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已經習慣了,反正沒外人,熟練的收起珍珠。


    宿善在她耳邊低低道:“我現在睡覺的時候都有好好穿衣裳。”


    扈輕仰頭,覺得自己不行了,嚴肅的讚許:“嗯,你做得對。”


    空間裏絹布鄙視得不行:誰家正經人談戀愛連睡覺都捂嚴實啊,一個傻,一個缺。


    但人家兩個當事人樂此不彼呀。


    正經戀愛沒談兩句,扈輕對宿善說起煩惱:“我沒想到我的功法這麽霸道,跟我自己搶靈力,仙帝印又不吃我的靈力,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宿善問她:“你不會抽出分魂另行修煉嗎?”


    扈輕一愣,看著他。


    宿善失笑:“是了,分魂離體我們很習慣,你們人族好似很不願嚐試。”


    這也是種族不同導致的差異化。很多肉體強大的仙族,都可以神魂暫時離體,以飄逸的無質量魂體去遨遊天地。他們的肉身強悍,即便遇到什麽意外也不會有危險,至少,能等到神魂迴來。


    人族卻很不一樣,人族的殼子太脆弱,一旦魂牌離體,便是三歲小孩一泡尿都能溺死。


    當然,這話誇張了,可跟其他仙族相比,人族的殼子當真是弱不禁風雨呀。所以人族輕易不敢魂魄離體,離也是離的分魂。而修煉出分魂,又有修為上的要求。


    具體什麽要求,宿善不是很懂,他以前與人族接觸太少,問扈輕:“你可能分魂?”


    扈輕睜著眼睛,咕嘟咽下一口,你可真為難住我了。


    她的表情,還把宿善為難住了呢。他為難的抓了抓頭:“這個,我們長到一定年紀自然就會了,我不知道怎麽教你。”


    噗嗤,扈輕一下笑起來:“我有功法。宿善,你看,我不是龍,沒你這麽厲害,你會不會覺得我麻煩?”


    宿善:“那我不是人,整日無所事事,你會不會覺得我無趣?”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傻笑。


    絹布恨不得出來把兩人纏一塊,動手,你倒是動手啊!


    “我給你護法。”


    扈輕:“好。”


    幹脆來到地心,兩人不管不顧去閉關了。


    發現宿善不見好久沒迴來的時候,扈暖的牙都咬酸了。


    “說都不說一聲,我還能攔著她嗎。”好氣。


    蕭謳說:“嬸子有正事做,我看她忙得三地跑,都腳不沾地了。”


    扈暖:“是啊,她都是飛的,連心都飛起來了。”


    轉身問扈花花:“你要不要去西楚界?”


    扈花花老老實實:“我先讓媽消了氣再說。”


    扈暖恨鐵不成鋼:“你怕她幹啥,她還能真打死我們?”


    扈花花看著她,挺無語:“姐,你忘了你是被打得最重的?”


    扈暖一噎,低頭看向手裏的鐵耙子,這是給小苗鬆土的,她在這辛辛苦苦嗬護小苗,她家老太太就不嗬護她這棵大苗了?


    把鐵耙子一摔:“不幹了,我要去找師公。”


    沒人附和,你媽什麽脾氣你自己知道,你確定要抗命?


    扈暖那個委屈呀,老太太花前月下,她挑糞翻土,她再也不是她的小心肝了。


    看到雲中,靈機一動,跑過去拉著他袖子撒嬌:“師尊,你比我媽大,我媽聽你的。”


    雲中問她:“你媽打你了?”


    扈暖動作一頓,挨打太丟人了,他們這群人誰也沒往外說,所以,師尊還不知道。


    雲中掃過一群年輕人,兀自點點頭:“怪不得,這次見你們總覺得比之前穩重很多,不像你們的性子。”


    他別過臉:“扈輕搶在前頭,倒讓我不好下手。”


    扈暖傻眼,她這是找揍呢?


    好在有人解救他們,韓厲和遠醉山來,請他們全部去雙陽宗。


    扈暖他們不動。


    韓厲拳頭抵嘴咳咳:“師妹也要聽宗主的。”


    太好了,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哇!


    去到雙陽宗,才知道,青光一迴去就告狀了,還是當著許多人的麵,同時向扈輕的許多師傅控訴。


    他憤怒的點在扈晶晶,才多小的孩子被扈輕抽得到現在背上的毛沒長出多少。為了渲染扈晶晶的慘,其他人的慘狀被他放大好些倍。說得好像他們不阻止,當場就要命喪黃泉。


    大家肯定不會全信他的,等他指天罵地唾沫橫飛的說完,都很淡定,讓韓厲再說一遍。


    韓厲平鋪直敘不添枝加葉,卻讓眾人變了臉。


    真打得那麽嚴重?憑什麽扈暖被打最重?!


    當即就下令捉拿。


    可惜沒找著扈輕,再聽宿善跟著不見了,大家的心喲——哼,情愛誤事!


    別看扈暖之前酸,但真到了扈輕的長輩麵前她還是知道護著媽的。


    轉圈給各位師公看:“師公,你們看,我好好的,我媽下手有分寸。這次實在是我們犯了大錯,我們知道教訓了。”


    其他來過沒來過的,站的整整齊齊隨著扈暖的話連連點頭,看上去乖得不得了。


    誰看到這樣一群好看齊整的孩子不喜歡啊,在座的當即不少人心裏都定了:不是說要送交流生來?眼前這些就是第一批,和雙陽宗定向交流。小孩子嘛,養著養著就…咳咳。


    嗯,那些個大些的也多上上心,看上去也不錯,能留就全留下。


    陽天曉問扈暖:“你們做了什麽讓扈輕震怒?”


    扈暖下意識去看扈花花。


    扈花花一咬牙:“用妖血煉製返祖血脈。”


    眾人一驚,險些脫口而出牛掰。


    不過這是妖族的事情,他們是外行,不懂這個允不允許。


    陽天曉等人紛紛望向在場坐在最後的一位長老。


    那長老青金罩衣,神情疏離,隱隱翠色的深色眼眸流轉間三分薄涼七分孤傲。


    見眾人都望向他,不得不開口,開口如金碎玉:“哦,那這頓打倒不冤。”


    說完便不再說。


    遙岑子說他:“既同,多說兩句你嘴累嗎?”


    那既同輕輕攬袖:“我多年未歸,歸來便知你們代我收一徒兒,等著徒兒覲見呢,怎麽,她還跑去約會,端的是好尊師重道。”


    說完,下巴一抬,眼角一掃,好傲然模樣。


    可惜,在場就沒慣著他的。


    “收徒是大家一起做的決定,你不樂意,把你剔除就是。老東西一個,迴來就挑三揀四陰陽怪氣。不樂意說話你就閉嘴,我們請二族長來說一樣的。”


    罵人的是殿花荻,一邊罵還一邊朝既同摔了下袖子。


    既同一哼:“粗魯的女人。”


    殿花荻眼睛一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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