大。


    甚至藏傳佛教與中原佛教之間還有教派鬥爭。


    彼此之間的鬥爭不比他們與異教徒之間的戰爭烈度差。


    另一方麵,則是漠北草原現在已經沒有人信佛崇佛了,他們信的依然是自己的古老宗教—長生天。


    但是如果大明朝廷願意幫忙佛門在漠北草原傳教的話,這對於中原佛門來說可是一個開疆拓土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因為不管是狂熱的宗教徒,還是那些肥頭大耳的假和尚,對傳播佛教都有十分濃厚的興趣。


    前者自不必說。


    已經傳教信教已經是他們一輩子的信仰了。


    後者的話,信佛崇佛的人越多,自己豈不是越好混!?


    所以姚廣孝知道,如果自己把這個條件帶迴去的話,佛門裏的大部分人一定會把弘覺寺這件事捏著鼻子給忍下了。


    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葉瑾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隻要能夠將漠北草原這片廣袤的領土收入囊中,那就隻好委屈一下弘覺寺的佛祖了。


    什麽!?


    葉瑾一個區區七品縣令,哪有那麽大的能量決定朝廷的重大政策?!


    嗬嗬。


    如果他們知道葉瑾的真實身份的話,估計剩下的那一小撮人都會馬上掉轉立場,馬上點頭同意。


    所以姚廣孝想了一會兒之後,才對葉瑾說道,“好,這番話貧僧一定會替大人帶到。”


    說完之後,二人頓時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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