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葉瑾之後,立即恭敬道,“大人,陳員外和王李氏(王婆)剛才來到衙門門口,說是有要緊事求見大人。”


    陳員外和王李氏?!


    葉瑾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倆人來找本官作甚?!


    這個陳員外是上元縣小有名氣的布料商人,王李氏就是王婆,平時在家從事紡紗生意。


    因為陳員外之前卷入一場經濟糾紛的官司,是葉瑾替他主持了公道,所以一直對葉瑾都很感激。


    至於王李氏,則是因為嬋嬋的緣故,所以和葉瑾也有幾麵之緣。


    但是因為葉瑾平日裏不喜歡應酬,加之上元縣上下都知道放衙之後縣老爺幾乎不處理公務。


    所以平日放衙之後就很少有人來打擾葉瑾。


    這會兒陳員外和王李氏聯袂拜訪。


    難道是有什麽要緊事?!


    所以葉瑾擦了擦手之後,對門房說道,“讓他們去簽押房候著吧。”


    等門房走了之後,葉瑾才看著老朱說道,“老頭,我怎麽感覺剛才的買賣我做虧了呢?!”


    葉瑾去的快,迴來的也快。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迴來了。


    他剛剛迴到縣衙後院的時候,就先到趙今夏和朱雄英蹲在院子裏的篝火旁邊,眼巴巴的看著火堆裏的泥團子。。


    倒不是這倆人沒有吃過烤雞,而是自己動手做出來的更有期待感。


    至於老朱。


    旁若無人的坐在專屬葉瑾的靠椅上,手裏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這幅畫麵如果靜止的話,竟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違和感。


    看到葉瑾迴來,朱雄英頓時喜上眉梢的問道,“葉先生,咱們的叫花雞可以吃了嗎?!”


    嬋嬋也將小腦袋從廚房裏伸出來,問道,“公子,趁天還沒黑,咱們要不就在院子裏吃飯吧。”


    “好啊。”葉瑾答應她一聲,然後走到火堆旁對趙今夏和朱雄英說道,“都蹲在這兒幹哈呢,還不趕緊去-幫忙端菜?!”


    “哦…”兩個人答應一聲,乖乖的站起身去廚房幫忙端菜。


    老朱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孫子。


    平時在皇宮連吃飯都要別人喂,怎麽現在被別人唿來喚去還感覺他挺高興的?!


    好吧。


    隻要他高興就好。


    葉瑾看著火堆裏已經被烤得黑漆漆的泥團子,心想應該應該好看吧?!


    用棍子將泥團子扒拉出來,又將厚厚的泥團敲開。


    泥團剛剛裂開,一股裹著濃濃香味的熱情就從泥團裏麵溢了出來。


    葉瑾趕緊讓朱雄英端來一個大盤子。


    也顧不得燙,直接用手將泥團撕開。


    泥團裏的荷葉這時候也已經被高溫烤得焦黃了。


    將荷葉撕開,荷葉裏包裹著的雞肉也被烤的熟透了,一大股香氣頓時撲鼻而來。


    朱雄英蹲在葉瑾的旁邊,大口大口的咽著口水。


    葉瑾撕下一根雞腿遞給他,笑罵道,“你平日裏在家是不是被虐待了,怎麽像沒吃過什麽好東西似的?!”


    朱雄英朝他嘿嘿傻笑,接過雞腿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葉瑾將叫花雞擺在盤子裏端來桌案上,推到老朱的麵前試探著說道,“老頭子,這是我們專門為你做的一道菜,菜名叫做叫花雞,您老待會兒得多吃點哦。”


    老朱放下書,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在罵老夫是臭要飯的嗎?!”


    葉瑾見他沒什麽反應,心裏有些狐疑。


    不過嘴上卻趕忙說道,“哪能呢,一看您就是大戶人家出身,和您比,小子我才是臭要飯的。”


    這時候,嬋嬋和趙今夏已經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了。


    今天的晚宴確實很豐盛。


    叫花雞,老鴨湯,爆炒大蝦,鬆鼠桂魚,水煮肥牛,麻婆豆腐,東坡肘子…


    滿滿的一大桌子。


    別說吃,光看都讓人直咽口水了。


    老朱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隨意。


    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米酒之後,就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一口酒,兩口肉,吃的不亦樂乎。


    這時候太陽還沒有下坡。


    不過室外的溫度已經降到二十攝氏度以下了。


    所以在院子裏吃飯剛剛好。


    葉瑾把手擦幹淨,這才坐到桌案旁邊看著自斟自飲的老朱,突然問道,“老頭子,剛才咱們的協議作廢怎麽樣?!你看你家大孫子吃的又不多,我和他又頗為投緣,收您50貫的夥食費確實有些過分了。”


    朱雄英這時候已經把雞腿吃完了,正奮力的從叫花雞身上撕下雞翅膀。


    聽到葉瑾提到他,立即轉過頭來朝著葉瑾傻笑。


    老朱眼皮都沒抬,直接迴絕道,“不就是50貫嘛,老夫家大業大,給得起…”


    “這不是給得起給不起的問題,而是我太虧了好伐,您人老成精,去坑別人好不啦,咱們關係那麽好,你忍心坑我嗎?!”


    “忍心…”


    這兩個字說的理直氣壯,頓時把葉瑾氣的牙癢癢。


    趙今夏一邊給葉瑾盛飯,一邊好奇的問道,“一個月50貫的夥食費還坑?!告訴你哦,我可沒有那麽多夥食費給你哦,哦對了,你還沒給我說我的俸祿是多少呢,我們六扇門的俸祿是一個月3貫寶鈔,你們上元縣的俸祿應該和我們六扇門相差不大吧?!”


    “嗯,確實相差不大,我們上元縣普通差役每個月的俸祿是6貫大明寶鈔,不過你是捕頭,俸祿至少是9貫大明寶鈔,這還不算加班費…”葉瑾沒好氣道。


    趙今夏的眼睛一下子就給瞪圓了,一副財迷模樣。


    拽著葉瑾的胳膊連連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沒有開玩笑吧,你們上元縣的差役俸祿真有這麽高?!”


    葉瑾懶得理她,而是繼續看向老朱說道,“老頭,真要做的那麽絕?!”


    “對。”老朱這時候才抬眼看向葉瑾,一副你奈我何的嘚瑟樣。


    老朱和葉瑾交鋒了這麽多次,第一次穩占上風,所以這會兒老朱別提多愉悅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夾了一塊肥牛。


    美美的塞進嘴裏,頓時被嗆的眼睛鼻涕都出來了。


    趕緊看向嬋嬋問道,“這是什麽菜啊,為何這般辛辣?!”


    “這道菜裏麵加了很多辣椒,您老吃不慣的,趕緊喝點水壓一壓吧。”嬋嬋好心道。


    說著給老朱盛了一大碗湯。


    老朱喝了幾大口湯之後,總算是緩過勁來了。


    嬋嬋才好奇問道,“公子,你剛才和郭世伯剛才在打什麽啞謎啊,咱們家什麽被坑了?!”


    “沒事…”葉瑾有些無奈的擺擺手。


    剛才布料商人陳員外和王婆聯袂來訪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上了最新改良過得紡車了。


    葉瑾這才知道,原來嬋嬋背著自己做了這麽一件大事。


    他得到係統獎勵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把那張圖紙放在心上。


    等到這倆人提起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這種經過係統改良過的紡車的原型就是另一個時空的珍妮紡紗機。


    而珍妮紡紗機不但能夠大大提高紡紗效率,而且質量更好。


    所以這種跨時代的產物,也是推動英吉利進入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偉大發明之—。


    葉瑾得知這倆人聯袂到訪的目的之後,倒也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同意將紡車賣給二人。


    不過賣的方式有些不一樣。


    葉瑾要求二人一些熟練的紡紗工集中起來,開辦一家中小型工坊。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紡紗工就在自己家裏紡紗,然後等著客戶上門收紗。


    雖然陳員外和王婆有些不解其意,但是他們知道這種新式紡紗機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所以對葉瑾的要求也就同意了。


    同時葉瑾以紡車入股,占了工坊三成股份,按年分紅。


    這個條件也讓陳員外和王婆喜出望外。


    他們原本打算共同出資購買紡車的圖紙,心裏預期價格是在60貫左右。


    現在不用付出一文錢就可要得到新式紡車,兩個人都覺得賺大發了。


    但是隻有葉瑾才知道這種新式紡車的威力。


    所以等到年底分紅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賺大發的到底是誰。


    現在老朱隻付出了50貫就得到了紡車和圖紙。


    而且他的大孫子還可以在縣衙白吃白住一個月,葉瑾還得免費給他大孫子調理身子骨,甚至還要客串先生的角色。


    這不是葉瑾血虧,老朱血賺嗎?!


    所以老朱越想越美。


    不知不覺間,竟然貪杯喝多了。


    當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老朱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縣衙。


    雖然喝的大醉酩酊,肩膀上還不忘扛著那輛坑來的紡車。


    出了縣衙,他朝著自家大孫子揮手道,“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這兒住下了,想…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喝什麽就喝什麽。”然後拍著胸脯豪邁道,“爺爺給…給錢了,50貫呢,夠,夠你大魚大肉一整年了。”


    朱雄英沒心沒肺的朝老朱揮揮手,見有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攙扶住了老朱,轉身就朝後院跑去。


    葉先生說他待會兒要講鬼故事,要是去晚了,可就聽不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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