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犯人一樣,雲中把扈輕趕到武丁界,讓她給她自己找了個好地方。


    扈輕直接躺平:“你鞭屍吧,反正我打不過你。”


    雲中手裏的樹枝飛過來,戳戳她:“你以前的反抗精神呢?”


    扈輕哈一聲,雙頭枕在腦後,閉上眼,說:“這是我的地盤,我有什麽好反抗?反正你抽不死我,我當煉體了。”


    見她耍定無賴,雲中踱步過來,蹲下,笑微微:“你覺得我沒法子收拾你?”


    扈輕睜開眼睛,望向他的臉,有一秒鍾的遲疑。她怎麽覺著雲中的臉飄忽了一下?


    “你這臉是假的?”


    “看出來了?”雲中摸了摸,“沒掉呀,看來是武丁旺你,讓你眼神變好了。”


    扈輕:“我本來就修慧眼。”又驚奇,“我可是認真修了雙目神通的,竟現在才發現你臉上異常。”


    雲中:“想多了。你占了武丁的天時地利,你自己是沒這個本事的。”


    扈輕:“請現出你的真容。”


    雲中不吭聲,拿出一個手指頭長的細罐。


    “這個,算不得毒,沾上頂多讓你變形,變成什麽樣,沒人能預料。你說,你這張臉,能不能躲過去?”


    扈輕嗖一下跳起來,離他三米遠:“喪良心呐,我才談戀愛。”


    雲中笑笑,收起細罐:“你不算正式弟子,卻也算半徒。別的我不管,風雷驚雲,你必須給我煉好嘍。”


    扈輕:“為什麽?”


    “不能丟人。”


    扈輕:“.”


    她從空間取出一把劍,風雷驚雲起步式,一劍刺了過去。


    當啷。


    柔韌的樹枝帶著弧度彈在劍身上,半截劍身幹脆的掉地,掉在堅硬的地麵發出一聲響。


    扈輕傻住,握著半截劍無奈:“師尊,我們隻過劍招可好?”


    雲中搖搖頭:“我隻用氣力,且我使出的氣力,不比你的氣力大。其中奧妙,你自己領悟。”


    扈輕痛苦,凡人也有摘葉傷人竹枝斷刀的武功境界,所以,她這是要返璞歸真參悟武功?


    雲中:“隻要你斷我手中枝,這一階段,就算你過了。”


    扈輕:“啊?這一階段?還有以後的階段嗎?”


    雲中:“當然。我會督促你將風雷驚雲煉至化臻。”


    扈輕:“化臻會如何?”


    雲中:“會風雷驚雲。”頓了頓,“以劍。”


    扈輕迷茫,想象不出來。


    絹布:“煉吧,可能這套劍法沒我想的那樣簡單。等你煉成,我就收錄它。”


    扈輕吸口氣,取把新劍,再次向雲中刺去,這次,她的速度很慢,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雲中手裏枝條上。她不在乎自己的劍被掃斷,她隻想知道那根枝條是怎麽作用力到她的劍上。


    雲中微微一笑,也放慢動作。然結局不可更改,扈輕的劍依舊被斷,這次她發現,枝條掃斷劍身的時候,表麵的皮甚至都沒有變形。


    但雲中並沒有用靈力包裹枝條,那便隻會是氣。


    這是一種什麽氣?


    內功?


    扈輕思索著,拎著斷劍盯著雲中手裏的樹枝半天,雲中任由她盯。


    良久,扈輕說:“師尊,請您點撥。”


    雲中搖頭:“煉得多了,其義自現。從你得了風雷驚雲,若天天練習,你早該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現在你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說你懈怠。”


    扈輕嘟囔:“我太忙。”


    雲中:“你好久不煉器了吧,爐子該生鏽了吧。”


    扈輕不語,她是真的忙。


    雲中搖頭:“你們這夥人,一轍的慣會給自己找理由。劍修,最忌雜念太多。固然你有正當理由,在我看來,你仍是浪費太多時間。”


    扈輕不服,她都沒有如其他人那般打坐靜修,哪個像她年紀輕輕做這麽多事的?


    雲中:“做一件事的時候便專心隻做這一件。不斷我手中枝條,你什麽事也別想去做。便是你師傅全來,他們也劫不走你。”


    這話扈輕信,她師傅說了,人家雲中身上背了一個仙門的傳承呢。不知道殘劍山的人都是什麽神人,把鍋一甩就跑了。該不會雲中是跑得最慢的那個吧?


    她吸吸鼻子,心道武丁界的空氣太幹,還是水不夠。又換一把新劍,依舊是風雷驚雲的起式,平刺。


    這次,她更加緩慢。


    但那枝條漫不經心的撞過來的時候,劍還是斷了。


    扈輕瞪大眼睛仔細看,仿佛看出點兒什麽似的。當即換劍,再刺來。


    當啷——當啷——當啷——


    漸漸地上一層斷劍堆積,如鋪了一層淩厲的霜。扈輕總覺得再來一次就能看清楚枝條上是什麽,但總是看不清。


    她想用神通,被雲中喊住:“憑自己本事看。”


    扈輕不服:“我修的神通怎麽不是我自己的本事?”


    嘴上不服,眼睛卻老老實實不敢作弊,瞪大了看,眯小了看,閉上感受,屁都沒感受出來。


    雲中輕鬆捏著枝條左一下右一下仿佛站在遊船上拂開柳枝,扈輕卻被那枝條帶動的小風嚇得右一下左一下的躲。明明知道那枝條很軟,風也不大,雲中肯定不會真削她,可她就是怕,也不知道為什麽。


    雲中說:“功夫不到家,自然生怯。你連直視都不敢,就是因為你不練功,沒底氣。”


    說著話,枝條唰唰唰快到看不清,扈輕眼前一花,一個失神,噗通坐倒,雙手按在斷劍上。幸好她現在身體素質強,要不然不定割出多少血口子。


    她舉起一隻手:“我得想想。”


    雲中後退,到一邊看風景。


    光禿禿的,毛都沒一根,有個屁風景。


    扈輕盤腿而坐,雙手擱在膝上,望著一地的斷劍發呆。


    絹布替她急:“我翻了很多資料,不知道哪個能幫你。”


    扈輕在心裏搖頭:“哪個都幫不了我。你又沒去過凡界,凡界的武功你沒收錄。即便有以武入道後天入先天的,他們進了仙界後也會重修仙法。雲中要我領悟的,肯定不是依賴靈力的竅門。我在武俠裏看到的那些武學境界,肯定和他說的不是完全一迴事。而且,裏的東西,誰知道是真是假。”


    亂七八糟一頓話。


    絹布:“你給我說說武俠。”


    這是他沒收錄過的種類。


    扈輕也記不太清,跟他說了許多來自或者電視劇的內容。


    絹布琢磨了良久:“你說的這些,練氣修士都能做到吧。”


    扈輕:“顯然,雲中要讓我不依賴靈力而做到這些。”


    修士沒了靈力就是廢,和凡人沒什麽區別,還不如凡人的武功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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