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說完,吩咐手下去後院找來錘子等工具,然後和張狗子親自拎著工具,就進了大雄寶殿。


    前院的香客們見這幫官差動真格了,真的要去拆如來的金身法相,頓時一個個變得激憤起來。


    一個年邁的老頭子朝著葉瑾磕頭哭嚎道,“縣尊老爺不可啊,那可是如來佛祖的金身法相,不可褻瀆啊。”“縣尊老爺饒命呐,此事與佛祖無關,切莫傷害佛祖的金身法相。”


    “葉縣尊如此逆天行事,佛祖豈會饒恕與你?!”


    “無法無天,囂張跋扈,老身今日就算是拚了這一身誥命不要,也要去尋陛下告你一狀。”


    “葉瑾小兒,竟敢褻瀆佛祖?!”


    “佛祖開恩,此事與我等無關。”


    這些香客一個個哭天搶地,就像是死了爹媽一樣。


    要不是上元縣剩餘的官差這會兒都拔出了腰刀,以及剛才親眼目睹了一名內侍被砍了腦袋,估計這會兒這些香客都衝過來把葉瑾撕成粉碎了。


    反觀弘覺寺的那些和尚反而相對平靜一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麵麵相覷。


    雖然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慨的神色,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責葉瑾。


    和香客們哭天搶地的場景截然不同。


    葉瑾看到這幅場景,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想起了上輩子發生的一件荒唐事。


    那就是鬼國前任大頭領當街領了盒飯,暴斃而亡,鬼國內部到沒有什麽反應,反觀華夏這邊,有一小撮人就跟死了親爹親媽一樣。


    不。


    他們親爹親媽死了估計他們都不會這麽傷心。


    所以網上就出現了一句玩笑話,那就是前任大頭領暴斃了眾鬼沒哭,偽軍倒是淚崩了。


    現在也是一樣。


    佛祖的金身法相被砸了和尚們沒哭,那些香客們倒是哭的很傷心。


    何其諷刺啊。


    哐當…哐當…哐當


    大雄寶殿內傳來的重物敲擊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道驚雷一樣在眾人的耳邊炸響。


    那些香客們的哭嚎聲更加慘烈了。


    要不是畏懼活閻王”的名頭,這些人估計早就衝過來和葉瑾拚命了。


    似乎是被香客們的哭聲感染,弘覺寺的那些和尚們也一個個如喪考妣,淒淒慘慘的哭了出來。


    一時間,偌大的弘覺寺內哭嚎聲響成一片。


    了心和尚麵如死灰。


    朝著葉瑾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所有的禍事皆因小僧一人而已,所有的因果小僧也願一力擔之,還請葉縣尊法外開恩,切莫再損毀如來佛祖金身法相了。”


    “是小僧起了貪念,為了所謂的宏願大肆斂財,不但讓寺中老邁僧人受苦,此時更是犯下了此等滔天的罪過,但是事已至此,小僧甘願伏法認罪,刀斧加身也毫無怨言,隻是懇求縣尊老爺切莫再傷害佛祖金身了…”了心和尚說完,竟然朝著葉瑾匍匐在地。。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然是淚流滿麵了。


    餘下所有和尚也朝著葉瑾匍匐跪下,出聲哀求。


    葉瑾見到了心和尚的這幅模樣,心裏也是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個了心和尚說他壞吧,確實是做了不少的錯事。


    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偏偏又是為了完成自己發下的宏願,為了給弘覺寺修建九十九座佛塔,湊足一百零八座佛塔,寓意圓滿之數。


    而非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


    所以這隻是一個修佛修的腦子秀逗了的可憐蟲而已。


    現在見如來的金身法相被毀,心中觸動而導致大徹大悟,也算是浪子迴頭了。。


    反觀葉瑾的上輩子,也曾出現過類似的荒唐事。


    據說是一個神經病將幾個鬼的牌位放在一座廟裏供奉起來。


    然後那座寺廟的和尚竟然堂而皇之的收錢辦事了。


    哈哈。


    葉瑾當時在網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的是淚如泉湧,崩潰到了極點。


    這也是為什麽這一次在弘覺寺長生殿之中見到逆賊蒲壽庚的牌位,葉瑾為這般憤怒的原因。


    上輩子他沒有實力將那些禿驢和那個所謂的神經病繩之以法,不能讓那些該死的雜碎受到應有的懲罰,這輩子遇到相似的事件,要是自己再不下手處置的話,自己都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至於所謂的佛祖?!


    狗屈.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葉瑾幾乎沒有見到一個慈悲為懷,一心向善的真和尚。


    反而是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貪財好色的假和尚比比皆是。


    特別是上輩子。


    那些假和尚暗地裏貪財好色也就罷了,人家還直接擺在了台麵上。


    開公司、私生子、高利貸…


    甚至還涉黑涉惡。


    幾乎所有壞事都做絕做盡了。


    有這樣的和尚做榜樣,世人還敢相信和崇拜所謂的佛“嗎?!


    或者說。


    這樣的”佛”值得世人尊崇嗎?!


    所以葉瑾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漫天諸佛。


    他隻相信自己。


    以及自己手裏的權力。


    所以哪怕是了心和尚幡然醒悟,哪怕了心和尚和弘覺寺所有和尚都對他大禮參拜,幾近哀求,但是他依然沒有任何動容。


    因為他根本不信所謂的因果報應和漫天諸佛。


    所以就算是砸掉這尊佛像,又有什麽關係?!


    轟隆隆。


    就在這個時候,大雄寶殿內響起了重物撞擊地麵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灰塵從大殿內湧了出來。


    不等這些灰塵散盡,張狗子就已經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朝葉瑾拱手稟告道,“大人,佛頭已經被屬下等人砸下來了,但是我們人手不夠,暫時不能將佛頭懸掛起來示眾,是不是等其他人到了之後,再另做打算?!”


    上元縣還有五六十名官差和書吏還在來弘覺寺的路上。


    葉瑾瞥了一眼大殿內的那顆佛頭。


    這顆佛頭可不小,差不多有半個人高,所以重量的話一定不輕。


    光憑自己手下這幾個人,確實沒辦法將佛頭懸掛起來示眾。


    所以他微微點頭,道,“把其他人都叫出來吧,咱們得開始辦正事了。”


    “是。”張狗子心頭一鬆,趕緊又轉身進了大殿之中。


    牛首山山腳下。


    有一支五六十人的隊伍正趕著牛車,牽著騾子走在山路上。


    為首的一個人大概四十來歲,身穿一身青衫,一副衙門胥吏裝扮。


    其餘人也是或穿著官差製服,或穿著書吏的青衫。


    顯然。


    這是一支官府的隊伍。


    這麽一支龐大的隊伍走在牛首山的山路上,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而此時,山腳下,又有一支數十人的隊伍馳騁而來。


    這些人全都騎著高頭大馬。


    雖然為首的幾個人或穿錦袍,或勁裝打扮,但是他們身後的隨從全都是官差。


    所以這幾個人的身份唿之欲出、


    而這支隊伍,正是江寧縣縣令鄧譯,以及那幾個隨行的紈絝子弟。


    鄧譯見前麵有一支人馬將山路塞的滿滿當當,不由得心裏有些惱怒。


    身旁的汪師爺察言觀色,馬上就拍馬上前,朝著這些人大聲嗬斥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來此處又是又和公幹?!為何將山路給堵住了,還不速速退到一旁,我家老爺現在有要緊事要上山。”


    但是上元縣的官差們早就被葉瑾慣得不成樣子了。


    見到一個師爺模樣的人竟然對自己等人吆五喝六,這些人雖然沒有出言反擊,但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就沒有把他的話當一迴事。


    汪師爺氣急。


    正要開口大罵。


    這時候,了凡和尚也已經騎著騾子趕過來了,對著汪師爺小聲說道,“汪師爺,這些人應該就是上元縣的官差和胥吏,哼,那個活閻王果真膽大包天,我弘覺寺所犯何罪都還沒有下定論,他竟然就讓手下將這些牛車騾馬趕來了,這不就是存著搬空我弘覺寺的心思嗎?!這哪裏是官差啊,分明就是一幫活土匪。”


    汪師爺聽到了凡和尚的抱怨聲,眼珠子頓時一轉。


    也不再朝著上元縣的那幫人繼續喝罵了,而是調轉騾子頭,朝著不遠處的鄧譯跑了過去。


    “三爺…”騎在騾子上的汪師爺仰著頭看向騎著高頭大馬的鄧譯,趕緊拱手迴稟道,“那些官差全都是上元縣的官差和書吏,嘖嘖,那個活閻王這真的是要搬空弘覺寺啊,連牛車騾子都趕來。”


    鄧譯一臉陰沉,冷哼一聲之後才說道,“哼,葉瑾小兒連招唿都不打就來小爺轄區內打秋風,小爺我不要麵子的嗎!?”


    汪師爺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焦急的了凡和尚,這才小聲說道,“三爺莫氣,那個活閻王此次忙活一場,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為咱們做嫁衣而已。上元縣之所以這般大張旗鼓,一定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咱們現在趕到弘覺寺接手此案,那葉瑾定然無話可說,咱們正好借用上元縣的牛車人馬,將弘覺寺千年底蘊全都運去縣衙,到時候若是葉縣令不幹的話,咱們分他一成財物有有何不可?!”


    聽到汪師爺的話,鄧譯這才轉怒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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