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覺寺自從一千多年前,被那個著名的和尚皇帝創建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大雄寶殿之外殺人呢。


    這個世界的人不管是聰慧的還是愚昧的,對漫天神佛都會有一種敬畏感。


    就比如說皇帝會自~稱自己是真命天子。


    天的兒子。


    就是神在人間的代表。


    而且就算是宗教信仰不同,對對方信仰的神靈也會抱-有尊重。


    所以全世界的無神論者,估計就隻有葉瑾一個-人吧。


    葉瑾是真正的無神論者。。


    哪怕他的靈魂莫名其妙的從21世紀來到了14世紀。


    哪怕他又附身或者奪舍了這具身體的主人。


    但是葉瑾依然是一個無神論者。


    他堅信。


    這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清楚的。


    而且自己並不是靈魂穿越,自己更應該是意識打破時空壁壘,來到了這個世界而已。


    所以別說是在大雄寶殿之外殺人了,就算是如來佛祖的真身就在此處,他也敢提刀殺人。


    無他。


    心中無佛爾。


    這時候,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大雄寶殿。


    那個小宦官的腦袋被砍下來的那一瞬間,脖頸處噴灑出來的鮮血幾乎將大殿外的石階都給染成了紅色。


    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十分的滲人。


    現場此時死寂一片。


    沒有人想到葉瑾會這本大膽,竟然真的敢當著潭王是麵將王府裏的小宦官給殺了。


    朱梓說的沒錯。


    宦官不管是犯下了天大的錯誤,那都是皇家的奴才,就應該由皇家處置才對。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你作為地方官府,竟敢肆意打殺皇家的奴才,那麽將來是不是敢騎在皇家頭上作威作福?!


    曆史上敢隨意斬殺皇家奴才的,無一不是亂臣賊子呢。


    不知道過了好幾秒鍾。


    朱梓終於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一臉怨毒的看著葉瑾,氣極反笑道,“哈哈,好,好的很,葉縣尊是吧,本王記住你了,今日的折辱之仇,本王來日一定要報。”


    但是葉瑾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著朱梓冷冷道,“潭王殿下是吧?!本官姑且把你當成真正的潭王殿下,你縱奴行兇,肆意毆打官差,還阻礙官差執法,本官明日必將今日之事上奏朝廷,彈劾你一個禦下不嚴之罪。”


    朱梓怎麽都想不到葉瑾居然會倒打一耙。


    明明是他隨意打殺自己的內侍,現在居然還要彈劾自己?!


    不過朱梓的外在表現再怎麽成熟,但是依然隻是一個12歲的半大孩子而已。


    剛才見到葉瑾這本殺伐果決的殺了那個小太監,就讓朱梓有些畏懼了。


    能夠強撐到現在,甚至還敢放幾句狠話,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現在又聽到葉瑾說要彈劾自己。


    心中更是升起了滿腔畏懼。


    雖然葉瑾的彈劾大概率對自己造不成太大的影響,但是要是被自己父皇給禁足了那該怎麽辦?!


    一想到酷熱的夏天就要在皇宮裏渡過,朱梓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王也會將今日之事上奏父皇的,你無法無天,竟敢隨意斬殺王府內侍,不但欺負本王年幼,更是欺辱皇室,葉縣尊,山水有相逢,咱們來日方長。”朱梓強撐著又放了一句狠話。


    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那一具無頭屍體。


    甩了甩衣袖,就朝弘覺寺大門方向走去。


    其他王府護衛深深的看了葉瑾一眼,也趕緊追了上去。


    葉瑾依然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


    當他看到朱梓的背影消失在了寺廟正門外之後,才對一旁肅穆而立的郭二等人下令道,“都還愣著幹什麽呢?!還不趕緊把這具屍體給拖走,打水把此處血汙給清洗幹淨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乃是佛祖清修之地,放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在這兒,擾了佛祖的清修怎麽辦?!”


    “啊?!”郭二猝不及防。


    其他人對葉瑾的無恥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了。


    現在你知道這裏是佛祖的清修之地了?!


    那你剛才殺人的時候還表現的那麽麻木不仁?!


    圍觀的那些香客們也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向葉瑾的眼神也變得畏懼起來。


    果然。


    不愧是活閻王呐。


    王府的內侍說殺就給殺了。


    連王府的內侍都殺,那天底下還有什麽人是他不敢殺的啊?!


    至於盤坐在前院的那些和尚們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麽心思念誦佛經了。


    葉瑾今日前來,擺明了是來找弘覺寺才茬的。


    本來剛才還以為有潭王殿下在此處,這個活閻王會收斂一二呢。


    沒想到這個活閻王竟然這般強勢,連潭王殿下的麵子都敢駁斥。


    現在潭王殿下也走了,那麽誰還能治得了他啊。


    自己這些人,還不是任由他拿捏嗎!?


    所以所有和尚心裏都惴惴不安。


    特別是那幾個知道內情的和尚,知道葉瑾為何而來的和尚,心裏更是一片死灰。


    他們知道,弘覺寺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江寧縣作為應天府的附郭縣,縣衙也是在應天府府城內。


    所以想要去江寧縣縣衙的話,是要先進入應天城的。


    應天府作為江南第一大城,不但人口眾多,經濟發達,而且城區麵積也很大。


    現在雖然快到關城門的時候了,但是依然有不少人進進出出。


    不過應天府好的是不像別的地方那樣,進城需要繳納一筆進城費用。


    而且城門眾多,外城足足有18道城門。


    而且沒道城門的功能不一樣,比如說貨物運輸需要走水門等等。


    所以在進出城門的時候就不會太擁擠。


    了凡和尚下了牛首山之後,騎上了一匹騾子,就往二十來裏外的應天府城狂奔而來。


    他知道今日若是想讓弘覺寺消災免禍,那就必須敢在關城門之前把江寧縣的縣尊請出應天府,一起去弘覺寺。


    如果等到明天的話。


    那麽弘覺寺的千年底蘊,估計都被那個活閻王給搜刮一空了。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秦淮河南岸一家勾欄二樓,江寧縣縣尊鄧鐸一邊用手拍打著大腿,附和著戲台上花旦咿咿呀呀的唱腔節奏,一邊喝著一個小娘子用皮杯兒渡過來的美酒。


    好不快哉。


    自古以來,但凡去煙花柳巷之地都是為了尋歡取樂的。


    但是如果隻是單純的做那種事兒就太缺乏情調了。


    也就隻有粗鄙的武夫才會那般猴急。


    至於文人騷客,人家可是有諸多玩法,每一種玩法都很有情調呢。


    鄧譯雖然是勳貴之後,乃是已故衛國公,追封寧河王鄧愈庶子,勉強算是武將世家,但是他早就棄武從文了,在國子監讀了四年的書之後,通過了科舉考試,然後一舉中了進士功名,就被吏部銓選之後,分配來江寧縣擔任縣令一職。


    至今已有四年有餘了。


    什麽!?


    鄧譯不是國子監監生嗎?!


    怎麽還要通過科舉考試才能做官呢?!


    其實國子監監生做官一共有四種途徑,參加科舉考試隻是其中之一。


    而且國子監監生並不像其他科舉考生那樣,需要從縣試、府試、鄉試,一級一級的往上考。


    如果是普通的科舉考生的話,是要先通過童子試,也就是縣試,獲得童生資格,然後再參加府試,考中之後獲得秀才功名,然後再參加鄉試,獲得舉人功名,這樣才能來到應天府參加會試和殿試,通過會試和殿試,才能稱之為進士,獲得當官的資格(舉人也可以當官,但是舉人一般隻能擔任教諭、縣丞之類的佐貳官。)


    所以國子監監生參加科舉考試的話,就相當於有了舉人功名,身份地位都要比普通科舉考生要高得多。


    而且在明初的時候,大部分官員都是來自國子監監生。


    一直到幾十上百年之後,國子監逐漸淪為權貴子弟刷經驗值的最好去處,國子監喪失了開國之初的公平性之後,國子監監生才越來越水。


    現在的國子監監生,大部分可都是青年才俊,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那麽朱元璋為什麽要設立國子監呢?!


    原因很簡單。


    一方麵是經過元朝近百年的統治,華夏百姓大都愚昧不堪。


    甚至在北方大地,淪為異族統治接近600餘年(從五代後晉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六州開始)。


    華夏大地甚至出現了文化斷層的現象。


    如果直接開啟科舉考試製度的話,就算是通過科舉考試的進士也都是一些無用之輩。


    所以朱元璋在至正25年,那時候距離大明王朝的建立還有3年之久,就建立了第一所國子監。


    當然了。


    當時還不叫國子監”,而是應天府學。


    目的就是通過國家掌控教育的手段,培養可用之才。


    到了洪武元年,大明國子監正式建立。


    國子監是大明的最高學府,也是朝廷培養文官、直接向國家輸送人才的學校。


    隻要能考入國子監,幾乎都可以踏上仕途,實現做官的願望。


    所以當時考國子監可比直接參加科舉考試吃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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