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小門小戶尚且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勾心鬥角。


    至於帝王家,他們爭奪的可是整個天下。。


    所以如果長成一朵白蓮花的話,估計早就被別人生吞活剝”,當槍使了。


    雖然老朱特別的重視親情,也早早的就將太子之位給了朱標,而且牢不可破。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這些兒子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估計這就是出生於帝王家的一種本能吧。


    就比如說朱梓,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依然有了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朱梓和齊王朱槽乃是一母同胞,所以關係要比其他皇子更為密-切。


    齊王朱槽已經到了就藩的年紀了,將在下半年就會去青州府就藩,但是潭王朱梓年紀尚小,不但沒有達到就藩的年紀,甚至在皇宮外都沒有自己的府邸和護衛。


    這一次來弘覺寺避暑,都是齊王朱槽府上的內侍和護衛護送著來的弘覺寺呢。


    所以在得知上元縣縣令葉瑾執意要處死那名小宦官之後,朱梓的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畢竟這一次是自己來弘覺寺避暑,要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七哥(齊王朱槽)最寵幸的內侍被人殺了,迴應天府之後,如何跟七哥交代啊?!


    而且這個所謂的活閻王葉縣尊,也太飛揚跋扈了吧。


    不就是打了你的手下一鞭子嘛。


    就這麽喊打喊殺的。


    內侍是什麽?!


    是皇家豢養的狗。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你現在動不動就要把皇家豢養的狗給斬殺了,是不是不把皇家給放在眼裏?!


    所以朱梓輕輕冷哼一聲之後,就滿臉寒霜的對護衛統領說道,“走,隨孤去前院看看,孤倒是要看看,當著孤的麵,那個所謂的活閻王也能這般囂張跋扈…”


    說完背著手,抬腳就往前院走去。


    十幾名王府護衛趕緊緊隨其後,追了上來。


    應天府。


    勤政殿內。


    老朱隨手將一本奏章扔在了禦桌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往上元縣跑,所以導致勤政殿內的奏章堆積如山。


    關鍵是。


    這些奏章大部分說的都是廢話。


    特別是一些地方官上奏的奏章,內容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這也與老朱有關係。


    朱元璋一直在人們心中是個多疑、精力過人且疑似篡位的人,所以他希望臣下事無巨細多加匯報。


    特別是一些領兵在外的將領,更是隔三差五就要將軍中的事情事無巨細的上奏一次。


    但是哪有那麽多需要匯報的事情啊?!


    所以這就導致了很多將領或者地方官的奏章內容都是一些廢話。


    就比如說,有個叫孫文成的將領特別喜歡向老朱請安,三天兩頭上請安折,就單問一句“陛下您好嗎?”,老朱之前也不厭其煩地反複迴複到:“朕很好”。


    但是最近老朱總是感覺自己有些心浮氣躁,所以今日再看到這些廢話連篇的奏折的時候,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朱標見老朱這幅不耐煩的模樣,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


    “爹,您要是累了的話,您就迴寢宮去休息吧,這些奏折兒子今天晚上加班加點處理完了就是了。”朱標喝了一口參茶,說道。


    如果是普通的皇帝和儲君,朱標的這句話可是犯了大忌諱的。


    因為皇帝和太子作為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父子,也彼此相互提防。


    畢竟權力這種東西,還是親自握在自己的手裏比較保險。


    但是朱元璋和朱標父子實在是抬過去奇葩了。


    他們之前壓根就沒有所謂的‘一把手與二把手”之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隻有滿滿的父子情緣。


    所以朱標說的這句話也壓根沒有別的深意,就是單純的看不得自家老爹辛苦,想替他分擔分擔而已。


    朱元璋更不會覺得朱標是是要篡奪自家的權柄。


    互聯網上不是有個關於這對父子的段子嘛。


    那就是如果朱標想要謀逆造反的話,朱元璋不但不會反抗,甚至還會十分興奮的替他打開皇宮的城門呢。


    雖然這隻是一個段子,但是也足以說明這對父子的父子情深。


    “不礙事,隻是覺得這些奏折全都是廢話,所以為父一時半會兒有些心浮氣躁,這些天老是往上元縣跑,所以這些奏折都已經堆積成山了,若是再不處置完畢,估計下一批奏折又要來了。”老朱無奈道。


    這都是自己造的孽,所以含著淚也要把這些廢話連篇的奏折給批注完啊。


    “那個小王八蛋雖然經常瘋言瘋語,但是有些計策還是挺有用的,所以你抓緊把內閣大學士製度的框架給完善起來,咱越琢磨越覺得這個內閣大學士製度有些妙用,最起碼咱父子倆就不用再看這些廢話連篇的奏折了。”老朱問道。


    朱標笑著迴答,“美瑜大才,雖然有些言語有些激進了,但是大部分的都是有用的。這些天兒子都在物色人選,隻要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後,就會將其授予大學士頭銜,完善內閣體係。”


    提到葉瑾,老朱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天知道那個小王八蛋的腦袋裏為何會有這麽多奇思妙想。


    關鍵是初次聽的時候覺得十分荒謬,但是事後細細品味,又覺得很有道理,讓人不得不服。


    而且十分有大局觀。


    他的所有計策都是著眼於全國,而不是一隅之地。


    所以老朱有時候都在懷疑,這個小王八蛋真的是一個鄉下土財主的種?!


    怎麽不像啊。


    鄉下土財主不都是抱著自己一畝三分地不撒手的主嗎?!


    眼裏就隻有自己那幾塊土地,哪會關心什麽國家大事啊。


    而這個小王八蛋從小受到這方麵的熏陶,竟然沒有被遮住視線?!


    好吧。


    隻能說有些人的天賦真的是上天賦予的,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老朱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又拿起一本奏折,重新看了起來。


    雖然這些奏折大多數都是講一些廢話,但是自己也是自己造的孽,自己不但得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而且


    還要對其進行批注呢。


    老朱現在的感覺,就跟一個私塾先生在看那些蒙學兒童的作業一樣。


    心裏要有多膩歪,就有多膩歪。


    但是當他正在皺著眉頭看奏折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毛驤這會兒又疾步匆匆的從勤政殿外走了進來。


    來到大殿中央,毛驤趕緊朝老朱父子磕頭行禮。


    朱元璋這才將自己的腦袋從堆積如山的奏章中抬了起來,瞥了一眼毛驤之後,才淡淡問道,“何事?!是哪個小王八蛋把弘覺寺拆了是嗎?!”


    朱標這會兒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毛驤趕緊叩首道,“迴陛下,末將前來確實是與葉縣尊有關,但是又與弘覺寺無關。”


    “哦?!”朱元璋微微蹙了蹙眉頭,接著道,“別賣關子了,細細說來。”


    “是。”


    “鬆江府同知被妻妾刺殺一案,經過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此案已經十分清晰明了,就等著朝廷宣布判決了,但是此案恐怕會有一些破折。”毛驤迴答道。


    鬆江府同知喝多了之後,被自己的妻妾殺死在自家後院。


    這件案子朱元璋是知道的。


    不過此案是由太子朱標全權負責,所以朱元璋平時也沒怎麽過問。


    畢竟他要處理的國家大事實在是太多了,真的沒有心情操心這麽一件小案子。


    對。


    沒錯。


    在別人眼裏,一個府的同知,這可是相當於是一個府的二把手啊。


    位高權重。


    但是居然被自己的妻妾殺了。


    所以在別人眼裏這件案子一定是轟動全國的大案子。


    但是在老朱看來,不就是一個五品官員被殺嘛,而且還是有取死之道,殺了就殺了,能算的了什麽大屯。


    三司會審之後兇手該伏誅就伏誅唄。


    能起什麽風浪?!


    所以老朱冷冷問道,“刑部和大理寺、都察院的奏章朕和太子已經看了,不日就將對此案進行最終的定性,能有什麽波折?!”


    毛驤趕緊迴答道,“迴陛下,此案確實人證物證俱在,而且兇手也已經招供了,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麽波折的,但是兇手的父親聽說應天府出了一個葉青天,所以前些日子就從鬆江府出發來應天府,想要尋葉縣尊狀告此案。”


    朱元璋都快被氣笑了。


    這?!


    就這?!


    這就是你說的波折”?!


    他葉瑾再厲害,再有天大的名聲,不也就是一個上元縣的縣令嘛。


    他能有多大的權利處置此事?!


    而且還是經過三司會審的刑事大案。


    所以朱元璋十分不滿的看了毛驤一眼,冷冷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波折?!”


    “不,不是。”毛驤被嚇了一跳,趕緊將自己探聽到的情報和盤托出,“迴陛下,近日有些太學監生和應天府的讀書人相互串聯,孩兒們探聽到了一些消息,說是兇手的父親來應天府告狀乃是這些讀書人在暗中推動的。”


    朱元璋更是懵逼了。


    那個鬆江府同知本身就是一個人渣,經常虐待苛責家裏人,所以才會被家中妻妾聯合起來殺害在自家後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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