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種法子獻給朝廷,這可是一件潑天的功勞。


    除非葉瑾犯下的是謀逆大罪,要不然就算他殺了個吧兩個皇子皇孫,老朱這會兒都會捏著鼻子忍下了。


    至於趙今夏,在葉瑾被傳召入宮之後,也從陳洲等人的嘴裏知道真相。


    所以他們知道葉瑾說的“投案自首’隻是調侃而已。


    葉瑾現在之所以去錦衣衛衙門,可不是真的去投案自首,而是去尋某人的晦氣。


    但是他們剛才的反應依然十分激烈。


    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雖然葉瑾今天去尋了錦衣衛的晦氣,錦衣衛不但不敢把他怎麽樣,甚至還會咽下這口氣。


    但是等風頭過了,這些狗腿子的報複也會接踵而至。


    所以葉瑾現在上門去尋人家的晦氣可能這會兒爽了,但是後麵的苦日子或許會


    讓他後悔。


    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家縣尊是什麽德行。


    說好聽一下是血氣方剛,眼裏揉不得沙子。


    說難聽一些就是心眼小,講究今日仇從不隔夜報。


    什麽‘容忍’、‘涵養’、‘以大局為重”在他這裏都是屁話。


    所以千萬別把他給惹毛了。


    要不然,就等著‘至死方休’吧!!!


    錦衣衛是明廷軍政搜集情報機構,全稱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


    前身為洪武皇帝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後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


    洪武十五年一月,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


    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錦衣衛的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


    比如北伐蒙元的時候,錦衣衛就收集了大量的蒙元殘餘勢力軍情。


    雖然才設立幾個月,但是這段時間錦衣衛和前身“拱衛司’已經做到了讓人人避如蛇蠍,止小兒啼哭的地步。


    從洪武13年開始的胡惟庸一案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


    幾乎每個月都會有朝中重臣或者勳貴被卷入其中。


    辦理胡惟庸一案的主要衙門就是錦衣衛。


    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錦衣衛和前身‘拱衛司’查抄的官員府邸不下百餘家,死在


    昭獄裏的重臣極其家屬也有上千人了。


    至於遭受酷刑致殘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朝野內外對錦衣衛一直非議不斷。


    但是因為深受當今聖上朱元璋的信任,所以錦衣衛非但沒有被撤銷,反而權勢日甚一日。


    因為權勢滔天,錦衣衛衙門不像其他親軍衙門那樣散落在應天府的坊巷中,而是靠近皇城的正門承天門。


    在千步廊西側,毗鄰五軍都督府和通政司,與東側的六部隔街相望。


    這裏可是朝廷所有核心權力機構的駐地。


    現在雖然離夜禁隻有一個多時辰了,但是街上依然行人如織。


    不過應天府的內城足夠寬敞,所以葉瑾等人騎馬走在街上,倒也暢通無阻的就來到了錦衣衛衙門門口了。


    遠遠望去,這錦衣衛衙門和別的衙門並沒有什麽兩樣。


    但卻門可羅雀。


    很多人寧願饒遠路也不敢在錦衣衛衙門門口走過。


    就算是繞不開路了,也是貼著巷子的另一邊,匆匆而過,不敢有絲毫的逗留。


    就怕沾染上了晦氣。


    這倒是可以理解,若非情不得已,誰願意從這裏過?


    但是葉瑾這會兒卻是趾高氣揚,反其道而行之。


    頗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勢。


    身後的幾個心腹手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這幾個人的異常舉動,自然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一臉好奇的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幾個人的馬蹄聲在這條不寬的街道上迴蕩著,十分醒目。


    陳洲的臉色這會兒已經變成了慘白色了,額頭上已經浮現一層薄薄的冷汗。


    趙今夏圓潤的鵝蛋臉上也開始流淌著汗珠子,在夕陽的照射下晶瑩剔透。心跳的頻率也比之前快多了,看得出,她現在也十分緊張。


    至於張狗子和郭二則稍好一些。


    但是也僅僅是稍好一些,他們倆現在的心裏也打著鼓呢。


    一會兒在猜測錦衣衛像不像傳言中的那般兇殘,一會兒又擔心自己要是熬不過那些個酷刑怎麽辦?!


    隻有葉瑾麵不改色。


    不!


    不但麵不改色,反而趾高氣揚。


    活脫脫一個傻大膽模樣。


    遠處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紛紛朝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錦衣衛衙門門口,列著兩排站班的校尉和力士(標注1)。


    這些校尉和力士人人都穿著統一製式的紅襖(標注2),腰間也挎著統一製式的繡春刀,而且每個人都懸掛著木質腰牌,顯得十分威風凜凜。


    他們自然也早就發現了葉瑾等人。


    當葉瑾等人越拉越近之後,這十幾個人紛紛扭頭朝他們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一絲威嚇齊刷刷的射向這群不速之客,仿佛是一群惡狼在看到了幾頭主動送上門的肥羊一樣。


    等葉瑾他們距離錦衣衛衙門還有十餘丈(標注3),為首的校尉挎著繡春刀走了過來。


    抬手止住葉瑾葉瑾之後,厲聲喝道,“來人止步,衙門重地豈是爾等縱馬之地?!若無要事速速離開,如若不然,當心治爾等藐視衙門之罪。”


    這個校尉自然也看到了葉瑾身穿的七品官服。


    所以並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下令手下拿人,而是出言警告。


    但是錦衣衛也足夠狂妄了。


    因為葉瑾好歹也算是朝廷七品官員,但是錦衣衛衙門門口的這些校尉和力士都是沒有任何官職品級的小兵,居然敢這麽不客氣的跟葉瑾說話。


    要是在其他衙門的話,哪個看大門的敢這麽囂張?!


    但是葉瑾不知道的是,要不是他穿著一身七品官服,這會兒估計都被這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給抓進衙門裏去了。


    所以雖然這個校尉說話囂張,但是人家對他都還算優待了呢。


    不過如果是別人聽到這個錦衣衛校尉的這番話的話,早就被嚇傻了。


    就算是真的來錦衣衛衙門有事,也不敢在這個‘地獄之門’多待一會兒,早就奪路而逃了。


    但是葉瑾依然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騎在馬背上沒有下馬的意思。


    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兇神惡煞的錦衣衛校尉淡淡說道,“本官上元縣縣令葉瑾,今日一早貴衙門一名名叫元獅的千戶曾前往上元縣緝拿本官,說是本官犯下了不赦之罪,要將本官緝拿入獄。但是正巧有宮中內侍傳旨,要本官即刻進宮麵聖。本官隻好向元千戶告罪,隨內侍進宮麵聖。畢竟陛下的旨意大如天嘛,雖然本官犯下了不赦之罪,但是也得以陛下的旨意為重。”


    聽到葉瑾這番輕描淡寫的話,校尉那張猾狂的臉色已經變了。


    雖然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隻是一個七品芝麻官,但是卻是一個能進宮麵聖的七品芝麻官。


    全天下的七品芝麻官多如牛毛。


    能被召入宮中麵聖別說屈指可數,估計蠍子拉屎獨一份吧。


    但是葉瑾還沒有說完,而是繼續居高臨下的說道,“但是本官一直惴惴不安,畢竟犯下了此等罪行若是不來交代清楚的話,恐怕等貴衙門的元千戶再上門之時,就是本官伏誅之日,所以陛辭(標注4)之後,本官就匆匆趕來錦衣衛衙門,投案自首…”


    他騎在馬背上,朗聲說道。


    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這位錦衣衛校尉,聲音隨之變得冰冷起來:“你們錦衣衛不是要緝拿本官嗎?!用不著那麽麻煩了,本官自動送上門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竟然顯得十分偉岸起來。


    此時,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葉瑾聲音不止讓錦衣衛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遠處的圍觀人群也聽了一個大概。


    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葉瑾。


    現在整個大明誰不對錦衣衛避如蛇蠍啊。


    你可倒好。


    不但不避,甚至還主動送上門來。


    就連周圍進出別的衙門的大小官員,這會兒也被這一奇觀所吸引住了。


    紛紛駐足觀看。


    錦衣衛極其前身拱衛司成立的時間已經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來投案自首呢。


    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想來找死嗎?!


    這門年輕就已經是正七品官員了。


    將來前途遠大。


    可惜了。


    駐足觀看的官員們紛紛搖頭歎息。


    但是也有聰明人聽到葉瑾的這番話之後,稍稍琢磨之後明白了他的真正目的。


    葉瑾這哪裏是來投案自首的,分明是來殺人的啊。


    他說自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無故被錦衣衛元姓千戶帶人緝拿,但是又有宮裏的宦官當眾宣旨,讓其進宮麵聖。


    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就能進宮麵聖?!


    那皇帝老兒一天別的事不用幹,天天接見官員就得活活累死。


    換句話說,能被皇帝下旨召進宮中的大臣,要麽是朝中重臣,要麽就是被皇帝老兒看重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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