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的臉色也唰的一下冷了下來。


    看著郭天山冷冷道,“你也知道查封醉仙樓的真正緣由?!既然知道就給本官閉嘴,若是你有膽量大可去撕了本官 貼的封條,又或是去宮裏找惠妃娘娘告禦狀,有任何責任本官一人擔之,但是你最好想清楚這麽做的後果..”


    在場的人聽到葉瑾的這番話之後, 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這是威脅嗎?!


    一個區區七品芝麻官居然敢當眾威脅當朝國舅?!


    難道世道真的變了嗎?!


    皇親國戚和滿朝勳貴都已經軟弱到讓人隨意拿捏的地步了?!


    不!


    不是皇親國戚和滿朝勳貴軟弱了。


    而是自己等人麵前的這個小年輕太大膽了。


    連錦衣衛衙門的門都敢堵,甚至逼得錦衣衛指揮使親自斬殺了自己的得力幹將。


    這種人還有什麽事他做不出來?!


    如果真的惹惱了他,他直接掀桌子不談了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魚死網破?!


    雖然魚死網破也是一種選擇,但是也是最壞最後的選擇。


    所以馮宇趕緊站出來打圓場1.4道,“葉縣尊,國舅爺,二位都少說兩句吧,咱們今日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 的,二位都給在下一個薄麵,就此揭過怎麽樣?!若真的談不攏了,對咱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說著使勁的拽了拽郭天山的衣袖,將他拉迴了座位上。


    葉瑾這時候已經重新清風拂麵了。


    笑嗬嗬的對馮宇笑著道,“馮兄言之有理,本官今日確實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置氣的,馮兄繼續吧…”


    其他人看他翻臉跟翻書一樣,心裏都不知不覺生起了一絲警惕。


    因為隻有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才會做到翻臉跟翻書一樣,甚至還可以做到唾麵自幹。


    但是當他們下死手的時候, 一般人根本逃不脫人家的手掌心。


    所以別看葉瑾現在笑的溫和,但是在眾人眼裏就跟一隻口蜜腹劍的小狐狸一樣。


    要是真的被他的表麵給迷惑了,到時候被賣了還得替他數錢呢。


    咦 ? !


    不是說這小子是膽大包天的愣頭青嗎?!


    怎麽感覺跟一個千年成精的狐狸精一樣狡猾啊?!


    馮宇現在已經對葉瑾十分忌憚了。


    雖然之前就聽說過葉瑾的諸多事跡,而且也悄悄派人暗中調查過葉瑾,得到了關於葉瑾的很多情報。


    但是今天第一次與葉瑾交鋒,才知道葉瑾的霸道和跋扈名不虛傳。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先是怒懟李家二爺,現在又當眾威脅當朝國舅爺。


    原本以為錦衣衛指揮使毛驤的跋扈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要勇猛。


    這小子真的是區區七品芝麻官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當朝皇子呢。


    不過和葉瑾當眾斬殺燕王府、曹國公府上的管事、以及堵錦衣衛衙門大門,甚至逼迫錦衣衛指揮使斬殺心腹大將賠 罪相比,今天怒懟李家二爺,當眾威脅國舅爺真的算不得什麽大事。


    但是如果真的把葉瑾當成一個愣頭青、傻大膽來對待,那麽自己這些人離死也就不遠了。


    自葉瑾上任以來,他的每一步操作看起來都很魯莽,不但把上元縣鬧得雞飛狗跳, 一把火就把幾十個胥吏燒成灰, 這幾天又拳打勳貴和王公貴族,腳踢錦衣衛,幾乎把全天下都給得罪了。


    不過一個把全天下都給得11罪死了的人,到現在依然活蹦亂跳,活的很滋潤。


    誰都奈何不了他。


    一個得罪了滿朝權貴的傻大膽憑什麽依然能活的這麽滋潤?


    真當朝中大佬都是活菩薩不忍殺生嗎?!


    嗬嗬!


    上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


    所以你品。


    你細品。


    如果真的把這小子當成愣頭青來對待的話,被人家坑死了都不自知。


    所以馮宇硬著頭皮,將剩餘的幾個中年人全都介紹了一遍。


    每介紹一個人,葉瑾都會和人家含笑示意,態度十分隨和。


    和剛才咄咄逼人判若兩人。


    等馮宇把所有人都介紹了一遍之後,才朝葉瑾拱手笑道,“葉縣尊,在下癡長大人幾歲,在朝中也掛有忠武校尉的 虛職(忠武校尉不是官職,而是武散階,從六品,古代從隋朝開始就有文散階、武散階等虛職,類似於今天的職稱,沒 有職權,隻領俸祿,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晉升),所以在下就托大叫你一聲葉兄弟“如何?!”


    葉瑾含笑迴禮道,“馮兄自然可以與本官兄弟相稱,不隻是馮兄,在座的諸位隻要不嫌棄本官官小職卑,也可以與 本官兄弟相稱,本官百無禁忌。”


    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在場的每個人臉上也是堆滿了笑意。


    但是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千年成精的狐狸?!


    擱這玩什麽聊齋啊?!


    老狐狸最擅長的是什麽?!


    是表麵笑嘻嘻,心裏mmp。


    表麵和人家稱兄道弟,暗地裏卻朝人家捅刀子的事情在場的每一個可都沒少做。


    所以誰都沒有把葉瑾的話當迴事。


    不過葉瑾的這番話也釋放了一個良好的信號。


    那就是如果自己這些人好好和人家說話的話,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掀桌子。


    隻要不掀桌子、 一拍兩散就行。


    所以馮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朝著葉瑾拱手道,“那咱今日就托大一次,還請葉兄弟不要見怪。”


    葉瑾沒有說話,而是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


    “葉兄弟,為兄等人今日來此叨擾葉兄弟也實屬無奈,正如國舅爺所說,在下等人雖然在秦淮河北岸有些產業,但 是一家老小吃喝嚼用的開銷實在是太大了, 一家老小就指望著這點產業過活呢。如果葉兄弟真的在此處營建義莊…”


    馮宇雙手一攤, 一臉無奈道,“按說這也是一項善政,在下等人也不是為富不仁之人,理應無條件支持官府,但是 如果將義莊修在此處的話,秦淮河北岸這處繁華之地必將成為一片鬼蜮,所以懇請葉兄弟三思而後行,給在下、以及在 下的一家老小留條活路吧。”


    說著雙手作揖,朝葉瑾長鞠不起。


    不過葉瑾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端起茶杯吹開茶沫子,喝了一口清茶之後才對馮宇淡淡道,“馮兄不比行此大禮,咱有話好說便是。”


    馮宇這才作勢站直了身子,雙眼看著葉瑾,靜候下文。


    不過葉瑾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反問道,“如果本官所料不差,秦淮河北岸的商家應該不止你們這幾家 吧 ? ! ”


    “葉兄弟說的沒錯,秦淮河北岸一共有7家酒樓,17家勾欄,17家青樓,9家賭坊,7家酒樓當中有5家類似於望月樓這 種單純喝酒取樂,另外兩家也兼顧勾欄唱戲的生意。”馮宇明顯對秦淮河北岸的風月場所十分了解,聽到葉瑾的問題之 後直接脫口而出道。


    葉瑾微微點頭,然後又問道,“你們今日來此的目的本官已經知曉了。但是本官想知道的是,秦淮河北岸一共有五 十餘家風月產業,你們是隻能代表各家產業,還是能替秦淮河北岸的五十餘家產業做主?!”


    不等馮宇迴答,葉瑾直截了當的說道,“本官的時間有限的很,如果你們隻能代表各家的話,那今日就不用談了, 本官可沒有耐性一家一家的談,你們各自迴去商議好了再來找本官,若是你們能替沒有來的商家做主,那就打開天窗說 亮話,把你們的訴求統統說出來,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葉縣尊快人快語,在下佩服。”馮宇又朝葉瑾拍了一通彩虹屁。


    其他人也紛紛朝葉瑾頷首示意。


    本來馮宇和李善山是他們推選出來的和葉瑾談判的代表,但是李善山一開始就惡了葉瑾,所以現在馮宇就成了唯一 代表了。


    馮宇說話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言反對。


    葉瑾自然懂這些人的意思,那就是馮宇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傳聲筒。


    所以他並沒有打斷馮宇,而是耐心傾聽。


    “在下等人雖然替家族從事五蠹(標注1)賤業,但在應天府內也勉強算得上一號人物,今日結伴來叨擾葉兄弟, 自然是提前與其他家都商議好了的,要不然怎敢如此唐突?!”馮宇解釋道。


    葉瑾微微點頭,“能代表其他家就行。”


    然後抬頭看向馮宇,目光再一—從在場所有613人的臉上掃過,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鏗鏘有力,“既然話都說道這個 份上了也,那本官就開門見山了。本官不是不許你們在我上元縣境內做買賣,相反,本官對經商並無半點輕視之意,如 果能遵守我上元縣的規矩,在我上元縣境內自然百無禁忌,但是誰若是膽敢無視我上元縣的規矩,醉仙樓、範樓就是最 好的例子。”


    葉瑾的這番話說的絲毫不客氣,所以才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馮宇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硬著頭皮朝葉瑾問道,“那敢問葉兄弟,貴縣的規矩到底是什麽?!在下等人可都是一 頭霧水呢,還請葉兄弟明示。”


    “我縣的規矩十分簡單。”葉瑾的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生硬了,而是微微笑道,“隻有兩個字。”


    “那就是‘服從,服從,還是他媽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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