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香客見到這麽多差役隨著葉瑾進了弘覺寺,心中狐疑不定,有些本來已經進完香的香客也都尾隨著一起又重新進了寺廟。


    一時間,馬嘶人鳴。


    本來逐漸恢複冷清的弘覺寺一時間又變得熱鬧起來。


    這番動靜自然驚擾了寺裏的僧侶了。


    守在大雄寶殿外的兩個小沙彌見到一大群人烏壓壓的朝寺內走來,都被嚇了一跳。


    倆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一個撒腿往大雄寶殿內跑,另一個則硬著頭皮迎了上來。


    這個沙彌也是有眼力見的。


    見到一群差役簇擁著一個清秀俊郎的書生,雖然有些驚異這個書生的年紀,但是也猜到這個書生就是正主了。


    趕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敢問施主是哪座衙門的老爺,來鄙寺是進香還是公幹?!小僧這就去通稟客堂(寺廟負責負責對外的聯絡的部門)的執事師叔…”


    傻子都看得出葉瑾等人來者不善。


    如果隻是來進香的話,傻子才會帶上這麽多差役前來。


    而且這些差役還個個手持兵刃。


    所以小沙彌雖然心裏忐忑,但是還是硬著頭皮過來問詢,想要從葉瑾的嘴裏套出一些有用的話出來。


    葉瑾朝這個小沙彌微微一笑。


    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停,而是邊走邊說道,“本官乃是上元縣縣令葉瑾,來你弘覺寺是有公幹,速速讓了心主持出來見本官。”


    “上元縣縣令葉瑾?!”小沙彌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而且弘覺寺不是在江寧縣境內嗎?!


    怎麽上元縣縣令跑來弘覺寺辦差了?!


    不過現在不是納悶的時候,小沙彌趕緊追上葉瑾說道,“小僧這就去請了心主持,還請縣尊老爺稍候片刻。”


    說著匆匆朝大雄寶殿旁的一條小徑走去。


    而在大雄寶殿內外進香的香客這時候都是一臉驚異的看著葉瑾。


    葉瑾對這些目光渾然不覺。


    背著手站在石梯上,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這座千年古刹。


    作為一座千年古刹,弘覺寺不但占地麵積廣袤,幾乎占據了牛首山半山腰一大半的位置,而且寺內大殿宏偉,佛塔林立,還有古樸典雅的偏殿和小院子。


    如果信步走在各間偏殿和院子之中,再浮躁的心都會變得和平下來。


    了凡和尚大概三十來歲,不但長得英俊儒雅,而且口才了得,所以年紀輕輕就擔任了弘覺寺客堂知事僧之位。。


    可別小瞧了客堂知事僧這個職位,在弘覺寺重要著呢。


    不。


    應該是在任何一座寺廟都重要。


    因為寺內幾乎所有的對外接待都有客堂知事僧來負責。


    說白了,就是辦公室主任和接待處處長。


    但是別看了凡和尚年紀輕輕,但是在客堂知事僧這個位置上可是如魚-得水。


    而且在接人待物方麵他特別有天分,深受應天府內的那些達官貴人們的家眷的喜歡。


    特別是一些勳貴和官員女眷,隻要一有時間就往弘覺寺跑。


    每一次來都點名要了凡接待。


    當然了,這些女眷來來弘覺寺進香當然不會空手而來,反而出手十分闊綽。


    在進完香之後她們要麽去後麵佛塔轉轉,要麽去某個偏僻的小院子賞花。


    反正總會盤恆許久。


    隻是都會要了凡和尚陪同。


    久而久之,自然會有很多閑話傳出來,但是因為了凡和尚的“業績”了得,所以弘覺寺的主持了心和尚和其他弘覺寺高層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樂見其成呢。


    廢話。


    人家了凡和尚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要是寺裏還有人嫉妒的話,那還算人嗎?!


    一座偏院門口。


    了凡和尚理了理衣衫,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一個女子,雙手合十道,“今天夜色已經晚了,藍四夫人要不用了一些齋飯再迴去?!”


    他麵前的這個女子大概二十五六歲,身穿一身淺色的翠煙衫,顯得雍容華貴的同時,更展現容貌之美。


    這個女子此時一臉潮紅,不知道是被太陽曬的,還是別的原因造成的。


    聽到了凡和尚這般說,女子卻是深情款款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時候也不早了,若是吃了齋飯再迴去,恐怕城門早就關了。”


    “那也無妨,若是城門關了,夫人便在蔽寺住一晚便是,正好小僧還可以與夫人再手談幾局。”了凡和尚笑嗬嗬的說道。


    女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想得美,下午和你手談一局都被你折騰的不輕,逼到了牆角,要是在你們寺裏留宿,還不得被你殺得丟盔卸甲?!”


    了凡和尚頓時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小僧竟有如此勇猛?!”


    女子抿嘴一笑,“殺伐果決,果有大將之風哦。”


    “那小僧比藍玉將軍如何?!”了凡和尚眉毛一挑,小聲問道。


    手掌甚至有些不老實的貼在了女子的纖纖細腰上麵了。


    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調笑道,“各有各的妙處,隻是他常年統兵在外,所以奴家隻能來找大師談佛論經了。”


    說著女子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趕緊道,“不和大師多聊了,若是奴家再不走,可真的就迴不去了,我家那位大夫人可是厲害得勁呢,要是奴家真的徹夜不歸,估計明日就得被她給填井了。”


    了凡和尚的手依然停在纖纖細腰上麵,繼續調笑道,“若是你被填井了,那小僧也去投河,你可要在奈何橋上等等小僧。”


    女子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就用這些甜言蜜語哄騙奴家吧,哼,別以為奴家不知道你是何等人,這些話你不知道和多少人說過了。”


    說著話,她用白嫩的柔夷點了點了凡和尚的眉心,這才轉身離去。


    一直到這個女子消失在視線之中,了凡和尚這才收迴了目光。


    微微歎息道,“要是全都是這等尤物,那該有多好啊,隻可惜…好多婦人不但一把年紀了,甚至言語也粗鄙不堪,唉,明日那周家大夫人要來進香,那可是一個如狼似虎的人物,小僧得熬一些滋補的藥物補補才行。”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捶了捶自己的後腰。


    正要轉身進院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雜亂的腳步聲匆匆而來。


    了凡和尚皺著眉頭朝腳步聲來源處看去,就看到一個小沙彌一臉惶恐的走了過來。


    “何事這般驚慌?!”了凡和尚沉聲問道。


    他作為弘覺寺的高層,別看接人待物的時候溫文爾雅,但是在麵對廟裏這些沙彌的時候幾乎都是板著臉,根本不給什麽好臉色。


    這個小沙彌被嚇了一跳。


    不過感覺雙手合十道,“了凡師叔,大事不好了,剛剛前殿來了一夥捕快,要見主持師伯,釋然師弟已經去求見主持了,但是那些捕快來勢洶洶,小僧無法與之周旋,隻好來求助了凡師叔。”


    “捕快?!”了凡和尚微微蹙了蹙眉頭。


    他到並沒有感到驚恐。


    畢竟他是見慣了大世麵的,平日裏接待的貴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區區捕快他還沒有放在眼裏。


    “哪個衙門的捕快,他們所來何事?!”了凡和尚又問道。


    小沙彌趕緊道,“是上元縣縣衙的捕快,為首之人便是上元縣縣令,這些捕快全都手持利刃,來者不善。但是咱弘覺寺又不在他上元縣境內,不知道此人來咱們弘覺寺到底所謂何事。”


    上元縣。


    縣令?!


    了凡和尚有些懵逼。


    是啊。


    自己的弘覺寺可是在江寧縣境內,和他上元縣縣衙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上元縣縣衙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跑來咱弘覺寺撒什麽野?!


    不過對方隻是區區一個七品縣令而已。


    本寺不但是千年古刹,更是江南一帶的佛門聖地。


    更與應天府多家達官貴人關係莫逆。


    他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趕來咱弘覺寺撒野?!


    反了他了。


    而且。


    來咱弘覺寺上香的女香客當中,並沒有上元縣縣令的夫人啊。


    所以這上元縣縣令為何敢來我弘覺寺撒野?!


    了凡和尚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也不打算再想了,而是對小沙彌道,“走,前麵帶路,貧僧這就去會會這上元縣縣令。”


    小沙彌趕緊弓著身子走在前麵。


    但是了凡和尚沒走幾步,腦袋裏突然靈光一閃。


    失聲問道,“那上元縣縣令是不是一個年僅弱冠之年,眉清目秀的文弱書生?!名字是不是叫葉瑾?!”小沙彌迴頭道,“迴了凡師叔,此人確實長得眉清目秀,他確實說他叫葉瑾。”


    了凡和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起來。


    怪不得剛才一直就覺得‘上元縣縣令”這幾個字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特麽的。


    這上元縣縣令不就是那個所謂的葉青天”葉瑾嘛。


    狗屁葉青天,而是葉閻王。


    連錦衣衛和滿城勳貴都不放在眼裏的莽夫。


    我弘覺寺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竟然招惹到了這個莽夫了?!


    不好了。


    禍事來了。


    了凡和尚的臉上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轉身就往寺廟更深處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了心師兄


    不好了,禍事來了,那個葉閻王帶人打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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